只可惜她知道得太迟了。嫁给商怀瑛后,她身为商门的女主人,为了躲避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五年来一直没有去看过妈妈。
如今算起来,前后竟有九年没有看过妈妈了。
书韵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就想去墓地看看她的母亲。
“求求你!”她扑在商怀桓的肩窝上低喃。
欢愉过后的身体会在一段时间内又软又柔,她此刻身上仅穿了一件吊带式的睡裙,大半条腿露在外面,挪动时,被子下面细长的小腿不经意擦到商怀桓的皮肤上,那娇柔的肌肤经过他粗粝的皮肤时,刹那泛起心中涟漪无限。
要不是念着昨夜贪欢无度,商怀桓想,他一定又要饿狼扑一样地扑上她了。
她情事过后的声音有点点哑,但又如雨后春笋般冒着尖。
商怀桓伸臂将她捞在怀中,似有若无地轻叹了一声:“真的想去?”
书韵渴望已久,待他发话,便跟翻轱辘似的翻到他胸膛上:“真的!我已经九年没有看过妈妈了。我觉得我很对不起她,正好你也回来了,跟我一起去吧。她除了你,谁都没见过。就还当你是她的女婿吧。”
“恩,那我明天陪你去,睡吧。”他将她搂得更紧。
却谁都没有睡意。
书韵被商怀桓搂得气背,总要时不时地翻个身,或者伸个脖子什么的缓解缓解。
她动的次数多了,商怀桓就更睡不着了。
报复性地搂了她好多次,商怀桓有些莫名的燥:“你到底睡不睡?还是想……”
“不想,不想。嘻嘻。”书韵小宠物般讨好主人,“昨夜你太威武了,再来我受不住。”
“那你就乖乖地睡觉,别动!”商怀桓骄傲地直起嗓子。
“我不想动!可是你搂得太紧,总感觉要断气,不动不行。要不这样,我们分被子睡吧。这样谁也不影响谁。”
“你想都别想!”商怀桓哧鼻。
都跟他这样了还敢说跟他分被子睡,商怀桓没有直接拆卸了她算她面子大了。
“我劝你别想打什么歪主意!从今以后,你只能跟我睡一张床一张棉被,其他男人,你想都不要想!”
“真是个自私的家伙呀!”书韵觑道。
商怀桓悠然道:“男人任何时候都可以大方,唯有对女人就应该自私。”
“所以前些日子,我有一点点忤逆的意思,你就把我绑起来是吧?”
“别提过去的事情!”商怀桓蓦地心一沉。
她不说还好,他就当从来没有过。她一提起,她跟黎池什么什么的就横亘在了他心头。
她的过去是他不能企及的殇,因为在乎她,所以刻意不去咨询。但不表示,他不介意。他其实介怀得要命,恨不能掐紧她的脖子,让她亲口告诉他,她错了,一切都只是她为了气他而编的谎言。
“怎么了?”见他迟迟不语,书韵试探着问道。
“没什么。”
回答书韵的除了三个字,还有商怀桓铺面而来劈头盖脸的亲吻,跟饿鬼似的肆无忌惮地扫荡她的唇腔。
书韵在他纵情的时候,眼角微微向上扬起。
。
第二天去墓地看望徐静初,自始至终都风平浪静。商怀桓才终于松开了他紧绷了一夜的脸皮。
自墓地出来后,书韵提议,把尹柔接出来,一家三口在外面吃个饭。
书韵对商安年的心结始终不能解开,所以离一家四口的目标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自从尹柔上次见过商怀桓对待书韵的手段后,就经常早傍晚地电话到公寓,一定要书韵亲自接电话确认她没有再被欺负后才能安心。
商怀桓自然知道,书韵如此安排,就是为了让她母亲宽心。
。
很快就到了月底,尹柔的婚礼就在眼前,书韵却为参加婚礼的礼服犯起了愁。
因尹家对商安年心存芥蒂三十几年,所以,尹柔补办婚礼,尹家那些远在南方的至亲好友借故一个都没回来参加。
所以婚礼上最重要的嘉宾反倒成了晚一辈的书韵跟商怀桓。
书韵自不必说,风商银行真正的大老板。商怀桓数月来在风城的动作也在风城商圈刮起了不小的华尔街风潮。如今这二人又住在一起,让原本就有叔嫂名分的二人更加地勾起人们八卦的心潮。平时苦于没有机会,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了,风城各界传媒恨不能挤破了脑袋潜入婚礼现场。不为这对相恋三十五年终成正果的新人,也要为采访到新人各自的儿子、儿媳而绞尽脑汁。
作为重量级嘉宾,于穿衣打扮上自然是要谨慎的。既要出类拔萃又要不能盖过新娘的风头。
商怀桓给她挑了不下十件的礼服,但她一件都不中意。她再怎么都正当青春,随便穿哪一件礼服不盖过年过半百的新娘的?
书韵考虑了良久,决定拉商怀桓出门淘衣服。
他们到一家国产设计师的定制服饰店里挑选当季的新款。
商怀桓纳闷,为什么书韵挑的都是便于落跑的休闲款式。他最近总爱疑神疑鬼,总决定书韵看他的眼光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078 满世荒唐,薄言欢情(6000)
更新时间:2013…12…7 21:17:47 本章字数:7691
书韵给商怀桓也挑选了一套偏向商务风的休闲款服饰。
她偏爱紫色,自己的是件紫罗兰色插肩袖一袖长羊绒大衣,内搭一件豹纹短款毛衣和黑色呢料短蓬蓬裙,黑色丝袜,黑色小马靴。
商怀桓的是灰色收腰西装,绛紫色衬衣,紧身黑裤、黑袜子,和与衬衫颜色相同的小牛皮鞋。
紫色高贵,但却是一种非常挑人的颜色。书韵白希,颜色相对较浅的紫罗兰最适合她。而颜色稍微偏重的绛紫色则更适合商怀桓略显健康的肤色。
原本书韵是想让他搭配一条紧身牛仔裤,也配上一双短帮靴的。只是,后来想,到底是他父母的婚礼,他穿着过于潮流的话,抢了他父亲的风头也忒不厚道。
好在衣服试好后两人并肩站起来也挺般配,而且在大冬日里参加婚礼也不会掉分。
老实说,参加冬日里的户外花园婚礼,除了新娘本人婚纱、礼服等必不可少外,其余不相干的人穿正装礼服出席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商怀桓经书韵一通说后,也是觉得此话有理,然后再没有对她的着装提出异议。
纵然没有亲人的支持,尹柔和商安年的婚礼还是如期到来了。 婚礼场地设置在风城北部尹氏老宅的大花园里。
尹柔一改三十余年的低调,大尺度放开媒体权限,一时间,尹家花园外架起了数以千计的摄像机。
花圈墙壁较高,有些媒体甚至架起了摇臂。
商怀桓早有预计,提前了一周将书韵带进尹宅。
好在商安年与尹柔他们并不住在老宅里,自然就没有产生什么摩擦。
婚礼当天,依然是衣香鬓影、贵客如云。
尹家虽然没人出席婚礼,但让出老宅给新人举办婚礼也是给了新人足够的尊重,所以,尹氏风城附近的亲友们还是应邀参加了婚礼。
圈里人的一场盛宴,同样也是一个圈子的社交场合,贵妇人们衣装亮丽、浓妆艳抹,哪一个不精心打扮了而来。
而只有书韵,穿着一身最合时令的厚毛衣,一如上大街逛商场一般,随性、洒脱地歪在花园洋房二楼临窗的休闲椅上,看着楼下这些政客、商家们迎来送往。
她的大衣,被她随意扔在对面的椅子上,沐着日光。
楼下不迭应酬的人群,看似热闹卓群,但一旦转过身便各自形同陌路,彼此往着相反的方向,继续寻找新的猎物。
贵族,也不过是动物一般,随记随忘的记性。
真真人情人暖、心知肚明。
楼下草坪上渐渐响起噔噔噔的婚礼进行曲,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商怀桓左寻又觅,终于找到凌书韵,颗悬挂已久的心这才放下。
书韵笑着启齿:“那你怎不提早来找我?”
“我怎么没提早了?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从我眼皮底下逃掉,我找遍了整套房子才找到这里,你说我还能有多早?也不知这老房子有多少房间,如果这里再没你,我就只能全城去通缉了。就你能藏的啊,跑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居然还能有太阳晒。”
“哦?这么好找的地方你都找得这么崎岖?这可是你家呢!你不会是以为我跟谁谁跑掉了吧?所以才心魂不定,一时没了准心,找不到吧?”
书韵憋着气不与商怀桓争吵,这大好的日子,她不想坏了尹姨的兴致。
大家心里明白,一大早,凌峰就派了凌琪过来送来贺礼顺道参加婚礼。黎池就跟着凌琪一到来了,一直没走。
他们到大厅时,尹柔喊了商怀桓和书韵一起招待未来的大舅子。只是书韵最近起床气挺大,商怀桓提早了一步下楼,在楼道上远远瞥见黎池的身影,转头都吩咐了家里的佣人,无论如何不能打搅书韵。
他当自己做得隐蔽,可书韵当时已经清醒,他出去的时候门有是虚掩着的,她自然把他的一言一语都听进了肚里。
当时想,尹柔找他们二人一起招待的客人无非就凌家的人,商怀桓不该这么小气。
书韵于是隔着门缝从二楼往下偷偷瞧了客厅。原来还有黎池在。
不想一大早就惹得一家人都不开心,书韵想当然没有出门。
商怀桓很快就回房间,他自然不放心她一个人。
书韵蒙着被装睡,他来喊起的时候,她还故意伸出个懒腰,表示她不愿意起床还要休息。
商怀桓连哄带骗,把她弄出房间,却借故说婚礼上需要用的花和气球不知道婚庆公司是怎么出的差错,总之是把原先定的喜庆的大红色给弄成了浪漫的粉红色。
尹柔嫌弃粉红色太过妖冶,不适合她的年龄,坚持要用大红的。而且,餐桌的布置也是大红的,粉红确实不搭。
婚庆公司只能重新送来鲜花和气球。
但因为准备仓促,鲜花都还没扎成花束、气球也都没有充上气。
婚庆公司虽然派了人来,但这种十万火急的事,人再多也不会嫌多的。
商怀桓就拉着书韵的小手,十分尽心地恳求道:“要不你也跟我一起来充气球吧。怎么说都是咱妈的婚礼,不能让人看笑话了去吧。”
书韵当时就睁着眼凝视着商怀桓,什么都不说。
当她是傻子呢?要真出了这样的乌龙,要他真这么上心,凭他如今的本事,还找不来几个人来插花、充气球?
“要不你插花也行?”商怀桓见书韵迟疑,换上另一种提议。
“不用了,就充气球吧。”书韵无所谓。
他既然疑心,那么,就只能顺着他的心意才能叫他放心了。
充了一整天的气球,书韵在商怀桓安排人送出去布置的时候悄悄从堆气球房间的后门溜出来,就到了她现在所在的地方休息。
她以为,她都已经顺着他了,他至少对她有点信任吧。不过是一时没找到她而已,不过是他自己不熟悉自己的屋子罢了,凭什么就懒定她跟人跑了?
当她真是一点气都没有的吗?
书韵定在地上,不肯走。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道歉。”商怀桓嬉皮笑脸,“我承认我小气了,我小人之心度君子……额,女子之腹了。你有什么怨气到了晚上,我随便你发。你就是打我巴掌我也绝不还手!”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所言非虚,商怀桓拉起书韵的手,坚定地往自己脸上轻拍了两下。
“但是现在不行。让人瞧见了不好。”他又补充道。
书韵瞋目盯上他,小脸蛋绷得跟上了弦的弓箭似的,就是有气不出不痛快。
“呵呵呵。”商怀桓冲着她傻笑,“要不这样,你拧我腰!这里看不见。你不是最喜欢拧我腰上的肉吗?你说这里肉结实,拧了最痛。你瞧,昨晚上你拧的还青着呢!你再拧一下,必定十几天退不去青肿,算给你出气了,好不好?”
商怀桓果然撩起衬衣下摆,劲瘦的腰身就立刻显露在书韵眼前。
上面果然还有一块青肿,是她昨晚上弄上去的也没错。
书韵瞄着那块地方,沉着了半响,毫不客气地就伸手捏了上去。
当真不留一点余力,就着他的伤处狠狠地拧了他一大把。
商怀桓长“哧”了一声,猛地将对面的小淘气搂紧怀里。这才结束他苦难的旅程。
他此刻有多痛,她心里就有多痛。他不后悔自己小气,但他不愿让她多痛。
刚刚一段话,他确实故意试探她。
从黎池进门以来,他一直留意观察,他绝对不会看错,黎池就是奔着书韵来的。
情敌对情敌的六感是很灵敏的。黎池一整日看似漫不经心地游荡在人群中交结贵人,但是他的眼睛总是游离到贵人之外去,有时候苍茫、有时候寻觅。
这样的感觉他也曾有过。以前在华尔街参加商务宴会,他偶尔会突然冒上来一个念头,仿佛书韵就在他身边似的,然后他经常干些在别人看来非常愚蠢的事,他会一直绕着会场拼命地寻找,在感应特别强烈的地方,他的眼睛会变成跟猎鹰似的,直逼向他所感应的地方。而如果在感应薄弱的区域或者感应强烈又搜寻以后不见人影的地方,他又会陡然升上来一种苍茫感,眼睛就会变得很无力,心灵会很虚脱,整个人蔫了似的打不起精神,而往往忽略掉正站在自己对面的人。
他试探书韵,就想看看她生不生气。
他们充气球的房间视野很开阔,他能看到黎池的反应,书韵自然也看得到。
她当着他的面虽然没有一点表示要见面的冲动,但他就怕她那种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地里掀浪翻雨。
所以他特地来给她点破,她如果还是不生气的话,就说明她心里有鬼。那他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碰上面。
但她现在很生气耶!他真的很开心。乐得都快忘了全世界了。
只要她对他没有异心,他愿意给她他的全世界。
虽然她一时难过了,但他一定会用加倍的快活回报她的。
书韵一时被商怀桓突如其来的搂抱迷了心智,但她很快就恢复过来。在清醒地意识到他把痛苦建立在她的身上时自己却偷着乐的时候,气得差一点咬断牙龈。手指悄悄地拢起,掐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