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算了吧,到此为止。”虽然说出来会有些麻烦,但能有多麻烦?就像跑掉那个混蛋说的,还怕麻烦?
可是季尧一个字都没有说,有一种东西叫作野兽般的直觉,季尧无疑就是一头凶猛的野兽在他不想放手的时候,绝不会给任何人放手的机会。
半个小时后,车子上了高速,苏洛问:“去哪?”
季尧乐呵呵的拿出一个旅行袋,显摆之极的从里面掏出一套球衣换上,说:“下午约了场球,A大的校队,夏少他们赶早就去了。”又从里面掏出一个塑料喇叭塞给苏洛:“这是你的,到
时候给爷使劲的吹,别被那些姑娘伢给比下去了。”
“什么?”
球类运动,苏洛唯一知道点的就是篮球,毕竟在星条国那是全□动。
“你们一定不是去打篮球吧?”苏洛说。
季尧笑了:“爷倒是想啊,正好五个人结果小纪给爷不争气,拿牛奶当饭吃也不长个子……”
“不挤兑小纪你会死啊?”苏洛对着那刚擦完药酒的肩膀就是一下。
“靠!你们这些女人干嘛都向着他?爷这样的才是男人!懂不?”
…
球赛被安排在A市的体育场里,季尧,苏洛和雷子到的时候,夏凡等等一众人已经换好球衣在场子里热身了。
曾晓白一看见他们就兴奋的跑过来,拉着苏洛就往边上的更衣室里跑,硬是让她也换了一身球衣。
再回到看台上时,季尧已经在场上压着腿,雷子戴着队长袖章在个对方的队长交涉着什么对方那边是清一色的青葱少年,风华正茂,每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引起场边小姑娘伢的尖叫
当然,即使是这样,他们这边也是毫不示弱,夏凡脚上的球一颠起来,姑娘们的眼睛就全都直了,十个以后,没原则的姑娘开始帮着数数了,二十个以后,数数的声音就已经可以称之为
声浪了,三十个以后,夏凡忽然将球颠高传出,纪千舟跳起来一个头球射门,球以极其刁钻而精准的角度飞往球门的右上角,陈青杨在惊呼声中扬手将球扑出,林建新正好一个补射,进门!
比赛还没有开始,对方的拉拉队至少有一半已经投敌。
苏洛看着一边已经开始鼓着腮邦子使劲吹喇叭的曾晓白:“你觉得他们真的需要我们?”
喇叭太吵,以至于曾晓白没有听见苏洛的话,自顾自的说:“洛洛,你不知道,他们好厉害,以前读书的时候就经常去别的学校踢球,几乎没有输过……他们现在找人踢球都是叫雷子联
系,不告诉别人他们是谁,就是怕别人听到了就不敢和他们踢了。”
关于这点苏洛完全能够理解,不过她不觉得原因是怕别人知道他们太厉害,而应该是怕别人不敢跟这么几位爷踢,踢坏了谁赔得起啊?!
苏洛看着场子上的几个生面孔,问:“这还是你们读书时候那几个人吗?”
“当然是的。”曾晓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季尧是前锋,不过在苏洛看来,场子上就是二十个人和一个球跑来跑去滚来滚去,两头一边有一个守门员,季尧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当然,她还是看得出来,季尧跑得很快,被人拉住衣服的时候很生气,摔在地上滚了一圈的时候好象磕到他受伤的肩膀了,不过就像他在车上说的“还好爷玩的是足球。”
苏洛不知道有几个男人三十岁了还会有事没事踢场球,但肯定不是很多。
季尧原意是准备进个球好在苏洛面前好好的得意得意,可天不遂他愿,他一个球没进,倒是雷子进了个球,打成一比一平,最后结束的时候收到了好多姑娘伢的手机号码。
踢完球也没赶着回去,直接去了A市的一个会所,几个人冲个凉,再吃个饭就已经是晚上八点都过了,又要了个房间K歌。
苏洛看出来了,他们这是打定主意要在这边过夜,夏凡想撮合她和季尧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
当然,陈青杨的意图也不能说不明显,竟然主动的点了一首之前苏洛说很喜欢的流浪狗,摇摇晃晃的唱得很高兴。
可是,也有捣乱的。
纪千舟眉飞色舞在陈青杨的歌声里凑到苏洛的耳朵边上:“你不知道,当年爷去法国读书,大季跑去看爷,说要找人踢球,爷那都是搞艺术的,有屁的人踢球,爷就给他去外面找,好不
容易找到一个让我们打零工的队,结果他跟爷踢了十分钟,就一脚往别人胸口踹去了。”
“靠!爷被人追了三条街!三条街!他后来屁股一拍走人了,爷躲在家里一个星期不敢出门!那全都是阿拉伯人民,本拉登的小弟!”纪千舟戳着他自己单薄的小胸口很激动。
季尧一巴掌把纪千舟拍到一边:“跟爷一个事说了十年!还在说!阿拉伯的就都是本拉登的小弟?!那天朝人不都是爷的小弟?”
纪千舟锲而不舍的又爬回来,两只大眼睛在昏暗的彩灯下诚恳的望着苏洛说:“三思啊!大季是爷兄弟,爷也不帮他说话,爷不像夏少和胖子那么没人性。”
苏洛很想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毕竟纪千舟的娃娃脸让人不忍心伤害,而且她也确实是在三思了但她还是没忍住问:“你怎么会找到本拉登的小弟一起踢球?本拉登的小弟也踢球?”
……
纪千舟最终被夏凡捞回去镇压了,季尧大笑得合不拢嘴。
林建新说:“余浩的事要不要我去跟燕子打声招呼?”
“林少您还是别装大哥,就您那未婚妻十年前不买你帐,现在您都琵琶别抱这么多年,就更不抵事了。”
第十九章
夏凡特别为季尧和苏洛定了当地一家酒店的蜜月套房,据说前台的小姐说那间套房有让蓝精灵和格格巫相爱的魔力。
难道蓝精灵和格格巫不是本来就在一起的吗?
不管怎么样,夏凡还是大手笔的包下了这间套房,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当然,后来他找到陈青杨,企图让其与自己分摊费用的时候遭到无情的拒绝,这让他多少有些郁闷,但他没想到郁闷的还在后面。
半夜他们到达酒店的时候,客房经理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在引他们前去房间的路上,客房经理面带骄傲的说:“有许多名人都住过我们的顶级蜜月套房,有张艺谋和巩莉。”
说到这里客房经理发现他的客人们的面色有异,忙解释道:“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在那以后我们的套房重新装修过五次了,五次了……”
继续说……
“还有黎明和舒淇,当然,那也是很多年以前,很多年以前另外,周迅和她那个男朋友也来过,叫什么来着……”
夏凡好心的接上:“大齐。”
“对!对!对!就是这个人。”客房经理感激的望着夏凡,又说:“还有,贾静雯和孙先生……”
听到这里陈青杨不得不说了:“姚晨和凌潇肃有没有住过?”
“没有,没有。”客房经理连连摆手,然后说:“但谢霆锋和张柏芝有住过。”
“靠!”季尧暴躁了:“夏少你是在诅咒爷吧?你他娘的怎么不找陈冠希和阿娇住过的房间给爷?”
当然,最终季尧和苏洛还是住进了那间房,不是因为那个客房经理再三强调,他们的房间是最新装修的,而是苏洛说:“凑合吧。”
那就凑合吧。
其实这房间是有让Tom和Jerry都分手的魔力吧?夏凡真不想让他们凑合,就怕这一凑合,他的二十万就没了陈青杨用他独特的体型挡在门口,几分钟也不想移开,最后还是被季尧踹开
了
套房的确是很不一般,比他们之前包了三年的那间华丽了不是一点半点,且轻纱帷幔,浪漫醉心。
但是季尧没有像之前一样关上房门就直奔主题,而是自个儿钻进了浴室多希奇啊!
只是浴室是用玻璃隔开的,站在外面依旧可以看到花洒下面,某只看起来很凶猛的野兽在艰难的转动他的肩膀。
十多分钟后,从浴室里出来的季尧神色如常,就好象肩膀上没有肿起来一样,色咪咪的样子说:“赶紧的去洗干净了,爷给你上点油,我们再玩……”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到了床上。
“靠!你这女人造反了!”
再想反抗,还是免了,以前多次的经验证明,一旦被镇压,就再无余地。
“啊!”凄厉!痛彻心扉!
整骨就像是一篇打上HE的虐文,即使是男人如季少遭到突然来袭也不免惨叫出声然后便是冷汗从皮肤上渗出,同时不忘了把另外一只闲着的咸猪手往对方的裙子下面伸去,大腿,大腿
根,再往里一点……
“啊!”凄厉!痛彻心扉!
有种您别叫,季少!
“输了,你真狠。”
“怎么?”
“你跟爷连那只死耗子也敢打,爷在后面看的……”
“季少怕了?”
“爷会怕?!”
“是,爷怎么会怕。”
“爷……你这女人,你不要以为每个男人都跟爷一样,爷是懒得跟你计较,不然就你这花拳绣腿爷放在眼里?”
“是,是,是……”
“女人,你给爷态度好点!”
“好。”于是手上加点劲。
“靠!你是想把爷这条胳膊给卸了吧!”
……
“输了,爷跟你好好说话,你别不听,那耗子不是一般的人,他做的那些事爷也不跟你说,反正以后他再找你,你离他远点。”
“我考虑考虑。”
“考虑个屁啊!爷跟你说,你就听话今天你们在车上都说什么了,爷看那只死耗子跟发了春似的。”
“他唱了几首歌,讲了几个笑话。”
“唱的什么歌,讲的什么笑话。”
“歌没注意听,笑话蛮冷。”
“什么笑话,说来爷听听。”
“他说以前有一回晚上十一点,他和一个女混蛋一起给燕子过生日,那个女混蛋偏要比赛吃蛋糕,结果他着了道。”
“然后呢?”
“然后他只穿一条内裤半夜十二点在女生宿舍楼下的小操场上,一边跑一边喊,妈,我错了,您再看我一眼吧。”
季尧笑得直抽抽,他没想到余浩居然有这样的糗事,还被他知道了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想余浩怎么会把这样的糗事说给苏洛听。
苏洛觉得吧,忽悠人也很有意思,特别是忽悠一个自以为是的人,就像季尧。
第二天回澜港的时候换了一辆小巴,雷子开车,几个人零散的坐在座位上,季尧兴致勃勃大声讲着苏洛头一天才跟他讲的余浩的糗事,谁知道引来一片嘘声。
曾晓白说:“大季,这个事半个澜港的人都知道好不好?!”
季尧惊讶:“不是吧?连晓白都知道!”
曾晓白有些得意,说:“我当然知道,高中的时候余浩就在我隔壁班上,不过都说那一次他是因为要讨好闻燕才那么干的,没想到是因为比赛吃蛋糕输给骆佳容……大季,谁跟你说的?
”
“……是那只耗子自己跟输了说的。”季尧说。
苏洛说:“他可能觉得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了,讲给我听也没关系。”
林建新点头:“嗯,应该就是这样。”
…
车子还没有下高速季尧就接到电话,季老爷子叫着季尧带着苏洛晚上回家吃饭
苏洛的情绪几乎是急转直下,说:“我和你家老爷子不怎么对盘,要不还是别去了。”
季尧却说:“除了老太太外,爷还真没见过和老头子对盘的,有爷在你怕什么!”不由分说,换了辆车,往季家的宅子去了。
因为张佳妮的事,季尧和季老爷子闹得很僵,至少就表面来看是闹得很僵,季尧也有些日子没回家了,原想着是带苏洛回去,正好也分散一点火力。
但不管怎么看,也都不是一个好主意或者说,这是一个只有白痴季少才会想出来的馊主意。
苏洛从小没有妈妈,爸爸也死得早,本来就不是一个习惯看长辈脸色的人,何况季老爷子的脸那真不是一般的黑黑得季芸芸都没敢穿高跟鞋,而换了一双软底鞋以减少存在感
圆圆的餐桌,五个人围坐成一圈,依旧是慢嚼细咽,连喝汤也不会有一点的声音一盘白灼虾,苏洛动都没有动,她不会刨虾,也不想学。
苏洛低头扒着米饭,想着如果是十年前,她坐在这样的一张桌子边会怎么样
如果是十年前,她可能一分钟也呆不下去。
苏洛到底是输了,连性子都输没了。
用过饭后,还是在第一次的那个小偏厅,众人依次坐好,还是第一次的那个红包,又一次的出现在了季老爷子的手里显然,还是帮季尧洗车的人又在车的后座发现上交回来的
季老爷子将红包拍到案几上的声音震耳欲聋,许久后好象都有回响:“你是嫌我季家给见的礼少了?”
“不是。”如果不给就更好了。
“那还要我亲自再送到你手里?”季老爷子的声音严厉里带着深深的寒意。
理论上,到了这个时候,苏洛应该上前把红包给接过来,但她不愿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季尧在边上暗地里推了推苏洛,可苏洛依旧纹丝不动,低头看着杯子里的茶,就好象能从里面看出一朵花来。
“给我就行,给我就行。”季尧上前想从季老爷子的手上把红包接过来,就好象第一次的时候一样,拿了马上就走,后面的事再说。
可季尧这边刚把红包拿到手里,只觉得眼前一闪,季老爷子手里的茶杯飞了出去,再听见哐当一声,茶杯碎在地上,一行血从苏洛的额头蜿蜒而下,顺着脸颊,滴到地上。
季芸芸惊得站了起来,张凤欣吩咐人去拿医药箱,季尧回身拉过苏洛,苏洛避开季尧的手,起身离开:“精神病院里肯定有人愿意收。”
“季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季老爷子这话说出的时候,边上站着的小弟有些慌了,不知是该上前拦着苏洛,还是不动,东张西望中悲剧的发现他们万能的雷子哥不知道什
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靠!都是爷!全都是爷!”
第二十章
季尧从来没有见过像苏洛这样的女人。
血还在流,用湿巾随便的擦一擦,在山下的小药店里买些碘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