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是你家的,也不知道你是季尧。”
“那你也可以给爷打电话,在澜港有什么事爷解决不了?”
“我没有你的电话。”
“怎么可能?明明有。”
“本来有,去年平安夜的时候删了。”
季尧并不是一个很闲的人,至少他没有苏洛闲,他有公司要打理,有季老爷子和季老太太要孝敬,有季芸芸要伺候,还要和几个狐朋狗友斯混,所以隔段时间总有那么一个星期一的晚上,他没有办法赴约,每次这样的时候,他都会提前给苏洛打个电话。可去年平安夜的那次,他忘了。
正因为那天是平安夜,会所里热闹非凡,出了些乱子;正因为是平安夜,处理完事情以后他和夏凡找了个地方喝酒去了;正因为是平安夜,他忘了那天是星期一。
后来他听酒店的人说:“那位小姐大约凌晨四点的时候离开的。”
他不明白苏洛为什么没有给他打电话,后来甚至提都没有提这个事,他自然也没有提,但是他没想到那次以后,苏洛把他的电话删了。
当然,现在他脑子转一转,明白那么一点点了,他没想到苏洛是个美籍的ABC,那样的话,平安夜应该是很重要的日子。
所以说,那一次,她应该是生气了,可每次依旧按时赴约,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不悦。
季尧看着坐在驾驶副座上的女人说:“我说你到底有多无聊?”
苏洛想了想,觉得季尧说的没错,她真的很无聊,然后说:“我准备再开一家分店,就在这山脚下,这样就可以给你家老爷子送米粉了。”
不管这个“见面礼”怎么处理,答应要给人送粉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最近先麻烦店里的师傅辛苦点,开了分店后,就不用跑那么远了。而且开新店可以打发时间。
“这一片全是我家的,你要哪家店面,我给你。”
“一百平左右,多少钱一个月,或者是卖,也行。”
“不要钱,爷送给你。”
“不要了。”
“两万一个月,行了吧?”
“我回头打听打听行情,价格合适的话再联系你。”
“打听什么啊?你想要多少钱一个月,告诉爷,爷成全你。爷电话再告诉你一次,别再丢了……”
“13XXXXXXXXX。”
“靠!你有爷电话说没有!”
“我记性好,没存手机里也记得。”
“靠!说实话吧,其实你喜欢爷很久了,别不好意思,收了老头子的见面礼心里美的吧?来!笑一个!爷保证不嘲笑你,谁让老头子把爷生得这样花枝招展呢!爷早就认命了。”
纪千舟说的,他们从小学的到高中的语文老师,不是得癌症就是出车祸,全英年早逝了,估计都是因为教出一个像季尧这样的学生被老天惩罚的,即使是有小纪少爷这样的英才弟子也不能抵消其罪过。
苏洛真的笑了,笑那些整天都在YY着这样的男人发花痴的女人们。
于是,季尧也笑了,爽朗而畅快的那种。
某种意义上来说,季尧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对的,季老爷子的确把他生的很好,虽然近些年棒子风日盛,夏凡那种婉约妖娆派占了上风,但季尧这种棱角深刻,五官深邃型也是极耐看的,都说敢露出额头的女人才是真美女,而像季尧这样永远一头板寸却依旧挡不住狂风浪蝶的,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
季尧在苏洛的面前表现出足够的无耻无赖且无心无肺,事实上,并非如此。
这天他把苏洛送回家,回到自己家里马上给纪千舟打了个电话。
“爷这回完了,老头子把见面礼都给发了。”
“见面礼?谁啊?”
“一女的,卖粉……卖米粉的。”
“大季,好好说话别结巴,爷心律不齐,你又不是不知道。”
“滚你的心律不齐,爷这回才是真的心律不齐。”
“你最近又干嘛了,气得你家老爷子找一卖米粉的就要把你处理掉?”
“爷嘛也没干,那女的是三年前爷在街上拣的,模样不好,就是条子正,爷一个星期也就抽一个晚上找个乐子,哪想到被老爷子给知道了。”
“爷穿越了吧?多久?三年?”
“三年怎么了?爷一个星期就找那女的一个晚上,还不乐意每个星期都去……”
“靠!你和一女的搞了三年,跟爷们一声都不吭!不行,这事爷管不了,爷必须向夏少汇报,前两天夏少还在问爷大季的粮都交哪里去了。”
……
季尧看着已经断线的电话有些无语,他就是不想让夏凡知道才打给纪千舟的,这样的事被夏凡知道了那还不被嘲笑致死。
果断关机,并把家里的电话线都拔掉。
正文 第四章
季芸芸敲开季尧房门的时候穿着一件红色真丝长睡衣,脸上抹着一团黑泥,唇动皮不动的哼了一声,季尧心领神会的弯腰双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显示屏上赫然两个字:夏凡。
又哼哼了几声,大概意思是用完了还给她,季芸芸转身走了。
这边电话里夏凡意外的没有立刻开始抨击季尧,问道:“她怎么了?牙疼?”
“面膜。季芸芸做美容的时候向来是六亲不认,居然会接你的电话!”季尧深吸一口气:“啊!爷闻到了久违的JQ的味道。”
“跟你说,刚才季芸芸穿的黑色透视蕾丝,若隐若现……”
“你怎么不去死!她是你姐!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
夏凡不是一个容易狂暴的人,所以季尧笑得差点岔了气。直到夏凡说:“结婚礼服要什么样的?趁早说,爷最近忙得很。”
季尧的笑声就像被关上的水笼头,哑然而止:“帮爷想个法,这回老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
于是夏凡笑了:“季芸芸都没把人吓跑?”
说到这个季尧就痛心疾首:“你说一个米粉妹怎么这样强悍?!真是在国外都是吃牛肉长大的,就狠些,爷们从小牛肉吃得也不少,只不过牛是本地牛。”
“还是外来妹?大季……”夏凡叫完季尧以后便停了,停得极其诡异,诡异得季尧心里一紧,然后听见夏凡说:“这女的是不是姓苏?好公道的老板,开了辆白色甲壳虫。”
“靠!”
人人都说季尧季大少爷私生活混乱,而季尧本人一直觉得,并在这一刻特别深刻的觉得全澜港没有比他更冤的人。
季尧可以竖起十个手指,加上十个脚指,再算上他那一根抵十根,凶猛无比的小JJ发誓,如果他季尧睡过两百个女人,那夏凡睡过的女人绝对不少于两百零一个。可每一回,有女人和季尧分开,人人都要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个贱/人,出去别说认识爷,爷丢不起这人。而每每有女人和夏凡分开,人人都拍着夏凡的肩膀说,想喝什么,爷请客,陪酒加陪命。
每一个女人和季尧分开的时候都说,季少,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
每一个女人和夏凡分开的时候都说,夏,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要遇到你,就算是不能在一起,也还要遇到,一定要遇到,所以,求你不要忘了我!
其实季尧每次给的遣散费比夏凡要多的多。
这是为毛?这是为毛?这是为毛?
季尧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喜欢夏凡这种头发比有些女人还长,一双眼睛好象永远没有睡醒,皮肤白得好象从来没有见过太阳的男人。当然,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
“夏凡,全澜港有你不知道的女人吗?!你跟爷说,你跟她睡没睡过,你跟爷是他娘的Mr Tue还是Mr Sun?”
夏凡笑了,一贯的漫不经心:“那你是什么?Mr Wed还是Mr Sat?以前就跟你说过好多次,星期几的最后一个音是ei,不是i,你怎么总是记不住……”
“靠!……”
“你现在要去砸了她的店,把她赶出澜港?劝你还是不要。”
“爷偏要!”
“还是不要了吧。”
“爷还要废了她,你夏少要为她跟爷翻脸?”
“那倒不至于,只是那样的话,明天早上我就没地方吃早饭了,吃了三年的店子,忽然要换口味……你懂的。”
“靠!姓夏的,爷……”
季尧差点将手机给摔了,最后一刻意识到这是季芸芸的手机,所以改为摔到了枕头上。
马上铃声又响起,季尧没出息的还是接了。
“你不是跟小纪说了她条子正吗?全澜港条子正,卖米粉的外来妹应该第二个,她有一家店就在我家边上一百米,我认识也不奇怪,何况……”
“你跟爷一次把话说完!”
“去年我有请过她做我秋季款的模特。”
“开玩笑吧?她还不到180,你那比她漂亮,条子正的不是多的是?”
“我需要一个特别的人,不是丢到模特堆里就找不到的,她够特别,屁股是小了点,但很翘,你不是也说了,条子正,连你都说条子正,还有几个男人敢说不是。不过……”
“她屁股翘不翘关你鸟事!爷跟你说了,一次把话说完!”
“她没答应我。”
季尧笑了,发自肺腑。
夏凡问:“爽吗?。”
季尧笑得更大声了:“爽。”
夏凡说:“大季,你的女人真他娘的冷淡,爷当时看着那辆甲壳虫的屁股就在想哪个男人最后会倒霉得摊上这样一个女人,没想到这个男人是你,所以爷现在也很爽。”
“你跟爷爽个屁!甲壳虫都给你屁股看,你还能爽?”
“大季,跟你说我心里话。”
“说!”
“千万别摊上这女人。”
“靠!爷当然不会真的找一米粉妹,那爷的脸往哪里放!”
“那就好,就这样,挂了吧,我睡了。”
“睡去吧睡去吧,爷要再想想怎么跟老头子说。”
…
五分钟后,在一个临时的QQ聊天组里,夏凡表示,他押二十万,季尧一年内会娶一个米粉妹回家,陈青杨跟了二十万,林建新同样也是二十万,不相信季尧会找一米粉妹,纪千舟表示他永远追随林大少,不离不弃。
聊天组速度解散。
十分钟后,林建新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着自家的晓白正喜滋滋的看着一个QQ聊天截图,于是也凑过去瞄了一眼。
曾晓白拉着林建新的胳膊高兴的说:“我截了图,免得他们到时候赖帐,聪明吧?”
林建新微笑:“我们晓白真聪明。”
曾晓白说:“我也不是觉得卖米粉的不好,只是大季那样的人怎么会娶……是吧?”说话的时候偷偷的看着林建新的脸色。
林建新看着自家晓白,依旧在微笑,想了想,然后说:“以后如果有关大季的,你就听夏少的,知道吗?”
曾晓白想了一想,半天后一声惨叫:“你是说我们会输?”
“我们会再赢回来的,没关系。”
“哎呀!那小纪怎么办?他都是听我的,他以为我是你……”
“那就当是爷吧。”
“建新……”
林建新揉揉自家晓白的头:“没事的,之前我们也赢过不少了。”
…
这天晚上,季尧在睡之前又接到了陈青杨的电话,陈青杨说:“大季,爷真没想到你跟同一个女人有三年关系,爷是不指望了,这东西可遇不可求,爷过几年就随便找一人就算了,爷早就说了,几个人里就你和林少命好。什么时候办酒跟爷说一声,爷给你包个大的。”
季尧大吼:“你少跟爷找晦气,那就是一米粉妹!”
但是这天晚上季尧没睡好,早上五点天刚亮就醒了。开车溜达了一圈回来正好碰见一辆小面包停在院子里,一个男人正从里面往外搬保温箱,季尧问:“这都干什么的啊?”
那个男人显得很高兴,甚至有些得意,说:“我们是好公道的,给季老先生送粉的。”
季尧皱着眉看着已经摆了一地的东西:“不就是一碗粉,搞这么多东西。”
那个男人马上说:“您可这样说,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百年老店,但我们的东西都是最干净,最新鲜,最好的,不然季先生怎么会单点我们家……”
季尧摆摆手,懒得再听了,只说:“有多的给我也来一碗。”
而就在季尧难得的和自家老爷子一起坐在桌子边吸溜着粉的时候,却很意外的接到了洪都酒店的电话。
打电话的是洪都的经理,有礼的问季尧顶层的套房还要不要再保留下去,因为昨天晚上的时候苏洛过去付清了之前的房费。
那个经理说:“因为以前苏小姐都是一年一付的,这一次只付到了昨天,而且客房部的同事收拾房间的时候有看到苏小姐将房卡留在了房间里,所以冒昧的问一下季先生……”
于是季尧暴躁了:“谁让你们收她的钱了,以前你们还收过她的钱?”
经理顿时吓得结巴了:“是苏小姐自己到柜台上付的,正好季先生一直忘了付,所以我们以为是您让苏小姐来……”
“靠!爷之前忘了付你们不知道找爷,现在知道了!”
洪都其实也很冤枉,就好象他们从季少出现的第一天就想不通,季少自家的酒店不住,为什么要住他们这里,而且住下了就不走了,他们自然谁也不敢去说:季少,麻烦您把房钱付了吧。就好象现在,他们也不敢跟季尧提房钱的事,最多也就敢问一下是不是还要继续住下去,毕竟房卡都留在房里了。
而这样的情况下,在住了一年以后,苏洛跑去柜台说要付一年的房钱,他们自然以为是季少让她来的,也就欢天喜地的收了,怎么晓得这跟季少完全没关系。
洪都的经理一听季尧发了火,马上就想明白这中间的由头了,说:“我们这就把钱给苏小姐还回去,苏小姐刷的卡,我们立刻就通知银行……”
季尧的记性本不好的,但这回他马上想到了三年钱自己说的话:“拼车多没意思,要拼就拼床,怎么样,咱俩今天就拼个床,房钱也不用摊了,爷出。”
“靠!这都他娘的什么事!?”季少痛苦的抱头了。
如果每一个离开的女人都表示很后悔,那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
季少,你还能更脱线一点吗?
正文 第五章
早上八点之前给人打电话或者按门铃的人是讨厌的,早上八点之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