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怎么睡怎么不舒服,老觉得被膈得慌。
彭智然也没睡,他说他是第一次看这部片子,想看全,发现我一直在很细微的挪来挪去,就把我拉过去:“昨天你睡在边上,没拼缝,今天睡在中间不习惯。过来,跟我挤一挤吧。”
我这才意识到昨天我是睡在最左边,今天为了看电视方便,我挨着彭智然睡在了三张床的正中间,自然是会膈应到拼缝不舒服。于是就尽量跟彭智然挤在一张床上,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其实酒店的单人床也就跟以前宿舍上下铺差不多大,我跟彭智然挤一张完全没问题。可是不知怎么的,今天就是觉得这张床很小,他的体温很烫人。大概是白天玩得太开心,晚上又跟他黏在一起拍照什么的很温馨,我这颗心就怎么也平复不了,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竟然就好像有点反应。
要死,真是太丢脸了。我微微往旁边移了移,我还是离他远点好。他看我一眼索性伸出手勾住我脖子,微微侧身往后点把手伸到我脖子下让我枕着他手臂:“这样就没那么挤了。”
他还当我是怕挤着他呢。我只好枕着他手臂,逼自己把心思放在剧情上。
电视机里周星驰和朱茵的爱情正在轰轰烈烈上演,至尊宝死后看见自己心里紫霞留下的那滴泪意识到自己真正爱的是紫霞后,为了恢复法力去救她正举着细细的一圈紧箍咒,念着那句旷世经典对白:“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的话,我会跟那个女孩子说我爱她,如果非要把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我又一次擦着眼角为那段悲剧流下眼泪。彭智然也似乎被感动得不行,从胸膛里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过去,手掌温柔的覆上我的脸颊,用拇指替我抹着眼泪,看着我的眼睛中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咽了口口水,他低低叹息:“陈嘉,你要是个女生就好了。”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问:“什么?”
他顿了顿,笑着说:“我是说,要是有个女生哭起来有你这么让人心疼,我就追她。”
我心跳一百八耳边跟飞机轰鸣一样嗡嗡响:他说我是女生就好了。那意思是不是,撇去性别不谈,他其实也是喜欢我的的的的的?
可贾清河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我不敢多想。如果冒险要失去他,我宁愿就这么守着现在这点小小的幸福。
我知道这叫怯懦,但现实不允许我勇敢。
等后来南京回去后,罗峰就立刻把照片洗出来了。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竟然有两张我跟彭智然在哈雷车旁的合影。
一张是我坐在车上勾着他肩膀,还有一张他坐在车上,从背后搂着我脖子,两个人都笑得特别开怀。
我小心翼翼地把两张照片都收藏起来,当做是我这小小幸福的唯一见证。
19、男男之间 。。。
第五十一帖
自从南京回来后,我跟彭智然的关系似乎又进了一层。具体到底怎么了我也说不清,只是觉得好像跟从前有些不一样。
九八年过年的时候,我爸回来了一趟,开了辆他自己的大众桑塔纳,带着他那刚出生的女儿和新婚妻子来看我。
他好像搞煤炭现在很赚钱,见面就给我一部MOTO最新的手机,小得能够放进口袋里。然后带了我去吃饭。
一顿饭我很安静,只挑贵的吃,金钩翅要了两份,他边摸我的手臂边说:“多吃点多吃点,小嘉你怎么都不长肉。”
我爸让我叫他的第三春阿姨。但其实我觉得她了不起大我一轮。那女人没我妈漂亮,但比我妈风骚,也更年轻。
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很麻烦,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就知道哭。一会儿睡一会儿哭,我爸的第三春就只好不时的站起来摇着她哄她。
临走的时候我爸给我张卡,说里面存了三万块,叫我要花就自己拿。我点点头塞进包里,掉头走了。
那是他的钱,关我他妈鸟事。留给他女儿去吧!
回去后我闷声不响的洗澡洗头,然后踢踏着拖鞋到处走。一会儿收拾收拾衣服,一会儿擦擦厨房。彭智然捯饬了一会儿我那个新手机,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揪住我丢到床垫上,恶狠狠的按住:“别走了!你抽什么疯,出去吃了顿饭回来就跟被关笼子里的老虎似的!怎么了?”
我拼命挣扎,可我力气没他大,扭了半天没爬起来,终于放弃的仰天躺在床垫上看天花板,半天才嘟哝了一句:“彭智然,我有个妹妹了。”
他楞了楞:“什么?”
“我爸的第三春给他生了个女儿。”妈的我的声音为什么有点哽咽:“以后他就不是我一个人的爸爸了。我们陈家就不是我一根独苗了。”
彭智然沉默了几秒,松开我,躺倒我身侧,伸出手揉我的头发:“笨蛋。原来是因为这个。你觉得父爱被人分走了,你爸以后不爱你了?”
我往他肩膀上偷偷蹭眼泪:“他以前虽然不在我身边,可我知道他心里是记挂我的。可现在他又有其他孩子了,以后有了这个小女儿,他就不会老想着我了。而且父母总是比较疼小的孩子。”
“不会的,”他闻言叹了口气略微迟疑了下,像上次在南京那晚那样搂住我脖子,把我揽到自己肩上,头抵着头,“你看我也有个姐姐,我们彭家也不是就我一个孩子,我父母不是一样都疼。”
“胡说,”我吸吸鼻子,“你父母明明就比较疼你。所以你看,父母都是疼小的多点。”
他噎了一下,安抚我道:“没事没事,你爸要是真从此就不疼你了,我疼你。”说着坏笑着用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乖,来叫声爸爸。”
我老脸一红:“人家跟你说正经的!”白他一眼,却看见他眼珠定定地看着我,鼻息喷在我脸上,痒痒地却奇异地有种暧昧感,不由低声叫他:“彭智然?”
“啊?哦,”他回过神尴尬的舔了下嘴唇,突然粗鲁地来抹我的眼睛:“以后不许一副泪汪汪的样子看人。”
继而转过去嘟哝:“一个男生长那么好看干嘛……”
第五十二帖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两个人明明晚上要碰到,可白天总忍不住要通上个电话才安心。而且好像也不是光我有这个感觉,彭智然似乎也是的。从前总是我打给他,现在他也会有事没事主动打给我。其实电话里也没什么具体的可讲,就是问问对方中午吃什么,晚上上课能不能准时到,要是不上课的时候,就问问要不要去台球房或是去逛马路。
有几次用办公室电话跟他聊完刚挂掉,就有人笑着问我是不是给女朋友打电话,说我光讲些没营养的东西也能笑得那么欢,不是给女朋友打是给谁打。后来渐渐的我就不用公司电话,而是用我那个MOTO的手机打给他。
由于工作性质的关系,彭智然的公司帮他配置了一个中文BB机。我这个这么小巧的MOTO手机太招摇,我不想在公司太出挑,就总是躲到没人的地方,先CALL他一次,再等他打过来。
每次等他回电的时候,我总有一种莫名的甜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都有了随身的通讯工具就是方便。那天彭智然去加班,我出门去倒个垃圾,结果丢完垃圾回来发现没带家门钥匙。幸亏把手机揣在了睡衣口袋里,忙CALL了彭智然。他回电过来晓得后,说你等等,我很快就结束了,马上回来。
由于出门倒垃圾,我没换衣服,只穿了一套不太厚的睡衣睡裤,袜子也没穿,只穿了双拖鞋。外面风挺大,我就缩着脖子,坐在楼梯口,想他说马上就回来的,就没挪地方,想早点见到他。结果一等等了两个钟头。
他回来的时候一眼看见坐在楼梯口缩手缩脚的我就骂:“你个笨蛋怎么穿了睡衣睡裤就坐在这里,袜子呢?出来倒垃圾怎么连袜子都不穿?倒春寒听说过没倒春寒?”边骂边上来捏住我冰冷的手,哈了两口气,塞进自己衣服里,嘴巴里还不饶人:“真是笨死了,坐在这里干什么,看你这冻得。我说马上也不可能真的立时三刻就出现啊,干嘛不到楼上去等!”
我没回嘴,反而被骂得莫名心暖。他抬头瞪了笑眯眯的我一眼,也不由笑出来:“真受不了你,哪儿有被骂了还笑眯眯的。”说罢拉着我就上楼去,颇有些懊恼:“早知道你这么笨我就打车回来了,真是笨!”
当天晚上我打了两个喷嚏,也没在意,还当只是着了点凉。结果不重视的后果,就是抵抗力下降染上了流感。
发烧头一天,三十八度五,我觉得人还行,吃了粒退烧药,睡了一觉第二天就蹿到三十九度。
彭智然要拉我去医院打点滴,我死活不肯。我最怕打针打点滴,看见那尖尖的针头就慎得慌,忙说我吃药还不行么,这药吃下去你也要给它个时间跟病菌搏斗不是么,哪儿能指望他药到病除呢。
他拗不过我的倔强劲,只好听我一回,弄我吃完药睡下了才去上班,说中午给我回来弄饭。
我说你别来回跑了,我中午叫肯德基外卖得了。
睡了个回笼觉,中午醒来的时候我精神头竟然还真可以。给彭智然打了个电话说我挺好,然后叫了外卖,几乎吃掉了半个全家桶。
吃完下午就不带劲,就觉得这头昏沉沉的。等到彭智然回来给我一量体温,好么三十九度八!
这时候他再要拽我去医院,我就有点力不从心了,烧得糊里糊涂的,人没力气又难受,又想起来有人说人发烧超过四十度要烧成白痴的,就缩在被子里稀里糊涂呜呜的哭:“彭智然,我不要烧成白痴,呜呜呜呜~~”
彭智然急得不得了,打电话给他妈:“妈,陈嘉发高烧,早上才三十九度,晚上就三十九度八,这怎么办啊!”
他妈在电话那头骂,声音响得连我都听得到:“你们这俩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一早三十九度就该去医院。现在医院门诊下班了,急诊这几天人多得不得了,都是流感感冒发烧的人。我们医院晚上急诊都要排两个钟头的队,你们那边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会儿过去等轮到他看都不晓得要八点还是九点了,他发烧发到这么高,这么折腾怎么吃得消!”
彭智然捏着手机任她妈在那头骂,无奈的看着我。她妈大概想了想半晌又说:“这样,你现在去药房买个药,叫‘吲哚美辛栓’。这个药是直肠用的退烧药,不经胃吸收,见效快,但是用后会大量出汗,要记得及时给他补水。如果今天晚上烧能退下去,问题就不大,明天等有精神了再去医院也没问题。”
彭智然闻言急急忙忙出去了。买回来后倒了杯水过来想给我喂药,看了说明书半天抬起头面色尴尬的看着我:“陈嘉,这药是直肠用药。”
我晕乎乎的说:“哦,那快给我吃。”
他语气很奇怪:“直肠用药。”
“嗯?”
“就是……就是直接塞肛|门里……”
20、男男之间 。。。
第五十三帖
在那个教授还不叫叫兽,菊花还只是菊花的年代,彭智然的那句“直接塞肛|门里”还是让我猛烈地震撼了一下,竟然第一时间出现在脑海里的,就是他的手指伸进我身体的感觉。
但他拿着药已经递到我面前的手,适时打断了我的幻想。
楞了大概十几秒,我才反应过来呐呐地说:“哦,我自己来。”废话,当然是你自己来。我不知道当时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听上去有一点失落,但胸口有种闷闷的感觉。
带上随药附送薄薄的一次性手套,我接过彭智然递过来的药。大概也就小指一半那么长的药。撕了几次才把包装撕开,我把手缩进被子里抖着手往自己后面送。
不知道是发烧烧得手抖还是怎么的,半天没能自爆菊花。
彭智然自从递给我药之后一直没敢看我,端着我一口都没喝的杯子出去又倒了一遍水,大概还在厨房站了一小会儿,回来的时候脸有点红红的。大概是因为没看见我把一次性手套递出来,就扫了眼在被子下面蠕动的我,低低问了声:“怎么样?”
妈的,我能不能不回答?
“没塞进去。”我恨不能把头埋进被子里去。
他就那么端着杯子又站了会儿,好像深深吸了口气,突然大喇喇的上来隔着被子拍了拍我屁股,我浑身一震,就听见他说:“得了,你转过去,我来!”
现在回头想想,听见他那句“我来”的时候,我当时的体温应该绝对不止四十度。
他倒好像很冷静:“快点,再不用药真烧傻了我不管!”
我忙把药递给他,手套脱下来给他,然后翻过身去。
感觉到被子被掀开一点,有冷风进来,接着就是他微凉的手指碰到我的裤头,轻轻往下扯我的底裤。也不晓得是烧得还是其他的,反正我当时一点都没意识到应该配合一点,自己把短裤往下拉拉,直到他扒下我的短裤听到他哑着声音说了句:“你倒是把屁股撅出来点啊。”
我才意识到我应该要主动一点。
乱七八糟地哦了两声,我朝那透冷风的地方撅了撅屁股,然后就感觉到有根细细的东西抵着后面。
“放松。”他说,声音低低沉沉的莫名带着一种性感的磁性,已经烧得全身无力的我还是觉得脚软了一下,下一刻那根细细的东西就顶了进来,缓缓地被推进去,同时顶进来的还有他比药略粗的手指。
前后其实也不过就几秒的时间,可我却几乎出了一身的汗,觉得心跳都不规律了。
他抽出手指后迅速摘掉手套,轻轻咳嗽了一声去洗手间洗了手,回来的时候故作轻松的问:“怎么样,够深么,不会掉出来吧?”
我闷在被子了“嗯”了一声,装作烧的很晕的样子闭着眼睛不敢睁眼。
他伸手替我掖了掖被子揉了揉我的头发,轻声说了一句:“那睡吧。”
这药果然凶猛。睡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间我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嘴巴很干,涩着喉咙叫了一声彭智然,有个东西骨碌一下从我身边爬起来来摸我的脸:“陈嘉,你没事儿吧陈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