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都来Z市了呀?是要来看看我们家到底怎么样的吧?”她笑的十分端起,非常亲切,语调也一直很低,尾音上扬,“今天怎么不一起带来呀,一起带来的话就能看到喽!”
沈年华从来没见过比苏遇耐性还好的人,第一次,她眼里耐性那么好的他眼中也出现了不耐烦,非常直接地说:“我和年华结婚的事只是回来通知一声,到时候请帖我会叫人送过来,二位如果有空的话可以赏光!”他站起身,牵着沈年华一起站起来,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的样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公司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没事?怎么没事?难得回来一次连饭都不吃就要走啦?这里是旅馆吗?”苏母呷了口咖啡,轻声细语地说着,“你们要结婚,也不是不行,如果沈小姐真的是因为爱和你结婚的话,我想你不会介意签一份婚前财产公证的哦?当然了,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当然知道现在的行情都是房产证上添加两个人的名字,我也不为难你,孩子出生之后你们的婚房上就写你们共同的名字,不知道沈小姐能接受吗?”
苏林都听呆了,受不了地大叫一声:“妈!你怎么能这样说?”
苏父也不满地瞪了苏母一眼,“你少说两句!”
“我怎么不能这样说?我这样说有什么错吗?”苏母慢条斯理地看着女儿,眼里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轻轻瞪了她一下,然后一脸不高兴地问苏父:“我说错什么了少说两句?”
苏遇本来要走,听到苏母的话反而气笑了,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说:“如果母亲想要财产公证的也行,儿子现在可是净身。”
苏母暗呸一声养不熟的小白眼狼,冷哼一声说:“净身?我可知道你有本事的很呢,手下的公司都快上市了吧?”
“哦,你说那个。”苏遇淡笑,“之前我已经把名下的全部财产都转移到年华的名下,现在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母亲要财产公证的话随时可以让律师来叫我。”
第五十一章老婆轻点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沈年华也是如此,她从不知道此事。
她很想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和她商量一下就擅自决定了,可她知道,现在是要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而不是质问他的时候,只能将满腹疑问都吞在肚子里,可眼睛里清清楚楚写满了疑惑。
这些事情的办理也是需要她的证件的吧?她的证件……他什么时候……
她突然想起来,一年多以前她曾把自己的证件都交给他,请他帮忙办理出国留学手续的事,难道那时候就开始了吗?
苏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青白不停交替,哆嗦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咬牙笑着对苏父说:“看吧,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这就是你养的吃里扒外的好儿子,我养了他十几年,就是只白眼狼也该养熟了吧?你看看他是怎么的?”她最后一句声音陡然拔高,纤细白嫩的手掌用力拍在面前的矮木桌上:“你看看他怎么做的!哟~这是防着我们吧?这是把我们当狼防着怕我们觊觎他的财产是吧?”
她气得伸出纤长的食指颤抖着指着苏遇,对苏林说:“苏林,你看看,看清楚,这就是你从小到大叫着哥哥的人,宁愿将名下全部财产都转给一个外人都不愿给你,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爱着这个家的好哥哥,看见了吧?我没冤枉他吧?”
苏林面色复杂地看着母亲,又看看哥哥,什么也没说。
她说什么呢?如果哥哥女朋友是别人也就罢了,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了解沈年华,更了解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明白这事一定是哥哥自己的主意,哥哥自小就是个非常有主意的人。
苏林此时要做的是灭火而不是舔油,只能拿下母亲的胳膊,撒娇地替苏遇说话:“妈,你想多了,哥哥的公司我什么力也没出,可不也有我的股份吗?哥哥只是将他的那一部分转到年华的名下了,你说是吧?现在婚姻法对女性那么严苛,哥哥这是在给嫂子安全感呢,真感动,要是有个男人愿意这样对我,我早嫁给他了。”她调侃地对沈年华眨眨眼,“你说是吧?”
苏母依然不依不饶,非常生气,“行,你们一个个都替他说话,就我做恶人。”她用手指头戳点着苏林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脑子,哪天被人算计了别来找我哭!”
苏母的这句话终于戳中了苏父的雷点,怒喝一声:“行了!一家人哪里来的这么多算计?”
“是哦是哦,没算计,也不知道谁这么不声不响的把财产都转移了哦!”她笑眯眯地看向沈年华:“沈年华出身不高,手段倒是很高。”她对自己的女儿说:“苏林,看到了伐?好好跟沈小姐学学知道吗?”
苏林知道,哥哥的事情一直是母亲心里解不开的结,是她一生中难以洗去的污点,她那么要强,凡事都希望做到完美,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却在她自以为最幸福的时候突然给她带回来这样一个噩耗,让这个污点一直在她眼皮底下生活了几十年,自己的丈夫居然早早在外就有了个私生子,这是每一个女人都受不了的事,而这个污点还口口声声喊她妈,膈应了她十几年。
苏遇接回家的时候,苏林才5岁,正是需要玩伴的时候,很喜欢这个漂亮又温和的哥哥,整天缠在他屁股后面跟着叫哥哥哥哥,倒是没有收到母亲那种情绪的影响。
她理解母亲的心情,但这个时候,她除了帮好友说话打圆场也不能做别的,只希望家里能和睦一点,抱着母亲的手摇啊摇着:“妈,你别这么说吗?年华又不知道这事。”
“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伐?”苏母轻声质问苏林,她看向沈年华淡雅地笑着:“沈小姐年纪轻轻的哦,真是看不出来,这么有本事,连苏遇这样冷心冷情的人,都能为你做到这份上,不容易哦~”她掩嘴笑着自言自语道:“现在女孩子啊,怎么尽想着用这样的方式来嫁入豪门呢,要知道自古以来都说门不当户不对,传下上千年的传统可不是说说的,豪门生活是那么好过的呀?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沈年华就是再傻现在也看出不对来,苏母跟苏遇之间的关系肯定有问题。
苏遇看着苏父苏母,似乎已经对苏母的话语产生了免疫,唇角轻微地勾着,含着一抹嘲讽的浅笑,整个人仿佛沉寂在一种灰色状态中,淡淡地说:“母亲有什么话可以针对我说,没必要针对年华,我回来只是通知你们一声,并不是征求你们意见。”他牵着沈年华的手,“年华,我们走。”
沈年华点头,礼貌地对苏父苏母说:“伯父伯母,我们告辞了。”
苏林连忙站起来挽留:“吃过晚饭再走嘛,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转过身懊恼地喊了一声:“妈~~~”
苏母轻轻哼了一声。
苏林尴尬地小声对沈年华解释:“年华,不好意思,我妈不是有意针对你,她就是有点大小姐脾气,她这脾气我都忍受二十多年习惯了,你别介意。”
沈年华轻笑,“好啦,我知道的,你留下吧,我先走了,改天咱们再聚。”
苏林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拍拍的她手对苏遇说:“哥,家就在这里,常带年华回家看看……”她语调有几分艰难,说到后面声音轻了下去,显然也很无奈。
苏遇笑笑,摸摸她的头,一言不发地牵着沈年华的手从容离开。
沈年华注意到,此时他的手指冷的像冰一样,没有一丝温度。
她能感受到他心底的排斥和极度的复杂,她用力回牵他的手,希望能用自己手心微弱的温度来温暖他。
他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心意,眼底的冰层终于融化了一些。
两人一坐上车,苏遇就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低低地说:“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委屈。”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遇,她印象中的苏遇向来都是淡然的、腹黑的、孩子气的、运筹帷幄的,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什么事情都仿佛在他掌控之中,谈笑间樯橹就能灰飞烟灭,那么多个面的他中,她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他。
“傻瓜。”她回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苏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亲亲她的脸颊,眸子里又盛满了笑意,亮晶晶的像夜晚的天幕那样漂亮。
“走吧!”他说,“我们回家。”
一路上沈年华都想开口问,但都忍了下去,直到两人回到家里,她坐下来之后,才慢慢开口问他:“苏遇,怎么回事,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
苏遇将她整个人都按在怀里抱的紧紧的,脸埋在她颈间,像个孩子一样磨蹭着,低低地唔了一声。
他这样让她有气都发不出来了,无奈地问:“这么重要的事,你之前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看着他小狗一样无措难受的模样,她心又软下来,温柔地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苏遇抱着她乱蹭,就是不说话,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每次回一趟苏宅,比商场上跟人勾心斗角还要累,仿佛能抽干他全部的力气。
他只想窝在沈年华身边,抱着她待在只属于他们俩的房间里,哪怕这个房子没那宅子那么大,可这里是温暖的。
他这样子让沈年华的怒气又消失了一些,心疼地回抱他。
她生气,是因为这么重要的事他一声不响不跟她商量一下就自主地给办了,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抱了一会儿,他身上的温度渐渐回升,不再是刚刚那样,手上都是冰凉的。
沈年华镇定了下,放开他,严肃地像个大家长似的看着他:“说吧,我们家的政策跟国家是统一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可怜兮兮地说:“我就想讨你欢心,想给你个惊喜。”
“骗人!”沈年华毫不犹豫地戳穿他,“你这是惊喜吗?你这是惊吓好不好!”说到这个她气又上来了,“你说说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今天不说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她淡定地降低了声音,“说吧,什么时候的事?”
苏遇屁颠屁颠地起身跑到书房拿了块键盘来,非常自觉地跪着:“老婆,看在我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待会儿轻点罚啊!这事吧,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沈年华拧着他的耳朵,苏遇龇牙咧嘴地叫着:“疼疼疼,老婆你轻点!”
沈年华眼睛一瞪,“还贫!我就知道。”
苏遇立刻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讨好地说:“老婆都知道啦?老婆英明。”
“谁是你老婆!”沈年华瞪他一眼,凶恶地说:“还瞒着我干什么了?一次性说出来,不然大刑伺候!”
苏遇贱贱地把脸往她面前一伸:“老婆,大刑伺候我吧!”
第五十二章物是人非
沈年华被他逗的实在忍俊不禁,一下没绷住就笑出来,她连忙正了正脸色:“少贫!坦白从宽!”
苏遇可怜巴巴地瞅着她,神色却是少有的认真。
沈年华受不了地将他拉起来坐到自己跟前,他也跟着嬉皮地凑到她面前,“老婆,其实我是私生子,你会不会嫌弃我?”
他眼神纯净的像孩子,委屈地向她撒娇,眼神却认真的连她眼底最细微的神色也不放过。
果然如她所推测。
她本来想的可能是他与她一样,有个后妈,但走仕途的人有几个人会如自己母亲那样洒脱,说离婚就离婚?而自己父亲还真得就跟母亲离了,在明显知道会影响自己仕途的前提下。
她抱着他,将额头抵在他额头上,“傻瓜,有什么关系,这又不关你的事,人的出生是没办法选择的,别人的错误你不用去承担。”
苏遇眨眨清澈的眼睛,那眸底的光仿佛浸润了水泽,晶亮晶亮的仿若清晨草叶上的露珠。
他笑着压倒她,轻柔地吻上她的唇,缠绵地辗转吸吮,良久之后才放开,那么开心地说:“老婆,你真好。”
沈年华拧着他身上的肉,“别转移话题,以为拍你家娘子马屁就能逃过去了?之前的事情还没给我交代清楚呢,说,为什么这么做!”
“哎呀老婆,真得是想讨你欢心!”苏遇在她身上乱亲,亲的她咯咯咯地乱叫:“痒,苏遇,别亲,痒。”
“哪里痒?”他一点一点细密地啄着她细嫩的肌肤,眼里逐渐染上了欲|望“是这里,还是这里,还是这里?”他的吻缓缓向下,慢慢啄,啄的她浑身发麻发酥。
她声音里也浸染了一些淫|靡,低低地问:“苏遇,别这样,我们谈正事呢!”
“嗯,我们谈正事。”苏遇慢慢将两人衣服都褪了去,办完了一场正事。
沈年华累的迷迷糊糊的,歪在他怀里眼睛都不想争了。苏遇擦着她脸上细密的汗珠,拨开她额前的刘海,亲吻她的额头,低低地说:“年华,我是想用这样的方式绑住你,或许这是也是一个牵绊,让你不离开我。”他紧紧地抱着她,声音低沉的仿佛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年华,我爱你。”
沈年华一直闭着眼睛,呼吸很平稳,睡到吃午饭的时间才醒来。
醒来时她身上盖着一条薄被,桌上传来蔬菜的香味。
她拿过沙发上苏遇的衬衫套在身上,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到厨房,苏遇正围着维尼熊的围裙贤惠且专注地在做西红柿炒蛋,见她进来,回头一笑,“老婆你先去等着,老公马上就好,厨房有油烟,乖,出去等。”
沈年华不理他,径直走到他旁边,看着锅里的西红柿炒蛋,有些无语地问:“你这是将蛋黄捣碎了炒的吗?为什么稀的像粥一样?”
苏遇瞅了一眼放在锅边的菜谱,“严格按照书上的指示,绝对没有半点水分!”
沈年华瞅了瞅他,对他这厨艺白痴真的很无奈,这男人大脑很发达,体力也发达,就是对于家务这一块完全像个白痴,她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洗了手,切旁边的西兰花胡萝卜等菜,毫不留情地吐槽,“苏遇,你真是一点下厨的天分都没有。”
可即使如此,苏遇还是做的很欢乐,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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