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裴小暖不明就理的回望着秦策。
“对不起,昨天我态度恶劣了些。”秦策诚恳的向裴小暖道歉。虽然他是长辈,但对错他还是会分的清的。
“秦叔叔,应该是暖儿跟你说对不起的。你说的对,如果她没来参加我的婚礼就不会发生了。”裴小暖黯然的说。
“唉,要发生的终究逃不掉。我昨天的话,你别往心里去。”秦策叹了口气说。
“对了,楚医师,秦晚的病情怎样?”裴小暖转而问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楚枫。
“就目前情况来看,要恢复还要些时日。而且,而且解铃还需系铃人。”楚枫看了一眼秦晚说道。
“你的意思是,要找到**?那不会刺激到她吗?”裴小暖诧异的反问。
“嗯。就是这个意思。就像人们常说的,以毒攻毒是一个道理的。”楚枫望着正在安静喝粥的秦晚说道。
“她有意封闭所有理智,我们就要想办法让她自己一点一点的正视自己。只有她自己走出来,才是最彻底的治疗。”楚枫的眼睛一直都在观察秦晚,完全没有看向裴小暖。
“那不是要重演一次?”裴小暖想了想问。
楚枫点了点头,看向裴小暖。裴小暖在秦家坐了一会就离开了,她没办法面对秦晚现在这个样子。看的她心里很难过。
手机响起时,裴小暖正坐在大厅发呆。秦晚的病情已经一个月了,还是老样子。警方那边也没有**的消息,这个人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寻也寻不到踪迹。
“喂,哪位?”裴小暖看了一下陌生号码,最后还是接了。
“小暖不记得我了吗?”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很好听的男声,这声音很耳熟。
“你是?”裴小暖皱着眉搜索着关于这个声音的信息。
“我要见你,北环路38号。”
还没等裴小暖答应,对方就已经挂掉电话了。
裴小暖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却赴约。既然对这个声音熟悉,应该也是认识的人。
裴小暖来到北环路38号时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片正等拆迁的大楼。荒芜人烟的,这场景不免让她想起了警匪片。正在发呆的她,哪里知道危险正向她慢慢靠近。
一只手从背后捂住裴小暖的嘴时,裴小暖正要挣扎。身后的另一只手拦腰抱住了她,眼前的事物渐渐变模糊。
当裴小暖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绳子绑住了。刚要开口,才发现嘴巴上粘着胶布。她惊恐的抬头,撞见的正是坐在离她不远处的**。而他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在把玩着。
“小暖醒了啊。我以为你再不醒的话我就让欧阳聆来接你了。”**手里拿着一把刀在裴小暖脸上轻轻滑着。动作有点轻挑,可是语气却认真的不得不让人相信她要是不醒过来欧阳聆还真会过来。
裴小暖一直盯着他那刀,生怕一不小心就划伤自己。虽然可能,他就是用来划伤自己的。
“不过呢,我已经通知另一个人来了。我想,他很快就应该到了吧。”**像是说给裴小暖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神也飘向了窗外,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天空。
听到这句话的裴小暖瞪大了眼睛看向**,她不知道**到底要让谁来。但是,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那些不好的预感,让她心都慌了。他既然说另有其人,那么那个人就一定不是欧阳聆。联想到秦晚的事,和那八个字。答案很快就出来了。汇诚的继承人之一南宫谨,想到这她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个男人。为什么在她的印象里,他不应该是这么残忍的?
“小暖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呆会我解决了他之后,我会一一回答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的价值让我都舍不得伤害,明白吗?”**说完就又坐回刚才的位置上。
时间过的很慢,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煎熬的体会着。
**望着裴小暖好一会,看了看手表然后径直走出了这间不大的屋子。
裴小暖不知道他要去哪,只能看着他离开。她只能等,除了等她还能做什么?时间一秒一秒的走过,手脚被缚嘴巴被封。这么残酷的等待,简直就是一种煎熬。而**一去不复返,就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南宫谨来到北环路38号时,裴小暖的信息正好发了过来。
“我在4号楼902等你。”南宫谨不知道为什么裴小暖会邀他到这种地方来,但想想等会就该知道了就加快脚步向不远外那幢楼走了。4号楼确实很容易找,因为一来就能看到那幢楼房。
此时的**站在楼上看着正朝这边赶来的南宫谨,嘴角浮上了阴冷的笑。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裴小暖心上一样。她瞪大了眼睛望向门口。什么都做不了,急得她香汗淋淋。她不知道**去哪了,但却知道他定会出其不意。想到这心也跟着收紧,她不要南宫谨出事。
这幢拆迁楼看来废弃很久了,到处都是蜘蛛网。斑斑驳驳的墙,湿嗒嗒的地板。空气里飘着潮湿的水霉味,夹杂外界被风吹进来的灰尘。九楼,他实在想不明白。裴小暖干嘛会选在这地方,还选在九层。用脚爬上来,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慢慢的走向了902敞开的门。
当他看到被绑在大厅里的裴小暖时吓了跳,他急步走过去却忽略了背后的危机。
“小暖。”
裴小暖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摇头。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南宫谨并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她多想扯掉这该死的胶布,多想开口跟南宫谨说小心**。可是她还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刀插入南宫谨的胸膛。
南宫谨似乎察觉到背后有人,一个转身。迎面而来的刀正好刺入刚好转身的南宫谨的胸膛上,南宫谨本能的后退着。本想用手抽出那把刀,却发现自己力气在这个陌生男人面前就有点示弱了。现在他突然明白了,邀他来的人是这个绑架裴小暖的男人。为什么选九层这个高度,是为了消耗他一部分的体力。南宫谨的手握住那把插进自己身体里的刀,本能的想把它拔出来。
**起先并没有想杀南宫谨,只是想让他交出汇诚的股份。却没想到南宫谨居然会在他靠近的时候突然转身,而自己的刀正好不偏不移的插到了他的胸膛上。既然已经伤了他,那就不能让他活着。**手腕上的刀用力推进南宫谨的胸膛,雪白的刀刃又加深了许多。血,就像自来水一样流了下来。**用脚揣了南宫谨的下腹,抽出插在他身上的刀。南宫谨一下子倒在地上,胸口的血源源不断的往外流。
裴小暖都吓傻了,眼泪早就浸湿了双眼。她拼命的挪动身体,想到南宫谨身边去。裴小暖不能看着他死,倒在地上的南宫谨因为那把刀被拔出而血流不止。她猛的抬头望向那个始作俑者,眼里全是风卷残云的仇恨。
**被她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这眼神那么像一个人。他看了一眼躺在地板上挣扎的南宫谨,然后径直走到裴小暖面前。端下认真的盯着裴小暖的脸看,这样一张脸再加上那仇视的眼神。真的很像啊,而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了。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眼里又出现了痛苦的挣扎。
裴小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在他们这样对视了许久后,**做了一件她也没想到的事。他伸手就撕下了胶布,手抚上裴小暖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描摹。
“快,快打120啊!”裴小暖哽咽的喊,她真想拍开那只沾着南宫谨鲜血的手。
“你比她有感情多了。可是,已经晚了。”**没头没尾的冒出这一句,裴小暖却也没心思听。
“你快打啊,我求求你了。”裴小暖把锁在南宫谨身上的目光移到了面前这个男子身上哭着哀求。
“好。”**盯着裴小暖的脸开始打电话,一脸温柔。
裴小暖不可思议的看向**,这个男人哪像刚才那个拿刀发疯刺向南宫谨的人。
裴小暖看着不远处背对着自己躺在地上的南宫谨,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谨哥哥。”裴小暖泣不成声的喊着他的名字。
南宫谨像是听到裴小暖的呼唤,动了动。想转过身去,却发现力量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身体也开始渐渐的冰冷起来。
“小暖。”南宫谨喘着气艰难的开口,声音气若游丝。
而**却望着她出神,直到警车和救护车赶来。
南宫谨被送上救护车,欧阳聆扶着裴小暖望着渐渐走远的车。
身后是向警察自首的**,现在他还是出神的看着裴小暖的背影。他突然觉得,这世界果然有太多玩笑。
“你为什么不逃?”**不可思议的望着裴小暖,最后都成了沉默。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裴小暖很平静的说着,她现在没力气去怪眼前这个男人了。
“因为你。”**紧紧盯着那张像极某个人的脸,他现在终于把两个人联系上了。可是却更加的悲哀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呵呵,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什么了,聆,我们去医院。”裴小暖抬头对欧阳聆说。
“好。”欧阳聆揽过裴小暖的腰,刚才他接到叶警官的电话时魂都吓飞了。
“小暖。”**叫住转身离开的两个人。
裴小暖顿了一下,没有再向前走。
“你要幸福。”**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会给她幸福的,不劳你费心。”欧阳聆冷漠的开口道。
南宫祈在急救室门着焦急的踱步着,欧阳浩夫妇和裴天逸夫妇也静坐在旁。裴小暖他们赶到时就看到这幅画面,裴小暖放开欧阳聆的手走向南宫祈。
“南宫伯伯。”
裴天逸夫妇听到裴小暖的声音都从沉思中抬起头,南宫祈也望向向自己走来的女孩。李雅然走过去握住裴小暖的手,担忧道:
“暖儿,你没事吧。”拉着裴小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下。
“妈,没事。”裴小暖拍了拍母亲的手,转而望向南宫祈。
“唉,暖儿没事就好。”南宫祈叹了口气说,眼里都是对儿子的担忧。
“对不起。”裴小暖哽咽的开口,一想到南宫谨因她而受伤她心里很愧疚。
“不是你的错,暖儿。这是谨儿自己的命运,这一关不知道能不能过啊。”南宫祈看着急救室自言自语的说。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他的儿子命悬一线。凶手虽然正法了,可是,那又能怎样?谨儿还是受伤了,那么多的血。南宫祈蹒跚的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看着这样的南宫祈,所有人都沉默了。当初秦晚出事时秦策的影子再次出现。没有人打破这沉默,所有人都安静的等待着。
。
遇见母亲
。
手术室的灯暗下来,所有人都迎上去。
医生看着众人,摇了摇头道:
“很遗憾,我们尽力了。”
“不可能。谨儿。”南宫祈扑向被推出来的南宫谨已经冰冷的尸体。
裴小暖被这个消息吓的脑中一片空白。南宫谨死了,这句话一直在她脑中回荡。欧阳聆握着裴小暖发凉的手,他知道南宫谨的死让裴小暖很愧疚。可是,现在他只能陪在她身边什么都做不了。
“暖。”欧阳聆轻唤着,却没有得到裴小暖的回应。
裴小暖静静的看着已经毫无生气的南宫谨的尸体从她身边推过,脚一软就滩倒在欧阳聆怀里。
“暖儿。”裴天逸夫妇惊呼出声。
当裴小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她看了一眼守在床边趴着睡着的男子,又让他担心了。裴小暖轻手轻脚的下床,没想到还是惊动了趴着的欧阳聆。
“醒了。”欧阳聆被带动的床惊醒,看到正欲下床的裴小暖就站起来扶住她。医生说她受了惊吓,身体有点虚所以才倒致昏倒。
“聆,你去休息吧。我想去看看谨哥哥。”裴小暖坐在床沿说。
“我陪你去。”
“你去休息,我自己行。”裴小暖严声命令道。
“我已经休息过了,而且我也想去祭拜一下南宫谨。”欧阳聆说的原因不容裴小暖反对。
“南宫伯伯还好吗?”裴小暖问。
“他很好,他说办完南宫谨的葬礼之后,他就辞去汇诚的职位回新烨。他已经把在汇诚的股份转让给别人了。我想他是累了,也该休息了。”欧阳聆安静的陈述。
“这样也好,南宫伯伯就谨哥哥这么一个儿子。以后我们就常去看他,代谨哥哥尽点孝。”裴小暖想到南宫谨因她而死,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的疼。
“嗯。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多了一个爷爷了。”为了调节一下气氛,欧阳聆调侃的说。
大厅里放着南宫谨的黑白照片,祭拜的人来来往往。那个巨大的奠字,那么刺眼。身着一身黑色衣服的裴小暖吸了吸鼻子,眼泪就掉了下来。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就没了。欧阳聆握了握裴小暖的手,两人一起走过去祭拜。
“谨哥哥。”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了这一声。裴小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眼泪像拧不住开关的自来水哗啦啦的流。
南宫祈已经没有泪可流了,看着眼前情绪再次失控的女孩。她现在的心情,怕也不比他痛失爱子的心好多少。
欧阳聆握着裴小暖的手走到南宫祈面前,看着南宫祈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也堵的难受。
“南宫伯伯,以后让我和暖代谨孝敬你,可好?”欧阳聆拉着裴小暖和自己跪在南宫祈面前,他现在能为南宫谨做的就这些了。
“孩子啊,你们快起来。”南宫祈没料到他们会这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孩子。
“南宫伯伯是答应了?”欧阳聆和裴小暖并没有起来的意思。
“好,南宫伯伯有你们是何其幸运。谨儿也会安心的走了,我答应。你们快快起来。”南宫祈感动之余想起儿子的死又是一阵难过。
两人听到这也跟着站了起来,然后扶着南宫祈坐在旁边。
一连几天下来,秦晚的病情也没见好转。偶尔人一靠近还是会一惊一咋的,秦策一门心思都花在秦晚身上也没空去理会汇诚的事。而南宫祈办完了南宫谨的葬礼之后也意志消沉,也没有要回新烨的打算。而他们在汇诚的股份却不知不觉早已被人架空,顾言歌游刃有余的游走在汇诚当中。他现在所做的,只是在回报唐钰当年对自己父母的恩情。
“怎么会这样?我们现在还有多少现金?”欧阳浩坐在豪华会议厅里严词厉句的问,手中的账本被甩到了财务经理面前。秦策现在要照顾秦晚,现在在汇诚总部就他一个人撑着了。新烨那边传来消息,一样面临资金短缺的问题。而南宫祈并没有想回去主持大局的意思,而他一个人也分不开身。他现在只是觉得头疼啊!收不抵出啊,出去了那么多的货却收不到三层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