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瑶试图呼救,却完完全全的力不从心,发出的声音也只是几个徒剩下口型的气音。头部身上的各处疼痛肆意的折磨着她,让她的意识越发混沌,她渐渐的听不到周遭的声音,仿佛一切都在悄然无声的退到幕后,原来人生真的是一场戏,而她的戏注定是场没有高 潮的悲剧。既然注定在劫难逃,就让痛苦快些来到吧,这样她才能尽早的解脱,不用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舞台上强颜欢笑。
为什么是他
丁六一马当先,将自己的身体挤入莫瑶两腿之间:“破瓜,很想被男人干吧?别急,我马上就会满足你了——”伴随着他粗鄙的言语,莫瑶的裤子被大力的褪到膝盖。
周围的几个人心痒难搔的男人见状凑上前来,各自占据着有利位置饥渴的搓捏着莫瑶的身体。
迷离的意识让莫瑶的感官变得麻木,那些游移身体各处的脏手除了让她感到极端的恶心反胃外,并没有给她带来多余的所谓‘快乐’,她现在只求这份残戾的凌迟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劫掠过她的身体,让死亡的程式可以尽早到来。
几双贼手急不可耐的摸向莫瑶的胸部、大腿还有那女性的私密地带,粗鲁的拉扯着莫瑶的胸衣和底裤,眨眼间,便将她几乎扒了个精光。丁六嚣张的叫嚷:“兄弟们,我不客气了,再忍下去我的命根子该炸了——”说着,他一个用力将莫瑶的双腿掰开到更大角度,然后低下头,单手扯开皮带,拉开裤子的拉链,紧接着一挺腰,便欲一举攻入莫瑶体内——
突然,一声尖厉的叫喊在他的身后腾起,迫使他不得不停住身下的动作,他挟着强烈的不满想要转身开骂,却未及回过头来便被一记冷拳打倒在地,之后又被人一脚掀翻了出去,狼狈的撞击到对面的泥墙之后,重重的摔落在墙下堆积的未干透的水泥里。
在墙角处不耐烦的抽烟等待的郭旭听到了动静急忙赶了过来,惊见自己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弟兄们此时此刻竟然一个个被打得人仰马翻,而制造出眼前一切惨状的罪魁祸首此刻竟在旁若无人的给那个脏货穿衣服!
他认出了来救人的男人便是那个和莫瑶一起回到镇上来的男人!
见男人想要带莫瑶走,郭旭怒吼一声:“站住!”
林拓早就发现了他,他停下了手中解绳子的动作,一脸冷蔑的望着郭旭:“我本来以为你见到这样的惨状会不敢过来了呢,想不到你还有点胆量,你是他们的老大么?”他说话的时候,整个人沉着自信,从气势上就压倒对方三分。
“没错。”郭旭心中打鼓,看到地上那一具具半死不活的壮躯,他自知自己不是面前这个身手不凡的男人的对手,但是,一向嚣张跋扈惯了的他嘴上却仍要逞强,“你又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动我郭旭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哦?那我倒是很好奇会有什么下场?”林拓双臂环胸,一派好整以暇的模样。
“轻则断胳膊断腿,重则死于非命。”郭旭吓唬他,同时给自己壮胆。
“是么?”说时迟那时快,林拓瞬间挨到了郭旭的身侧,一记飞腿踢中他的肋骨,接着又一个左勾拳击中他的脸颊,然后用手肘狠狠地撞向了他的背心——
郭旭瞬间趴跌在地,口中狂喷出大量和着鲜血的胃液。
林拓噙着冷笑将脚放在了他的手指上,狠命的碾压了两下,直疼得郭旭嗷嗷直叫。林拓阴佞的启口:“说,为什么要这么对付她?”
“你先把脚松开,你这样,我实在疼得没法说。”郭旭龇牙咧嘴的叫嚷。
林拓不松反而加大了脚下的力道:“我又没堵住你的嘴?快说!”
郭旭‘啊’的惨叫,简直疼得快要晕过去了。他觉得自己的手这下子肯定要废了,他语带哭腔结巴着道:“她老爸借了——我的钱,结果——钱还没还——人就——死了——我管这个女人要钱——她非说——非说我讹她——”
林拓抬脚猛踩住他的半侧脸颊:“就因为这样的原因?”森冷的语调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郭旭觉得自己的颌骨快要碎掉了,他狼狈又痛苦的在林拓脚下勉强点点头。
“多少钱?”林拓眯起眼,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他一向都不再考虑其它方法,他觉得这样最省时省力。
“五——五万——” 郭旭选择说了实话,这个男人看起来很精明,要是被他察觉出他是骗人的,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林拓从兜里套出支票写上数目丢给他:“现在她不欠你什么了,但是你欠她的,我还要替她拿回来——”
还未及郭旭明白过来他话中的含义,只听‘咯吱’一声脆响,他的两条手臂随着林拓毫不留情的大力向后弯折,瞬间从手肘处应声而断。
郭旭立时凄厉的尖叫出声,痛得尿都失了禁,裤子湿了一大片。
那尖厉的惨叫声将昏厥中的莫瑶猛然间惊醒——
她失神又迷茫的睁开眼眸,只觉得浑身都疼痛难当,她禁不住启口哀呼,这样的动作又不可遏止的扯裂了嘴中的伤口,她差点疼得再次昏死过去。
她听到了身边异样的动静,想到了自己失去意识前的可怕场景,她的心恁地一阵紧缩,感受到身上那些被重新穿上的衣服,她绝望的认定自己终是丢了那层徒有象征意义的薄膜——在她眼里,和蒋添的那次她就已然和纯洁告别了。
她的耳朵一直嗡嗡的鸣响,估计是郭旭那一拳造成的,直接导致了她听力能力的下降。耳边那若有似无的哭天抢地,让她判断不出是不是只是她的幻听,直到一声满含愤慨与不甘的嘶叫声传来,她才惊觉原来当下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你被这个□给骗了,你知道么?她是个破瓜,是个老早就被人开过苞的脏货!”郭旭使出浑身的力气阴险的指控着,他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
莫瑶苦涩的闭紧双眼,对这样的污蔑她已经疲倦的不想再去做任何解释,说了又能改变什么?
她勉强的移动了下身子,发觉手脚仍被捆缚在板车上,但眼睛上的麻绳已被解下,但是她不想睁开眼,怕即使张开了眼前也还是一片黑暗。
又是一声濒临死绝的惨叫——
郭旭的踝骨被林拓硬生生的踩碎,那清晰的骨骼崩裂的声音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哀号像尖针般刺痛了莫瑶的耳膜,拉扯着她的神经,让她浑身止不住的汗毛耸立。
“你的话实在太多了。”林拓阴寒的斜睨他,“你应该感激我的手下留情,没有让你死于非命。”
莫瑶惊得张大了眼,这个声音是?!
她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老天,你为什么偏偏要那个赶来救她的人是他!为什么不能安排个路人甲或是路人乙来救她?!又或者是干脆不要救她好了——她宁可被那帮流氓糟蹋,也不愿意让他看到她这副模样。她知道,她不漂亮、也不优秀,但是最起码,她希望在他眼中可以保留纯洁的印象。
可是,现在,就连这样也成了奢望。
郭旭的一席话彻底击碎了她的希望,而她此时此刻的惨状更是让这渺小的希冀瞬间化为了泡影。
她的眼中湿湿的,内心的麻木刺痛让她根本无力去思考此时此刻充斥在眼睛里的液体究竟是什么。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样狠戾的身手绝非一般的凡夫俗子所能拥有,他郭旭究竟劳什子的惹到了什么样的煞星?!
“你还不配知道我的身份,你只要记住动我的人的下场就够了!”他松开踩踏在郭旭踝骨上的脚,冷酷的面庞随着下蹲的动作逼近郭旭痛得五官扭曲的丑脸,“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如果你不想死无全尸的话。”
状似不经心的话语却让郭旭瞬间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兀自趴伏在地上浑身哆嗦个不停。他看出这个男人的来头绝对不一般,想要他的命简直是易如反掌,他很怕自己就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大哥——求您留小的一条贱命,小的以后——”他隐约察觉到四周不正常的安静,猛的抬头才发现,林拓不知何时已经带着莫瑶离开了。
触目惊心
蜷缩在林拓结实的胸膛中,莫瑶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不,简直比做梦还要美好!
老天是用这种方式来补偿她心中纠结的伤痛吗?
她就当是这样好了,反正有总比没有强。
于是,她稍稍放下心中的愁苦,潜心沉浸到当下这难能可贵的梦境般的美好里。
他的胸膛真的好温暖,有种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一直依偎的感觉。
她深知这不是因祸得福,而是痴人说梦。
于是,她略显贪婪的将自己的脸颊埋入他的胸膛,以为这样就可以多汲取一些属于他的温暖。可是那脸颊处未曾改变的温度,让她落寂的知道了那其实早已摆放在她内心中央的事实——他根本不会为她燃烧。
为什么明明只是温习,心里却还是那么难过?莫瑶,你怎么变的脆弱了?你应该更坚强一些才是啊——
“你醒了?”清冷的男音自莫瑶的上方飘来。
“嗯——”莫瑶猛地一惊,有些不知所措的轻哼了声,其实她刚刚就醒了,只是不愿意面对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窘境,所以才固执的不想张开眼睛。
她难堪的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亲眼见到丑陋一切的他!
“我——”她本来想说她可以自己走路,但刚一开口,即被口内四壁的疼痛止住了话音,那启口的动作,让本已稍稍合拢的伤口再次绽裂,咸腥的气味顿时迅速的弥漫进她的口腔。
“呃——”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控制不住的低呼了声。
林拓察觉出她的异样,忙将她放到路边的一块大石上,看到她痛苦隐忍、紧锁秀眉的模样,他焦急的想知道她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看到她兀自强忍着就是不开口说话,联想到她刚刚只说了一个字便戛然而止的话音,他的眉宇轻敛,微微颤抖着指尖伸向她的双唇。
莫瑶下意识的想躲开,她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丑上加丑——
林拓看出她的企图,第一时间扣住她的后脑,阻止了她的闪躲。
莫瑶眼神慌乱的飘忽着,她怕自己丑陋的伤痕会引起他的嫌恶。
林拓不顾她的抗拒,轻柔的微微分开她的唇,同时凑近她的脸,仔细的检查她口内的伤势。
因为口腔不再封闭,莫瑶一直拼命往肚子里吞咽的血水再也抑制不住的从嘴角流溢出来,顺着她的下巴一路淌下,滴到她洁白的衬衫上——溶解、扩散,最终在苍白的背景下浮现出一株株鲜艳夺目的茑萝。
真真正正的触目惊心!
林拓的心莫名的揪紧了——
“痛不痛?”他轻抚着她的唇瓣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他自言自语,这帮人渣到底都对她做了什么?!
莫瑶见他为自己担心,心头迅速的漾起温暖和隐秘的喜悦,她不愿让他难过,强撑出无恙的微笑摇了摇头。
她那艰涩的笑容映伤了林拓的眼,他的手狠狠的在她的头后攥握成拳。她不知道,她此时此刻的笑比起难过至极的号啕大哭更让人觉得心痛。
莫瑶看不到自己,所以完全不知道她现在的状况看上去有多糟,她嘴里的伤还有浑身上下的伤确实好痛好痛,但是这样的痛楚比起当下充斥在心间的那份奢侈的幸福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这些伤是怎么弄的?”他仍在细致的审视着她嘴里惨不忍睹的伤口。
莫瑶无法说话,于是从身侧找来一块石头,然后比划着将石头凑近自己的嘴,希望林拓能明白她的意思。
林拓不禁狠命的紧咬住牙关——亏他们能想出这么残暴的方法来对付一个女人!
他小心翼翼的用手帮她拭去唇下的血渍,那略带粗糙的手掌摩挲在她肌肤上的动作,让莫瑶的心脏慌乱的漏跳了两拍。
她羞涩的敛下眼,不敢看他离得很近的脸庞。
林拓未发觉她的异样,他此刻将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她满身的伤痕上,尤其是的她那一侧高高肿起的脸颊,更是让他无比气恼和自责自己怎么没有更早一点找到她!要不是那些暴徒得意忘形的发出了哄笑,他恐怕直到刚刚那个时候都仍旧找不到她,那样的话,她便会——
该死!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家在哪?我带你回去上药。”他略显烦躁的盯着她道。
莫瑶心里一阵失落,外表华丽甜美的糖衣终于要剥落了——
她跳下地来,示意林拓她可以自己走路。
林拓不觉眯起眼:“你真的没问题?”
莫瑶看似肯定的点点头——虽然她是那么的贪恋他的怀抱——虽然她仍在潜意识里有些不要脸的期冀他能不由分说的将她抱起——
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美梦总是特别容易醒、特别容易碎。
莫瑶踏入久违家门的一刻,脑中突然闪现过自己那次离家时的片段。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本剪报应该——应该还摆在桌子上!
她原本执意要回家来的目的就是要取走那两件东西,她不能让林拓看见那本剪报,不可以让他察觉出她进入林家的‘居心叵测’。
她抢先林拓一步跑进屋内,推开自己房门,当空空如也的桌面映入眼帘,莫瑶险些怀疑自己开错了门。
但眼前熟悉的环境又容不得她质疑半分,她挟着满脸的不敢置信一下子奔到了写字台前,接着又不甘心的拉开一层一层抽屉,弯下腰去检查写字台底下,还有,还有什么地方——莫瑶慌乱的见缝隙就找,见抽屉就翻,结果,还是没结果。
那本她辛辛苦苦积攒了几载的剪报,居然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她痛苦绝望的跌坐在地上,脑中仍旧不死心的反复思忖还有哪里没有找过——
没有了——屋里的每一处都仔仔细细的翻遍了。
苦涩
莫瑶无力的软瘫下去,心想肯定是那天她逃走后,莫大川将怒气发泄在她屋子里的东西上。以他一贯发起脾气来的行径,通常都会将眼前所能见到的一切都砸烂、撕烂,所以那本剪报很可能已经惨遭毒手,变得支离破碎了。
她难过的掩住胸口,心中泛起难言的凄苦。
那里面几乎承载和记录了她全部的情感,浸润了她无穷无尽的相思。每当捧起它的时候,她的心中便会写满温暖,就像是在面对自己朝思暮想的情人一般幸福满溢。
而如今,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明知莫大川不会放过无辜的它,她怎么能舍弃下它一个人逃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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