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角落里,用手机定位目标的车子,等了大约十五分钟,目标开始靠近写字楼。
他压下帽檐,拎着快餐盒从写字楼的对街走过。
当目标的车停在写字楼门口的时候,单鸣正好走到街道对面,时间刚刚好。
目标从车里走了下来,两个保镖拥簇在他旁边,单鸣把手伸进黑色的塑料袋里,摸到了手枪,慢慢把枪口调转方向,瞄准了目标。
挡在目标身前的车开走了,露出了目标毫无防备的后背。
单鸣扣动了扳机,啾得一声,只见相隔不过数米的街道对面,高壮的纽约投资基金会会长的身体猛地一颤,一串血珠从他前胸的位置喷射出来,他的身体不可控制地向前扑去。两个保安一个区扶会长,另一个掏出枪猛地扭过身,正好一辆公交车经过,公车开过后,清晨上班高峰期的街道上到处都挤满了人,往来穿梭之间,根本无法分辨哪个是可疑人物。
单鸣泰然自若地拎着送餐塑料袋继续往前走,街对面的叫喊声、大吼声已经吸引了所有行人的注意,看热闹的人群成了他最好的掩护,他轻轻松松地隐没在了人群中,一个转身拐进了一条小巷。
他把枪塞进怀里,把餐盒扔进了垃圾桶。不远处传来警笛的嗡鸣,他把头顶的鸭舌帽和身上的餐馆制服扒了下来,往角落里一扔,当他走出小巷的时候,警车从他面前呼啸而过,他神色如常,看不出半点破绽。
正当他穿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越野朝他笔直地冲了过来,单鸣猛地后退,汽车发出刺耳地刹车声,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他面前,车门一下子打开了,当单鸣看到从里面跳出来的人的时候,他扭身就要跑。
沈长泽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抓住他的手臂,一下子给他整个人拧了过来,单鸣的前胸被迫贴着沈长泽的胸膛,他感觉道硬邦邦的枪管顶着他的腰。
沈长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是我包你上车,还是你自己坐进去?”
俩人怪异的动作已经惹得很多人关注,单鸣额上冒出了冷汗,他用肩膀撞了沈长泽一下,不甘心地说,“上车。”
他被沈长泽连拖带拽地弄上了车,车门一关,车很快开了出去,开车的是个白人,单鸣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沈长泽已经把他压到了角落,整个人贴了上来,粗暴地亲着他。
单鸣被挤得难受,很想推开他,但是他所有的反抗都成了沈长泽在车里变本加厉地动手动脚的理由,沈长泽亲得他说不出话来,衣服的前襟都被撩了起来。单鸣是不介意当着别人的面儿做爱的,只是当对象是他一手养大的儿子的时候,他介意让任何人知道。
单鸣好不容易在唇齿相接的间隙喘着粗气喊道:“够了!你他妈的够了!”
沈长泽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单鸣,他摸着单鸣被亲得发红的嘴唇,还有下巴上的青胡渣,低声道:“躲我躲得好玩儿吗?”
单鸣的眼神有些闪躲,“还行。”
“你看看你这样子,你几天没刮胡子了?你的头发乱得跟鸟窝一样,离开我,你就过这种猪狗一样的生活?这就是你想要的?”沈长泽修长的手指扒着他蓬乱的头发,心里又气又恨。
单鸣讪讪道:“我不像你,我怎么都能活。”
“那么在我身边就不能活了?你究竟在想什么?”
单鸣烦躁地掰开他的手,“老子不想被人管着。”尤其是被自己儿子管着,怎么想怎么窝囊。
沈长泽捏着他的下巴,冷哼道:“我怎么倒觉得,你就欠个人管着,不然真不知道你会无声无息地死在哪儿。”
单鸣狠狠推了他一把,“你装什么大人样儿,难道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
沈长泽眯着眼睛轻声道:“我一定朝这个方向努力。”
车很快把他们送到了一个酒店,沈长泽抓着单鸣进了酒店,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推进浴室,然后抓着他的腰把他抱离了地面,将人放在了洗脸台上。
单鸣坐在洗脸台上,沈长泽就站在他两腿之间,固定着他的脑袋,剃刀轻轻地划过他的下巴。
两人挨得极近,任何一方只要一倾身,就能吻到对方。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两双眼睛不住地对视,呼吸喷在对方的皮肤上,有种异常亲密的错觉。
冰凉地刀片不停地在单鸣脸上游走,当沈长泽有意无意地滑过动脉的时候,单鸣就感觉到身体一阵战栗。
单鸣眨了眨眼睛,“别看我,看刀。”
沈长泽凑过去舔了舔他的嘴唇,“这么薄的刀片你也怕?”
单鸣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在你手里就不一样了。”
沈长泽的手轻轻一抖,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很浅的伤口,表皮顿时冒出了血迹,单鸣皱起了眉头。
沈长泽伸出舌头仔细地舔着,从他的喉结舔到了他已经干净的下巴,然后含住了他的嘴唇。
单鸣一手抓着他的脑袋,反客为主地重重堵住了他的嘴,舌头霸道地伸进了他的口中。
沈长泽扔掉剃须刀,两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肆意地抚摸着他的腰和背。
单鸣修长的双腿夹住了他的腰,沈长泽一下把他抱了起来,俩人一边狂热地亲吻,一边往床边移动。
沈长泽把单鸣重重地压倒在床上,用力地扯掉了他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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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并没能做得尽兴;做到一半的时候单鸣又开始觉得腹痛如绞;沈长泽草草结束了;然后就见单鸣疼得直冒冷汗。
沈长泽身上没带药;抱着他给他揉了半天的肚子;依然不见好转;干脆扶他下楼去医院。
单鸣听说要去医院,死活不肯动。
沈长泽看他那么难受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就不忍心跟他来硬的;就软声温言地哄着,“爸爸;这不是在战场上;你没有必要忍着;我带你去医院查查怎么回事。”
“我不去。”
“你不去怎么知道生什么病了。。”
“我生个屁病,我只是没吃饭。”
“没吃饭?你几天没吃饭了?”
单鸣有点心虚,“也没几天……”
“几天?”
“可能……一两天……两三天吧……”单鸣自己都想不起来了,他也不觉得饿,就嫌吃饭麻烦。
沈长泽气得想抽他,“你是不是又不吃饭光喝酒了!”
单鸣把脸拱进被子里,“你别管我,一会儿就好了,我睡觉了。”
沈长泽一把掀开被子,“去医院!你这么大个人了,都不知道吃饭?就你这样的还说不让人管,我看就是我太惯着你了!”沈长泽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把衣服硬往他身上套。
单鸣一边叫一边闹,“我不去医院,妈的,我说我不去。”他单鸣可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一级雇佣兵,身价上千万,因为不吃饭胃疼上医院,跟当他面抽他脸有什么区别?他丢不起那人,这种程度的痛忍忍就过去了。
沈长泽压着他乱踢的腿,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扑上床一屁股坐到了他身上,“我给你找医生!不去医院,别乱动了,我给你找医生总行了吧!”
单鸣闻言老实了下来,闭着眼睛扭过头,“我就不去医院。”
沈长泽哭笑不得,用酒店电话打给了前台,让他们给找了一个私人医生。
单鸣安静了不少,那有些湿润的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白着沈长泽。
沈长泽温厚的手掌轻轻给他揉着肚子,“爸爸,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
“说谁呢你,扯淡。”
“我扯淡?十五年前,我五岁,给你洗衣服洗袜子刷鞋,除非你饿了,否则饭菜不断到你面前你就想不起来吃,动不动就喝酒,也不管胃受不受得了,生活作息没有一点规律,怎么随性怎么来,成年人不是你这样的。”
“枪炮杀不死我,难道我会死于生活作息不规律?”
沈长泽抱紧他,热热的脸蛋贴着单鸣的脸,“当然会,很多人一生都没碰到过子弹,但是没有人一生都没生过病,你这么不注意健康,你让我怎么办?”
单鸣懒洋洋地半睁着眼睛,心虚得不知道说什么。
“爸爸,你为什么不承认,你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你需要我。”
“就你这天天找奶吃的架势,究竟是你需要我还是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
单鸣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轻声道:“这话还算中听。”
沈长泽亲着他的发迹,“这是你第三次抛下我了。刚开始知道你又跑了的时候,我真的气得想把你的腿拧断,不过,我妈跟我说,不能这么对付你,对你还是得来软的。其实道理我都懂,就是你做事太气人了。”
单鸣身子一僵,抬起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你妈?赵清玲?她知道什么了?”
“她什么都知道,父亲跟她说了。”
单鸣脸都绿了。
沈长泽不在意地说,“我妈很高兴。”
单鸣颤声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男人,我没有机会创造出一个纯血龙血人了,她很高兴。”
单鸣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了,因为他生不出孩子来所以他妈很高兴,即使自己的儿子和儿子的养父搞到一起?就是像他这么没羞耻心和伦理观的人,都觉得这不是什么该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只能说,赵清玲这个女人是真不一般。
沈长泽故意和他说话分散他注意力,好让他不那么关注自己的胃疼,这时候就一边继续揉一边说,“我妈说找到你之后,尽量不和你生气,因为我生气你就会生气,然后我会更生气,恶性循环,所以我这回努力忍住了。”
单鸣羞恼不已,“你不准再跟赵清玲讨论和我的事情。”
“为什么?我和她分开太久,并没有太多话题,共同认识的人也有限。”
“那你……”单鸣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转移话题,“赵清玲在哪儿呢?”
“跟父亲在一起,她在灵山陪着他、看着他,希望能改变他的想法。”
“这就是上面对他的态度?真是便宜他了。”单鸣愤愤地说,说完了又想起来那是沈长泽的亲爹,就不说话了。
沈长泽沉默了一下,然后说,“爸爸,我知道你很恨他,但是他是我亲生父亲,我和我妈是不会看着他死的,囚禁他可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单鸣“嗯”了一声,胃部又传来一阵尖锐地疼痛,他嘶嘶直抽气。
沈长泽沉声道:“让你去医院不去。”
“不去。”单鸣依然斩钉截铁地说。
“等医生来吧。爸爸,我妈想再见你一次,跟我回趟北京吧。”
单鸣摇了摇头,“别开玩笑了,能让我怎么见她?”
“你不好意思?”
“滚,总之我不见。”
沈长泽笑了两声,“你似乎还是看不清形势现在你在我手里,我想让你去哪儿你就得去哪儿,你以为,我会让你从我这里逃开第四次?”
单鸣咬牙道:“我该在你小时候就掐死你。”
沈长泽亲了亲他的额头,“爸爸,我早说过了,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的,你听话的话,日子就会好过一些,不然我只能把你绑回去,如果你能想开最好了。”
刚说完,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沈长泽打开门,把医生迎了进来。医生给单鸣检查了一番,最后诊断出是急性肠胃炎,不过单鸣忍了这么多天,容易胃穿孔,医生本着负责任的态度,要求单鸣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在单鸣怎么都不肯去之后,他只好给单鸣打了针开了药。
等医生走了之后,沈长泽打电话从中国餐馆订的餐送到了,对方按照他的要求准备了养胃的粥和一些小菜。
沈长泽把粥端到他面前,那粥煮得稀软喷香,非常诱人,可是单鸣一点胃口都没有,看了一眼就扭过了头去。他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看上去有点可怜。
沈长泽把他扶起来坐在床头,一勺一勺地喂他,单鸣不肯吃,他就连哄带逼的让他咽下去,一碗粥吃了半个小时,把沈长泽都累出一身汗。
但是他喜欢照顾单鸣,喜欢参与单鸣的每一件事,喜欢单鸣的一切在他掌握之中的感觉。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要怀疑,他怎么就能对一个人执着狂热到这个地步,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对单鸣的感情,是过去的十五年里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这个人几乎占据了他整个人生,在他的记忆中无处不在,填满他心里的每一寸空间,让他魂牵梦萦、让他为之疯狂。
他从不后悔为单鸣的每一点付出,但是他会认真的索要单鸣的回应,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单鸣吃完之后,就迷迷糊糊地躺了下来,沈长泽靠坐在他旁边,手轻轻搭在他旁边,下意识地做出维护地姿态。
单鸣看了他一眼,突然颇有感触地说,“我们都能活这么久,还真不容易。”
沈长泽摸着他的脸,轻轻“嗯”了一声。
单鸣睡着前,嘟囔着,“再给我揉揉吧。”
沈长泽在他身旁躺下,把他圈进了怀里,温暖有力的手掌覆在他的肚子上,慢慢揉了起来。
单鸣闭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他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地方是在他心目中百分之百安全的,那就是在沈长泽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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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鸣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全亮了;窗帘被拉开了一条小缝隙;阳光漏了进来;洒在他的脚上;暖洋洋的。
他摸了摸肚子;已经不疼了;就是饿得慌,浴室里传来哗哗地水声;他习惯性地叫道:“长泽?”
水声停了;沈长泽把浴室门打开,“你醒了?”
“嗯。”
“胃还疼吗?”
“不疼;我饿了。”
“看到床头柜上的便签纸了吗;打上面的电话;想吃什么让他们送过来。”
单鸣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接通了之后对方问他要订什么餐,可他想了半天居然不知道要吃什么。他已经有多久没在食物上花过心思了?这么多年了,都是别人给他什么他吃什么,食物对他来说是维持身体机能正常运转的能量,他甚至叫不出几个中文的菜名,而沈长泽每次都知道要让他吃什么,有时候他觉得,沈长泽比他自己都了解他。
他只好把电话拿了起来,推开浴室门,“你跟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