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后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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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后再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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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知道,林泽平暗中替她安排了相亲,对方是帝京军区司令陆章远的儿子陆川,名义上把人叫到家里来吃饭,实际上可不就是想撮合两人么。

    林泽平和梁吟秋都知道女儿和向南在一起的事。当时他救了夕夕,全家都很感谢他,林泽平提出给他发锦旗,给他钱,给他安排更好的工作,他都一一拒绝,然后就从医院消失了。是夕夕自己动用手段去把他给找出来,之后就一直缠着他。

    两口子当时也没多加干涉,以为女儿只是想报答自己的救命恩人,况且她还那么年轻,做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喜欢上向南虽说是情理之中,但时间久了也就会淡了。

    哪能想到这一缠,就是缠了十年。

    曾经有不少同僚都朝林泽平递出橄榄枝,想跟他结亲,他都婉言谢绝了,因为女儿执意要跟向南在一起。但随着林夕年纪越来越大,跟向南的事始终没个下文,他也开始着急,这才张罗陆川到家里来相亲。另一方面,他也想通过政治联姻,未雨绸缪。换届选举就在明年,现在谁都不敢说自己是安全的。

    送走陆川,梁吟秋把林夕拉到厨房,女儿刚才对陆川不咸不淡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夕夕,你也别怪你爸给你张罗这些,他这么做都是为你好,要不是你跟向南一直拖着,他哪会着急。”

    林夕点了下头:“我明白。”

    “以前你年纪小,要喜欢向南我们劝不听,只能由着你的性子在外面疯,以为等你玩够了就会收心。现在你眼看都奔三的人了,对未来怎么想的,也该给父母个交代才是。夕夕,你老实跟妈妈讲,是不是跟向南有什么问题?”

    “没有啦,我们挺好的,是我自己不想定下来。”林夕故作轻松地耸肩:“我条件这么好,哪能就被他给绑住了呢,等我哪天腻了,就换别人,你是说吧妈?”

    梁吟秋剜她一眼:“死丫头,也不知道你哪句说的真的,哪句说的假的。你不是不知道,你爸爸他不喜欢向南,觉得他的条件做你的朋友可以,做丈夫还不够资格。妈妈以前也跟你爸爸意见一样,觉得向南差了点,现在我只想早点抱上孙子,只要你觉得合适,妈妈都支持你。”

    林夕嘻嘻笑:“谢谢妈。”

    梁吟秋捏捏女儿的脸颊,没好气地说:“你哟,真是从小到大都不省心,妈妈身体不好,你再这么混下去,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抱孙子那天。”

    *

    几天之后,向南从沪城回到帝京。

    到盛世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客厅亮着灯,桌上摆着尚有余温的饭菜,唯独不见林夕。

    向南心下奇怪。按理说,她一定已经从瑞贝卡那里拿了他的行程,知道他什么时候下飞机,所以应该像往常一样,在他进电梯时,雀跃地跑出来迎接。

    可是现在看不见人,难道出去了?

    向南宁了宁神,不让自己多想,推着行李箱径直朝卧室走。路过林夕的画室,门半掩,他脚步在门口顿了顿,微微侧头朝里看去。

    林夕单肘支在窗棱上,偏着脑袋睡着了,柔软的长发垂在脑后,像黑色的海藻。她座椅右方的地上,落着支画笔,显然是睡着了没握住,掉下来的。面前的画架上,是新完成的作品,一枚钻戒,铂金的戒环,上面镌刻着祥云图案,八爪型的戒托上,是硕大的湖水蓝彩钻,采用公主型切割,彰显高贵典雅。

    向南不由在门口停住。抛开偏见,只从男人看女人的角度,林夕无可挑剔,当得起那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但是,一想到温暖现在的处境,想到她被狗仔逼问得抬不起头,想到她的家丑被媒体宣扬得人尽皆知,他就难以对林夕生出任何好感。

    将视线尽数收回,向南继续推着行李箱朝卧室走。林夕被轮子摩擦地板的声音惊醒,反应一会儿,意识到是向南,便从椅子上跳起来,蹬蹬地追过去:“回来了?”

    向南敷衍地嗯了一声,算作回答,自顾自地打开行李箱,整理起里面的衣物来。

    林夕走近,拿过他手上的衣服,娴熟地往衣柜里挂:“我来收吧。”

    向南这才注意到,她眼底有淡淡的青色,像是多天来都没有睡好。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林夕嘴角绕着笑,看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像是很高兴他回来:“桌上给你留了饭菜,你要是想吃,我去给你热一下。”

    向南有些烦躁地扯下领带:“不用。”

    林夕也习惯了他这样的回答:“那你去洗澡吧,出差那么久应该很累了,洗完早点睡。”

    向南一言不发,捡了换洗衣物去浴室。

    林夕继续替他收拾。向南出差的这段时间,她老是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夜里也时常发落水的噩梦,加上她妈妈说想她结婚,抱孙子,令她压力很大,所以晚上一直睡不好。

    她和向南,什么时候才能走到结婚生子的那一步?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是向南的,林夕疑惑,这么晚是谁打电话过来。

    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好奇,凑近一看,身子不由僵住,来电显示上赫然映着两个字:暖暖。

 第6章

    暖暖……

    会被向南这么亲昵地存在手机里的,只有一个人。可是她这么晚打来做什么?

    林夕来不及细想,下意识地就拿起手机,按住挂断键滑动,如愿以偿地停止了铃声。

    屏幕退回到锁屏状态,她捧着手机,指尖还心有余悸地颤抖,脑子里一片乱麻。她不敢想象,要是让他接到这通电话,两人重新联系上,会有怎样的后果。

    “你拿我手机做什么?!”

    向南不知什么时候洗完澡了,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她。他只在腰间围了条白色的厚浴巾,贲张的麦色腹肌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水珠,刘海吹得半干,软软地垂在额前,半挡住眼睛。

    林夕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微笑:“刚才收东西不小心把你手机撞掉了,给你捡起来。”

    向南打量她一眼,心中揣摩着她这话的可信度。林夕向来狡猾诡谲,当初表面上跟温暖做朋友,实际上是为了要离间他们的恋情,她还刻意把温暖带进她的圈子,让温暖错误地去幻想那些她根本无法负担的东西。

    年纪小小就操纵人心至此,让他怎么能轻信她?

    几个大步上前,将手机从她掌中夺回,向南看了眼锁屏的状态,有密码保护,料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来:“以后别随便碰我东西。”

    林夕见他没发现异样,暗自松了口气:“知道了。”

    谁知下一秒,手机就又响了。

    两人视线同时落在手机屏幕上,来电人依然是,暖暖。

    向南望着那个十年没有出现在他来电屏幕上的名字,陷入沉默。林夕咬住下唇,忐忑地观察向南的神色。这通电话,他到底会不会接?

    铃声催促地一直响,向南始终没有动作,墨黑的眸子里,重重叠叠,是望不穿的迷雾。当初分手的情景仍历历在目,中间的十年恍如白驹过隙,只是一瞬,像电影里那些可以被快进的片段。

    彼时她那么决绝,现在又打来做什么。

    但这些年来他始终没换号,显然温暖也和他一样,保留着当初的号码。潜意识里,他也许希望有天,温暖会像现在这样打来。

    而且在这个时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向南拇指下按,滑动,将电话接起来,却并不开口。

    对方也没说话,于是耳朵里的沉默,胶着地僵持着。

    好半晌后,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个小心翼翼,试探的声音:“向……南?”

    向南简短地嗯了声,算作回答。

    对方见他不多说,只好继续道:“是我,温暖。”

    向南沉默片刻,生硬地吐出两个字:“有事?”

    “抱歉这么晚打给你。”温暖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刚哭过,手机里还有呼呼的风声,不像从家里打来:“我实在不知道该打给谁,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我。”

    向南一听就知道是出事了,声音沉下来:“怎么了?”话虽简短,但已不如之前那么冷硬。

    温暖带着哭腔说:“傅夜司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我想跟他离婚,他不肯,我们吵了起来,他还动手打我,我现在从家里逃了出来,没带钱也没有地方可去。”说着顿了顿,软软地央求:“我知道很为难你,但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在听见温暖被打时,向南握着机身的手就逐渐收紧,眸中腾起怒火,理智全然断线,几乎立刻就说道:“你在哪?我来接你。”

    *

    挂断电话,向南行动迅速地穿衣服,林夕不知道温暖对他说了什么,只听到他说要去接她,胸口隐隐作痛:“出什么事了?这么晚,你还去接她?”

    林夕不问还好,一问向南就怒,眼角眉梢,全是淋漓的恨意,几乎咬着牙地说:“什么事?还不都是你造成的!”当初温暖和他分手,嫁给傅夜司,这桩悲剧对向南唯一的安慰,便是傅夜司看起来很爱温暖,十里红妆娶她过门,婚后一直无绯闻。

    她嫁个好人家,至少比跟在他身边受苦强,所以他放了手。但现在,出轨?!家暴?!

    林夕被他眸中的盛怒吓得退了两步,手指不由紧紧地扣上门框,指关节都泛了白。她大概明白温暖因为什么事打电话来了,还是关于傅夜司的绯闻。

    但把傅夜司出轨的责任,栽赃到自己头上,是不是不太公平?

    咬了咬牙,她鼓起勇气替自己辩解:“温暖嫁给傅夜司,是她自己的选择,没有谁逼过她。”所以温暖现在的不幸,不关她的事,不是她的责任。

    向南动作嗖地停住,一下子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安静了会儿,他收敛了怒气,声音也变得平静:“她当时犯了个错。”

    接着拿过车钥匙,径直擦过林夕身边朝外走:“现在她有机会改正。”

    改正……

    聪明如林夕,又怎会不明白改正两个字的意思,向南他,还是想要温暖回他身边。

    眼眶嗖地就红了,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才能抑制着不哭出来,她追着向南到玄关,拦在他身前,单薄的身子和他的高大对峙,被逼急了,曾经不敢问的,现在也能问出口:“那我呢?我要怎么办?”

    向南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平静地看着她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眶,片刻之后,淡漠地说:“你如果想走,随时都可以,我从来没有强留你在我身边。”说完绕过她,抬手摁下了电梯。

    林夕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拼命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十年了,她在他身边贴心贴肺,做牛做马,因为欠他一条命,所以为他去死也愿意,可是却换不来他对她一丁点的爱,甚至挂怀……

    她忽然不知道,坚持的意义是什么。

    两人就这样背对背地站着,沉默,客厅没有开灯,落地窗外洒进来半片月光,清冷的银白色覆盖在两人肩上,让这个本该燥热的夏夜,变得像冰一样透凉。

    电梯门开时,林夕忽然喊了他的名字:“向南。”

    向南头微微朝她的方向侧了一点,梯内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拉得老长。

    林夕顿了顿,声音有些空洞:“就算我,嫁给别人也没关系吗?”

    在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震了一下,发出嗡嗡的回响。

    向南条件反射地将这股异样压制下去,他急着接温暖,根本没时间细想:“随便你。”说完就迈入电梯,两扇银色的门缓缓合上。

    门彻底关闭前,从狭窄的门缝中,他看见林夕蹲在了地上,抱头痛哭。

    *

    坐在梳妆台前,林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里拉满血丝,两条干涸的泪痕清晰可见,眼底透着淡青色,看上去憔悴疲倦,状态糟糕极了。

    她安静地和自己对望了很久,慢慢地,慢慢地,嘲讽地勾起唇角。她可是林夕,现在怎么落到这种田地?

    深吸口气,她拿起手机,拨通桃芝的号码:“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震耳欲聋的舞曲,桃芝声嘶力竭地回答:“我在muse。”

    “我来找你。”挂断电话,林夕又打给邵孟:“二十分钟后我要用车。”

    邵孟住在盛世的另一个套间,本来已经睡下,在接到林夕电话后,他火速从床上爬起来,利落地整装完毕,毕竟是当过兵的,扎实的底子还在。

    尽管是夏天,他依旧规矩地穿上西服衬衣,手上戴着白手套,提前到林夕的私人停车位前等候,身板站得挺直。

    不多时,便听见清脆的高跟鞋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邵孟循声望去,不由眼前一亮。

    林夕久违地化了妆,肌肤细白如雪,唇上涂着常人难以驾驭的艳红色,像盛开的红梅飘落在冰天雪地,孤傲冷艳。一袭大波浪卷发柔顺地垂在身后,修身的黑色小礼服尽情展示她玲珑剔透的曲线,v字领口低得恰到好处,露出白净修长的锁骨和部分莹润细滑,弹性丰盈的柔软。

    邵孟一时看得失了神,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林夕像这样盛装打扮是在什么时候了。张爱玲笔下,男人一生至少有两个女人,红玫瑰和白玫瑰,但是林夕一人,就可以完全演绎两种不同属性的女人,她可以妖娆,像暗夜绽放的玫瑰,亦可以清纯,像洒在床头的白月光。

    直到林夕在他跟前停住,邵孟才回过神来,赶紧替她拉开车门,并未多问一句。

    奔驰在午夜十二点开出盛世,夜色像黑绸缎一样滑过车窗,林夕靠在椅背,安静地望着窗外。想到向南不知在哪个地方,跟温暖在一起,她就感到窒息。

    随即摇摇头,把脑海里幻想出来的那些画面统统屏弃在外,她吩咐邵孟道:“开快点。”

    邵孟立马一脚油门踩到底,引擎发出强劲的轰鸣,在通畅的道路上一路狂飙,很快便赶到了muse。

    muse也是暮景盛的产业之一,女明星嫩模富二代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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