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性格就很固执,我爸说我死倔死倔的,咬着根屎橛子,给个麻花都不换。虽然这话说得有点糙,不过老头看的倒是很透彻。我还真就是这样,脾气要是上来就算刀压在脖子上也不低头。
估计肖三肯定觉得我是那种给点钱,然后吓唬吓唬就能摆平的小角色。说实话我也害怕,毕竟那是在西兰市能够呼风唤雨的人物,要是真想弄我,比碾死一直蚂蚁困难不了多少。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就了解他们这种大人物的心理,他们太爱惜自己的羽毛了;若肖三还是个街头的混混,说不定我早就缴械投降了。
“肖先生,您找错人了吧?我可没纠缠乔羽鸿,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傻逼才承认呢!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不用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肖三目光凌厉地看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
“肖先生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可没有任何目的,而且也没有离不离开之说。”我心说你他妈知道个屁啊!当了几天大哥,还真他妈以为自己是神了。
“没有就好,我只是告诉你别打她的主意。”肖三这话说得霸气凛然,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我手中带有签名的支票本,“我想这张纸你会有用的,等你——”
肖三这句话还没说完,桌子上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拾起电话,语气阴冷地应了一声,然后严厉地斥责:“不是说不要打扰我吗?你是怎么回事?”
那边似乎是真的遇到了一些情况,肖三一直听着,然后眉头稍展,“好了,你们不要管了,让他上来好了。”
肖三放下电话,抬头看了看我“你走吧!记住我肖三说过的话重来都不是白说的。”
我转身就走,心里面笑的就要抽筋了,妈的,这次可是赚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又转过身来。
“肖先生,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肖三挑了挑眉毛,“说。”
“乔羽鸿还在西兰吗?”
肖三翻着眼睛看我,“你想干什么?”
“就是问问,肖先生难道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肖三突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赞叹道:“说实话,我还真是对她没信心,这丫头很厉害。”
我心里面突然开始恨的咬牙切齿,妈的,难道女人的本性都是水性杨花的吗?
“她在楼上”肖三向上指了指,“你应该知道她在几楼吧?”
“我知道,谢谢。”
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我能感觉到肖三的眼睛一直在钉在我的后背上,竟然有些如芒在背的感觉。这些王八蛋还真都不白给,一个个猴精猴精的,后背汗津津的,都是刚刚出的冷汗。
站在电梯里面寻思是不是去上面看看,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那一霎那,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妈的,我心中暗骂,是白明那狗日的家伙。齐朗曾经和我说过白明和肖三走得很近,看来不是顺嘴瞎说的。看来,刚刚肖三在我面前接的那个电话极有可能就是关于白明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俩之间有什么龌龊。
手指头在1和9之间徘徊良久,终于还是按在9上面。
忘记了在哪里看到过的一句话,说是即便你看透了世界上的所有,你也看不穿你自己的心,有时候想想还真是有道理。
刚刚走进酒吧就听到乔羽鸿的歌声,这首歌我倒是挺熟悉的,前一段时间她在医院照顾我的时候就经常听她唱。此刻见她一个人站在舞台上面,一袭白色的曳地长裙,头发披散着,双手捧着麦克风轻轻地吟唱,满脸都是专注的神情。舞台上那道明亮的巨大光束一直笼罩着她,把她的整个身体都沐浴在一片白光中,那情形像极了刚刚自九天中坠落凡尘的仙子。
可是即便她真的是那个从天而降的仙女,估计我也接不住她。刚刚有一瞬间我真的觉得我和她之间的距离似乎已经达到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步,这样的想法很令我崩溃,因为我会把自己归到一个很不是人的标准里面。
说实话,我很清楚无论是从哪一个方面讲我都是配不上乔羽鸿的,早在几年前我就知道。可是人就是这样,即便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但当有一天真的有一个馅饼“啪嚓”一下子砸到你的脑袋上,估计这事儿任谁都无法拒绝。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目光呆滞地看着前面虚空发呆,心里面却琢磨着如果我不按肖三说的做会有什么后果。想来想去不禁有些泄气,妈的,我完全不可能有任何的胜算,人家动动小手指头都会要了咱的小命啊!但若是让我就这么放弃,我他妈前面的功夫就都他妈的白费了,这又是我无法接受的。想到后来索性不想了,爱咋咋地,老子接着就是。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等我醒过神来,台上早就没有了乔羽鸿的身影。我站起身来东张西望地寻找,昏暗的灯光下每个人都是影影绰绰的,我找不到她,吧台附近有明亮的光,但她不在那里。
“你不该来的。”我身后有个声音在低低地叹息。
我转过身来,看到她幽幽地看着我,无奈的表情溢于言表。
“这就是你想说的?”我苦笑,“你不是说你家里出事了吗?可你却好端端的在这里,你不觉得你应该对此解释一下?”
“你想听什么?”乔羽鸿的表情一下子凌厉起来,“我需要对你做出解释吗?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
我怔了一下,突然有些眩晕的感觉。
“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乔羽鸿转过身,向门口走去。
坐着电梯下到7楼,那里面有一家叫做半岛的咖啡店。
“他应该已经找过你了吧?”乔羽鸿一边翻着桌子上的一本时尚杂志,一边随意地说。
“谁?”我故意装傻充愣。
乔羽鸿放下杂志看了我一眼,“他刚刚给我打电话说给了你10万块钱。”
我立刻点头“对,十万块钱让我从你面前滚犊子”然后眯着眼睛看她,“你觉得这个价位怎么样?”
乔羽鸿撇撇嘴,木然地笑了一下,“南风我告诉你,你不用讽刺我。我知道他一定会找你,事实上我觉得你这样的选择是最最明智的。”
“哦!”我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如果没记错,好像几天前还有人对我说过另外一番截然相反的话来着,难道是我听错了,或者说这话的人从来就是如此的善变?”
这话说到后面,我甚至已经有些遏制不住心里的怒气了。他妈的凭什么啊?一次次地被她玩儿,我他妈费劲巴拉地搞了这么长的时间,花费无数心血,甚至差点搭上一条小命,眼看着就要到手,然后又是他妈的竹篮打水一场空,究竟他妈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说过的,这只是一个游戏。”乔羽鸿面无表情地说,既不辩解,也不道歉。
我操!我心里面暗骂自己憋屈,本来这话是我预备好了的,等我把他搞到手,然后在把她踹掉的时候,一定要面带微笑地看着她说出这句话,就像几年前她骗我的时候一样。可是他妈的没想到又被她抢先说了,我就郁闷了,难道她真的是我命里的克星吗?
@奇@我苦笑了一下,问:“你真的觉得这就是一场游戏吗?”
@书@“对,这就是游戏。”她淡漠地说。
@网@“那你走吧!”一刹那我觉得心痛如刀绞,我真是无法理解,我付出了这么多,但她却依然能够如此无动于衷。
“赶紧走,别让我说出些难听的话。”我喝了一口咖啡,苦涩无比,我能听到牙齿在瓷质的咖啡杯子上狠狠地划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我真有咬碎它的冲动。
乔羽鸿默然地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吱声。
我看到她脸上那些毅然决然的表情,是那么的硬气,本来还有些侥幸的心理立刻烟消云散了,我知道当她决定下来某件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能问一句吗?”我看她起身要走,赶紧说。
“说吧!”她再次坐了下来“不过我不一定会回答。”
“你这样做在肖三哪里能得到什么?你算是什么?她的情人,还是别的什么。”
“第一个问题,我能得到钱;第二个问题,我还是我自己;第三个问题,应该算是情人中的一个,因为他有一个妻子,但是有很多情人。”
我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女人真是太强悍了。都说人致贱则无敌,看来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乔羽鸿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能说什么。正无语的时候,脑际突然灵光一现,“他花多少钱包你?我出他的两倍怎么样?”妈了个X的,老子就是倾家荡产也非要出出这口恶气不可。
她听我说这话似乎有些惊讶,但是那些惊异的表情稍纵即逝,然后侧着头打量了我一下,“也不多,就50万,如果你能拿出来的话,我不介意做你的情人。”
“你说话算不算数?”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心里面真的决定这样做了,50万,也许放在以前我会觉得是个天文数字,可是现在我的银行账户里面就有差不多40万了,里面有前段日子展胖子给我的钱,还有齐朗和我在上次机场的那桩生意中捞到的利润。
“算不算话,等你把钱放在我面前再说。”她说完这句话,起身走了,再也没看我一眼。
我走出龙门的时候,外面正飘着点点的雪花,偶尔有几片落在我的额头和脸颊,冰凉冰凉的。妈的,两千多年前的今天,有个叫做耶稣的家伙被生在马槽子里,然后他诞生的那一天成为今天风靡整个世界的圣诞节;两千多年后的今天,一个叫做南风的傻逼站在飘着雪的夜空下,因为自己的失败而沮丧地叹息。这就是命运啊!无论你信与不信,你都无法改变……
第四节
齐朗的消息果然是准确的,今天早上的时候,相关的规章制度就出台了,上面写着2008年1月1日起执行。想想昨天我和齐朗去找那个负责人要批文,那傻逼甚至把我俩当成冤大头,因为从来没有过一次要这么多的批文的,不知道今天看到那条规章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是什么样的表情我是没工夫去关心了,现在我都觉得自己脸颊上的肌肉已经开始有些麻木了,没办法,一直咧着嘴在笑,笑的我腮帮子酸疼。
我和齐朗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扣除所有的投入,包括展胖子的贷款,怎么也能搞个千八百万,而且这还是保守的估计,因为毕竟塔式广告未来的价位如何,没有人能够预测。我估计,wωw奇Qìsuu書còm网最近这十年里要是有人想打周边这几条高速公路的注意,那就必须来找我们公司,因为所有的高速路塔式广告牌的批文都被我们拿下了。昨天的条款里面是承包方拥有十年的期限,今天新出台的规章里面就变成了五年,平白多得了五年的使用权,按最低的价格算一个广告牌一年是30万,五年就是150万,扣除相关的维修管理费,能多出来近70万的利润,他妈的,要是搁以前我都无法相信这么容易就赚了这么多钱。心里美滋滋的时候突然想起乔羽鸿说的话来,妈的,看我到时候用钱砸死她,让她也知道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个死法。
中午的时候齐朗宣布这个月的奖金翻倍,晚上出去聚餐,大家都欢呼起来。我看到齐朗站在人群之中,笑的很开心,我知道他此时可能在想若是他家老头子在边上看着该多好。
我想起刚刚冲的咖啡还放在桌子上,转身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黄月正站在一旁,微微地蹙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越来越觉得黄月是个很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不说她长相如何,就单论她的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强悍,在我们这个小公司绝对是屈才,从这么长的时间来看,即便是做一个大公司的管理和决策者也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她却能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小财务,一个月领着不到2000大洋的薪水,穿的却是香奈儿的新款套装。虽然有这些的疑惑,但我也没有办法,因为她是经过齐克点头同意的。
下午去洗手间的时候经过齐朗办公室的门口,门没关严,那家伙正柔声细语地煲电话粥,应该是那个叫安安的女孩子吧!我暗自寻思,然后猛地想起几天前齐朗曾经和我说要把那女孩也弄进公司的事儿,不知道为何齐朗不再提了,也许是我当初对他说的话起了作用吧!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齐朗还在打电话,我走到门口去为他关门,突然听到一句莫名其妙话,“放心吧!计划都在进行之中。”
我蹑手蹑脚地退了回来,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里却琢磨着齐朗嘴里说的计划是什么,他为什么要瞒着我呢?想了一会儿,觉得似乎没有必要,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完完全全是凭借齐家的力量,我还有什么疑心的。
这么想着心里就释然了,悠闲地端着咖啡杯子走到窗前,窗外的天空阴霾的像是一张涂满灰色的画布,天气预报说元旦前夕会有大雪。我想着也该下场大雪了,也许只有当那些洁白的精灵飞舞在这个城市狭窄的天空中时,才能让我够感受到一点点纯净的感觉。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黄月突然坐在我的旁边,手里端着一杯啤酒,眼神迷离地看着我。估计是没少喝,两边的脸颊红扑扑的。我发现她竟然又换了一身衣服,外面是白色的毛线大衣,里面是一件浅绿色的开领毛衫,露出一片冰积雪肤,修长的脖颈系着带有粉色小花的白色丝巾。今天似乎不是很冷,但这个样子出去绝对会美丽冻人。
“陪我喝一杯怎么样?”黄月把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双眼睛秋波流转。
“少喝点吧!”我看着她咽了口唾沫,然后拿掉她的手。虽然自认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知道像黄月这样的女人还是不碰为妙,况且还有这么多同事在旁边。
“你怕我?”黄月突然俯到我的耳边咯咯地低笑着。
我只觉得一阵馥郁的香气猛地扑到我的面前,耳边的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放在桌子上的右手臂也触到一处柔软的部位。
我迟疑了一下,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伸手夺过她的杯子“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没想到她却躲过我去夺她杯子的手,眯着眼睛笑,“我非要你陪我喝一杯。”
我真怕她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赶紧答应,然后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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