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在电视、网络、报纸等各种媒体上疯狂打广告。
“他们想要在西兰开个分部,借此拓展北方市场。”
“他们的老总姓蓝?”
“对,”齐朗点了点头,“我觉得咱们掌握的这个信息他会很感兴趣。”
“你想以这个作为筹码?”
“不只是筹码,还是资本,”齐朗满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他绝对会心甘情愿地接受咱们的条件。”
我看他说的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心里却觉得有些不靠谱。南化集团的总部在上海,全称是南方化工集团有限公司,产品主要以化妆品和保健品为主。人家一个资产十几个亿的大公司会希的搭理我们这种小公司吗?我们确实掌握了一个可能会带来巨大收益的消息,可是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知道,天知道那个同性恋会把它卖给多少个人。唯一能说得过去的就是在本地的人脉和关系了。
“不知道这次来的是不是能说得上话做得了主的,要是不是咱还真是白来了。”齐朗换了一杯果汁,喝了一口。
“你觉得的咱们能从中得到多大的利润?”
齐朗沉吟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千万?就这么少吗?”我有些惊讶,总觉得这么大的一个机会一千万似乎有些少。想想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按以前别说一千万了,一千块都够我乐半天的了。
“是一百万。”齐朗纠正我。
“你看玩笑吧?”我禁不住笑了一下,“光咱们在机场的那几个牌子一年也这些个数字啊!”
“错了,你知不知道赚的再多那也是眼前的,我考虑的是长远的利益,争取就这一下子就一劳永逸了。”
听齐朗这一句话我立刻惭愧起来,虽然不知道齐朗通过什么方法才能争取到长远的利益,但还是因为他能够这么尽心地为公司考虑而感动。和他相比起来,怎么想我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累赘,公司里面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觉得我不适合做一个决策者,更适合做一个命令的执行者。这么想的时候突然记起上午的那个事来。
“对了,今天上午的事情还顺利吧?”
齐朗嗤地一笑,“那帮家伙,别看一个个奸猾似鬼,到我手里照样玩死他们。我说多少就多少,敢说半个‘不’字,立刻让他们滚犊子。”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心里却觉得齐朗有些太过了。
话到这步田地我大约能猜出齐朗将用什么方法来抓住南化集团。无非是诱之以利和挟之以力,当然具体的细节我是没办法知道。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给齐朗出的这个高招,齐朗虽然聪明,但我知道如此的手段却远非齐朗能够掰扯明白的,绝对有幕后的高手帮他操作。不过我很明智地没问,我想即便是我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我一边浅啜着杯子里面苦涩的洋酒,一边打量周围的宾客。齐朗来的时候说这里面大多是有钱人,我看也不见得,虽然一个个西装革履举止优雅,但在面貌上都显得很年轻,要是换成一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倒还合乎逻辑。转念一想可能齐朗也弄错了,没来之前他不也一直认为南化的老板会亲自出席吗。说到这儿,我开始越来越对齐朗的这些神秘朋友感兴趣了,就说刚刚的那个叫做李源益的家伙,似乎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人物,但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即便是南化的蓝老头也不得不给他一点面子,而且看外面停的那些个车,以及这房子和里面的装饰,要说是个小人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眼看着齐朗在旁边和一个小年轻勾肩搭背地谈笑风生,那孩子看起来也就是二十郎当岁,留着典型的韩式卷曲发型,右耳朵上穿着一个银光闪闪的耳环,脸上还残留着些青春痘的痕迹。有一瞬间我突然想通了,本来我和齐朗就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上的人。这就好比在一处繁茂的热带雨林中,我本来是一根生活在最底层的杂草,突然有一天被一个什么鸟偶然吞了草籽,然后飞到树梢上休息的时候,顺便排泄到巨木的枝杈上,又因缘巧合风调雨顺地萌芽、生长,直到长成一个成草时才发现这个世界原来是如此的陌生和新奇。
也许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曾为我敞开过大门,也不曾欢迎过我,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机缘在作祟罢了。
“南风,我给你介绍一下,”齐朗搂着那孩子的肩膀走了过来,“韩鑫,云刚集团董事长的孙子。”
“你好,我叫南风,朗风广告公司的经理。”我拉了一下那孩子的手,脸上微笑,心下凛然,怪不得,原来都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
我看到那个叫做韩鑫的脸上明显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暗自感叹:毕竟是孩子,要是换做他们的老子一定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边听着那个毛还没长齐的小王八蛋眉飞色舞高谈阔论地畅想统一全球钢铁工业的伟大抱负一边掏出手机给乔羽鸿发了一条短信,“是不是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发完之后刚要把手机放回兜里短信就回来了,语气生冷:“我从来都不是谁的,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今后也不会是。”
我看着手机不住冷笑,心说装什么X啊!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前几天还说做肖三的情人呢!而且还是不知道排第几位的那种。
正在琢磨着怎么回短信,突然听到周围响起一阵掌声来。抬头一看,一群人正从门口向这边走过来。我还以为是某个大人物到了,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面带优雅的微笑,穿一袭紫色的低胸曳地长裙,就是西式的那种晚礼服的样式,上身是雪白色的貂皮坎肩,目测将近170cm的身高,头发高高挽起,露出一截优雅修长的脖颈。
看场面这个就应该是刚刚李源益口中说的蓝钰小姐。果然见到李源益笑容满面地迎向那群人。
“操!这小丫头片子能当什么事啊?”我见齐朗正站在我旁边,低声问他。
“不能这么说,你看他身后的那些人了吧!高手都在那里面呢!小丫头只是个傀儡。”齐朗一边盯着那一群人一边说,“看到了吗?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子估计就是能做得了主的核心人物。”
我也看到那个矮胖的老头,走在蓝钰的后面。花白的头发颇为浓密,一张胖脸,两只金鱼一样的泡泡眼,眉毛稀疏的像是秃了一样。
“不一定,我觉得旁边的那个倒是主角儿。”我是看不出来到底谁是真正的BOSS,可是刚刚有一瞬间我看到那老家伙冲旁边的那个小白脸笑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个面目表情,但我却觉得那里面似乎有些谦卑的味道,不过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不可能,”齐朗自信地摇头,笃定地说:“我怎么会看走眼。”
我心想可能真是我看错了,毕竟齐朗在待人接物、人际关系这些方面比我厉害多了。我是看出来了,今天的这个聚会分明就是为南化集团在西兰市的登陆做的准备工作,首先自然是打好人际关系的基础。如果本地的上层社会接受了他们,那么公司和商品的进入就不是问题了。
李源益果然说话算数,在介绍了一些主要的人物给南化的人认识之后,真的就把蓝钰那个小妞和另外两个人带了过来,一个在意料之中自然是那个齐朗看好的老头,另一个却出乎意料之外,竟然是我看好的那个面容俊朗的小年轻。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李源益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先是蓝小妞,“南化集团蓝天的孙女,蓝钰小姐。”然后是我和齐朗,“这两位是朗风广告公司的老板齐朗先生和南风先生。”
“你好,蓝小姐。”
“你们好。”蓝小妞浅浅地朝我俩笑了笑,是那种应付式的笑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态度。
“这个是陈谦先生,”我本来已经准备好微笑去面对那个一脸威严的老头了,没想到李源益却突然转向那个小白脸,“南化集团在西兰的项目总负责人,另外也是新加坡詹姆斯库克大学的经济管理博士。”
我听到詹姆斯库克的时候觉得有些熟悉,然后猛地想起正是林晓茹就读的那个学校。
李源益介绍完了陈谦就不在介绍了,看来那个老头子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随行人员。
“你好。”齐朗和那个叫陈谦的握了握手,然后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我。我笑了笑,表示我也是瞎猜的。
齐朗虽然失算了,但我看他倒是一副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的模样。想想也是,本来他还担心南化这边没有能决策的人物,不过看来担忧是多余的了。
面前这个叫做陈谦的男子确实很帅,白净的脸庞,高挺的鼻梁,薄唇,一双眼睛熠熠闪光浓黑的眉毛斜飞入鬓。
我觉得陈谦和蓝小妞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从头到尾我就没看到姓蓝的眼睛离开过陈谦的身上。而陈谦似乎对她没什么感觉一直冷冷淡淡的,反倒是和齐朗言谈甚欢。妈的,这家伙不会也是玻璃吧?李源益好像知道什么,有一句每一句和蓝钰闲聊,目的看来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反倒是我和那个仆人似的老头相对无言地杵在哪儿。
正想着找个什么话题能和那老头说上句话,冷不丁看到一个穿白西服的男人走过来。看清那人的脸面的时候,我怔了一下,然后莫名地紧张起来。
“李源益你也不够意思啊!怎么不叫我?”白明满脸匪气地走到李源益的面前。
“白公子事情太忙,源益不敢打扰。”李源益不冷不热地回应,看得出来他对白明那王八蛋不太来电。
“这不是齐朗吗?听说你弄了一个小公司玩儿。怎么样?还没黄哪?”这混蛋明显是来找茬的。
“你是不是来找打架的?”齐朗斜着眼睛打量白明,不答反问。
白明咧嘴一笑,不管齐朗的挑衅,反倒是转脸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然后首先向蓝小妞伸出手,“你好,我是白明,这么漂亮的美女是蓝钰小姐吧?”
蓝小妞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并没有因为白明的夸奖而伸出她那双高贵的手,但这却让我对她的好感立刻大增。
“白先生你好,我是陈谦。”姓陈的小白脸很有涵养地伸手。
白明虽然在蓝小妞哪儿碰了一鼻子灰,但这一点不妨碍他继续装逼,“李源益你别以为我稀罕你这破聚会,我是来找他的。”说着直接把手指向齐朗,然后直接走向他。
我看这架势真怕齐朗一时忍不住上去就开打,赶紧走到齐朗的旁边。
“你谁啊?”白明看到我和齐朗并肩站在他面前很明显地怔了一下。
“白公子贵人多忘事,自然不会认识我这个无名小卒。”我恨的咬牙切齿。
“你别说啊!让我想想。”那混蛋竟然真的沉思起来。
“你……你是不是叫南风?”白明疑惑地看着我。
我操,没想到这SB的记忆力竟然如此强悍。
“操,我说嘛怎么看着眼熟,对了,你知不知道乔羽鸿那贱货的事儿?有时间咱俩好好聊聊。”白明似乎早忘了我和他曾经有过的过节。
“找我干嘛?”齐朗终于反映过来这里面的主角应该是他。
“我就是想告诉你,”白明顿了一下,然后把脸贴近齐朗的耳朵,压低声音,“别他妈和我争城东的那块地,否则别怪我。”
第八节
我面前都是氤氲的雾气,飘飘渺渺地笼在我和赵京的周围。旁边的过道上一直有人在来去,有些是刚来的和要走的客人,但更多的是穿着一身红色工作服的服务生|奇*。*书^网|。我和赵京中间摆着一个大铁锅,锅旁一溜大大小小的盘子,有些已经空了,有些还满满登登的。锅里的汤已滚,咕嘟咕嘟地翻腾着,那些袅袅的蒸汽就源源不绝地蒸腾起来。
今天早上刚到公司不到一个小时赵京就给我打电话让我来取车,齐朗那混蛋昨天喝了不少,一直没出现估计是在家呼猪头,和黄月说了一声就出来了。然后一直在店里面和赵京闲聊,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一点了,正好赵京也没事就一起出来吃点饭。
外面阳光明媚,车辆川流不息,昨夜的积雪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片耀眼的光芒,但那些落在路面上的却已经被车轮碾成肮脏的雪水。也许我们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也洁白纯净的如同那些晶莹的雪花,只是落在这个满是污秽的俗世中才被浸染成这个样子。
“南哥,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啊鬼啊的存在?”赵京从锅里捞出一块海带放在小碟子里面,然后抬头看我。
我把眼睛从外面转回来,不知道他为什么有此一问,“可能有吧!反正我是很信命。”
“我说没有,”赵京撇撇嘴,“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要是真有的话那些做坏事的怎么还能那么嚣张。”
“不是还有一句话嘛,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我心说你还知道啊!当初和陈曦那王八蛋合伙整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举头三尺有神明呢!
“我现在是看明白了,不管他报是不报丧良心的事最好还是少做。”赵京这话说的很有些食髓知味的意思,想想也是,估计当初他寻思着坑我的时候也没少受良心的谴责。
我摆了摆手,端起一杯酒和他碰了一下,“算了算了,不是说了嘛过去的事就拉倒吧!”
赵京怅然一笑,吧嗒吧嗒嘴,“陈舒洋一直在玩你,你知道吗?”
我闻言一惊,本以为他要继续忏悔一下,却没想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本来不想告诉你来着,可是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南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他陈舒洋和我没过,我犯不着在背后诋毁他,况且说这事儿我也没半点好处。”
好像这事儿昨天他就和我说过一嘴,然后被我给叉过去了。我真是不相信他刚刚说的那话,要说陈舒洋骗了我,可是他得着什么了,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他陈舒洋那么精明的人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吗?打死我也不信;但看赵京又不像说假话的样子,权且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嗯,你说。”
“这事儿也是我从陈曦哪儿听来的,你走之后的不几天,陈舒洋就走了,而且据说被调到总公司的一个重要位置上去了。有一天我和陈曦那王八蛋一起吃饭,喝了点酒,那王八蛋酒量差,喝了不到三瓶就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我一边听着一边心里不屑,他赵京现在和我说陈曦的时候能这么恶毒刻薄,想当初和陈曦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