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你,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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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骗你,你愿意吗-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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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了同意了。”她求饶道。

我停下,笑嘻嘻地看着她笑的通红的脸庞,“说话可要算数啊!”

“这算是求婚吗?没有玫瑰花、没有戒指、没有烛光晚餐、没有柔美的音乐,一点都不浪漫。”她嘟着嘴气呼呼地说道。

“呃——”我愣了一下,笑着辩解,“这次只是预演,等我准备好的,放心,一定会让你满意,让你永远记住。”

“好啦!”她仰起脸亲了我一下,脉脉地望着我,“我只是说说而已,答应你啦!”

“那怎么行,这么草率,一定要的。”我坚持。

“那……好吧!不过你只需准备好戒指,其它的由我来,OK?”

我看着她的眼睛笑的弯成两个小月亮,看着她秀美的脸庞,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一瞬间心里面满满登登的都是幸福的感觉和对她的爱。真是庆幸当初的决定,现在才知道原来对一个人的爱和恨是没有明显的界限的。你恨得越深那说明你爱的越切,恨得咬牙切齿就可能爱的刻骨铭心,当然反之亦然。

这一段时间我几乎已经疲于奔命了,工作上倒是其次,关键是心累。原来脚踏两只船,真的好危险,有好几次都要露馅了,却险之又险地糊弄了过去。有句话说的好,你说一句谎话就要用一百句去弥补。我现在就是处于这么一个状态,一到林晓茹和乔羽鸿面前满嘴都是胡话。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撒谎能撒的这么圆圆,都快把我自己给糊弄住了。可是这样下来终归不是办法,一把一把地掉头发啊,估计这样下去没等秃顶我就先疯了。于是终于决定在这几天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向林晓茹摊牌。打我也好骂我也罢,一定要解决掉她。

我故意好长时间不理她,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的短信,就是想让她提前预知我的意图,这样等到有一天我提出的时候不会显得太突然。我承认我真的是一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之前一直信誓旦旦地说什么知恩图报之类的大话,把自己装扮成一幅道貌岸然的傻逼摸样。然而一等到真的和自己的切身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就会把那些空口的承诺踩在脚下践踏的一文不值或者抛到九霄云外全当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我是这样的吗?我真的可以不要自己的良心了吗?我扪心自问。我多么希望我是,这样我就不用被这两难的选择折磨的痛不欲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几天来我一直在心里面放了一座天枰,一面是林晓茹,另一面是乔羽鸿。我一点点地衡量着,希望能找到一些让我心安理得的理由。可是无论如何,林晓茹这边都必然占据了很大的份量,反观乔羽鸿这边似乎除了我的心别无所有。可是坏就坏在我的一颗私心占了太多的份量。

昨天在周大福看中一枚75分的钻戒,白金的底托,切割成六面型的钻石晶莹剔透,镶在上面显得璀璨夺目华贵异常,三万七的价格也还算公道。想着乔羽鸿看到它时惊喜欢欣的摸样一咬牙买了下来。然后发短信告诉她戒指已经搞定,就等着她定时间了。她闪速回信说三天后,晚上8点在湖西路的卡萨布兰卡,然后委婉地询问能否先验验货,自然被我断然拒绝。

我知道乔羽鸿定的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选择这样的日子自然用意良深。但这于我而言却很是占便宜,你想啊!既求婚又庆生,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嘿嘿,真是太划算了。

我必须要在这之前和林晓茹摊牌,可是一直到前一天的晚上,我还没有勇气打电话给她。抓心挠肝的在我那不足20坪的小客厅里面绕室徘徊,手机打开……合上……打开……合上……无数次之后终于狠下心来。在通讯录里面翻出林晓茹的电话号,刚要按到拨出键上,手机却陡地响起来,吓的我几乎失手扔在地上,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心在胸腔里猛地抽紧。

“晓茹啊!”

“你还知道我是谁啊,”电话那边的声音冷冷的,“我还以为你早把我给忘了呢!”

“这段时间不是太忙了嘛。”我又开始胡说,好在已经事先和齐朗串过供。

“知道你忙,可是再忙也不能啥也不顾了啊!”声音开始缓和下来,然后又骤然冰冷,“我不管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反正明天下午你一定要出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林晓茹说完就挂断了,我放下电话暗暗寻思着会是什么事儿。最好的就是她主动提出来和我分手,而最差的就是在年前曾经说过订婚的事情。想来想去还是后一件最有可能,立刻沮丧起来,想着明天林晓茹兴致勃勃和我商量订婚的事情,然后我却和她提出分手,这……这是不是太丧心病狂太恶毒太不是人。

第五节

林晓茹约我在淮海路的上岛咖啡见面,时间是下午三点。我故意在公司磨蹭到了两点四十才出门,按这个时间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三点之前赶到的,所以我会迟到大约十分钟左右。一般等人的话在最初的十分钟会感到比较难熬,也就很自然地会焦虑一些。这样的话林晓茹就会对我产生一些怨气,而事实证明当一个人生气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决定,例如分手什么的。即便她不提出,当我提出的时候她可能也会负气地答应,这样就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呃——我他妈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当我出门的时候,迎面正好遇见黄月。我勉强地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她却失笑地看着我说:“干嘛去啊?脸拉得这么长,不是上刑场吧!”

我无声地笑笑,心想这比上刑场还难受呢!

四月的西兰已经有些艳阳高照的味道了,走出大厦的时候竟然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我没开车,而是选择打出租,因为这样可以节省出半个多小的时间来琢磨一会将要面对的困境。比如林晓茹要是动武该怎么应对,要是死缠烂打我该如何,要是以死相逼我又该怎样。绞尽脑汁地穷尽我能想到的每一种可能性,然后分别作出应对方案。前思后想好像没什么纰漏,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三点过一刻,还好不是太晚。把手机揣进口袋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触到那个缎子面得戒指盒子,想到从此后就可以安心地和羽鸿在一起,顿时觉得所有的都值得了。

上到四楼的咖啡厅,一进门就看到了林晓茹正坐在最里面靠近窗子的位置,以手支颌,神色淡漠地看着外面。似乎是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裙,只是由于桌子挡着看不到下面。肩上披着纯白色的披肩,露出一截白皙的玉颈。长长地头发柔顺地卷曲着,有一缕从额头垂下,弯弯的像一只钩子,把我之前想好的说辞刹那间勾的乱七八糟。

“给你点了一杯冰拿铁,不知道对不对你的口味。”林晓茹转过脸来笑着看我,没有一点不耐烦的表情。

“你瘦了。”她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我吓的往后躲了一下,讪笑,“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她眉头微蹙,“可是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你越来越离我远去。”林晓茹眼波流转,接着幽幽地叹了口气,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很多?”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点了点头,“嗯,说实话去机场接你那天要不是你老妈眼尖,我根本都认不出来你。”

“这是你疏远我的原因?”

我喝一口咖啡,摇了摇头,“不是,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第一次喝这种闻名于世的拿铁,也没品出什么新奇之处来,倒不如一块钱一包的雀巢。

“还记得在我离开之前你和我说过的话吗?”她抿着嘴,满含期望地看着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当然记得,可是——”

她突然打断我的话,转而展颜一笑,“记得就好,我说过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的事情,不过我说完之后你一定要镇定哦!”

“好的,”我点头,不知道她要和我说什么,不过看这架势肯定不会是说分手了。我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也想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的要求一样。”

“你也有事和我说吗?”林晓茹面露惊讶,“那你先说吧!”

“你先说,我再说。”我端起咖啡杯,放到唇边。

“我怀孕了,”她猛地说出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脸上都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你知道吗?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

我怔了一下,蓦地反应过来,登时把刚喝到嘴里的一口咖啡全都喷了出来,然后剧烈地咳嗽,几乎把肺子都咳出来。我一边咳嗽一边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假的,是她和我开的一个玩笑。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自从她回来就做过那么一次,可是看林晓茹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她见我咳得厉害,皱了皱眉,“都和你说了不要太激动,”然后站起身来走到我的旁边轻轻地拍我的后背,顺势伏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说:“一个月前我就确定了,那时候你正忙就没告诉你,想要给你一个惊喜。”

我苦笑不已,一时间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耳边都是她刚刚说的那句话,“我怀孕了……怀孕了……怀孕了……”。怎么办……怎么办……我看着杯子里面黑白混杂的咖啡,那像一股卷进了无数世事沧桑的漩涡,即便是在怎样的挣扎也无力摆脱;那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无根弱水,即便是能承的住这世间的任何重量也承不住我的心;那像是一团旋转不休无法消散的戾气,终究会把这整个世界都吞没其中。我开始有些头晕目眩,我觉得我的全部心神都要被吸进去。没有办法,我逃脱不了,这是我的命吧!

“你不高兴吗?”她蹙着眉,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雀。

不高兴吗?我问自己,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身处于一眼万年的冰穴之中,周身冰冻寒彻骨髓;就好像被人抽干了浑身的力量,虚弱的无法站起;就好像被人在肩上放了一块巨石,压的我几乎窒息。

“怎么会不高兴呢?我都快高兴死了。”我耗尽了全身的力量才在脸上扯出一丝笑来,笑出来笑出来,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仿若在念一阕亘古的咒语,然后竟真的笑出来了。

“这次轮到你说了。”林晓茹满意地点点头。

“什么?”我怔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是说告诉我一件重要的事情吗?这么快就忘啦。”

“哦!”我蓦然想起,苦笑,如果刚刚若是我选择先说会不会从根本上改变这个结局,转念一想好像不可能了,即便是我先说的话,只要林晓茹掷出这个杀手锏我也得乖乖受死。

“说啊说啊。”她不停地催促。

我说什么啊?我还能说嘛,当然不能。可是我终究要说点什么的,我觉得手心里面汗津津的很不舒服,于是抓着衣服的下摆使劲地擦着,却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我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下来。把它掏出来,递过去,艰难的便如同在手里面托了一座山,坠的我手脖子折断一样的剧痛。

“我想说,请—你—嫁—给—我。”我觉得嗓子干巴巴的难受,嘴里面像是含满了沙砾,每说出一个字都硌的舌头生疼。

“送给你的。”我打开盒子,里面的戒指在灯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闪的我眼睛疼。

“哇,好漂亮。”林晓茹惊喜地欢呼。

那一刻我的心却有如刀割一般地疼痛,那本应该是另一个人的;本应该是那个我深爱的人的;本应该是那个坐在花店里的面庞清秀眼神清亮的女子。我挑了那么长的时间,我甚至无数次地想象到她看到它时欢喜的模样,我甚至已经背熟了那些肉麻的誓词,我甚至早已规划好了之后的生活,我甚至……

有句话说希望破灭的时候是最令人痛苦,而此时我的那么多的希望全都破灭了,那将是怎么样的一种痛苦啊!

我把林晓茹送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想到前一段时间她曾经因身体不舒服而在宴会上中途退场,现在看来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可笑我还以为她撞见了什么不想看到的人呢!

我他妈要当爸爸了?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啼笑皆非地自己问自己。我操,一想到这件事情我怎么就觉得特别诡异呢!一点激动的心情都没有,反倒是难以名状的不安和压迫。话说我还没准备好要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和负担呢,这也太意外了吧!我简直欲哭无泪了,老天爷啊!不带这么玩人的呗。一想到晚上还有乔羽鸿那一关要过,脑袋立刻变成原先的两倍,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结束了,我发誓即便面前是刀山火海我皱皱眉也就过去了,可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花店却如何也没有勇气迈进去。前几天还在忐忑不安地担忧我的报应什么时候回来,没想到真是他妈的不经说,这么快就临到我头上了。

我在距离花店很远的街口下了车,然后一步一挪地向花店的方向磨蹭,心里面盘算着怎么说出来。想想还真他妈的恐怖,中午的时候琢磨着怎么和林晓茹掰,晚上就又轮到了乔羽鸿,我今天这脑袋可是相当超负荷地运转了。

硬着头皮推开花店的玻璃门,看到玻璃上面映出影子的时候我悚然一惊,怎么看着面无表情的行尸走肉一般。不行不行,这样一下子就会被乔羽鸿看破,于是连忙挤出一副笑脸来。

我已经决定了,既然没得选择那就不要选择。

第六节

泰戈尔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泰戈尔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泰戈尔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还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泰戈尔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还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我觉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近在咫尺而无法表达的爱,也不是用冷漠的心去掘一条即便是爱也无法跨越的鸿沟,而是眼睁睁地看着命运把自己的爱活生生地撕裂,却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乔羽鸿果然言出必行,整个花店都被装饰的温馨而浪漫。空气中有淡雅的旋律,我不知道是那曲子有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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