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着实累了,已草草地履行了丈夫之责,便沉睡了过去。而静睡了一会儿,竟中途醒来。突然,电话响了,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找?她拿起电话:“喂。”
“终于听到你的声音了,你,好吗?”
天!怎么是他?!她一惊,赶紧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猛地把电话扣下去,死死地按住,生怕它再响起来。
她脸色发白,脑中有很多蜜蜂在叫,没有方向,没有头绪。' 。。'
她回头看了看凯,凯仍睡得沉,一只手露在被子外面,她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庞。
他想做什么?真的会是他?虽然在静水最后一次跟他通话时,他说过,不要逼他太急,他会来找她,但他又说过那不是现实,他一贯分得清现实与虚拟的啊,一脑门的官司理不清,过了很久,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第九章
接下来的几天来却平静如水,相安无事。就是有一天,在电梯口遇到邻居家,她夫人挽着他的手,静水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出,他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开了。
南方的深秋总是萧瑟的味道多些,虽然路旁的树早已换成了四季常青的树种,远处隐约可见地方还是有很多枯枝,阴沉沉的天,雾蒙蒙地罩着,难得看见蓝天白云。
今天终于出太阳了,正是所谓的秋高气爽,又是双休日,一拉窗帘,凯和静水便一同叫起来,哦,出太阳罗!走,我们出去玩!
走到楼下,遇上邻居,静水想一点头就过去,谁知凯热情地邀他们同行,静水在一旁狠狠地瞪着他,他没反应,不知是没发现还是故意的,两个邻居倒是爽快地答应了,他们约好去爬附近的灵山。
这山是附近一座比较高的山,据说除了林密、林幽,最有特色是半山有一座庙,有一个观音特灵,因此而得名。
静水的心一下跌入谷底,不想去验证这个人是不是他,却又不想无端地坏了凯的兴致,毕竟婚后他很少有这样的提议了。
四人终于聚齐山底,一起向山上走去,这一去,静水才知自己是大大的错了。
第十章
静水紧跟着凯,故意离他远点的地方,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观察他,认真地听着他的每一个音节。
静总觉得有些异样,这时,斜眼看到他夫人依在身边,轻轻地拍了拍衣领上的尘土,又小声地跟说了句什么,听他说,要得嘛。她才猛然醒悟:哦,他一直说得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很斯文的。今天这个邻居说得是地道的四川方言!这样一想,静释然,心中暗暗嘲笑自己多疑。
放下了包袱,静水一下变得开朗了,她笑着对大家说,来,我们比赛,看谁先到庙子那儿!
“好啊!”他立刻热烈的响应着。
他们四人像正式比赛一样,猫着腰,凯喊:一、二、三,跑!大家一起向山上冲去。
凯,愈来愈多的饭局增加了他的体重,也占用了他活动的时间,身材更魁梧了,地球对他的引力也加重了,气也喘得更粗重。
邻居家的女主人叫肖月,单眼皮,长型脸,显得瘦瘦弱弱的。
没过多久,这两人就挪下了一段距离,静水和他就先到了庙子。他们回转身来,往下面看,那两人成了小点,他们挥动手中脱下的外衣,喊他们加油,看他们还要好一阵才能上来,就一起进了庙子里。
静水燃了烛,对着显灵的观音,许了愿,起身让这位邻居,就在擦肩的刹那,她听到两个字:“谢谢!”
静水惊骇!无法张口,一阵晕眩。
待到视线逐渐清晰,看到他坐在身边,他温柔地说:“静,对不起,吓着你了。”他见她回处张望,又说道:“这儿是和尚们休息的地方,你刚才晕倒了。”
静水望着他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听着他温柔的普通话,疑惑地问他:“你说你叫王深?你为什么一会儿说四川话一会儿说普通话?你的声音可以有很多种?”
第十一章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用她熟悉的普通话问:“你喜欢听哪种声音?”
他伸手拢了拢她长发,俯身靠近耳边:“你渴望的声音真正出现的时候,你不会叶公好龙吧?”他的气息撩动着她。
他热切的眼神肯定了她的猜测。
“哦,天啊!那么远!过了那么久了你还会来?”她惊呼。心里一半是感动,一半是害怕。
他表情复杂,过了一会儿,恨恨地说:“还不是你!”
静水没有做声,愣愣地等待着他揭开谜底。
他顿了顿,说:“你能起来吧。他们快到这儿了。”
回到庙子,静水已看到凯正跪在观音前念念有词。也许是为前程似锦,也许是为财源滚滚,不知有没有想到我呢,静水不愿去猜测。
她走到外面,放眼向远处望去。天尽处是茫茫雾气,深墨色的山峦只能看个轮廓,稍近些层层梯田,金色的稻浪随风起伏,就像她不能平静的心,流深说了一半的话,他大大的眼睛直射出的狂热,柔软的声音包含着巨大的诱惑,也隐藏着无限的危险。
静水知道这已无法平静了,只但愿他能理智些,就像他无数次在手机里说的,我们都是理智的人,能分清现实和虚拟的。她觉得这些话在心里憋着难受,要赶快说服他。
这样一想,她希望跟他谈一次。
第十二章
毕竟是邻居,这样的机会很容易就有了。
凯又打电话说今天不回来吃饭了。
静水对着镜子仔细地描了唇线,涂了口红,脸竟有些微微的红了,也许是这火艳的红衣衬的吧。
一串音乐响起,她稳了稳神,门开了,他微笑着,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式,意味深长地说,今天我媳妇回娘家了。
在他为她沏茶的间隙,她打量起四周。正对面是纯平直角的34寸电视机,后面的电视墙只做了几个凸出的半圆的装饰台,台上放着是不同造型的藤编的女子,两边的立柱有几个槽,现在正开了一组桔红色的灯,把周围淡蓝色的墙映照出暖意,布艺的沙发是淡黄色的,随意放着几个大脚丫型的背靠,透明的玻璃茶几一个别致的花瓶,插着兰紫色的勿忘我,旁边花盆里几株的绿色植物,整个室子布置得简约大方,温馨可人,看得出女主人能干、细致。
“喝茶。”他把茶放到她面前,挨着她坐了下来。
她微微欠身端起茶杯,顺势往后挪了挪身体,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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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很奇怪我会到这儿来吧。”他直接进入主题,他想,好不容易坐在一起了,他不想浪费时间。
“是啊,你说啊!”她急切地问。
“记得最后一次打电话吗?我说过会来找你的!你以为我是一时冲动吧,可我一直在寻找机会,我们公司头两年到四川来发展,我就申请过来了。”
“你知道吗?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的手机换号了,只知你的名字,我经常到我们相遇的聊天室、BBS上找你,见人就问,有没有人看到静水?别人都以为我疯了。在QQ、邮箱上留言你也不回,我都快绝望了!终于有一天,我想起你拍的一些家乡照片,才找到一个你的朋友问到这城市。啊,是皇天不负我啊!我来这儿找了好久,终于有一天看到你的侧影,一路跟踪你,才找到你!”
他激动起来,一把抓住静水的手:“这些你都知道吗?我想你,静!你好狠心!”
静水使劲挣脱他的手,他越握得紧,静水忍不住叫道:“你弄痛我了!”
“哦,对不起。”他放松了些,仍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静水看着他痴痴的眼睛,因失去她而痛苦的面容,她心里感动了。
她缓和了语气,问:“你说过要分清现实和虚拟的。”
他轻轻地吻着她的手,然后抬头,深情地说:“静,我能分清的话,就不会来找你了!静,我爱你!我要你!”
他把她拉近怀里,对啦,就是这可爱的大眼睛,这两个小酒窝,这红红的唇,他覆上自己的唇,慢慢蠕动、吸吮。
第十三章
曾在梦里出现的情景,现在真实的出现在面前,静水迷乱地看着他一步步靠近自己。哦,他的声音更好〃奇〃书〃网…Q'i's'u'u'。'C'o'm〃听,更温柔,和着他的呼吸,细致地抚爱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他的臂膀,严严地包围她,像要把她溶入他的骨髓里。他的唇好烫,湿润、柔软,他的舌头伸到她的嘴里,深吻她,如曾出现的漩涡,“哦,”她忍不住轻轻地呻吟了一下,这便是给了他冲锋的号令,他更加冲动,像他们曾经有过的经历一样,他们熟稔地呼唤着对方,颤抖着,燃烧着,一起穿越了巅峰。
他在她身边喘着气,她抚摸着他的脸,他问:“静,舒服吗?”
“嗯。”她轻声回他。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你休息一会儿再走,我叫你。”
静水回到自己的家里,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自己都惊诧自己的疯狂,凯太久没这么抱过了,肌肤渴望这种爱抚。
凯回家了,带回来满身的酒气。他扑到她床边,一把抓着她的乳房,瞪着眼说:“还是我老婆乖些。”静水想挣脱,不喜欢这种强迫的感觉,他嘴里咕哝一句:“哟,静静,小脸儿还红红的啊。”说完“轰”的一声,倒在静水的旁边,囫囵睡下,一会儿便鼾声大作。
第十四章
静水没了睡意,披衣下床。
窗外,一轮明月,恬淡似水,银辉一泻千里,沐浴着万物,斜照入屋,她的心却不能如月平静,凯的鼾声里纠缠着她。
她走近凯,端详着起这个男人。
凯的脸比以前更圆了,被子横放在肚皮外面,嘴微微地努着,两道剑眉向中间皱着,像一个撒娇的大男孩。她解开了他的衣扣,松开了领带,拖住一只袖子,顺势脱下了他的衣衫。“嗯?这是什么味道?”在凯的酒气里,随着脱下的衬衫,一股异香漫延,静水张大鼻腔,一边使劲地闻一边在脑海里搜索。是菜香?花香?都不太像,静水一转头,在凯的颈上看见一个淡淡的红印。是口红?刚才的味道是香水?静水被自己的判断吓了一跳。她又抓起衬衣,仔细地闻过。确实是,静水瘫坐在凯的旁边。
第二天早晨,凯醒来,闻到包子的香味,还没到餐厅就叫开了:“哇,啥子东西这么香?我饿惨了!”
静水强压住心底的疑问,不自然地裂了裂嘴。“你醒了?昨天你喝了好多酒,吃了那么多的香香,还会饿么?”
“当然会!那些酒你以为那么好喝吗?饭都吃不到一口,胃子难受得很。”
静水想好的话在肚里千转百回,去问不出口。
“你们吃饭也得有很多女人陪吗?”问完自己先低了头。
看着爱妻羞涩的样子,凯心一动,然后温和地说:“那种地方,女人当然多,不过是逢场作戏,你不要介意。”
“那么亲近也不介意么?”静心里开始痛。
“假的有什么好介意的?”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起身,用餐巾抹了抹嘴,走了。
凯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早餐在静水眼里变得模糊。
她心里堵得难受,拿出手机。“喂,阿深,你在哪儿?”
“宝贝儿,想我了?”
“你在哪儿?”静不知应该说什么,只想见到他,在他的温柔的情里放松自己。
“你一会儿再打来。”流深突然说得很快,说完就挂了电话,只剩下嘟嘟的盲音。
第十五章
过了很久,流深打电话回来,声音很小,明显是用手捂住打来的。“静,你有事吗?我现在上班啊。”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静水猜测他那么边有什么不方便,忍住了向他倾诉的念头。
“那,以后你不要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他有些责备地说,又觉得可能会伤到她,又缓和了一个口气,说:“今晚等我,好吗?”
静水“嗯”了一声就收了线。
晚上,凯没有在外面吃,打来的电话被他一一推掉,静水在心里暗暗着急。见又有人打来电话请他吃饭,就说:“老推别人不好,也要和别人搞好关系嘛。”
凯不屑地说:“那些饭局都是折腾我的,是他们设下的局,不要管他们,今天我陪你。我要看你红红的脸儿。凯伸手抚摸静水的酒窝,“要像那天一样的红晕。”
静水以为那天他喝醉了,不想记得这么清楚,记起那天,又记起那种香味。凯的唇压上来,静水往后一闪。凯又一把拽着她,一边解她的扣子,一边说:“怎么?你不乐意吗,老婆?”他的唇就落到她的颈上,脸上,唇上,凯热烈地喊她,老婆,让你老公爱爱。
静水没有再反抗,毕竟是合法夫妻啊。
静水看着他投入的样子,也不忍拂他的兴,她闭上眼睛,希望能迅速进入状态,可眼前老是浮现流深的面容。
当凯终于停止了进攻,气喘吁吁地说了句:“老婆,你激情的声音怎么小了?”静水听得心惊肉跳,在心底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交融,确实让她已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也许是阿深带来的阴影。
在无人打扰的时候,心灵最为活跃,想避开的思索,终究会不期而至。沐浴后的静水,在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时神情恍惚,如同在避开慌乱的内心,但随时冒出来的气泡会拨动那敏感的神经。静水不敢想回想刚才凯最后说的几句话,但却有越来越高的喇叭在心里喊:“跟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