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指,在他好看的脸上一点点滑过,又顽皮地去戳他的嘴唇:“那圣上想怎么严惩臣妾?”
他一张口,咬住她的手指,她急忙抽回来,又被他意犹未尽地吮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回答说道:“等到了床~上再说。”
中秋节很快来到,举国欢腾,朝内稳定,甘宁卫的战事也平定下来,南边的大水过了汛期,已经派了稳妥的人前去整治,已经初步见了成效。
是夜,天子设宴款待众臣,秦王朱镇基,靖王朱安靖,凤涅也都在列,夜幕降临,宫廷之中灯火通明,君臣同欢,众臣子其乐融融。
姬遥同司逸澜两人其实也颇为高兴,范党一边出了个颜贞静,连带打击的范汝慎同崔竞等人也有些气势减弱,虽然不曾趁此机会将范汝慎搬倒,不过也算是取得了暂时性的胜利。
这个中秋两人自然过的极舒心,同时竭力拉拢工部尚书刘岳。
内阁之中,刘岳的儿子刘休明带功而回,一时成为天子面前的红人,正是炙手可热的后起之秀。
此次宴会之上,自也有刘休明。天子还特意又当着群臣的面将他表彰了一番,刘休明当庭谢恩,退下之后,坐在席间,举杯瞬间会扫一眼那高高座上之人,看似是望着天子而已,但只他自己知道,他看的是天子身畔那人。
虽然在甘宁卫出生入死,但回来之后,也听闻了一些惊险的内幕,譬如皇后被挟持出京之事。
他想不到其中究竟详细如何,但却也知道,必然也如他在甘宁卫的战场一般,她也经历了一场生死征杀。
如今皓月当空,灯火盈盈里,她坐在天子身畔,其人如玉,凤姿倾世。
他想到自己曾经错过的,过错的,一颗心也觉得揪痛起来。
早些时候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如今才知道什么是“如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他心上不就是冷冷清清地?宛如秋寒冬冷。
与此同时,秦王朱镇基也不时地打量皇兄身边的那个人。
她究竟是怎么知道那些匪夷所思的内情的?他“恍惚不在”大舜的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又究竟知道他的多少?
喝一杯酒,微醺的醉意里头朱镇基细看凤涅一眼,正好看到斯人嘴角微挑的一抹笑意。
这一刻,朱镇基的心中恍然闪过一个影子,几分熟悉。
他停了杯子慌忙细细斟酌,回想到方才那刻他想起的是在自己看过的一个“影视剧”里头某个角色的容颜,她嘴角的那个一闪而过的笑意……好像……好像……
他皱眉苦思,忽然身子一震,他记得那角色红极一时,那扮演者正也是他一度的熟人,那人唤作……
——简凤涅。
范汝慎望着上头的天子同皇后,从小到大,他见识了一代帝后的长成。
那个在自己府上做客的略有些抑郁的少年,当时看他看着范梅仙的眼神,还以为又是一个金屋藏娇,谁知道他的目光从梅仙身上转到了他从未留心的那个丫头的身上。
从昔日襁褓中的婴孩,到怯懦的见了人不敢抬头说话的小丫头,一直到如今的凤威天下……
范汝慎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清楚的记得,正是那些在自己府上盘桓的日子,才让当初那个青涩的端王逐渐地变了一个人,当发现他竟然为那丫头动手打了范瑜一顿的时候,范汝慎似乎知道了,自己这一府的命运,都跟那个他从没有放在眼里的小丫头紧紧相牵。
不仅是他这一府,还有那个年轻的端王,或者说,他们两人的相遇,却也将他们彼此的命运给改变了。
望着那高高在上执手举杯的两人,范汝慎微微地笑了笑,抬头看天上那一轮圆月:不管怎么样,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值得庆贺开怀的事。
离开灯火通明的臣子们的席座,在侧边有些暗淡的回廊里头,范瑜举着一杯残酒,望着那灯火阑珊的热闹处。
他天性好像不喜欢这种众人喧闹的场景,小时候家里头举办家宴,他每一次都不想参与,后来就也渐渐地被取消了参与的资格。
庶出的儿子,乖戾的性情,似乎理所当然地有些上不了台面。
范瑜本来可以歪歪扭扭肆意地长成一棵野草,可是却被人一把拔起来,连根底都变了。
——当被朱玄澹狠狠地打了一顿之后,范瑜就拜服在那个看似高高在上让人无法接近的未来帝王跟前,且成了他最为忠实的暗卫。
现在想他最初欺负范悯,大概也有些出自嫉妒之心。
庶出的身份让他对出身高贵又生得那样好的王子有一种羡慕嫉妒的心理,没想到他竟去跟那个小丫头厮混的不错。
被狠狠打了一顿,倒成了医治范瑜的良药,他彻彻底底地拜服在强者的脚下,一路到现在,他一直也知道自己没有跟错人。
除了……还是有点小小地不服,对于他身边那个有资格跟他平起平坐的家伙,那个明明很软弱的小丫头,她是怎么脱胎换骨的?
——女人就是会占便宜。他要是女人,那位子哪里容得下她坐。
范瑜酸溜溜地想。
“在看什么?”旁边传来淡淡的声音,范瑜回头,却见欧阳振翼手里拎着一壶酒,冲他晃了晃。
“没看什么。”范瑜懒懒地回答,除了皇帝,他不想搭理任何人。
“别这样拒人千里之外,”欧阳振翼斜靠在栏杆上,“我跟刘休明说了,他好不容易回来了,今晚上我们出去喝酒,不醉无归,你也去对吧。”
“我跟你们这些闲人不一样。”范瑜骄傲地扬起下巴,“我得跟着陛下。”
“得了吧你,”欧阳振翼顺着他的目光看一眼灯火中的帝后,“陛下有皇后娘娘跟着就行了,你难不成还想在陛下跟娘娘……那个啥的时候也盯着?”
“盯着又怎么样?”范瑜斜睨向欧阳振翼,“你大概也想盯着,可是你没这个资格。”
“你有这个资格,可是陛下大概会不高兴。”欧阳振翼也不恼,反而笑。
范瑜咬牙:“滚你的……”
欧阳振翼拉一拉他的袖子:“行了,我打听过了,今晚上有别的暗卫,不用你紧跟着,好不容易大家伙儿都凑齐了,一块儿出去乐呵乐呵吧。”
范瑜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开:“你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
欧阳振翼道:“有我这么英俊的狗皮膏药吗?走了走了……一会儿刘休明就出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拉着他往外走。
范瑜身不由己地跟着走了两步,鬼使神差道:“说起他……我看他跟我们乐不了两天了。”
“什么意思?”
“他啊……”范瑜哼哼了两声,“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是机密之事。”
“说吧,我不会跟别人说,我们谁跟谁啊?”欧阳振翼靠近了他。
范瑜道:“你这样真有点狗皮膏的架势,索性跟你说也无妨……我看啊,圣上快要赐婚了。”
“赐婚?给刘休明?”欧阳振翼瞠目结舌,继而又点点头,“想来是意料中的。”
“我不说你也意料不到。”范瑜啐道。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好不好看,”欧阳振翼异想天开道,“你说什么时候圣上会给我们也赐个婚不?”
范瑜大惊,叫道:“要赐你赐去,我可不要!”
两人拉拉扯扯,渐渐远去。
月转中庭,宴席散了,群臣拜退,鱼贯出宫。
朱玄澹挽着凤涅的手,同她一块儿往正阳宫去,月上中天,光芒皎洁,凤涅伸手扶扶头顶上的凤冠:“这个好沉,压得我的头疼。”
朱玄澹道:“朕帮你摘下来。”
她用手抵了他一下:“等会儿,还撑得住。”
身后季海同康嬷嬷,还有一大堆的宫女太监侍卫,都在竖起耳朵听帝后说情话。
朱玄澹回头:“都别跟着了,今晚上是好日子,都去消散消散吧,别闹得太过就是了。”
康嬷嬷同季海对视一眼,乐道:“奴婢等遵命!”徐徐退了下去。
此处到正阳宫还有一段距离,凤涅松了口气,抬手解开下巴上的丝带,把那凤冠端着,朱玄澹接过来,替她取下来。
凤涅按着头道:“亏得不是每天都这样。”
朱玄澹道:“朕给你揉揉。”
凤涅把凤冠接过去抱在怀里,朱玄澹抬手,在她太阳穴跟额头处微微用力,恰到好处的指力,带着温热,凤涅闭着眼,舒服地叹了口气。
宁静地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朱玄澹看了会儿,双手指从她的额心向着旁边按开去,顺势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凤涅睁开眼睛:“又做什么?三心二用地。”
朱玄澹笑微微道:“好些了吗?”
“好了,”凤涅点点头,看着月光照的他的眉目宛然,俊美无俦,便转头看看那月,一时叹道:“好美的月亮。”
朱玄澹探手,从后面将她抱住,也抬头看月,见那一天的光辉,果真是亮的人心里舒畅。
两人静静地看了会儿,旁侧的花树下虫儿细细鸣叫,地上两道人影交叠着,说不出的静好。
朱玄澹忍不住叹道:“这月朕寻常了也看了许多次,但能跟小凤儿一块儿看的,才是最美的。”
凤涅听了这样的情话,甜的心里沁出蜜来:“幸亏人都退下了,不然传了出去,看你这天子的脸往哪搁。”
“先前更过分的他们还听了去呢,朕怕什么?”他的脸皮倒是极厚的,低头在她的脸颊上细细亲吻,“只要你在朕身边,朕什么也不怕。”
凤涅笑:“不许闹,想好好地看看月亮呢。”
朱玄澹亲吻着她:“你看你的就是了。”
凤涅恨道:“你这样闹我怎么看?真是一点儿风雅的情趣都不懂。”
“风雅是读书人的事,夫妻间……”他张口亲吻她的嘴角,眼眸望着她的长睫闪动,“我们回殿内吧?”
“再看一会儿。”凤涅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身后那物昂扬勃发,正抵着自己,“你这人就会大煞风景。”
“你答应朕的,要生个乖孩儿出来。”他索性变本加厉,轻轻地扭动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微微撞着她,缠磨道,“回去吧……”
瞧他如此禽兽的样子,凤涅觉得回去必然又要翻天覆地地折腾,又贪恋这月光,便道:“不许闹,再看看。”
朱玄澹叹了口气,目光往天上一看,便掠过庭中那棵花树,忽然心头一动:“既然不愿意出去,那么这里……还记得那一次吗?”
凤涅吓了一跳:“胡说什么?”
“就是那一次,我们在外头……”他想起这一件来,热血澎湃。
凤涅知道他说的是那一次他抱着她在凤仪殿外,借着花树遮掩,胡天胡地的一番,一时羞了几分:“不许不许……”
“你要看月,我要孩儿……我们两不相误……”他却已经打定了主意,看看侍卫在远处,便抱着她下了台阶。
“胡闹!”凤涅抬手打他的肩膀,“找什么借口你!”
“就当朕是借口……”他已经按捺不住,转到那一树花后,将她抵在那柱子上,便把裙摆提了起来。
“这是新换的……冕服,明天还得给……别……弄脏了!”凤涅心里一阵狂跳,被他撩拨的也有些情动,只好勉强挣扎着说。
朱玄澹正忙着把那层层叠叠的衣裙撩起:“真是的……这么些……”又去弄自己的,一瞬手忙脚乱,竟像是急着要吃糖的孩子,这紧张时候,凤涅竟看的笑了出来。
大结局
凤涅张手将朱玄澹抱了;重重叠叠地衣衫褪落,那些锦绣华美的冕服,堆在脚下,成了一场旖旎欢~爱的陪衬。
他将她抵在柱子上;炽爱缠绵;一如当初。
场景瞬间迷乱;那夜的月色同今夜的月色交织;眼前的人却是一样;进入的时候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刹那间泪也要感激地涌出来。
凤涅勉力抬起腿,夹在他的腰侧,感觉他强硬地抵着自己,仿佛深入到灵魂里头,一声缓缓地出了口气,仰头看天。
眼角亦有一星泪光,同天上的月色交融。
他款款地动着,她眼中的月便也跟着晃乱起来,一下,一下,一下……
她奋力抱着他的脖子,感觉他亦同样搂着她的腰,她的腿渐渐地无力了,顺着他的腰侧下滑,却被他抬手抱起来,揽在臂弯里头。
她的身子柔软之极,竟没有丝毫不适,只有被进入的感觉越发明显,让她忍不住低低地喘息起来。
“先前你……”朱玄澹动作着,且又在她耳畔低低地,“做那种奇异的……动作,倒是好。”
凤涅迷乱里又是发怔:“什么……动作?”艰难地问。
他一口含住她的耳朵,热热地气息撩拨的她浑身热的发狂:“忘了?以前每天都会做,那样儿的姿势趴在地上……害朕几乎、就忍不住……”
说到忍不住的时候,他用力地往前撞了一下,似乎想把以前忍着的那些都讨要回来。
凤涅想了想,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你……你说的是瑜伽……混蛋!轻……点……”
朱玄澹道:“瑜伽?”手在她的胸前一揉,“原来……是叫瑜伽?真好……小凤儿这么体贴朕。”
凤涅哭笑不得,被他折腾在不死不活地当口上,便哼道:“又不是、为你练的……你不要……不要得意了!”
朱玄澹道:“你就爱嘴硬。”抱着她的身子,连连顶~弄,凤涅一时也顾不上说话,只是断断续续地呻~吟,虽然拼命忍着,却也无济于事。
两人在此胡闹,不妨远处的侍卫听了响动,循声而来。
凤涅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逼近,心里羞急,便想把朱玄澹推开,然而她那点力气哪里够,无奈便断续说道:“有、有人来了,快……停下!”
因着紧张,那下头绞得他越发厉害,这关口哪里肯停,双眸一沉道:“由他们……去……”那动作一下比一下更狠了。
凤涅面上害羞,身子的快~感却也越来越强烈,简直要发狂。
朱玄澹拼力冲了百余下,凤涅欲生欲死之时,听到耳畔有人沉声喝道:“谁在哪里?”
正好儿被他一下儿撞到深处,她忍不住,便脱口溢出一声娇吟。
与此同时朱玄澹也低喝了声,深深埋入她的体~内,感觉她一阵一阵地缩紧箍着他,他埋首在她颈间,也低低地只管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