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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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后院-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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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占有欲,若不是自己强硬地克制住情感的冲动,他们早就突破那道楚河汉界了。可以说,眼下两人都已兵临城下,一触即发,突破界线只是个时间问题。趁脑子还算清醒,明智地分手算是上策。
第23节:情人幽会(2)
栗致炟做德府市副市长三个月后的一天,他在宾馆送走了刚接待完的几位客人,又打发走身边的秘书和司机,他说要小憩一下。当房间就剩下他一个人时,他约来了陆雯。陆雯有预感,自栗致炟当上市长,两人幽会的机会少了,她已感到是栗致炟有意在疏远她。她想过,如果栗致炟真的不再喜欢她,她绝不会对他有一丝留恋。爱必须是相互的,是双方自发的互动行为。没有出乎她的所料,栗致炟是这样开场的:
“陆雯啊!今年二十五岁了吧,我知道你到现在还没找男朋友,不能再拖——”
他的话没完,陆雯就插嘴道:
“别说了,我懂,你做市长了,市长的身份、工作都很特殊嘛,时时是被群众监督着的。你放心,以后我不会打扰你,至于找不找男朋友,告诉你吧,在这之前,我一直把你作为我的男朋友,难道不是吗?难道朋友就一定等于未婚夫吗?请你不要关心我的私事。好了,你可以放心了,我得马上离开这儿,一个女人与一个市长单独在宾馆房间,说不准会有什么谣言吧,栗市长,祝您官运亨通——”
陆雯没等市长反应过来,就轻捷地走出去,头也不回地消失了,尽管栗致炟的呼叫声在她耳际萦绕着。
栗致炟的目的达到了,他不用担心他与陆雯的关系会引起风言风语,甚至导致一个市长身败名裂的恶果。陆雯是个很有个性的姑娘,自那天以后,她再没有“打扰”过市长。可是,栗致炟却生发出一种新的感觉——空虚,那是在忙碌过大量事务之后,在冷静的休闲时间,他有一种寂寞、枯燥、乏味的体味。这时候,他就越发地思念起陆雯,尽管政府里,与他接触的各级干部中,不乏年轻标致的女性,但是,他却视而不见。也许,这些女性从风度、从气质上都无法与陆雯比拟;也许,栗致炟的精神空间早被一个女人填满了。有时候,他想再恢复与陆雯的交往,可是,想到那一天与陆雯分手的情景,他的遐想就终止了。是的,是他为自己的前程着想,也是为陆雯着想,她毕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如果还与自己不清不楚的,哪个小伙子还会与她结合。是的,不能因为自己影响人家的终身大事。想到这里,就打消了再与陆雯相好的打算,也就打起精神,硬是压抑住时时爆发的激情与思念。即使这样,还是阻挡不住自己常常在梦境中去幽会思念的姑娘。就这样,经过了一个春夏秋冬,一年中,他时刻都在调整心态,尽量使自己陷进忙碌的工作中,卷入矛盾的旋涡里,去处理永远处理不完的纠纷和问题。可是,再忙的市长还是有闲暇的时间,还有工作过后的业余空间。进入这种时段和空间,依然还是思念她。栗致炟有点后悔,后悔当初不该认识陆雯,如果压根就不与她相识,也不会弄得昼思夜想一个姑娘。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老婆太不会体贴男人,太不能让人满意,才使自己去憧憬别的女人,是这样吗?也许男人都是不会满足只有一个女人的?他开始胡思乱想,他想到不少世界名人,有艺术家,也有政治家,还有当代的美国总统和英国大臣等等等等,他们都有情人。为什么?他的胡思乱想使他对自己与陆雯的“断交”开始遗憾了,后悔了。他似乎寻找到了做情人的理论根据,为什么别人能有情人自己不能有情人?为什么自己有那么好的一个情人,却要故意失去她?每每有了这种想法,他就更加思念陆雯了,陆雯现在怎么样,结婚了吗?想到这个问题,他突然有一种无名的担忧,担忧陆雯真的结婚了,他害怕陆雯结婚,他的心态与先前有了很大的反差。然而,他并没有主动去找陆雯,他还是努力压抑着自己冲动的感情。
一天下午,下班后,他乘坐着市长专车从单位回家,路过市展览大厅时突然发现钟南省人物画展正在这里举办,他叫司机停下车,自己走进展厅,只是想随意地走马观花一下。可是,想不到的场景出现了,那场景与三年前惊人的相似,展厅里只有一个女人,这女人正是陆雯,展览结束时间已到,马上闭馆了,她在收拾着什么,感到有人进来了,她还没转过身来,就以温柔友好的话语发出习惯的问候:
第24节:情人幽会(3)
“您好,欢迎您光临展览馆——”当她转过身子后,话语停住了,她惊愕了,他也有点不知所措,四目对视,两双尖锐又热烈的目光,是深沉、是思念、是向往、是热烈、是惊喜。是的,眼睛是心灵的窗子,没有什么深奥的东西是不能从窗子里窥视到的,发现到的,看得出的。两人静静地等待了两三分钟,终于握手复交了。冻结一年的冰层开始融化,对峙一年的冷战终于告终,漫漫的等待岁月被轻轻翻过。两人相约,三天后,周末的傍晚,栗致炟到陆雯约定的地点,继续他三年前的模特儿角色,因为女画家创作的《儿子》巨幅油画还在进行中,她需要再对《儿子》的原型进一步观察和体味。
栗致炟踏进陆雯约定的地方,两个人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用心地注视着,然后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个躯体动起来,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之后是深深地亲吻。在这之前,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地激情拥抱,这样地深情亲吻。这应该是压抑太久之后感情火山的迸发,这应该是本能的欲望战胜主观的克制后的狂热庆典,庆典的内容推到最高的形式,两个人不知道是怎么滚到了一起,两个灵魂融会成一个肉体,两个人体尝到了人性的本质、欲望的满足、追魂夺魄的欢悦,当他们从狂欢销魂的巅峰沿着崎岖的阡陌慢慢走下来时,栗致炟方感觉到,他还是失败了。他以最大的毅力和决心,企图了断的绵绵情思,尽管坚持了一个春秋寒暑,最终还是“毁于一旦”。顷刻间,挺立的精神支柱倾斜了,构建的道德大厦坍塌了。这时刻,他方认真地环视着眼前十分普通的单元套房,房子显然经过改造,客厅与一个通往阳台的卧室打通了,承重的隔墙换成了罗马柱,依然起着承重的功能,卧室通往阳台的窗子及隔墙也拆除了,三道空间连成一体,成为眼前开阔的画室,画室里除了画架就是颜料,还有正在进行的创作,一幅顶天立地的画布上,绘出的正是那幅孕育已久的《儿子》。显然,画布上的形象是以他栗致炟为原型的,但是,经过女画家的加工、升华,他显然比真实的栗致炟更阳刚、更苍劲、更强悍、更有男子汉顶天立地的栋梁内涵。至于套房的卧室、厨房、卫生间,对女主人都不再重要,从这些“附属”房里凌乱的缺乏整理和打扫的现状上看得出,女画家根本不在乎这些,她只在乎这间画室,更在乎这幅正在创作中的《儿子》。好久了,尽管女画家没再接触男模特,也没见过一次面,可是,她心里却结结实实地装着这个人物,装满了这个人物。那张半成品的巨幅画布就是证明。看着这些,男模特感动了。是啊,世上还有什么比真情更珍贵,还有什么比遇上知音更令人满足。陆雯的情感,是纯洁的、高尚的、神圣的,它不含功利的杂质,没有叵测的用心。这时刻,栗致炟从她的身上真正听到了悦耳的琴韵,悟到缠绵的诗篇,品到浓烈的酒香,闻到玫瑰的芬芳。栗致炟与陆雯的对话更证明了女人的专一和清纯。
男人问:“这么久了,你还没找男朋友?”男人是怀着复杂的情愫发问的。这时候的他,不是希望姑娘找朋友成家,而是担心她有这种举动。
女人答:“你怎么这么不懂我,我不需要男朋友,如果需要,你难道不是我的男朋友吗?”
……
姑娘的话并没说完,她的下文是我要的是爱情,不是男朋友,不是那种泛指的为成婚而找的男朋友,当然,爱情不等于婚姻,我只要爱情,如果爱情与婚姻不能统一的话。
这些话她虽没说明白,但是栗致炟都明白了。他是个能举一反三的人,能听得懂弦外之音的人,何况,他们俩已经成了知音。
这么久,漂亮的陆雯在不少同仁、熟人的打扰下,也扫视过那些被介绍来的准男朋友,可是,也怪,无论是谁,她都要将来者与栗致炟做一比较,比较的结果是与栗致炟相差甚远。无论气质、风度,特别是思想与男人味,那些“奶油小生”,那些“稚嫩男孩”,那些等等等等,怎能与成熟的、事业有成的栗致炟比美。也许,爱情本来就是一种错觉,一种瞬间感觉凝结为一生的刻骨铭心的记忆,使人滑入一种误区。特别对于年轻的姑娘来说,这种称之为爱情的爱情,往往都是失去了的爱情,而不是得到了的。只有失去了的,才能使她感到美好,因为失去了的东西,留给人憧憬、向往的空间和内容都是无限的,你怎么想象它的完美无缺都不过分。
第25节:情人幽会(4)
“你总不能一辈子不成家吧,小雯,可是——”栗致炟是在试探陆雯,当他从刚才狂欢的王国走出来后,理智慢慢回来了,他开始担心,这种相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他的话没说完,陆雯就接上话把儿:
“怎么不能,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爱独身生活。”
栗致炟似乎轻松了些,也许正是有了这种心态,他们的爱情才能稳定又秘密地进行着。
陆雯是真诚的,忠实的,对待栗致炟的爱。为了这种爱情,她准备奉献一切,可以说,她没有要求对方什么,只有奉献自己。
栗致炟对这种爱情也是忠诚的,他的忠诚是建立在现有的格局之上的。他不想改变已形成的布局,妻子就是妻子,情人就是情人,尽管情人在他心中的位置和分量已超过妻子,但是情人在他的生活中依然是秘密的,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女人。这么多年,栗致炟从厂长到副市长,从副市长到市长,妻子罗虹的头衔也由厂长夫人到市长夫人。可是,陆雯呢,无论栗致炟的职位如何升迁,光环如何耀眼,她只能是一个秘密情人、地下夫人。所以,栗致炟的身上从来没有男男女女之类的绯闻。当然,这与他用情的专一和对细节的严谨是有关系的。比如,他刚收到的陆雯发来的手机短信,看后就立马删除,无论再动听美丽的诗句,他也不会在手机里多存储一分钟的。还有,他与情人的幽会,更是做得神秘兮兮,滴水不漏。即使最忠实于他的秘书和司机,也不知晓其中根底。陆雯从来没有进过他的办公室,更没有到过他的家,也没有坐过市长的专车,因为那专车太张扬了,知情的人一看车牌号就知道是市长坐骑。反而,他们相约,都是市长去坐陆雯的车,陆雯的哥哥陆霖送给妹妹一部红色法拉利跑车,栗致炟知道后,马上叫她换一部车,换一部朴实的实用的跑在大街乡野无人注意的那号车。市长不需张扬,不讲阔气,特别是与情人在一起。陆雯还是听栗致炟的这种劝告的,她明白其中的道理,从情人劝说换车的事以后,那辆诱人的跑车就再没有在市长的面前出现过,每次陆雯接栗致炟,用的都是半旧的普通桑塔纳。每次市长上这部情人的车,都是在不被人注意的场地,而且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它决不会是在市府的前门后门,更不会是在市长宅院周边,也不是那类富丽堂皇的星级宾馆酒店。市长虽然很忙,虽然行动起来是前呼后拥,但是市长也有闲暇的时候,也有单独一人的空间,而且这种时候和空间并不算少。因为他很主动,他是指挥官,他可以向许多人布置任务,他也可以为自己布置与情人约会的隐秘时空,只要他想这么做,他就能做到。当然,他布置这种事是慎重的,原则是宁少勿滥,他还是很克制自己的。也只有以这种态度处理与情人的关系,才能安稳保险,天长地久。这方面,如何权衡利弊得失、轻重缓急,他懂。
此刻,栗致炟打的已驶向汴阳市北环路,出租车司机遵照他的指示,将车停在田园路与北环的交口处。开出租车的是个外地来的打工仔(租用老板的车,自个儿出苦力的那类出租车司机),他做梦也想不到堂堂市长会坐出租。当然,他不知道这位乘客的身份,是啊,市长想坐什么样的车没有,可是,有时候,该打车的时就得打车的。栗致炟付了车费,就沿着田园路右侧的小路悠闲地向北漫步,那姿态完全是漫无目的的散步,不过,两眼的余光已经发现了目标,那辆说黑不黑,说灰不灰的不新不旧的桑塔纳徐徐从身后开过来。栗致炟并没拐回头向车内的主人招手,依然像没事的人徐徐前行,那汽车已徐徐地悄然地靠近他,几乎擦着了他的身子,他随手将后车门打开了,与此同时汽车停住了,栗致炟很敏捷地钻进了汽车,汽车就又轻快地上路了。整个过程配合默契、紧凑、安然而没有声响,汽车连叫一声都没有,尽管北环以外的地方对汽车并不禁鸣。栗致炟与陆雯的相约之间是有严格规矩的,栗致炟要求陆雯的汽车必须早他几分钟到达目的地,但又不能停在目的地,而是在距目的地二三百米的地方守望,一旦发现目标,不要“大惊小怪”地喊叫,应该默默地朝目标方向驶去,车开过移动的目标两三米处悄然停下,这时栗致炟只要迈上两步就进车里了。陆雯往往把车开至栗致炟身边,然后慢慢停下,只是那么几秒光景,会合的任务就完成了,汽车就可以大踏步地上路了。这种接头见面,大多用在小游出行时,他们还有别的幽会方法,就看是什么目的了,不管用哪种方法幽会,至今还没有人发现他们的秘密。
第26节:情人幽会(5)
汽车在笔直的马路上向北驶去,大约二十分钟时间,已来到黄河岸畔那片桃园。如今的人商品意识强了,仅围绕黄河就搞了好几处景观,什么“黄河大观”、“黄河新景观”、“黄河生态园”、“黄河垂钓、野餐、水上游”等等。进入这种地方,都是要购买门票的。这片黄河岸畔的桃林,尚未作为旅游景点,也不向旅客卖票开放。陆雯和栗致炟的郊游,就是要选择这种地方,假如他们双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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