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佳在想,郑谨辰穿汉服,会是什么样呢?会不会不伦不类?毕竟郑谨辰一向只以正装面人,她很难再想象他穿上汉服是何模样;
白佳正想着,郑谨辰便穿着汉式婚服缓步走了出来;白佳看的有些痴愣,如果不是旁边的现代摆设,她真以为自己是穿越到古代了;
郑谨辰穿着宽大的汉式喜服,双手负于身后,长发高挽,傲然立于一侧,十足的古人味儿;
如果让用成语来形容此时的郑谨辰,那一定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啊!
郑谨辰表情淡然,双唇微张:“夫人觉得,我这身,可好看?”
白佳抹了一把嘴边的口水,极花痴的点了点头:“相公这假发不错,很真啊!”
郑谨辰:“……”
郑老板的婚礼可谓是空前的盛大,郑谨辰为了婚礼,专门买下了城西一套古色古香的建筑;那建筑是一套两百平米的平房,外观简约、古朴,诚然是仿的秦未汉初的房屋建筑,外表虽然看着简单,内置却是十分豪华;
堂屋的家具全是深沉的檀木所制,芙蓉雕花的条案、贵气十足的太师椅,还有墙上悬挂的名人字画;整个堂屋被布置的十分喜庆,门窗上贴了极具中国特色的窗花;
大婚那日,郑谨辰在古院里摆了十五席,请的全是大腕儿;
遗憾的是白彭和冯菲菲没有到场,两人度蜜月去了深山老林,任由郑谨辰发动所有人力、物力也没能找到他们两;要说两人出了什么意外,但两人每个星期还是如常给白佳发平安短信;
白佳和郑谨辰都没有什么长辈在世,二人象征性的拜过高堂,也就罢了;
白佳被簇拥着进了新房,新床上洒满了桂圆和大枣,搁的白佳背脊死痛;郑谨辰如规矩出去和客人敬酒,徒留白佳一人在古色古香的新房里吃桂圆;白佳近日极容易累,也极能吃,大抵是因为怀了孕,一天总能吃许多的饭;要说吃多了会长胖吧,白佳成日大鱼大肉吃着,也不见长肉,倒是那肚子很听话的隆起;
白佳正剥开桂圆,极敏睿的听见床下传来细琐的声响,白佳将桂圆吞入腹中,竖着耳朵听床下的响声,半晌,嘻嘻一笑,捡起盘中的一个核桃,敲的桌子噔噔作响:“出来。”
床下的动静猛然又小了些;
白佳有些不耐烦:“再不出来,休想我以后给你带好吃的。”
床下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一颗小圆脑袋从床下探了出来;沈小阳从床下爬出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间儿:“讨厌,人家本来还想看洞房的。”
白佳撇了他一眼:“洞房?小心我告诉你舅舅,剥你一层皮。”
沈小阳呆萌的挠了挠脑袋:“舅舅啊,我舅舅也在呢。”沈小阳指了指头顶,白佳仰头,果然看见沈凌峰蹲在宽大的房梁上;
沈凌峰黑了脸,扔下绳子,滑了下来;
白佳看着眼前准备偷窥的一大一小,觉得十分恼怒,正要教训一番二人,哐铛一声,郑谨辰踹门而入;
郑谨辰大步流星走过来,看着沈小阳和沈凌峰,将白佳往自己身后塞了塞,眸子嗖的一沉;
沈凌峰和沈小阳相视一对,沈小阳故做震惊状,用手指着门外;
郑谨辰和白佳都不知所已的回头,沈凌峰和沈小阳便趁着这空档溜了。
郑谨辰一脸鄙夷,重重的将门关上,仔细的栓好;继而走到白佳面前,撩开白佳额前的垂发,轻声说:“娘子,咱们,洞房?”
白佳小脸一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心教坏儿子。”
沈凌峰带着沈小阳逃一般的跑出房间,沈小阳一直低着头,冷不丁的撞在一人身上,满怀清香;
沈小阳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打量着圆嘟嘟的沈小阳,很满意沈小阳的模样:“小阳,你怎么在这儿?”
沈小阳抬头,眸子一亮,立马抱住女孩的大腿开始一阵乱蹭,双眼裹着泪光:“萧萧老师~~”
一路走来,古色古香的庭院中,花开的极盛,和他的心情大不相同;他表面儿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里却是沉闷的紧,隐隐发疼。
沈凌峰打量着沈小阳面前的女人,白色衣裙,长发披肩,手里拿着一支玄黑色的萧;配上这古色古香的庭院,他倒真觉得,眼前的女人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总有那么股中国韵味儿;
沈凌峰走过去,礼貌的对她伸出手:“你好,我叫沈凌峰,是沈小阳的舅舅。”
女子微微一愣,继而微笑:“你好,我叫柳萧萧,我是沈小阳的老师。”
沈凌峰眉一挑:“噢?柳老师怎么在这里?”
柳萧萧轻声细语的说:“受朋友之托,过来演奏的。”
“柳老师的萧声肯定,很好听吧?”
“尚可入耳。”柳萧萧回答;
沈小阳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将他遗忘,他抬头扯了扯沈凌峰的衣角,大声说:“爸爸……”
柳萧萧一愣:“你们—”
沈凌峰赶紧解释:“小阳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姐姐,死的早,所以他在外人面前习惯叫我爸爸。”
“噢,这样啊。”柳萧萧笑声极脆。
作者有话要说:欢喜结局~嘻嘻~
☆、大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会有番外,大概有几万字儿的番外~~
关于沙云和许弈。
还有沈凌峰的番外,还有郑谨辰的番外,,,
阳春三月,春风拂柳;白佳坐在自家宅院里的湖边儿;湖面儿上微微荡起一圈儿一圈儿的涟漪;令人十分歉意;
白佳躺在柳树下的椅子上,悠闲的吹着春风;时而摸摸自己隆起的小腹;
白佳闭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道:“儿子;老妈带你赏湖赏柳赏风景,开不开心?开心啊;我就知道你开心;哈哈哈。”近日来;白佳感觉肚子里的胎儿越来越活跃;白佳认为;这般活波,一定是个儿子;
沙云和许弈立在白佳身后,听着白佳自言自语,脸皮微微抽搐;
白佳“自言自语”了一番后,睁开眼睛,对身后的许弈说:“我想吃冰糖葫芦!许弈,你去给我买!”
许弈瞬时间风中凌乱,这……让他一个大男人,去买冰糖葫芦?有点儿,不妥当吧?许弈用胳膊撞了撞沙云,给沙云递了个眼色;
沙云仰头望天,错开许弈可怜的小眼神儿;
许弈握了握拳头,几近低吼道:“沙云!这种事儿,应该你们女人去做!”
沙云白了一眼许弈:“男女平等,不就买串冰糖葫芦么?这点儿小事儿,还难倒许大少爷不成?”
许弈嗤之以鼻,继而抛下一句:“沙大小姐!你记着!”说罢,便掏出手机,朝外走去;
许弈拨通电话后,细声细语,语气十分柔和:“喂……小琴啊,在上班么?我来接你……其实,我想让你帮忙买样东西……好好好!我马上来接你。”许弈的声音逐渐消失在院中;
期间,白佳捂着嘴偷笑,白佳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觉得沙云和许弈极配;可惜,他们中间多出了一个秦琴;白佳记得那姑娘,那姑娘毕竟与她同事过,且心善单纯,这样的姑娘实在少见,也难怪许弈会喜欢她;
白佳站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沙云,你喜欢许弈,有多久了?”
沙云显然没有想到白佳会突然这么问,觉得十分突兀;
沙云支支唔唔半晌,才说:“我和许弈在一起共事五年,我喜欢他了四年。”
白佳突然觉得,爱情这东西必须得勇敢表达出来,如果错过了好机会,幸福也就溜走了;如果沙云抓住机会,早在四年之前便告诉许弈她的想法,或许她和许弈现在已经是一对儿令人羡慕的情侣,也不会让后来居上的秦琴进入局中;
白佳撑着腰,拍了拍沙云的肩:“你应该早点儿告诉他,或许,不会留下遗憾。”
这点儿道理,沙云又怎么会不明白?可是,她始终放不下内心的那点儿骄傲,以至于,错过了这段感情;有些东西,错过了便错过了,想挽回,就只能等,等多久?或许是一年、两年,又或许是一辈子;
临近中午的时候,白佳有些饿,被沙云扶进餐厅;郑谨辰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
糖醋排骨、糖醋鱼……皆是香色齐全,惹的白佳胃里的谗虫咕咕直叫;白佳没有抬手,很自然的等着郑谨辰将饭菜挑进自己的碗里;郑谨辰扶着白佳坐下,将鱼先挑到自己餐盘中,细心的替她将鱼刺儿挑走;
连近这几个月,郑谨辰几乎天天都是如此,每天无论再忙,他中午都会赶回来替白佳做饭;白佳的口味儿已经被他惯的很叼,以导致于白佳一日不吃郑谨辰做的饭菜便坐立不安;
而郑谨辰,不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将原来不挑食的白佳惯的如此挑食;将原本刚毅独立的白佳,惯的傲娇十分;又或许是怀了孕的缘故,白佳的性子自然、柔和了不少;
白佳:“老公,我觉得,我肚子里的是儿子。”
郑谨辰将剔了鱼刺的鱼肉放入白佳的餐盘中,面上无所表情:“恩。”
白佳将鱼肉塞入嘴里:“可我又觉得是个女儿。”
郑谨辰自己也吃了口菜,满意的挑了挑眉角:“嗯。”
白佳皱了皱眉头,她发现近日来,郑谨辰越来越少语了;
她又问:“小包子说,要和我订娃娃亲,不论男女,他都要娶回家,万一是男的,不就是断袖?”
郑谨辰拧了拧眉,终究说了一句:“我支持孩子找真爱。”其实郑谨辰心里已经怒火中烧啊!他真想拍桌而起,卷起袖子冲到沈凌峰家,将沈小阳给拎起来打一顿!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将来有这嗜好;可当他看见挺着大肚子的白佳,终究将胃里的火给压了回去,老婆心情要紧;
白佳觉得,郑谨辰有点儿不对劲儿,他不是应该怒火中烧么?他不是应该极力反对么?
白佳脑筋一动,又说:“万一我们生的是不男不女怎么破?”
郑谨辰的手微微一顿,半晌用手安慰性的摸了摸白佳的脑袋:“放心,不会。”郑谨辰心里无奈一叹,看来许弈说的没错,女人怀孕期间,想像力十分丰富;给她一滴水,她可以联想到整片太平洋;如果哪日在他郑谨辰身边出现一个陌生女人,她铁定立马能想像出郑谨辰有外遇;
郑谨辰为了不让白佳胡思乱想,近几月来几乎每日都给她做饭吃,尽量让自己少说话,以免自己多说说错了话,让白佳联想到不好的东西,动了胎气;
可是他的寡言少语,却引来白佳一阵阵不满;
白佳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继而眉头一拧:“郑谨辰!你显然不爱我了!是不是嫌弃我怀孕变丑、变胖了!”
郑谨辰正欲挑菜的手陡然僵愣在半空,果然,他最担心的事儿,来了;
想他郑谨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白佳耍泼耍性子;每当遇见白佳耍性子,他便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
郑谨辰仍然采用老招数,一把将白佳拽入怀中:“瞎想什么呢!我若是不爱你,这一盘盘爱心午餐怎么能做的这么可口?”郑谨辰指了指桌上的菜;
“再一盘糖醋排骨!”白佳撅嘴;
“多少都没问题。”
白佳的面色果然缓和了点儿,说:“好了,原谅你。”
人家说,一个女人抓住一个男人,须得抓住他的胃;可是到了郑谨辰和白佳这儿,就完全反过来了;
两人正腻在糖醋排骨的甜蜜中,沈凌峰和沈小阳便大步走了进来;
沈凌峰咳了两声,方才将二人从甜蜜之中拉回来;每当沈凌峰看见白佳开心的模样,他便觉得心口似乎不是那么痛了;她开心,他便开心;
沈凌峰好容易扯起一抹笑容:“啧啧,大庭广众的,小心教坏小孩子。”
沈小阳一蹦一跳的跑到白佳和郑谨辰面前,习惯性的摸了摸白佳的肚子,将耳朵贴在白佳的肚皮上,幼而老成的说:“恩,不错,我未来老婆长的很好。”
白佳被逗笑了:“小包子,你长这么肥,难保我肚子里的宝贝儿不会嫌弃你。”
沈小阳立马瘪了嘴,白佳果然戳到了他的痛处;
沈小阳一脸怨恨的看着白佳,继而握了握肉呼呼的拳头,他发誓,为了能娶到漂亮宝贝儿,他一定要减肥!要么瘦!要么死!
沈小阳的誓即时生效,果断杜绝了他最爱的巧克力;
沈凌峰劝他:“多吃点儿,你正在长身体。”
沈小阳很坚决的说:“不!我要减肥!娶漂亮宝贝儿!”
白佳和沈小阳坐在院子里的老树下,郑谨辰和沈凌峰则坐在堂屋里品茶;
郑谨辰呡了口茶:“你的那批货是被乔远劫了去,乔远最近在东南亚的势力,可谓是日益增长;”
沈凌峰将茶杯放至鼻下,淡淡道:“郑老板的消息可真是灵通。”
沈凌峰将茶杯放下,微微一笑:“我的货损失的倒也值,至少可以让我知道,不仅仅只有你郑谨辰和我作对,还有人对我虎视眈眈。”
郑谨辰的手指在紫檀桌上敲了敲:“乔远不仅仅瞅着你,还望着我这块肥肉;最近,我们得小心点儿。”
沈凌峰抬眸看了看郑谨辰:“越是这种时候,你就越不能离开小佳半步,我将小佳交给你,可不是为了看她在你身边儿受苦。”
郑谨辰微微皱了眉头:“这个,自然不用你操心。”
白佳偏过头,看着堂屋里悠哉闲淡的二人,觉得十分诧异;白佳戳了戳沈小阳的肩:“你舅舅和我老公不是敌对么,怎么能聊的这么开怀。”
沈小阳伸了个懒腰:“我迟早会娶你肚子里的宝贝儿,咱舅目光深远,他这是在我为铺路。”
白佳唏嘘一声,伸出手刮了刮沈小阳的鼻子:“你小子,看不出来,小小年纪心机如此深厚。”
沈小阳撅嘴:“哼哼,那是,要是如你一般,还混个毛线。”
夜色微沉,郑谨辰扶着白佳踏过一条深长的走廊;
在这古色古色的大院儿里,白佳总会有那么丝错觉,她总觉得,她和郑谨辰的缘分在上辈子,上上辈子就已经开始;
也是这样一个月光稀薄的夜,郑谨辰也是这样扶着怀孕的她,走有这条古色古香、深沉窄长的走廊上;
就这样,从黑发行到白头;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