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彦倒退两步,悄然捏紧拳头,手骨噼啪作响。
“娘,那小贱人想要杀我!杀了她,杀了她!”死里逃生的宫婧月扯着嗓门,躲在妇人的身后叫嚣。
“哼!有娘在,就绝对不会让那小贱人欺负了你去,上,杀无赦!”
妇人一声暴喝,几个大汉顿时朝着宫无彦抡起手中的武器。
宫无彦冷笑一声,跺地一声吼,身形轻巧弹起,朝着就近的一个家伙,一个手刀狠狠劈下去,正中那彪形大汉的肩胛处,只见那大汉一声闷哼,顿时如一滩泥般,倒地不起。
其余的大汉见状,皆有瞬间的诧异,稍稍迟疑了下,杀意顿时少了几分。
宫无彦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于是落地瞬间,一个扫堂腿,将近身的几个家伙横扫在地,再一个霹雳侧踢,踹中攻势最猛的一个家伙的屁股,痛得那家伙嗷嗷大叫。
“不想死的,就给我滚!”
宫无彦收拢双腿,一个空翻,落在身后的桌子上,居高临下的对着那些家伙冷道。
那妇人许是没想到她会有如此身手,膛目结舌的顿在原地半天。
“娘,用机关卡住她!”直到宫婧月一声提醒,那妇人才醒转过来。
“来人,布阵,机关伺候!”
“不要啊,夫人!!!!!!!!”
☆、大夫人咄咄逼人
宫朔天正要阻止,却被一彪形大汉拖到一边,宫无彦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数十只羽箭朝着她疾奔而来。
当下抓过墙上的一幅画,一卷,左右开弓,将羽箭挡在身前。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跳脱开来,就见头顶前方快速的移过来一个铁笼子。
“彦儿小心!”宫朔天痛心疾首的大喊一声,只可惜,已经迟了,那铁笼子结结实实的扣了下来,将宫无彦连同桌子死死的困在里面。
“来人,将这小贱人绑了,锁进柴房!”那妇人咬牙切齿的下达命令。
“还愣着干什么,快动手啊!”宫婧月暴躁的催促着,一脸得意的望着宫无彦。
“不要啊夫人,皇上说过,要我们三天之内,劝服她跟月儿一同入宫,如今你将她关进柴房,万一她……”
“哼!老爷,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了,放心吧,这个小贱种舍不得死的!来人,带走!”
“夫人,你先让老夫找了人替她接上手臂,再关她进柴房也不迟啊……”
宫朔天挣脱大汉的束缚,跌跌撞撞的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妇人的面前。
妇人微微一怔,“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不,纤翡我知道你怨恨我纳了灵梓为妾,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跟彦儿无关,求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饶了彦儿,为彦儿请大夫吧……”
看着宫朔天那样子,宫无彦没来由的厌恶,“不必了,爹,我就是死,也不会求她们这两个毒妇!”
“听到了,老爷,你都听到了,不是我不想放过这小贱种,实在是这小贱种太目中无人,来人,带下去!!”
“夫人,不要啊夫人,她会死的,夫人……”
宫无彦被几个大汉连人带笼子一起扛了下去,身后传来宫朔天懦弱的声音,让她一阵心烦。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情况?她重生了,进了秦阳国的丞相府,却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小姐,处处受人凌辱,连亲爹都不能帮得上她的忙?
上天可真会作弄人啊,宫无彦下意识的摸了一把断臂,依旧生疼,咬牙,握紧拳头:只要她不死!迟早有一天,会让欺凌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大夫人咄咄逼人
上天可真会作弄人啊,宫无彦下意识的摸了一把断臂,依旧生疼,咬牙,握紧拳头:只要她不死!迟早有一天,会让欺凌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哐当!一声巨响,宫无彦只觉得浑身失重,人已经被从高处连带铁笼子一起扔进了柴房。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只听得咔嚓一声,锁头合在一起的声音,无边的黑暗顿时袭来,让她的眼睛短暂的失眠……
宫无彦撑了撑眼眸,很快并适应了黑暗的环境,闭上眼,盘腿席地而坐,斜靠着铁笼子的栏杆,静静的享受这一刻的安静。
自从被老板相中,从孤儿院出去,培训成顶尖杀手起,她的生活除了杀戮就是杀戮,好久没有过此刻这般的宁静了。
宫无彦扯了扯嘴角,左手摸向身后那截断臂,冰冷的温度袭来,她不禁摇了摇头。
如果是在现代,及时医治,这手根本没什么大问题,只可惜,现在是在医学欠缺的古代,更可悲的是,爹的那个大老婆,竟然如此恶毒……
算了,既然不能改变,就好好享受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等她养足精神再说……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失血过多,没过多久,宫无彦就靠着墙壁睡着了。
皇宫,太后的寝宫。
年过半百的太后正气呼呼的斜靠在床沿,遣了贴身老宫女去叫了皇上来。
宫府的大夫人桑纤翡是她的亲妹妹,她一心想要皇上迎娶桑纤翡的女儿宫婧月为妃,它日扶正后位,谁知道皇上竟然会想要把宫府那个小野种也迎娶为妃,真是气死她了!
“母后,你找我?”
当今圣上秦煜轩笑着唤了太后一声,拉过椅子,坐在床前,不远不近的看着太后。
“你还知道叫我一声母后,母后问你,你为什么要迎娶宫府那小贱种?!”
“母后,你只说让儿臣迎娶宫婧月为妃,可也没说,不准儿臣迎娶宫无彦为妃……”
“你!”太后急火攻心,气得胸口一阵发闷,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宫无彦只不过是宫府庶出的小野种,她有什么资格做我秦阳国的皇妃?!”
☆、皇上的悲哀
“母后,儿臣当年也曾是庶出……”
“住口!”太后断然喝道。
当年,她还是王府的王妃,而秦煜轩则是王府侧妃所生,她一直无所出,不得已才过继了秦煜轩,而今,她一手培养他成就帝位,他竟然还想着他的生母?
“母后,事实证明,不管是庶出,还是嫡出,只要有能力,一样可以坐那个位置,母后你说呢?”
太后还想再说什么,又怕因为这件事伤了他们母子俩的和气,于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事,反正,这后宫,是她说了算,那小贱人既然有种进皇宫,就别怪她对她不客气!
太后握紧拳头,“哀家听闻宫无彦会妖术,竟能在湖面上毫无障碍的跳舞,哀家只是怕你中了那小贱种的妖术……”
“这母后大可放心,儿臣迎娶宫无彦为妃,并不是为了儿女私情,明炎皇弟窥觊皇位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想必母后也知道,明炎皇弟,除了对朕的皇位有兴趣之外,唯一有兴趣的,便是彦儿了……”
“你的意思是,用那小贱种来引诱炎王出兵?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哀家始终觉得,炎王还没有那个胆……”
“只怕等到明炎皇弟有那个胆的时候,这秦阳国就该改朝换代了……”秦煜轩微微蹙眉,起身,背对着太后,仰头望着窗外的月光。
他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懦夫,炎王既然有心窥觊他的皇位,那他就先发制人,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宫府,柴房内!
宫无彦迷迷糊糊睡得香甜,突然被一阵沉重的破门声吵醒,陡然睁开双眼,刺目的光芒瞬间袭来,她条件反应的伸出左手遮住眼眸。
“谁?!”半秒钟过后,她毅然甩手,眼眸中的锐气凝聚在一起,警惕的瞪着前方。
“啧啧,小贱人,你总算知道怕了!让你掐我,让你拿刀指我!”宫婧月恶狠狠的骂着,手中细长的棍子捅进铁笼子,就要朝她身上招呼,却被她一手抓住一头,猛地一拽,宫婧月整个人就撞在铁栏杆上,疼得她一声哀嚎。
☆、大小姐的百般刁难
“贱人,你最好给我滚远点,否则,我定不饶你!”宫无彦冷笑两声,将手中长棍狠狠掷出,继续席地而坐。
宫婧月吃了亏,忙退后两步,继续叫骂,“小贱种,别以为皇上说要纳你为妃,我就不敢杀你?!”
“谁这么大胆,又惹我家宝贝生气了?”
“娘,你看那小贱人,又打月儿,娘,你别请大夫帮她治手了,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宫婧月嗲声嗲气的撒着娇,摇晃着大夫人桑纤翡的手臂道。
“月儿,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沉得住气,这个小贱种这么快杀了她,简直太便宜她了,郎中,去,帮她的手臂上药!”
“是,夫人……”郎中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坐在笼中的宫无彦,眼神里微微闪过一丝异样,一步一步的靠近铁笼,宫无彦微微握紧拳头,就等着他一开笼门,就杀出去……
突然,郎中捂住口鼻,宫无彦暗叫不好,想要捂住口鼻,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白烟飘然而至,她想屏住呼吸,却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白雾,只觉得头脑一阵昏昏沉沉的,很快就晕了过去。
“娘,你这是……”
宫婧月讶然的看着桑纤翡。
“上了这药,可以防止伤口发炎,但她那条手臂,就算接上去,也只能是根木头!”
桑纤翡的脸上闪过一丝奸笑,阴狠中带着一丝戾气,让她的宝贝女儿宫婧月都微微震惊。
“娘,放任这个小贱人自生自灭,她的手一样要废,我们何必多此一举?”
“哼!你以为你爹那个死鬼会舍得让她自生自灭吗?”
“哦!娘,我懂了,只要用了这药,爹就算是偷偷请人帮她接回手臂,她也一样是个残废?”
“没错,这小贱种的母亲当年抢了你爹,现在还想跟你抢皇上,我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
“娘,你太厉害了,哈哈哈!”
母女俩的奸笑久久回荡在柴房上空,撕破夜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宫无彦终于从昏迷中醒过来,摇了摇沉重的脑袋,睁开眼眸,周围依旧一片漆黑,仿佛那恶毒的母女俩并没有来过一般……
☆、爹爹的疼爱
只是,手臂上明显减轻许多的疼痛,让她清楚的知道,那两母女一定对她动了手脚,至于动了什么手脚,她现在还不得而知……
吱呀一声,门再一次被打开,这一次透进来的是幽幽的月光,并不刺眼,借着月光,宫无彦看清楚来人正是她的爹爹宫朔天。
“彦儿,你还好吗?”
宫朔天奔向她,双手扶着铁栏杆,老泪纵横的望着她,“彦儿,都是爹不好,爹没用,保护不了你……”
宫无彦一阵汗颜,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懦弱?动不动就哭,真不知道娘当年为什么会看上他?
心底闪过一丝鄙夷,嘴上却违心道,“爹,我没事,你回去吧……”
生硬的语气,夹杂着几分冰冷,让宫朔天微微一讶,抹了一把脸,“彦儿,爹请了郎中来帮你接手,你忍着点痛,很快就好……”
“恩!”虽然刚重生到这陌生的地方,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很熟悉,但是隐约的却对这个懦弱的父亲有着几分信任。
郎中随后走了进来,将肩上的药箱放置在铁笼前,抬起眸子,朝着宫无彦微微一笑。
宫无彦微微讶然,这个郎中可真够年轻的,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人中之龙,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尤为出色,薄唇勾勒出几丝刚毅,看着不像是郎中,倒像是阴谋家,一头银色的长发格外的耀眼,将他的脸衬得越发的妖冶动人……
“我叫战卿恒,是这一带最出名的接骨郎中!”
战卿恒说着低头开始从药箱里拿工具,“那截断臂……”
“在我后背!”
战卿恒微微一讶,抬起眼眸,颇为欣赏的朝她一笑,“老爷,麻烦你帮二小姐取下那截断臂,我要给它消毒……”
淡淡的声音,没有过多的感情,可宫无彦却生生在他眼眸里看到一股熟悉的温泉,难道这尊肉身的主人曾经认识眼前的郎中?
“我们认识?”宫无彦转过身,任凭宫朔天取下那截断臂。
“彦儿,爹对不住你……”宫朔天在看到那截已经僵硬的断臂时,又开始哽咽起来……
☆、爹爹的疼爱
“爹,如果你真觉得对不住我,就去给我找点吃的来,我饿了!”
宫无彦强忍着不耐烦,支开宫朔天,她需要单独跟眼前的男人相处,她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秘密。
宫朔天愣了愣神,这才将手中的断臂交给战卿恒,“爹马上去给你准备吃的!”宫朔天擦了一把眼角的泪痕,转身匆匆离去。
“你认识宫无彦?”或许这样说,会更贴切,毕竟,她现在是借宫无彦的身体活着。
战卿恒微微努了努嘴,并不回答她,只埋头细心的处理着那截断臂。
这样的淡定冷漠,倒让一向冷静的她有点烦躁不安,“宫无彦跟你有奸情?”
战卿恒的肩膀陡然一颤,微微抬眸,定定的看着她眉心的那个青鸟胎记几秒钟,“你是我的主人!”
“主人?嘿!”宫无彦冷笑一声,原来他和这肉身的主人,真的有关系,只是她没想到是这层关系,毕竟,这肉身的主人很明显是个弱者,又怎么能使唤得动眼前这个男人?
“我不是宫无彦!”她嘲讽的勾唇。
“拥有这副肉身的,就是我的主人!请主人转过身来,将右臂凑近,我要为你清洗一下伤口。”
宫无彦乖乖的靠近他,隔着铁栏杆,他凑近她的伤口,突然,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谁给你上的药?”
“没办法接上了?”宫无彦早就猜到,那两个恶毒女人肯定在这上面做了手脚。
“哎!”战卿恒叹了口气,“我还是来迟了一步,不过主人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接上这断臂,只是,以后这只手,怕是形同摆设了……”
宫无彦紧紧的咬唇,左手陡然握拳,捏得手指关节噼啪响,只要她活着,就绝对不会放过那两个恶毒的女人。
“谢了!”
宫无彦说罢,闭上眼,等待治疗。
“主人,其实……”战卿恒欲言又止。
“其实这手臂还有救?”宫无彦无力的睁开眼,就见战卿恒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主人,你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