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国,可是在美国零售煤炭几乎是找不到的。你是不知道你每次的要求都好奇特,很多年前你说要找身材很差却很有名气的女明星,而这次煤炭是我去一个非常偏远的监狱花了一百美元高价买的。光是想哪里有煤炭,就想破了头。岳依依,这些年你到底瞒着我在做什么?”
“没有瞒着你啊,就是用煤炭换了件内衣。”
“那你也帮我换一件呗。明天带我去那个换内衣的地方。”
“那个地方我也去不了喽,再说只有一件,谁让你不早说,早说我就设定成两件啦。”
岳依依发现程翀宁前所未有的拧着眉头。看来是真觉得她在耍他,看来讲实话总是适得其反啊。“我承认每次让你去执行Mission: Impossible 是挺不替你着想的,可是你就是厉害啊,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是我的有求必应屋,只有你了。”
他仍拧着眉头。
“你就是我的叮当猫。”
他仍拧着眉头,不过脸色好很多。
“你就是我的一休哥。”
他终于转过头看他的电脑去了,她这才发现他的电脑上赫然是她的那篇“把一块钱花成十块钱”的论文。
“你觉得我论文写得如何?”
他语气和缓了许多,“你才去上了麦老头一次课,就一名一年级新生而言,确实非常厉害,你是怎么会想到从消费角度理解商业行为的?”
“不消费怎么刺激商业?商贸能发展是一定要依靠消费者的,而且行商者一定要走在消费者前面,让男人们只花一块钱,却感受到十块钱的服务,或是让女人们只买一块钱的衣服,达到十块钱的加分效果。这是麦老头所有商务实例课的中心思想,只听一节课就能总结出来。”
“啊?”翀宁完全忘了刚才的愤慨,叹为观止地看着岳依依。
“所以啊,不管他出什么题,我相信我都能写出评价第一名的论文,投其所好嘛。”
“我是说你总结的中心思想,我怎么总结不出来。”
“不会吧,我们一起上的学啊,你难道忘了语文老师对每篇文章都要归纳中心思想的,后来发展到对每一段都要归纳中心思想,这些年学下来,还不练就了一身的归纳神功啊。”
“可是,我记得你那会上课基本上都在走神呀。”
“崇拜我吧,这么走神也可以学有所成……哈哈。”她有些得意,原来年纪大在骗小男生的时候这么有如神助啊。
岳依依笑着从沙发上滚下来,正好滚进程翀宁的怀里,程翀宁这孩子长得极白,毛发难免不是特别黑,都是深棕色,包括眼仁也是深棕色的。她在这么冷的天里穿得极少,隔着薄薄的T恤,他能清晰感觉到她的身体轮廓,当她发现他面红耳赤时,有些晚。
他对她说,“好想毕业那年我们就结婚,看你穿着白纱是我唯一心愿。”
她笑着坐起来,“傻瓜,你是一休,我是小叶子。你是叮当猫,我是康夫。我们这辈子做最好的兄妹、朋友才最合拍啊。”然后她拿了衣服洗澡去,空留下地毯上若有所思的小程同学。他恍惚想起来很多年前,在她家阴湿狭窄的楼下,她也是在特别高兴的时候亲过他的脸就跑掉了,如同现在一样,原来只是希望做一下好兄妹,好朋友,这样子。岳依依已经唱着小曲去了卫生间,当然没有看见程翀宁苍白的脸,和因握得太紧而发白的指关节。
周五,狂风呼啸,因为有“四季如春”她只穿了件白色薄衬衣,深蓝色牛仔裤,白色匡威,扎着马尾。程翀宁这几天怪怪的,早出晚归,似乎刻意在躲着她,倒是她对程翀宁一直神经大条惯了,准备好出门看不见他,也不多想,独自一人便出了门。
快到图书馆时,有人追上了她,定眼一看,竟然是容启轩。
“你就是岳依依?那个被老麦夸上天的岳依依,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容,名启轩,开启的启,轩辕的轩。我也是商学院的,比你高两届,惭愧得很,我是麦老头最不喜欢的学生,在这个学校里呆了很多年都毕业不了。”
“找我什么事?”她低下眼不想看他的脸。
他明显被她如此淡漠的回应给惊着了,长这么大,他容启轩想追的姑娘还没有这么不给他面子的,漂亮姑娘他见多了,眼前这位岳依依也就是清丽淡雅,绝对谈不上风情万种,根本不是他的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她淡漠的回应中感受到了鼓舞、兴奋,还有种难言的冲动。
“交个朋友……做我女朋友吧。”在国内,他们容家一直显贵,从小他表姐表妹就多,从来都是温香软玉任他拿捏,主动提出交朋友的,这个岳依依还真是第一个,要命的是他竟然还紧张到结巴起来,真是不应该啊。
“我有男朋友了,而且你不是我的茶。”
容启轩的下巴在这一刻落地有声。一地落叶,美人走远,独留他一人没回过味来,一阵劲风吹在他身上,脖子缩了缩,确实有些秋意瑟瑟。借问何是挫败感?牧童摇指容启轩。碧云天,黄地叶,秋色美人,美人把他当空气。他想杀人,他好想杀人。
岳依依从图书馆里出来,手机便急急响起来。她打开一看是程翀宁,不是不理她么?这会子又来电话?“一休哥,什么事?”
“没上BBS吧,你怎么容启轩了,他在BBS上说如果一个月内追不到你,便在商学院门口祼奔,所有学生老师都是见证者。麦老头还在后面回复说,赌他追不到你,赌他祼奔祼定了……我说岳依依同学,你真不让人省心啊。”
挂了电话,岳依依看着天,蓝天白云中,张月如在追赶火车,慢镜头下巨胸上下浮动,容启轩从火车里伸出头,喊着“永不负你”。下一个镜头,岳依依也在追着赶火车,可是跑到后来火车却在后面追她,谁让她身轻如雁。一个机灵,她从天空中收回目光,边走边想着,容启轩?他变口味了?不可能!这种男人直到入土为安也只会喜欢大胸女人。她低头很快瞄了一眼自己的胸部,还好这些年有亲妈在,营养跟得上,也算发育得浓纤合度,“胸胸宝贝”卖得那么火,她也没有说给自己来一件,原因大概就是前一世容启轩和张月如给她造成的阴影太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让人祼奔的袜子
转眼一个月,岳依依接到母亲电话,第二天下午的班机。她约着程翀宁一起去接机,结果路上交通非常堵,赶到飞机场时,母亲电话说在去她公寓的路上了。
依依看着身边的程翀宁一头雾水,“你把我们公寓的地址告诉过我妈?”
“说好接机的,没必要告诉啊。”
“那我妈怎么说在去我们公寓的路上?”
她又给她妈拔电话,却一直无法接通。这时一个陌生号码拔进来,“喂?”她接起电话。
“我是容启轩。”对方回答。
她第一反应是挂机。电话里急急传来母亲的声音,“依依,是你吗?我手机没电了,你同学来接的我,还说晚上要给我接风,怎么这么客气呢,凭我怎么说都执意要接风,你知道妈妈最不喜欢排场了,要么一会到了公寓你再帮妈妈劝劝你同学好吗?”
她的脑袋一个三个大,王八蛋容启轩来真的?“好啊,妈,放心吧。把电话给我同学,我现在就劝劝他。”
电话里再度传来容启轩的声音,她一阵阵反胃,拼命压仰着,MD,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尽量姿态放得很低:“容启轩是吗?我请教你,你想怎么样?”
容启轩明显换了个方向压低了声音:“很简单,从现在开始爱我,从了解我住在哪里开始,不然晚上接风仪式开始了你还没来,你妈妈一定很着急。”
电话里嘟嘟声很久,她还愣在那里。程翀宁在一边吹着风,从电话那头报出容启轩大名那刻起,他便铁青着脸毫无表情。
最终还是他妥协,拉着她上了租来的车,“别这样无助看着我,这一次一休哥也不知道容启轩住在哪里。”
“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是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才会沾上容启轩这种人阴魂不散,事实是我什么都没做,无视他了个彻底。”
半天,程翀宁眼睛看着车窗前方,像是在专心开车,只有依依跟着他朝夕相处,知道他一定恨死了她,一定在揣测她做了如何水性杨花的事,谁知道程翀宁幽幽说道:“依依,你不懂男人,男人特别是容启轩这种贵公子哥,他受不了女人的无视,你越无视他,他越要战胜你,他也不愿意在全校人面前真的去祼奔,这次他算是自己将自己逼上梁山了。”
唉,岳依依有些懊恼,为什么前一世和这一世自己都会栽在容启轩手里?他是如来,她一定是那个飞不出手掌心的猴子?
程翀宁从后视镜里看见附驾驶座位里的岳依依,她的眉头拧成一团,一脸的世界末日,“喂,我说依依,为什么你一碰上容启轩就会一反常态啊,那个战神附体的岳依依哪里去了?”
她摸着脖子上的吊坠有些失神。
“那个吊坠这些年你一直带着,对你一定很有意义吧?”程翀宁觉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刚才那枚吊坠好像闪过一抹红光。
“我记得你说过容启轩在BBS上承诺如果追不到我是要学院门前祼奔的是吧。”
“放出这样的狠话就是对追到你胸有成竹。”说完这句话,他发现她眼睛看着车窗外,陷入沉思,想着她只有母亲一个亲人还被容启轩拐走心里一定烦闷到极点,他现在唯一能帮上忙的便是拔着系里同学或是朋友的电话,看有没有谁知道容大少爷住在哪里。
这边岳依依又进到了空间里,厚厚的灰尘让她打一个大喷嚏。空间里还是老样子,书架一排排的,安安静静,可是屏幕上黑漆漆的,难道空间也可以有年休假的吗?
“你都放我进来了,知道我又想做新衣服撒,还不快来搭理我一下。”
屏幕上终于有了动静:“我刚才去查了所有藏书,发现这次帮不了你,没有任何一本书记载过让人想祼奔的衣服……您的想法果然厉害,我一直以为上一个进来的人已经很BT了,原来你更胜TA一筹。”
“现在方便告诉我TA求你做什么衣服了吗?”
“我觉得你当务之急还是操心你那件让人想祼奔的衣服吧。”
“我没有你高杆,还是得你出马,再帮我去书库里翻翻有没有穿上和没穿一样的衣服。”
“让我想想……我记得有一本讲如何织网眼袜子的书,穿上袜子后,穿着人并无什么感觉,可是到了户外,被太阳一照,身上衣服全部会变成网眼,这本书叫《网中人》,作者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小裁缝,虽然他的发明一直都不被看好,也没什么实用价值,可是我倒非常欣赏他的创意,所以收藏了他的这本著作。”
岳依依大叫着,“就是这本就是这本,要知道网眼衣服和祼奔也没什么差别啊!”
“可是我有不好的预感,你这是准备害人吧?”
“没办法,这人拐走我妈,他自己送上门的,你让我怎么办?”
“嗯,我做为一个图书馆性质的空间确实手不能伸得太长,管不了你空间以外的事,不过我倒是可以建议你把网眼织得网格小一些,不然后果我怕太失控。”
“没想到你还挺体贴的,那么这次这种袜子要用什么源材料?”
“毛发……看你这次要的这样急,只能是你这一头长发了,愿意割爱么?”
“你有剪刀吗?”
“我身后有你看不见的工厂,剪刀当然有,不过是裁衣剪刀”说着桌上出现一把缠着布条子的裁衣剪刀,白刃黑铁,布条最初应该是本白粗布,时间久了后已经油黑发亮。可是岳依依总是感觉在哪里见过这样一把剪刀,一时却想不起来。
“盯着剪刀看什么看?等着没手没脚的屏幕帮你剪?”
……
这边程翀宁在打了第十个电话时终于打听到容启轩住在哪里,原来在上东区,富人区,在哈佛读了两次二年级,两次三年级的贵公子哥果然不同反响啊。
他挂了电话,不经意望了眼沉默已久的依依,差点没撞上路边行人,“你——你的头发!?”
岳依依捂着咧开狂笑的嘴还不忘伸手弄乱他的头发,慧黠的眼睛里全是笑意,“如果我说我用头发织了双袜子送容启轩换回我妈,你一定要相信我!”
程翀宁看着岳依依腿上那双丑陋的黑丝袜,“我想不明白,这双袜子能换回你妈?”
“而且容启轩这王八蛋还要开开心心当着所有人的面穿上它,效果嘛——可能要明天白天才能惊艳全场。”
他彻底惊诧在那里,谁能告诉他岳依依刚才讲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怪异咨询事件
美国的北方,深秋,天黑得早,才下过雨加雪的街道湿漉漉的,几只流浪猫围着孤独的路灯慢慢溜达。
程翀宁租来的车跑了趟飞机场,又从飞机场开到富人区,基本上已经没油了,按着电话里问到的地址他们开到路的尽头,一幢白色三层楼的独体别墅跟前,这幢别墅非常讲究,门前有三人环抱参天大树若干、天使喷泉、鹅卵石小径。站在街口可以看见别墅后面的游泳池边,一群红男绿女正在开着PARTY,开着香槟,飘着气球,烤肉架上琳琅满目。
“这么冷的天,在游泳池边上烤肉不冷吗?我妈哪里经得起这个,她那么喜欢安静的一个人。”一下车,她的刺毛短发不抵寒风让她打了个大喷嚏。
“岳依依,我去找加油站加些油,你我都顺利的话,一个小时后在喷泉前汇合。”
依依想张嘴挽留程翀宁,帮她鼓鼓劲也是好的,毕竟这是容启轩,黑线和阴影总是残留在她心底的容启轩,程翀宁走得急,她的嘴还没想好怎么张,人和车已经不见了。深呼吸,她按响门铃,可是没人来开门,大概里面太吵了,她推了下门,门并没有锁,想了想,她拉开门走了进去。
她不知道此时她的一举一动已经被二楼窗帘后的两个家伙尽收眼底。
“你把房子借给我就为这柴火妞?”容启轩很恭敬地半低着头跟边上一位年轻男人讲着话,“还让我在校园BBS上发那么低俗的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