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吾爱(清穿)_1》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至爱吾爱(清穿)_1- 第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墨涵意外于他这样的心迹,然知该对他说些什么。

    “我说这些不是让你为难,只是希望你知道,曾经有个这样的人做过这样的梦。我并不难受,就像你告诉胤祯的,朋友是一世的,我该庆幸这一世!”

    他的话虽淡淡的,却如荷叶的清也能醉人一样,在这静谧的晚,将最珍贵的心意私知音人的心底。

    胤祥划着船,渐渐出了荷林,游湖的画舫上透出星星灯火点缀着,让他们能看清彼此释然的脸。

    墨涵又嗅了那莲蓬,说:“你送了我一湖的荷,我总得还礼不是?不过这礼倒是一直欠着你的。”她起身,脱了外面穿的旗袍,里边穿的是白丝的衣裤,胤祥还没明白她要做什么,墨涵已一个猛子扎进湖中,溅起的浪转瞬即逝,却得出尘。

    胤祥大出一口气,是的,他们之间值得珍惜的不是爱情,而是两小无猜的友情、亲情,那个拽拽的从树上跳下来讥笑墨涵的十三、那个缠着墨涵应付功课的十三已一去不复返,存留的却是弥足珍贵的情意。原来这就是咬了太子的恩古伦格格的水遁法术!心神恍惚间,墨涵已在几丈外的水面探出身子,给他挥着手,胤祥也挥挥手。这次,她不再潜入水下,用仰泳的姿势游回船边,将手搭在船舷,一脸的微笑。

    “恩古伦格格,你什么时候教我水里的法术啊?”

    “十三阿哥,你资质太浅,先得从湿脚开始!”

    “你晚了七年才说!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哦?你说!”

    “你说婉儿会给我生个儿,你得让我儿学会这水遁术!”

    “这个简单,只是你得封个大大的红包给我作馆费!(馆费:古代给师傅的酬金)”

    “一言为定!”

    “既已下水了,我想多游一会儿!”

    “那好,我划船跟着你就是了!”

    二人说话间,竟不觉有几艘画舫正划了过来,有人在画舫上举着灯笼喊:“船上是何人?可是有人落水了?”听声音是五阿哥胤祺。

    墨涵咯咯笑着,赶紧游到船尾躲藏,却听胤祥回道:“五哥,我是十三!”

    “十三弟,我船上人说这边有人落水了,你见着没有?”

    “是湖里钻出了人鱼,我一叫唤,把她吓走了!”

    墨涵低声说:“当真是里说瞎话不怕脸红!”

    “是瞎话么?人鱼可是你说给巍她们的!”

    “阿玛,是十三叔呢!”

    “嗯!”胤禛实在没想到和墨涵在一起的会是胤祥,她歌里在唱“就好象两角菱也是同日生”,他们就是同日生,为什么要对胤祥唱这些?她的心思为什么是他炕透的。她怎么会凫水,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阿欠──阿欠──”墨涵浑身湿漉漉的坐在船头,她的外衣勉强搭在身上,外面裹着胤祥的大斗篷。风已起,凉意顿生。

    胤祥飞快的划着船桨:“这水里凉得快,你还要逞能!”

    “我肚子饿,没体力了,否则我游过去直接上岸,好过这样被风吹干!”

    “你想点别的,老是惦记着冷,就越觉得难受!”

    “阿欠──我给说个划船的故事。奶奶带着两个孙子划船,可是只有两只桨。奶奶一只,其中一个孙子拿一只。两个孙子互相争夺,把桨失手落入水里。这时候河道变窄,水流湍急,忽然前面有块巨石。眼看就要撞上去,奶奶眼明手快,用船桨支住巨石,船绕了过去,可船桨却折断了。奶奶说,孙子,桨(讲)完了。”

    稍一寻思,胤祥就品出了她的玩笑:“你胆子可真大!占我这样的便宜,那皇阿玛成什么了?”他说得严肃,可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明明是我吃亏呢!有你这么大的孙子,我不是老妖婆了?”

    “你是骂太后了!”

    墨涵也大笑起来。

    “你把莲蓬剥开,取莲子吃吧!”

    墨涵不曾生吃过这新鲜的莲子,费劲儿取了三粒就都塞进嘴里。才入口还算微甜,可略一嚼,却是说不出的涩口,还有苦味。此刻船已靠岸,胤祥扶着她上了岸,拉着就向幂翠轩跑,那石子路上立刻留下墨涵的湿脚印。可行了不远,墨涵就觉着难受,趴在石栏上就吐,倒把胤祥吓了一跳,赶紧一边扶着她,一边为她拍背:“是我忘了,不该叫你吃莲子,苦涩的一入口,你就这样。”见她止了吐,胤祥拿绢子给她擦了嘴。

    “可好些?”

    “嗯!”

    “要不──”胤祥却有些犹豫,拘谨的样子。

    墨涵猜出他的意思:“思无邪!”

    胤祥自嘲的一笑,横着把墨涵抱了起来。未出十步,倒有三个看戏般瞧着他们的人。

    “三位嫂子,请恕胤祥先行一步!”

    “胤祥,你可得给婉儿说一声,免得有人嚼舌!”

    “身正岂会影斜?”

    墨涵的心里却有了打算──

    

中卷 喜脉

    胤禩走了半月,没有只言片语捎来,绮云也知道盼也无用。观澜榭里的奴才都远远躲着绮云,私下议论着这位福晋的脾气倒比八爷大得多。这日,她无聊,想寻本书看,走到胤禩平日住的书房,屋子紧闭,竟上了锁。他防她竟到了如此境地,也不在奴才面前照顾她的颜面。绮云唤来管事的太监:“把门开了!”

    “回福晋的话,奴才没涌匙。爷贴身的事都是竹心在管,钥匙估摸也被竹心带走了。”

    绮云咬咬牙:“去给我寻把斧子来,劈了这锁。”

    “福晋,奴才可不敢。等爷回来,奴才没法交代。”

    绮云知道若不立个威,下人见着胤禩对她的态度,谁也不会把她这福晋放在眼里。她边往外走,边说:“你慢慢掂量,是在这里跪着等爷回来,还是开门?”

    每日里绮云都会去含淳堂陪石兰,晚膳后娴宁也会同来,三人无非聊聊市井的闲话,宫中的事却是谨慎的不提半字,谁也不愿先在人前露了心迹。也远远的见过墨涵几次,人的醋意让她们都很自然的流露出不满的情绪,可依旧无人提及。直到有日石兰愤恨的叙述墨涵前去含淳堂滋事,她们才表达了同仇敌忾的共识。可巧前日又见了她那样轻狂的被胤祥抱在怀中,这话想来胤禩是乐于听闻的。

    才进了西园,就透过竹枝瞧见墨涵坐在长廊里,贴身的宫佩兰蹲在地上为墨涵抚胸。

    “格格,别是有喜了?”

    佩兰的一句话令绮云收回步子,藏身在竹林后。

    “瞎说什么!你八爷都走了多少日子了?怎么会有喜?这些话可是在外边儿说得的?”

    “格格恕罪,奴婢是觉得看着像,小心些终归没错。月信不是已过了几日了?”

    “再等几日,若还这样,溜出园子寻个大夫瞧瞧。只是你八爷不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等他回来,即便真那样了,也定有法子不露蛛丝马迹就处理妥当。”

    “格格,奴婢扶你回去歇歇吧!”

    绮云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她恨不得冲上去划墨涵的脸。她实在没料到,墨涵竟占了先,和胤禩已暗渡陈仓,有了夫之实,而她还在苦苦等待挽回丈夫的心。不过稍一冷静,绮云却有些兴奋,这不正是老天赐给她的良机,好把墨涵彻底的毁灭。断不能等胤禩回京,若墨涵借着这个孩子在太后那里求了旨意进府,那绮云就更无赢面。她略一思量,加快了去含淳堂的步子。

    胤祥和胤祯结伴而来,午后日头正毒,他二人的脸都晒得红通通的,脸上淌汗。墨涵一直在捶胸,见他们来了,只挥手示意他们坐。佩兰则端了冰镇的酸梅汤来:“二位爷解解暑!”

    墨涵却叫住他们:“还热着就喝凉东西伤胃,先别急!佩兰,你去把院子里晒热了的水端进来,让阿哥们洗把脸。”她一说话就开始打嗝,赶紧又捶个不停,好容易才止住。

    洗了热水脸,略坐坐,墨涵才让他们喝了甜品。

    “本打算邀你去逛市,可听说太医来请平安脉,嘱咐你静养几日。怎么个说法儿?”问话的是胤祯。

    胤祥却也心细:“怎么面黄黄的?

    墨涵赶紧去洗了把脸,立刻与方才大不一样:“太医也没开方子就走了,倒没说什么。”

    “哪有这样糊涂的庸医?狗奴才,这样势利,是觉着索额图倒了,你就没人管了么?”胤祯火比墨涵大。

    胤祥却怕墨涵心里不好受,赶紧制止胤祯:“你胡说什么?墨涵家有过继来的哥哥袭爵,索府的事本就与她无关。”

    “抄家也好,袭爵也好,都同我无关。”墨涵却似有意要打发他们走,“你们去别的地方玩玩儿,我有些乏了,要躺躺。”

    “屋子里热,要不上画舫,湖上总要凉快些。”胤祯提议道。

    佩兰进来说:“格格,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来了,要你接旨呢。”

    墨涵赶紧出去,却是有口谕,要传她去见驾。她给胤祥他们招呼一声,就跟着去了。同来的小太监却是和阿哥们相熟的,转身给胤祥他们做着抹脖子的动作,又指指墨涵,神很是紧张。

    他二人见了心知不妙,连忙尾随着去看个究竟。等到了澹宁居,只见墨涵在门外跪下,李德全在奏报:“万岁爷,恩古伦格格来了!”

    老康简直是在咆哮:“叫她滚进来。”

    胤祥、胤祯对望一眼,吓了一跳,老爷子在乎修身,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料定出了大事,他俩不敢迟疑,跑到殿外,胤祥赶紧拉个小太监,解下腰牌给他:“去请太后来,就说皇上要杀涵格格。跑着去。”

    就听见老康在训斥:“仁孝皇后和平都是最稳妥、自重的,怎么到你这儿,赫舍里家竟出了这样的事?”

    墨涵却是不紧不慢的答话:“皇上,不知墨涵做错了何事,请皇上明示!”

    “你还好意思问!枉你见识广博,难道圣人的书都白读了,做出这样的事,还好意思问朕。太医就没给你说什么?”

    “回皇上的话,今日太医是琅过脉,可他方子未开就走了,并不曾说什么。”

    “朕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门外人一听,吓了一大跳。

    又听里边墨涵在说:“回皇上的话,皇上、太后还未给墨涵指婚,哪里来的什芒子?若是太医如此说,实在是子虚乌有。”

    “你还要砌辞狡辩?说,是谁的?是朕的哪个儿子的,是不是?”

    墨涵然答话,一阵沉默,胤祯、胤祥从门缝看,墨涵竟以头点地,拒不作答。他二人对视一眼,都伸手比个“八”字。

    “好,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朕成全你!”

    又去看时,却见老康手中竟多了柄剑,扬手一拔,剑已出鞘。他二人竟是同时破门而入,趴到地上喊:“孩子是儿臣的!”

    他俩对视一眼,知道这下子麻烦是更大了,可话已出口,难以收回。也不敢去看老康,墨涵却是一脸怒气的瞪着他们。

    “李德全,去把太子叫来!”老康的火已经快点燃房子,“很好,很好,朕才过了五十,你们两个孽子是嫌朕活得太久,要来索命么?”

    “儿臣不敢!”

    “究竟是谁?”

    他二人使个眼,说出的话却还是一致:“是儿臣!”

    墨涵实在忍不住了:“皇上,墨涵与二位阿哥都是清白的,从无苟且之事,请皇上明察!”

    他们以为墨涵是怕连累他们,仍旧说:“儿臣情愿受罚!”

    老康不停的咳嗽起来,胤祯、胤祥要站起来扶,却被喝令:“跪下!”

    老康回到龙椅上坐下,咳了半天才止住,喝了口茶,方缓过气。胤祯、胤祥还是直挺挺的跪在那里,墨涵则捧着手绢在抹泪。

    太监通传,却是太后来了。

    太后一进殿,墨涵就跪着扑过去抱住大腿嚎啕大哭。胤祯却是多了个心眼儿,有了别样心思,也上去抱住太后,说:“求太后给孙儿和墨涵做主!孙儿鲁莽,墨涵已有了孙儿的骨血,求太后把墨涵指给孙儿!”

    此言一出,把墨涵的哭声都止住了,傻张着嘴,呆呆的看着胤祯。

    墨涵挨了打都没吱声,此刻却哭成了兔子眼睛,太后是真心疼。太后一左一右拉了他俩起来,却是笑脸:“这是好事,有什么可哭的?哀家给你们做主就是!”墨涵烦躁得很,再看胤祯,已是满脸喜。

    老康显然不愿这样收场:“皇额娘,事情没那么简单,您早来片刻,若听见胤祥的话,断不能饶了这几个逆子。”

    “胤祥,你说什么了?”太后还是和颜悦。

    胤祥却支吾着不发一言,不知如何挽回。

    “你方才不是理直气壮?给太后说啊!”

    “孙儿说,孙儿说──孩子是孙儿的──”

    太后的一句话让墨涵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墨涵,你分得清么?”

    墨涵已经是一脸颓废,她复又跪到地上:“太后,让敬事房的嬷嬷一瞧,不是就还墨涵清白了么?或是另请别的太医诊脉。”她又转过去对着老康,“皇上,此事实在蹊跷!素来墨涵是随着惠娘娘,都是由林太医诊治,并定时请平安脉。可今天不到日子,就不请自来了位许太医,竟是从未见过的。按说号脉都要反复斟酌,可许太医只略微搭了脉,就匆匆而去,只嘱咐墨涵不要出门。若皇上责罚别的,墨涵愿一力承当,只是好端端的一人呆着,哪里来的什芒子。请皇上做主,查明此事,还墨涵一个清白。”

    胤禩回京已是六月初一,交了差就跟着胤禟去他在畅园南十里置的园。

    “那到底是不是喜脉?”

    “是喜脉,老爷子还会许她出宫?”

    “不是说还让嬷嬷验了身子?”

    “八哥,你这话可是不打自招了哈?”

    胤禩也有些不好意思,咳嗽着掩饰过去:“事情怎么了结的?”

    “另外两个太医都说墨涵是暑天胃热、血盛,不是有。墨涵反而求皇上莫再查下去,说既还了她清白,就该息事宁人。可任谁都知那许太医是太子的人。还有个缘由,我说了你可不能滋事。”胤禟有些犹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