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翠要固执起来,一时半会也说不通,况且她这样也是为自己好,被人抓着小辫子就麻烦了,付子欣只有叹气的份。
她本来已经想好了,像以前看的穿越小说里面使的招数,如果瑞王爷有野心,她可以助他蹬上皇帝的宝座,以换得她的自由,不过她没那样的才华,而且据她的尚书爹爹描述,他们尉迟家应该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下面四个弟弟都是力挺皇帝这个兄长,那她还有什么戏可唱。她也不是医科毕业的高材生,到古代玩转毒素,不能给他来下个迷魂药,撒点血在床上,表示他们已经OOXX过了。只剩下最后一招了,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等着等着,付子欣已经神游天外了,那种事情只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做,让她跟第一次见面的人爬上床去,她死活都干不出来,想当初,她跟闫皓然在一起,也是牵手了三年后才在他生日那天把自己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他,可是最终呢,最终他却在她的心上狠狠地捅了一刀,让她的心血流如注,也许一辈子都无法愈合,也是因为他,自己才干出那样的傻事,割腕自杀,结果穿越的这里,跟妈妈想见也不能见。
尉迟瑞揭开盖头,看到的就是新娘脸上悠远的忧伤,像是经历了人世沧桑,万念俱灰,眼睛怔怔地,心思却不知道在何处,仿佛,她随时会消失一样。
当初暗卫夜打探回来的消息只是让他觉得伤了脸面,觉得这个世间竟然有人不乐意嫁给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英俊潇洒的王爷而宁愿自了而感到生气,却并没有愤怒。后来辛尚书也把事情压下去了,没有多少人知道,如果不是念着以前他巡视涂州被北齐的刺客行刺,正在老家省亲的辛尚书救过他的命,而且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辛尚书确实是有用之才,对他们很有帮助,他也不会同意这桩政治婚姻,说白了,一切都以洛的宏伟蓝图为先决条件。
只是一想到她那种万念俱灰是为别的男人露出来的,一股莫名的愤怒席卷了他,让他忍不住用手抚过她太阳穴上边头发覆盖的地方,讥诮道:
“本王的王妃在想谁想得那么入神,连本王揭开盖头那么久的都不知道?”
付子欣一听这话,心下一寒,确定他已经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的前主人自杀的事情了,心里一阵慌乱,把伤心死命压进心底黑暗的角落,面上却力持镇定。想要蒙混过去应该是不可能,想她磊落的个性也不屑于去编个谎言来诓他,况且圣人说过,说一句谎话就要编更多的谎话来圆谎。虽然骗辛府的人说自己失忆了,但那时是不得意而为之。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情况,干脆还是一招用到底好了。
拿定主意之后,付子欣低眉敛目道:
“王爷,我确实曾做过傻事,那时因为没见过王爷,您想想,我从小没离开过家人,想到要跟一个没见过面的人成亲,心里自然害怕,就做了那样的傻事,还请王爷见谅!”
“哦,仅仅是这样吗?我怎么听说辛府的小姐是为情自杀?”抚过伤口的手执起她小小的下巴,加重了力道。想起这个他火烧的更旺了,她醒来的时候监视他的夜看到有个男人夜探辛府,后来跟踪那个人,却被发现了,两人激战半夜,两败俱伤,夜好几天也起不了床,那人也被重创,后来派去的人到现在还查不出他的底细。但他没细究是因为他得力的干将受伤而生气,还是因为她“奸情”而生气。
付子欣叹口气,虽然她不懂政治,但现代的时候,电视看多了,也懂得分析一点局势的。现在准备的资料和分析派上用场了,既然联姻是皇上用来笼络尚书爹爹的手段,那么瑞王也断不会不顾大局拆台的,虽然她不知道尉迟瑞有多少肚量,尚书爹爹有多少分量,却可以试一下。于是大胆说道:
“王爷,我不知道之前我是不是殉情,因为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我知道对王爷来说,自己的未婚妻做出这样的事情,会给王爷带来负面的影响,但念在我爹爹及时压住了这件事情和我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请王爷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定为王爷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鞍前马后,在所不辞?”瑞王差点忍不住笑出来,气莫名地舒缓了,自动忽略了她殉情的事实,心道:这女子倒是磊落,从夜探得的消息看,她撞了假山落湖被救醒后确实失忆了,虽然问过给她诊治的大夫,觉得她的脉象有怪异之处,也许是因此才失忆的。
付子欣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了,见他刚才还沉似暗夜的脸色缓和下来,不禁松了口气。想起初次见面应该好好打个招呼,以后还得仰仗这个家伙罩着呢,不禁从床沿上站起来,对他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
“王爷,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多指教!”
正文 洞房花烛夜1
“你请我多多指教?”
听到她的怪言怪语,看着她奇异的动作,尉迟瑞不禁哈哈大笑,心里想这丫头倒是有趣得紧,前一刻看她不过是个小丫头,眼内却无限寂寥伤痛,那样的眼神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所有的,而且就他知道的情况,侍郎家的丫头骄纵蛮横成性,实在难以想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露出那样的神色来。后来听她娓娓道来,言语间进退得宜,觉得她颇有分寸,又直爽可爱,看性子倒是活泼得紧,而且,他注意到她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她没有自称“臣妾”,用的是“我”,不卑不亢,他不禁好奇,这丫头还有多少面目让他惊异,真想一一揭开来看看。
他这时候才真正有兴趣注意起辛尚书家的丫头来,只见她站在红烛之下,眼睛无惧地同样在审视他。从他阅女无数的眼光来看,她算不得漂亮,只能称得上清秀,有别于皇朝女人爱修的柳叶眉,她有一双特别的罥烟眉,似烟似雾,配着她清亮的眼眸,不显忧愁倒显英气。樊素樱桃小嘴此时紧紧抿着,小小瓜子脸秀气可爱。最吸引人的是她那双眼睛,可以像泉水般清澈,也可以像海般深沉,一切快乐的、忧伤的、愤怒的情绪都可以再这里自由嬉戏,顾盼之间自由一股风流,此刻,那双眼正含笑注视着他。
在尉迟瑞审视她的时候付子欣也在掂量他,他果然如老爹描述的那样俊朗潇洒,只见烛光下他长身玉立,朗眉星目,气宇轩昂。平心而言,他是自己见过的最帅的帅哥了。而且看他温文尔雅的,应该比较好说话,要完全拒绝怕是不可能,毕竟人家也是个王爷,触怒了他可不是好玩的,只能采取拖延政策,到时候再想别的法子,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自己就有机会脱离这里也说不定,于是说道:
“王爷,跟您打个商量可好?”
他似乎心情很好,拿起小几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语气愉快地说:
“说来听听。”
“咕噜!”什么声音?
“咕噜!”
这回尉迟瑞可听的清清楚楚了,好笑地盯着她的肚子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付子欣低下头很不好意思地说:
“不是,不过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王爷顺道把这件事解决了才有力气讨论另一件事嘛!”
尉迟瑞不理她的歪理,拍手叫侯在外面的丫头去端点吃的来。在等候的这段时间付子欣也没有闲着,在尉迟瑞戏谑的目光下,风卷残云般把桌上的桂花糕、红枣、花生等全扫进胃里。餐点端上来之后又秋风扫落叶一样,把餐点扫个干干净净,然后摸摸饱饱的肚子,满足地叹了口气。
整个过程尉迟瑞都不说话,越看越吃惊,没想到那么个小小的身子食量那么大。是今天饿得太久才吃了那么多还是天天这么吃,都吃哪去了,也不见长肉。
吃饱喝足了,也该干正事了。
“那个,王爷,”觑着尉迟瑞的脸色,付子欣小心翼翼措辞,尽量委婉地陈述:
“您看我年纪还小,身子发育还不完全,我想您要抱着我翻云覆雨肯定硌得慌,不如今夜您就到某位夫人的房里过夜,等我长成型了我们再洞房花烛可好?”
“噗嗤!”尉迟瑞刚和到嘴里的酒水全数喷了出来,本来该气她找托词不洞房,却为她的话感到好笑。身子发育还不完全?翻云覆雨?亏她说得出口。
看看她的小身子,确实平平板板没啥看头,比起他的那些个夫人、侍妾,确实她就是还没发育好的小丫头片子。她还真有自知之明,反正他现在也没有这种闲情逸致,皇兄已经在筹划攻打鲁越的事情了,他作为带兵打前阵的统帅,还要细细研究鲁越的地形,研究作战计划,行营那边也要加紧操练才行。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让她受了,以后给他“鞍前马后”好了,不过还是逗逗她。
付子欣看着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她没穿衣服站在他面前一样,心里直发毛。
尉迟瑞心下主意一定,暧昧地伏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吹在她耳朵上痒痒的,而且他还很恶趣味地咬住她小小的耳垂。
“那就等你成型之后本王再吃你好了,我的王妃,你是逃不掉的!”
付子欣忍不住翻白眼,怎么觉得自己像只小猪仔,就等着长膘了宰着吃啊?
脸上热辣辣的,虽然在现代的时候已经经历人事,可被人这么调戏还是觉得羞涩万分。
尉迟瑞满意地看着她羞红的脸,一个晚上,这小丫头片子给他太多的“惊喜”,忧愁的她,直率的她,活泼的她,羞涩的她,都让他觉得新鲜,各种表情,让她本来只是秀气的脸,充满灵气,让他觉得如果不还点颜色给她就太对不起自己了。见夜已深沉,而且也忙了一天,有些累了,虽然答应了她,大婚当日去别的地方睡也不好,做戏也要做足套,决定好喝了交杯酒就在这休息好了。
付子欣并不知道尉迟瑞已经转过这么多心思,见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倒满,先递给自己,叫她意思一下,她喝了一口,他接过去全干了,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就开始脱衣脱鞋。
“王爷,这……”付子欣不明就里,他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不回自己房里脱衣服,在着脱干嘛?
他斜睨了她一眼:
“你若想明日朔月王朝的人都知道,瑞王不待见新王妃,新婚之夜各宿一处的话,我不介意到别的房间睡。”
也对,这真要传出去,尚书府的面子里子都丢大了。付子欣赶紧拉住准备往外走的尉迟瑞,迟疑地开口
“可是屋里就一张床,怎么睡?”
正文 洞房花烛夜2
“当然是一块睡了!”
尉迟瑞发现捉弄她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光看她小脸全皱到一块欲哭无泪的表情他就心情大好。
其实作为一个带兵的大将,他平常都是很严厉的,因为要树立起威严的形象,他平时也不爱笑,也没有什么让他笑的事情,所以时常看起来冷酷无情,连士兵们见到自家王爷也会心里打颤。今晚他笑的次数起码超过一年以前一年笑的次数了,从来没有哪个人让他觉得这么有趣,给他带来那么多惊奇。寻常女人见了他不是投怀送抱,就是紧张得语不成句,但是她不怕他,虽然刚才跟他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可他可没忽视她偷偷翻白眼的样子,这小丫头片子只是在装模作样罢了。
付子欣真的欲哭无泪了,他明明答应放过她的,结果却像个无赖一样在这里跟她耍嘴皮子。看到床上的百子鸳鸯被,嘿,还是两件套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王爷,要不您睡床,我在房间里打个地铺好了!”说着付子欣就手脚并用的开始把床上铺好的两层被子抱了一层准备铺地上。
尉迟瑞好笑地看着她的举动,只手一提,被子又好好的回到床上去了,自己也脱好了外衣,只着亵衣亵裤坐在床边上。
被这么反反复复地耍再好的脾气也要磨光了。付子欣气恼地瞪着尉迟瑞,可是话还没出口,自己就气虚了,人家可是王爷,权大压死人啊,罢罢罢,她就在桌上趴一晚好了。
尉迟瑞看着她神色变幻的小脸,心里乐开了花,当他发发善心吧,两人这么闹下去,可都别睡了,明天还要早起进宫给太后请安呢。
“过来!”
付子欣警惕地盯着他
“王爷,圣人说君子言而有信的!”
他自顾自躺下
“床分一半给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说完,意有所指地瞄一眼她的胸部,“你怕什么?”
“怕某人饥不择食!”她嘟嘟囔囔,她才没胆这么回他呢。
不过真是很困了,折腾了一天怪累毙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才对。付子欣看尉迟瑞已经把眼睛闭上,也就乖乖地爬上床,幸亏床够大,两个人睡中间还可以塞下一个大胖子,这样的距离应该是安全的了。
等等,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没做,是什么呢?娘在我出嫁的前一天有叮嘱过的,是什么来着。
完了,古人结了婚,第二天会有人来把带有处子血的布呈给高堂的,出门前一天娘嘱咐她的就是这个。尉迟瑞的高堂就是太后,我的妈呀!付子欣想到这,往床上一摸,果然有块布,一个机灵就从床上坐起来了,得把这个事对付过去才行。
尉迟瑞看她不知道想到什么,惊坐起来,眼睛极力搜索之后,看到桌上放着的切东西用的小刀子,迅速跳过去拿起来,不禁疑惑道:
“你想干什么?”
“制造血迹啊!”
尉迟瑞一听就知道她要干什么,见她脸不红面不羞的,也不反对。
付子欣一向很怕痛的,直觉就把刀子递给尉迟瑞
“呐!”
尉迟瑞瞪她一眼
“自己想的馊主意自己解决!”
付子欣吐吐舌头,好嘛,谁叫人家是王爷,尊贵无比,还是她这棵还未长成的豆芽菜来放点血好了。
付子欣狠狠心,在指尖划了一刀,把血抹在白布上,嘴巴咬着伤口不深的手指爬上床缩在一角准备睡了。
尉迟瑞看她怕疼眉头紧皱的样子,本来觉得好笑,可心里渐渐觉得不爽起来,这丫头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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