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欣极喜欢瑶琴公主,觉得小女娃娇俏可爱,是个超萌的小萝莉,因此后半晌的时光陪着瑶琴公主荡秋千,小女娃被放在秋千架上,高高抛起又落下,觉得刺激又好玩,硬是玩了好久,园子里孩子的尖叫声,尉迟良欢快的笑声和付子欣清泠愉悦的笑闹声响成一片。
正文 你日子是不是过得太悠闲了?
尉迟瑞走进昭华园,刚过小桥就远远看见在草坪上嬉闹的几个身影,只见落日的余晖里小瑶儿坐在秋千架上,自个儿的王妃则和良王一起亲自在后面给她推着秋千架子,云鬓微乱,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兴致,银铃似的笑声不时传进他的耳里,即使隔得有点远,他也仍能看见她脸上灿烂的笑花,映着金辉的晚霞,显得流光溢彩。
看着这样温馨的画面,尉迟瑞心中不免有些异样,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自从那晚留她宿在文澜阁之后,他本来想每晚都拥着她入睡的,他留恋极了她抱起来软软的感觉和身上婴儿样的奶香味,让他觉得安然,所以睡在她身边让一向浅眠的他睡得很安稳,谁知辛府归宁之后,吏部尚书有奏本说涂州狼牙山土匪作乱,时常打劫过路商旅,甚至到城里打家劫舍,搞的人心惶惶,涂州知府派人围山剿匪,结果五百人马全部被歼,皇上大为震怒,直接指派他到涂州除匪,且即刻启程。事情紧急,他匆匆就走了,这一去便是十来天,回来五弟又有事找他,他这会理完事就匆匆过来看看她。不料这丫头日子倒是过的蛮清闲自在的嘛,瞧她乐呵的。
这几天在外头虽然凶险,但静下来的时候他脑子里竟然闪过这小丫头那可爱娇美的脸,带笑的、沮丧的、顽皮的、乖顺的,让他每每想起心里就觉得温暖。看着她和别人在一处笑得那么开怀他心里就不舒服,当即满脸不豫之色,疾步走进园中,冷声道:“你们这都是在做什么?”
众人一听声音,回身见王爷神色冷峻站在那里,赶紧行礼。
“奴婢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尉迟良和付子欣一见到他也就停了秋千,这边瑶琴公主已经从秋千架上跳下来,乖巧地站到一边。众皇兄当中她最害怕的就是三王兄了,常年脸上都是冷冰冰的,不笑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害她以为三王兄是不是脸上套了人皮面具,肌肉僵硬才笑不出来的,其他哥哥都宠着她,不管她犯了什么错事都不会惩罚她,唯有三王兄每逮着她犯错一次就罚一次,特别严厉,每次见到他她都得乖乖的,大气都不敢出。
付子欣看着瑶瑶本来开心的小脸在尉迟瑞到来之后变成了害怕,心里就不太乐意了,这么可爱的小孩,谁忍心把她下成那样啊,所以她的语气也不善起来
“王爷没长眼睛吗?自己不会看。”
尉迟瑞一听她这话原本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差,想这几天时常想起她,回府也不由自主跟下人询问她这几日在府里的情况,却听得她天天开心地和昭华园里的丫鬟仆人寻乐子,也没见她过问他的事情,不想也知道,她压根就没留意过他,光是想着就让他心情沉郁。
“你日子是不是过得太悠闲了点!”
尉迟良在一旁担忧地解释“三哥,我和瑶儿不过在回去之前来找嫂嫂叙叙,瑶儿见这秋千架子好玩,我们就多玩了会儿。”
尉迟瑞看着自个五弟本来阳光的脸现出担忧之色,心下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这个女人从开始到现在不知道让他失控过多少次了,他堂堂一朝王爷,现在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以前的冷静自制都到哪里去了,心下觉得懊恼,脸色也就缓和下来。
而付子欣一顶撞过尉迟瑞之后就后悔了,他可是王爷,就算她家势还算不错,捏死她还不如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他真要气起来即使是九命猫妖也不够他整的。
正文 你有没有想我?
良王见尉迟瑞的脸色缓和之后心里算是松了口气,希望三哥不要误会才好,其实从他的角度看来,三哥是喜欢嫂嫂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嫂嫂而时常发怒了。三个原不是这么冷峻的人,他比自己大四岁,他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很顽皮,皇兄们都不爱理他,只有三哥不管到哪都让他跟着,还陪他玩耍,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十二岁那年之后就没再见他开怀笑过了,脸上总是冷冰冰的,即使跟他们这些兄弟也和睦,却不曾见他松过脸色。倒是娶了嫂嫂之后,时常看到他笑,要不就是被嫂嫂气得七窍生烟,这样的他表情生动,感情也似活了,虽然他也时常爱生气,让人心里发毛,但这样的他总比那个死气沉沉,冰冷无情的三哥要好上很多。
尉迟良心下思量,看天色也不早了,牵过瑶琴公主就告辞了,众丫头仆子见王爷和王妃都不再剑拔弩张,很自然的退得远远的。
两个人就在园子里站着,付子欣这才打量起尉迟瑞来,只见他今天穿着一件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冰蓝绸衣,衣服有点起皱,似乎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脸上略显风尘,仔细一看发现他眼里还有些倦色,想是没睡好的缘故。付子欣猜测他这几天应该出门了,回来还没有休息就到昭华园来看她,她心里有小小的感动,别看他平时酷酷的凶凶的样子,却没有真正伤害过她。对这样的尉迟瑞付子欣心里觉得有些愧疚,人家好心好意,从外面回来之后就直接来看她,她还给人家摆脸色看,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于是柔声说道:
“王爷,您这是才办事回来吧,天色也不早了,您去收拾收拾,臣妾这就叫下人们准备晚膳,等您拾掇好了臣妾再叫人给您端过去。”
又在装乖了,连“臣妾”都出来了,尉迟瑞看着她恭顺的样子,心里气也小了,瞧她今天穿了件月白长纱裙纬地,外套一件粉色锦缎小袄,袖口缝制了雪白色的兔毛,脖子上也围了同色同质地的围脖,云髻微松,大概是刚用力过的缘故,脸颊微红,若三月初绽的桃花。尉迟瑞不禁有点晃神,最初看她不过是个小女娃,虽已经十六,看上去却不过十三四,今日一看少女的风韵尽显,让他不禁后悔与她的一年之约,只想把她抱在怀里,让她成为他的人。
只是看她的神色和这几日的情况,他也明白自己并不在她心上,她和硕王的关系也让他很是在意,只是不知道出去这几日她有没有一点想他,即使那么一点点他也觉得开心
“你可有想我?”心里这么想着,话已经不禁出了口,一开口尉迟瑞就后悔了,暗悔自己如何问了这样的问题,那岂不表明自己在乎她,这么一想脸色又开始臭起来。
付子欣说过一堆话之后见他没回话却一直盯着自己看心里就直犯嘀咕,听他这么一问便觉得讶然,他为何问她有没有想他呢,难道她喜欢上自己了?不可能吧,就照自己这样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板没身板的,放眼他的那些个侍妾都是环肥燕瘦,更是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他会喜欢上自己?想都不用往这个方向上想,而她确实有想过的,想他这几天为何没来找她麻烦,想他要是老没事抱着她睡她该怎么办,因此付子欣一番思虑之后很诚实地道:“王爷,我有想过的。”至于想什么内容,那最好不要告诉他的好。
正文 家事国事
书房里尉迟瑞坐在书桌边,手里拿着狼毫笔,已经蘸了墨,却不是在写字,一想到她说有想过他,他心里就觉得微暖,在她说了那样的话之后,还顺了自己的要求,亲自下厨给他做晚膳,虽然简简单单三菜一汤,他们两一起坐着吃,真像寻常家人一样温馨,他以前无意中路过尚云他们家的时候,见他们一家人在用完膳,席间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虽然他也和父皇母后一起用过膳,但皇家用膳规矩甚多,那温馨也就当然无存了,没想到却在她这里寻到,夜里还搂着那不情不愿的丫头睡,那甜甜的奶香让他安然入梦,想着想着,他原本冷峻的面容如春风解冻。
尉迟良一走进书房看到的就是自己的三哥在那傻笑的,连他进来了都没发觉,害他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认错了人。想起前几天在昭华园发生的事情,如今三哥这幅表情嫂嫂定是没事了,害他还担心三哥会把三嫂怎么着,趁着今天有事找三哥顺便过来探探呢,想是他多虑了,随便捡了个位置坐了,出口打趣道:
“今个儿有什么喜事令三哥这么高兴啊?”
尉迟瑞见是尉迟良,白了他一眼,问道:
“你今天又上我府里来有什么事?”
尉迟良那一个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平时泰山崩于前都没有一丝表情的三哥竟然表情那么丰富了,还给他翻白眼。虽然从他结婚后看到过很多次他表情崩盘,此刻他还是有点吃惊,看来三哥还真是喜欢嫂嫂,只是不知道他自己是否知道自己的感情,不过那是他和嫂嫂两个人的事情,让他自己去感觉到才好,别人也不好掺和进去,当下敛了心神,说起正事来
“三哥,你让二哥布置的暗桩已经布置好了,只是二哥不便来京让我过来告知你。”
尉迟瑞沉吟道:“稳妥吗?”
尉迟良肯定地点点头:“想来那鲁越皇帝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他是我们的人,等到他的势力稳固之后,再来个里应外合,这事就好办多了。”
尉迟瑞沉声道:“鲁越国基深厚,不易动摇,我们已经布置了近两年,如今计划也只完成近半,想那鲁越国主也不是吃素的主,你只管叫硕注意些就是。”
尉迟良点头应是,想起今天来还有事情要请他帮忙,又说道:
“三哥,昨日我见瑶儿跟嫂嫂很合得来,我想让瑶儿住到你府上可好?你也知道她在宫里也没个伴儿,怪寂寞的,太上皇和皇太后及众皇兄又宠着她,养成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性子,见着嫂嫂倒是乖巧许多,她又比较怕你,不如让她过来,兴许她性子会改好些。”
尉迟瑞想了想,觉得辛雪凝那丫头平日也没事可做,这事倒是可行,但处理了涂州匪患之后,他有一段日子比较得闲,想他们刚大婚,他就出外剿匪,两人也不常在一处,如今有了空,也可以多些时间相处,自是不想有人打搅,他也没细究自己怎么会有这一番计较,只是说道:
“这事情过阵子再说吧。”
正文 第一场雪1
尉迟良走后好几天,尉迟瑞一下朝就回到瑞王府,先在书房里处理好事务,就前往付子欣住的昭华园。不知道为何,跟她在一处的时候他总觉得身心放松,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洛登基已近十年,朔月已有百年基业,本来国基稳固,经济繁荣,人民安居乐业,本该没什么大事可操心的才对,但他们都深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加上近几十年,鲁越等国发展得太快,如今已经形成四足鼎立的局面,那鲁越国君又野心勃勃,大有开建扩土之意,横在鲁越与朔月之间的小国近几年已经被吞噬殆尽,两国成临界,最近形势又剑拔弩张,只是两国实力相当,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洛有心灭掉鲁越,固国强兵,早几年就开始布置,而如今形势渐紧,事务也开始繁忙起来,加上朔月国内,最近似有一股势力蠢蠢欲动,事情更是纷繁复杂,足够他头疼的。
时节已是初冬,天气寒冷,一阵冷风过后,冬至还未到,雪已经下起来,只一早上,地上就已积了薄薄的一片。尉迟瑞办完正事后一走进昭华园,就看到一个娇小的人儿立在廊檐下,望着纷飞的雪花出神,今个她穿了件乳白色着花锦缎,外套鹅黄色小袄,自是明丽,走进了才发觉她娥眉淡扫,越发显得清丽。
付子欣见是尉迟瑞,微微笑道:
“这雪竟是下得这样大,怕是要冷死了。”
尉迟瑞知道她怕冷,心下一动,就取笑道:“你怕什么,夜里不是有我给你当暖炉嘛。”
付子欣面上一红,暗道:从她掌握的信息来看,这瑞王并非是个爱说笑的人,倒是听说他治军甚严,平日里是个不苟言笑的主,所以得了个“冷面王爷”的风评,但从她跟他相处的这么一段时间来看,却是名不副实,难道外间是谣传?他该是个泼皮无赖户才对。
见她红了脸不开口,尉迟瑞也不再打趣她,只是握住她的小手,感觉她手心冰凉一片,不免说道:“天那么冷,出来也不带个手炉。”
付子欣更是讶异,开口道:“王爷这是关心我?”
尉迟瑞即刻端脸肃容别过头去,有点微恼她把话说的那么直白,他自己面子上过不去,他始终不肯承认自己对她是特别的。
这边付子欣却笑开了,心里荡过些微涟漪,只是那感觉微弱,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只是冲尉迟瑞甜笑着开口:
“王爷,既然外头这样冷,我们进里头去吧。”说着也不管尉迟瑞,自己跺跺已经站得有点发麻的脚,搓着手就往里头走,也真是,站了也大半天了,最开始没觉得什么,被尉迟瑞一说,才觉得冷得要死。自己本来就极怕冷,只是今冬这第一场雪,勾起她对另一世的回忆来,不知不觉就在外面站了这么大半天。
两人一进屋小翠就把一个青花暖手炉递给自家小姐,付子欣急急接过,说了声“谢谢”就将暖炉抱在怀里,这才觉得暖和些。那边明娟又往火盆里加了点炭,屋子里顿时暖融融。
尉迟瑞听得她跟自家丫头说谢谢,心下有些讶异,却没说什么,只觉这主仆两的感情深厚。自己一进屋还没坐下就已经觉得有点热了,却见她缩手缩脚的样子不禁好笑。
正文 第一场雪 2
付子欣不清楚尉迟瑞为何一连几天都到自己的昭华园来,照当初自己想的,他们的联姻不过是利益关系,难道自己那个尚书爹爹竟然有这样的实力让他这么不惜演戏来讨好自己?没这个可能,莫说一个小小的尚书位不及左丞右相,皇朝乃是天子为尊,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辛尚书的荣辱不就皇上一句话的事情,至于这么大费周章么?
虽然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但眼前付子欣看着尉迟瑞坐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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