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绪低声的笑着:“是舍不得我吗?”
“是舍不得,可皇上没有舍不得珞璎。”
承绪吻着她的眉心,开心的笑着。他把嘴靠近了她的耳垂,道:“今天晚上我再让爱妃侍寝,好吗?”
珞璎的脸开始烫了起来:“讨厌!”
把她揽在怀里用力了抱了抱,承绪才大踏步的离开。
承绪在院子里吩咐媚儿:“你的主子累了,好好的服侍她歇着。一旦有事,立马去养心殿禀报,不能有一刻的延误。”
媚儿认真的说:“皇上放心,就是奴婢死了,也不会让主子有半点是闪失。”
承绪就是喜欢这个丫头的忠心,有她在,珞璎就不会有危险。
“朕要你好好的活着,好保护你的主子。明白吗?”
媚儿一低头:“奴婢明白。”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说:“有些话不要告诉她,省的她担心。明白吗?”
这次媚儿有点不明白了:“皇上您的意思是?”
承绪提点了一句:“青龙班领的事不要告诉贞嫔,知道吗?”
媚儿这才明白了,忙说:“奴婢明白了,一定不会告诉主子的。”
承绪这才放心的走了。
储秀宫里,珞璎开始对媚儿进行软硬兼施。
“媚儿,你认识青龙班领吗?”
媚儿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要说知道了,主子还不得打破沙锅问到底。干脆,直接说不知道。
珞璎歪着头吓唬她:“媚儿,你哄我呢!”
媚儿跪下道:“奴婢不敢说谎,真的不认识什么青龙班领。”
珞璎才不相信她的话呢,明明是认识的非说不认识,这里头一定有问题。“你还记得你给我们唱曲子听的事吧?”
“这个,奴婢唱了好多曲子,给主子也唱了几次,可不知主子您说的是哪一次和哪个人。”
要是梅嬷嬷她二话不说,直接就宫规伺候。可媚儿是个好姑娘,她不舍得罚她。
珞璎想了一下,忽然说:“哎呀,班领把我的东西拿走了。”
媚儿急切的问:“主子,他拿了您的什么东西,奴婢这就找他要去。”
说完,媚儿才发觉不对,一脸惶恐的看着珞璎。
珞璎黑着脸说:“媚儿,你当我是你的主子吗?”
媚儿小声的说:“奴婢当然把主子您当成主子的,要是有半点不忠心,就让雷公给劈成两半。”
“可你给主子撒谎是忠心吗?”
媚儿不语,只把头深深的埋了起来。
珞璎装着很伤心的样子说:“我知道是皇上不让你说的,可是媚儿,皇上不让我知道是怕我担心,你要是一瞒着我就是不把我当成主子去看。”
媚儿还是不语。
珞璎继续:“这样吧,你说了,我呢听完就当没听见行吗?”
媚儿摇摇头:“不行,皇上说绝对不能告诉主子您。”
珞璎一拍桌子:‘好你个媚儿,敢瞒着主子了。要是你不说出来,我就告诉皇上,说你故意说出来让我听到。到时候我再和皇上说你不听话,让你去天天和太监一起干活,一起睡觉。”
媚儿十分委屈:“主子,您要罚就罚奴婢吧,可千万不要把奴婢和那些太监关在一起。奴婢从小就不喜欢和臭男人在一堆,见了他们就浑身难受。”
珞璎本来是说说而已,一听她自报短处,就安然的坐下说:“你以前也扮过小子,怕什么太监呢。西三所里住了许多的太监,何顺就是从那里过来的,少了一个人一直还没有补上呢。也罢,就让你过去补了这个缺吧。”
她说的一点都不含糊,何顺都以为是真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媚儿
媚儿此时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哭了出来:“主子呀,奴婢从小就在外头替皇上尽忠进宫以后就是跟着主子您。在奴婢的心里,除了皇上就只认您一个主子。要是您觉得奴婢不好,一声令下打死了,奴婢绝不喊一句屈。可是,您让奴婢和太监在一起,比要了奴婢的命还厉害。”
珞璎叹口气,对付好人比对付坏人还要累,关键是你不舍得真的对付她,她自己还吓的不轻。所谓软硬兼施,不过是打了你一巴掌再给你个甜枣吃。对付媚儿这个实心眼又忠心的丫头只能使用这一招了。
她亲自过去扶起了媚儿:“你呀真是个忠心的丫头,就是我有个闪失也舍不得让你有个三长两短。快起来,我不过是和你说着玩的。”
媚儿也不傻,听她的话就知道不会治自己的罪。她放下心来,缓缓地问:“主子您还生气吗?”
对付忠心的人,你只能让她知道你比她对皇上还要忠心。这样她才会相信你,什么都告诉你。“媚儿,宫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皇上如今是背腹受敌,不能有一点的闪失。”
媚儿点点头,道:“主子说的对,此时的看着是风平浪静,可外头是一触即发,宫里也不平静,只是很多人并不知道罢了。”
皇上都和贞嫔说了这些,就说明没把主子当成外人,她也不必装作没事了。
珞璎趁热打铁:“这个时候皇上把青龙班领叫进宫里,那得担多大是风险呀?”
媚儿又点点头,赞同的说:“可不是吗!可皇上知道主子您有危险,顾不得这些,就赶紧宣班领大人和董将军进宫,要是真的有了意外,先让他们保护主子的安全。”
“啊,是这样!媚儿你是一早就知道吗?难道你们就不劝劝皇上吗?”珞璎惊呆了,这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啊。
媚儿小声的说:“奴婢劝过了,连宋公公都跪下磕破了头求皇上,可皇上就是不许。奴婢禀皇上说,万一主子有难,一定不惜粉身碎骨也会冲进去救主子您。可皇上说,不能让主子有一丁点的闪失。江山可以是别人坐,主子您不能有危险。所以,宫外的人调进来不少。幸好今天没事,皇上回去让他们速速离宫,不然就暴露行踪的。”
原来是这样!太震惊了!
“难道皇上就没有想过暴露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吗?”她像个小母狼一样的低吼着。
媚儿分辨说:“皇上如何会不知。好多事情虽然是我们去做,可都是皇上在亲自指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皇上比谁都清楚。只是,关心则乱,皇上是怕主子有闪失,才不惜这样去做的。”
载琪,你还是和前世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初衷。你曾去冷宫探望我,说如果有来世,第一是要保护我。你真的做到了。载琪,珞璎也定不会负你。
珞璎把媚儿拉到身边,交代说:“你忠心是好的,可也要分清厉害。皇上的话你不能不听,打可也不能看着皇上去冒险啊!”
媚儿带着哭腔的说:“主子,奴婢知错了。”
“媚儿,我不是在怪你,而是告诉你该怎样保护皇上。你是个好样的,以后也是。”
媚儿又安心了不少,一个忠心的人最怕主子怀疑她的忠贞。那样的话,跳到黄河都洗不清。媚儿什么都能受,就是受不了被冤枉。
珞璎循循善诱:“要是皇上和我都有了危险,你们又只能保护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救谁?”
这个问题太难。
媚儿说:“我救主子,班领大人会救皇上的。一个都不会有事。”
这孩子太天真,珞璎都不知该怎么和她说。
“我的意思是,如果在非常危急的时刻,你只能救一个人,另一人只能死的情况下,你会救谁?”
“救……”
“别和我说都救,危急时候谁也不能面面俱到。”
“……”媚儿直接蔫了,不知如何回答。
“那我来告诉你,要保护皇上。大金可以没有贞嫔,可不能没有皇上,知道吗?”
“知道了。”媚儿说的很没有底气,皇上早就给她说过了,和这个意思差不多。那就是要是有了危险,第一个先把贞嫔主子给救走,然后再救他。
珞璎大概也明白了媚儿担心什么,她细细的分析:“事情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糟,但是你一定要记得,有了危险先救皇上。知道吗!”
媚儿扑通一声跪下说:“主子放心,奴婢知道了。”
“好孩子!”珞璎不过比媚儿大上三岁,可她经了两世,有积古老人一样的沧桑。
承绪忙完正事,就让宋学富悄悄的把媚儿叫了过来。
“你主子可好?”他是怕媚儿只把他当成主子,才一直口口声声的对媚儿说是你主子。
媚儿回道:“回皇上,主子一切都好。”
“那你主子问你什么了吗?”
“主子问皇上怎么在储秀宫,奴婢告诉主子说,是皇上听了皇后娘娘把主子带到了慈宁宫后放心不下,才到这里等着主子的。”
“还问什么了?”
媚儿不敢说了,她不想说实话。主子让她保护皇上,她听。因为在她的心里皇上是她要拿命去保护的人。不是说贞主儿就不重要,是有皇上在,贞主儿就把退而次之。她不敢把这话给皇上说的,可要是不说反而被皇上发觉就不好了。最近皇上很紧张贞主子,有点风吹草动的就睁大眼睛盯着储秀宫,现在皇后又一个劲的找储秀宫的茬,谁知皇上有没有在这里再安眼睛。
试一试,万一皇上不知道,媚儿就照着贞主子教她的行事。没事最好,有事就保皇上。
“主子可能是累了,问了奴婢几句就回去歇着了。”
承绪的脸顿时板了起来,连声音都陡然高了三成。“媚儿,你会胡说了吗?”
媚儿筋疲力尽,这是在折磨她呢,比执行任务都累都提心吊胆。“皇上,奴婢不敢胡说。”
“不敢胡说,那你还和朕说假话?”
皇上是早就知道她们的谈话了。媚儿只好实说。
最后变成承绪在循循善诱:“媚儿你记得,朕之所以把你调到你贞主子身边,就是让你去保护她的。一旦有危险,你的任务是保护好你的主子贞嫔。知道吗?”
“奴婢……”
媚儿想分辨。
承绪不给她任何分辨的机会:“这是朕的旨意,你遵旨吗?”
“媚儿遵旨,一定会保护好主子。”
当晚,承绪继续召幸储秀宫贞嫔。
上一次还和新婚一样拘谨,这次就不同了,简直就是久别重逢久旱甘霖。
知心话儿说了一堆,前世今生惺惺相惜了大半夜。到了东方发白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承绪说,不行,咱得补上。
珞璎扭捏的说,你急什么,来日方长。
承绪一边念叨着来日方长,一边赞同珞璎的说法,一边把该做的都做了。
相见恨晚,来日一定要方长!
劳动完之后,珞璎问起了正事。
“载琪,宫里都是太后的势力,你是不是也要有自己的人了?”
“是的。”为了蒙蔽太后,朝中几乎没有他的亲信。只有镇国公这样的老忠臣,他们为了皇上是至死不渝。
可大多数的人还是冷眼旁观的,太后和皇上谁的权利大,他们就靠着谁站。还有一些是想站在皇上这边,可没人响应他们也不愿出这个头。所以,这个时候能在前朝有几个自己人摇旗呐喊就好了。靠边站的多半会过来,站在这边的也心安了。
可是,这样一来就要重蹈前世的旧辙。珞璎的死,最主要的是在她参政,她给自己推荐人才。要是这样,他宁愿放弃。
珞璎怎会不知他的顾虑:“载琪,你放心。既然我们能重生,上天就给了我们机会让我们来改变前世的命运。上辈子我栽在这个上,可今世就不会了。”
宫里出了一件让谁都很震惊的事。谁也没有见到,可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大家都在私底下传,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反正这事不假。
张德带人去钟粹宫,说太后要皇后娘娘今天穿的褙子一看。
静宁心里发虚,明白太后是吃味了。
她不敢不给,小心翼翼的问:“张公公,不知太后要褙子做什么?这么粗陋的东西怕是不入太后的眼。”
张德阴阳怪气的说:“这个奴才就不敢妄言了,奴才一个下人怎敢揣测太后的圣心呢。”
静宁只好赶紧换下褙子交给了张德。
等这个大太监走后,静宁差点一头倒下。前面是什么,她看不见。直觉里,前后左右都是坑,左右都是个死。她要绝望了,难道她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静了静之后,她安慰自己,没事的,我是太后的侄女,是萧家的长女,再怎么样,太后也不会把她给废了的。不喜欢她也是皇后,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慈宁宫里,萧太后盯着那件烟霞色的长褙足足有一个时辰,狭长的凤目像火一样的燎着。
她愤怒的声音冷极了,把进宫陪她的大公主给吓了一跳。“把衣裳拿过来!”
大公主朝谨嬷嬷和银蝶使个眼色,让她们都下去了,她亲自从张德手里就过来,双手奉给了萧太后。
一句话都没有,萧太后就拿起面前的长褙,用尖尖的护甲一划,就在蜀锦上发出好听的裂帛声。清脆而振奋。
大权在握,多少年了,萧太后都是稳稳的不漏声色。今天她露出了少有的癫狂。哧!哧!哧!护甲所到之处就有三寸长的口子,双手用力一撕,蜀锦绚烂如晚霞,盛开如鲜花。短短的一瞬,一件精美的长褙就成了一堆烂布。
她是怒了,大公主没有打算去劝。这个时候,劝是火上浇油的。她只默默地端着,等太后发完了怒火,让人把衣服收拾利索了就行了。一切还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出乎大公主的意料,萧太后说:“叫张德进来,把这件蜀锦长褙还给皇后,她喜欢就让她留着吧。穿上它,皇后才有母仪天下的威风。”
张德亲自捧了衣裳去送还给皇后,还把太后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静宁听。
“皇后娘娘,太后吩咐了,让奴才亲眼看你穿上这件长褙,看看您母仪天下的威风。”
静宁是颤抖着穿上那件破如褴褛的长褙,乔姐紧紧的扶着她的胳膊,生怕一个不留神皇后就倒下了。
钟粹宫的事情传遍了后宫,孟淑妃得意的笑了起来。论身世,她不输给任何人,包括皇后萧静宁。以后更是!
作者有话要说:
☆、人心
谁都能看出来,储秀宫的贞嫔活跃了起来。
先是和大公主走的很近,没事就和进宫的大公主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