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客飘逸的秀眉,微微一皱,说道:“姑娘,请叫我云大哥!云大侠,实在不敢当!对了,我还没有请教姑娘名字,不知道姑娘能否相告?”
李雨熙点头,说道:“是,云大哥,我叫李雨熙。”
云中客也点点头,说道:“李姑娘,你的伤刚刚痊愈,身体还虚弱,让我扶着你,去外面走走吧!”
李雨熙虽然知道一旁司马珠儿目光盯着自己,充满了敌意,但她也不想拒接云中客的好意,何况她也想出去看看碧霞峰白玉宫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李雨熙向云中客感激地一笑:“那雨熙谢谢云大哥了!”
云中客谦然说道:“李姑娘太客气了!”
这时,云中客的脸转向脸色十分难看的司马珠儿,说道:“师妹,我先带李姑娘出去到处走走!你有事便就去忙吧!不用陪我!”
司马珠儿蹙着柳眉,凤眸之中充满了怨恨,猛地跺了一下脚,说了句:“你早就没有把我这个师妹放心上了,好好陪你的李姑娘!”说完,司马珠儿生气地离开了房间。
云中客看着司马珠儿离去的背影,并没有追出去,只是向李雨熙温和说道:“李姑娘,我们走吧!”他搀扶着李雨熙的胳膊,往外走去。
出了厢房,清晨的阳光照在李雨熙有些苍白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淡淡柔和的光泽,使她显得美丽而憔悴,几天下来,不但受伤,而且亲眼目睹风无影跳下悬崖,她一下子仿佛经历许多痛苦。
她被阳光一照,郁结心中的阴郁,顿时开朗了许多,外面是一个小院子,院中生长着几棵高大茂盛,枝叶舒展的大树,到处可见花盆栽着各种花草,花香阵阵,泌人心脾!
云中客带着李雨熙穿过一条条游廊,只见白玉宫到处亭台楼阁,十分壮观,李雨熙发现这白玉宫不愧是女子门派,到处讲究精致,美丽,在亭台楼阁上多绘梅兰竹菊的花纹图案,有些院落还有秋千之类女子玩乐的东西,随处可见花花草草,给人感觉这白玉宫就如一个大花园。
出了白玉宫那白玉之上雕着飞舞的彩凤,显得气派典雅的宫门,李雨熙看到一个巨大的广场,堪比一个足球场大,白石铺彻的地板,在晨阳下微微泛着柔和的光芒,在广场栏杆前站守着一个个身材秀娟,佩剑的白衣女子。
云中客见李雨熙看着这些佩剑的白衣女子,便向她说道:“李姑娘,这是防守白玉宫的弟子!”
云中客搀扶着李雨熙从广场的台阶走了下去,李雨熙看见下面一条石阶路,蜿蜒向碧霞峰下,隐隐约约不见尽头,碧霞峰上苍松挺拔,修竹翠绿,深壑中垂瀑飞落,鸟鸣阵阵,放眼碧霞峰外,群峰耸立云雾之间,景色美丽,聚天地之灵秀。
云中客带着李雨熙来到一处悬崖前一个小亭,走进小亭,李雨熙看见亭子下一条飞流如雪,滚滚落下峭壁,水雾氤氲,说不出的壮观!亭子四周翠竹幽绿,清风轻拂,李雨熙坐在亭中顿时感到十分凉爽!
李雨熙看着飞流出神,瀑声阵阵,把她的思绪不由带到三天前风无影跳下深渊那一幕,心中顿时感到好像被锋利的刀子刺了一样痛!
她眼前又浮起风无影那张轮廓分明,英俊而有几分冷酷的脸庞,那闪着冷辉的凤目,唇角弯起的玩世不恭,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弧!
她的眼里不知不觉凝起骨碌碌的泪水。
“李姑娘,你的伤刚刚痊愈,不要再去想伤心的事了!”云中客见了,自然知道她一定又是想起了风无影,心里不由同情她,轻叹一声,安慰着她。
李雨熙不听了云中客的话,眼里的泪水还能忍住,听了他的话,心里痛顿时被触动了,眼里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不断地流了下来,她猛地站起身,用手捶着云中客的胸膛,哭骂起来:“云中客,你为什么不救救我哥哥?为什么?只要你救他,他就不会死!你和五派掌门一样,都是杀死我哥哥的凶手!”
云中客任李雨熙双手捶着他的胸膛,还有责骂,没有反抗。
他那天是亲眼见到风无影视死如归,却想方设法保护她这个妹妹的,她之所以会恨他,骂他,也是正常的。
“李姑娘,不是我不救你哥哥,实在是你哥哥杀害落日岛在龙渊海来往的渔民商人太多了,罪孽深重,我云中客向来嫉恶如仇,让我出手救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罪恶累累的人,我做不到,何况,他还是一个海盗!”云中客说到这里,眼里闪着仇恨的光芒。
“海盗又怎么了?你以为每个人都很喜欢当海盗吗?每天出没风浪,刀口舔血,过着非人日子,就像地狱,你了解这种滋味吗?”李雨熙听了云中客的话,心中既愤怒又悲痛,把军师张的话拿了出来,向云中客大声说道。
云中客见李雨熙情状十分激烈,知道风无影之死,对她的刺激实在太大了,不过,李雨熙说的那句“每天出没风浪,刀口舔血,过着非人日子,就像地狱,你了解这种滋味吗?”却也给他心里莫名地一阵震撼:原来海盗也过着非人的生活,充满了残酷!
云中客轻声安慰着李雨熙,等李雨熙坐在亭中哭过一阵,激动情绪舒缓之后,他才说道:“李姑娘不要误会,其实我云中客并没有看不起你哥哥,相反你哥哥敢作敢当,生死置之度外的胸怀,令我很敬佩!”说到这里,云中客顿了一下,目光看向崖外群峰,接着说道:“我之所以仇恨海盗,是因为当年我爹和伯父在龙渊海上逃难时候,遇到海盗,冲散了我爹和伯父,我的几位亲人也死在了海盗手上,所以我发过誓,以后凡是见一个海盗我就杀一个!这也是我不能和不想救你哥哥的原因。”
李雨熙听了云中客的话,才知道云中客的亲人被海盗所杀,想起刚才自己对他的捶打,责骂,不觉有些愧疚!心中对他的怨恨也不觉消失了。
“李姑娘,其实我现在也很后悔没有救你哥哥!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不然我一定会抛开所有的顾虑,救你哥哥!”云中客看着李雨熙,眼中也有一丝愧疚。
“云大哥现在为什么又肯救我哥哥?”李雨熙眼睫毛还沾着细小晶莹泪珠,悲色弥留的眼眸,不由看着云中客疑惑问道。
云中客说道:“因为在你昏迷的三天三夜里,我被你感动了!”
李雨熙愕然,问道:“被我感动了?”
云中客点点头,站起身,看着亭下的如雪飞瀑,隆隆而下,说道:“是的,在你昏迷的三天三夜,你不断地痛苦地叫着:‘哥哥!哥哥!’,在梦中你都在流泪,已经湿了几个枕头换了几次,我看了李姑娘的痛苦,我很自责,要是我救下你哥哥,你们兄妹就不会生死离别,你也就不会这么痛苦!李姑娘,我对不起你!”
李雨熙听了这话,眼里泪水不觉又流了下来。她没有想到自己在昏迷的三天三夜里,自己梦里梦外都在呼唤风无影的名字和痛哭。
云中客说道:“李姑娘,你的哥哥已经死而不能复活!如果你愿意,就把我当哥哥吧!我答应过你哥哥风无影会照顾你!”
李雨熙含泪点头,一下子从亭子的长椅上站起,扑进了云中客的怀里,泣不成声:“哥哥!……”
云中客用手轻轻拍着她瘦弱的双肩。
那一刻,她心里又痛又温暖……
云中客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而此时,隐藏在一棵松树后的司马珠儿,看着亭中这一幕,美丽的凤眸之中闪着嫉恨的光芒,翠袖中玉手握拳,手指甲已经掐破了手掌的肌肤,她却感不到痛疼,因为她的心更痛。
而后,她悄然隐去……
亭中,云中客扶着李雨熙坐在椅上后,他从腰间取下一支碧绿莹莹的玉箫,对李雨熙微微一笑,说道:“雨熙,就让云大哥为你吹一首箫曲,解解你心中的愁绪!”
那天,李雨熙在峰巅之上听过他的箫曲,确实十分悦耳,造诣极高,知道他为自己吹箫,一片好意,便说道:“谢谢云大哥!”
云中客双手按箫,玉箫横在唇边,碧光莹莹,他脸带一个清风白云的微笑,双唇微微一启,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顷刻,箫曲袅袅飘在小亭里,和着亭外流水之声,时而曼妙缠绵时而伤感哀怨,一曲旋律,仿佛诉说了无数人间生死离聚和繁华萧瑟!
李雨熙在箫曲之中,听得如痴如醉,心情起伏荡漾,浑然忘记了身在何处,在她的眼里只有亭中横箫而吹的云中客。
只见微风轻轻吹拂着云中客额前几缕黑发,秀眉明眸,脸带清风白云微笑,手横玉箫,白衣飘拂,那种飘逸,犹如就要飞向高山的谪仙!
李雨熙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被他的箫曲所迷,还是被他谪仙一般飘逸的气质所迷?
箫曲停了,可李雨熙心里却是余韵萦绕,久久不能平静。
云中客把手中玉箫插在腰间,微笑着向李雨熙问道:“雨熙,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李雨熙听到云中客的问话,才从箫曲中回过神来,点了个头,说道:“云大哥的箫曲,吹得真好!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听!”
云中客见李雨熙眼眸之中闪耀着明亮光芒,知道自己的箫曲遣散了她心中愁绪,说道:“雨熙过奖了!以后雨熙如果心情不好,就让云大哥给你吹箫曲!”
李雨熙抿嘴一笑,道:“我不敢老是麻烦云大哥!要是司马小姐知道我这样缠着云大哥,恐怕她会很不高兴?”
云中客看着李雨熙,不由疑惑地问道:“我给雨熙吹箫曲,我师妹怎么会不高兴?”
李雨熙提醒道:“司马小姐可是云大哥的未婚妻,而且你们俩人再过半个月就要举行大婚,若是我老是缠着云大哥,司马小姐当然会不高兴!”
云中客听了这话,走到小亭栏杆前,看着远山,说道:“其实,我和师妹珠儿的婚约,并非是我所愿意的!我师父和珠儿的娘是师兄妹,而我自幼就被我师父收养,后来师父和珠儿的娘,给我和珠儿定下了娃娃亲。珠儿的娘自幼待我如亲生儿子,对我十分疼爱,我也一直把她当作亲娘一样尊敬!如今我师父已经逝世,珠儿的娘也身患重病,躺在床上三载了,她老人家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要我和珠儿在今个月九月十五大婚,这样她老人家在闭眼之前,可以了却一个心愿。我想起她对我的恩情,只好表面答应了!”
李雨熙这才明白云中客和司马珠儿的婚事,原来是娃娃亲,跟指腹为婚一个性质,而云中客自己并非心甘情愿和司马珠儿结为伉俪,而是为了报答司马珠儿母亲对他莫大的恩情,才答应成亲的。
李雨熙不由柳眉微蹙,向云中客问道:“云大哥,难道婚姻大事也可以表面答应的?”
云中客点点头,说道:“虽然我知道珠儿对我爱得极深,可我自小到大,对她就像哥哥对亲妹妹一样的感情,并没有男女之间感情!这次答应珠儿的娘,在半个月后举行婚事,只为了不想让她娘留下遗憾,不过,我私下里已经跟珠儿说过,我们只在她娘面前演一场戏,等她娘逝世后,我们就不是夫妻!可珠儿却私自给各大门派发出喜帖,把我们喜事公诸于众!”
李雨熙心中暗道:这司马珠儿真够聪明的,为了得到云中客,广发喜帖,这样大婚那天,各大门派的人,前来参加,就好比见证了这场婚姻,云中客到时这个假相公也就变成了真相公!
李雨熙不由问道:“云大哥,那你半个月后,真的打算跟司马小姐成亲吗?”
云中客轻轻摇头,说道:“不!我这段时间心情烦恼,所以出去游山玩水,这也恰好那天在那座险峰之上,遇见你和你哥哥被五大门派掌门包围,若不是你受伤昏厥,我已决定不回白玉宫了!再过几天,你身子完全恢复,我便带着你离开这里!”
李雨熙这才明白,那天峰巅之上何以会出现云中客,听到几日后,云中客要带她离开这里,不知道是为自己将要见到金云辉高兴?还是为云中客的逃避感到同情?
总之,她不知道说什么?她见天上太阳移向天空的正中心,晌午时分,便向云中客说道:“云大哥,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云中客点了点头。
俩人离开小亭,往山峰上的白玉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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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宫,一个客厅里,司马珠儿、云中客、李雨熙三人围坐一桌,吃着午膳。
这时,司马珠儿的筷子夹起一个菜,放在李雨熙的饭碗里,嫣然一笑,说道:“李姑娘,多吃点菜!”
李雨熙向司马珠儿说道:“谢谢司马小姐!”
云中客的筷子也夹了一块肉,放进李雨熙的饭碗里,说道:“李妹妹,你重伤刚刚痊愈,身体还很虚弱,多吃点肉,补补身子!”
李雨熙向云中客一笑:“谢谢云大哥!”
司马珠儿凤眸之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她脸上依然保持笑靥如花,极为动人,说道:“李姑娘,我听师兄说过你的不幸,以后白玉宫就是你的家,师兄和我就是你的哥哥和姐姐!”
李雨熙点点头,说道:“雨熙谢谢司马姐姐!不过,我在大光城还有一个朋友,过几天,我就要去大光城找他了!”她也是女人,知道自己若是老是和云中客在一起,司马珠儿心里一定会不舒服,加上,她也急着想见大光城等自己消息的金云辉。
“李姑娘,我和师兄大婚在即,不如参加我们婚礼后,我和师兄送你到大光城见你朋友吧!”司马珠儿美丽的凤眸,热情地看着李雨熙。
李雨熙见司马珠儿既然这样说了,也不好拒绝人家的一片好意,柳眉微微一蹙,说道:“司马姐姐心意,雨熙不敢推辞!只是,我朋友在大光城等我,若是没有我的消息,恐怕会很担心着急!”
司马珠儿玉手轻轻拍着李雨熙的削肩,笑道:“原来李姑娘怕你朋友担心!看来一定是你的小情人了!呵呵,这个你放心!大不了我师兄去一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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