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总请我吃饭,
还教过我功课。
还有晚上我们经常一起睡觉,
我心里想,没有说出来。
伯伯说,既然这样,还是应该去的,但如果你不想去,可以让人带份礼物给你的学长。
我点头,说,哎呀 ,我忘了,还要买礼物。
伯伯微笑,说,一会儿我带你去买份礼物吧。
我刚想点头,一下子想起来伯伯和妈妈好像要去音乐会的,就摇摇头,说,我还是自己去买吧,你和妈妈晚上不是要出去麽。
伯伯非要找人陪我出去,说怕我走丢了,我拍拍胸脯,
笑著跟他说怎麽会走丢,我很小
的时候就一个人出去买东西了。
伯伯叹了口气,搂我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大手慈爱地摸我的脸。
这时,正好金家姐夫回来看望金伯伯,伯伯就让他带我去了。
好几天不见金家姐夫,他还是好帅哦,打扮得花里胡哨地但是很好看,不像叔叔那麽穿
著总是很素雅。
姐夫开车带我去了繁华商业街的百货商场,我第一次给人买礼物,就问姐夫的意见,他说大男生都喜欢玩游戏机,可以买个游戏机给他。
游戏机哦,我跃跃欲试,仰著脸问他,那姐夫,我也可以买一个玩麽。
姐夫笑了,说,当然可以了,
你喜欢的话,姐夫给你买个。
我前後甩著他拉我的手,对他甜甜一笑,说,好呀。
姐夫带我走进电梯,笑著说,不上学,是不是很开心?
我点头又摇头,说,以前老师总是说小孩子不许玩游戏机,我就从来没有玩过,现在终於可以玩喽,当然很开心呀,但是,
老是一个人读书很没意思,都没有老师夸我功课好,乖
巧又可爱。
姐夫在只有我俩的电梯里大笑,说,原来你上学就是为了让老师夸你呀。
我撅嘴,
摇头说,
才不是,上学以後可以当大老板,像叔叔那样,
有很多钱,想做什麽
就做什麽。
姐夫一下子把我抱起来,夹在胳膊下面,走出电梯,笑著说,这麽小就这麽财迷,姐夫
我得给你洗洗脑。
突然地腾空,让我吓得叫起来,继而尖叫转成大笑,我去挠姐夫的痒痒。他像抓著两只
爪子抱起小动物那样,手插在我的腋下,把我架起来,带著笑意的俊脸,正对著我,只有十
厘米不到那麽近,
成年男人的鼻息喷在脸上,脸一下子热起来。
他温热的鼻尖顶住的我鼻尖,带著薄荷味的口气充盈鼻腔,头有点晕乎乎的,脸肯定红
的像只烧鸡。他低沈的嗓音在我耳边说,脸这麽这麽红,像个大。。。花脸。
我又羞又恼,还以为他要跟我亲亲呢,过分!於是挣扎著跳到地上,跟他扮了个鬼脸,气呼呼地说,奥特曼脸也是红的,你,你才大花脸呢。
我回头看他,姐夫没心没肺地笑。
到了卖游戏机的商铺,导购的哥哥帮我推荐了两个最新款的Psp游戏机,黑色的给学长,白色的我自己玩,店铺老板还帮我存了好多游戏,每一个都看起来很好玩呢。
结账的时候,我拿出钱包,里面一大堆卡片,
把姐夫和老板都吓到了,都是叔叔还有伯
伯们给我的,嘿嘿,我好像很有钱哦。
买完东西,姐夫给我买了一个冰激凌,说要去买点东西,让我等他一下。於是我就依在栏杆边上等他,下面是白色的滑冰场,几个小孩子正在学滑冰。
这时候,有个人站到我旁边,跟我打招呼,我仰头看,就是刚才帮我推荐游戏机那个导
购哥哥。
我侧著头,问他,哥哥有什麽事情麽。
导购哥哥对我笑,说,有呀,
你爸爸呢?
我睁大眼睛,说,我爸爸?我没有爸爸呀。
导购哥哥黑黑的脸,很老实憨厚的样子,说,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刚才那个是你爸爸呢。
我摇头,说,那是我姐夫。你找他麽。
导购哥哥摇头,说,不找他,老板说又找到一个特别适合你玩的游戏,正好你没走远,
走吧,去考上吧。
我摇头,说,等一下吧,我姐夫马上回来了,回来以後我们在一起过去吧。
导购哥哥扯我的手,说,那可来不及了,老板马上要出去了,两分锺就考好了,回来你
姐夫还不一定过来呢。
我看看姐夫走的方向,没有那个帅帅的身影。心想,就两分锺,马上就回来了。就跟著导购哥哥走了。
导购哥哥带我拐了好几个弯,走到运货的电梯,我有些犹豫,不想进去,问他,
游戏店
不就在这层楼麽,为什麽要下电梯。
他有些不耐烦地说,老板在停车场等著呢,快进来吧,不然老板要发飙了,我可要倒霉了。
我看他的样子,
真的是很焦急,就跟他进了电梯。
运货电梯嘎吱嘎吱地缓慢到了地下二楼,他领路走向一辆小型的面包车,茶色的玻璃,
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走到车後面的时候,後门忽然敞开,我被导购哥哥大力推进去,立即被一个人压倒,另
外一个人用力捂住我的嘴。
我用力地挣扎,可是根本挣脱不开。他们用绳子把我捆起来,一个臭臭的东西塞进我的
嘴里,直激得我眼泪冒了出来。
我瞪大眼睛看那个导购哥哥,哪有刚才憨厚老实的样子,黑黑的脸上冒著油光,一副电视里坏蛋的奸诈脸孔,他正翻著我的背包,注意到我的视线,抬头露出个邪邪的笑,
手咬著
我的钱包,
说,小弟弟,要怪就怪自己太漏财了,这麽多卡,够哥哥潇洒好一阵子呢,虽然
你很可爱,哥哥很舍不得伤害你,不过你这麽只小肥羊,不咬上一口可对不起自己。
几个人哈哈得乐,头聚在一起看我的卡片,里面有八张信用卡,三张储蓄卡,大都是叔叔伯伯们给的,还有学生会学长们给我的钱。
我很害怕,惊慌无措睁著眼睛看著他们,举起绑在一起的手,指著钱包,意思是求他们
放了我,卡我不要了。
导购哥哥笑著确认我的意思,
摇头说,小弟弟,别妄想了,我们放了你,
你去报警怎麽
办,而且哥哥还准备跟你家人要点钱花花呢。
我急切地点头,心想快给叔叔打电话,他肯定马上就来救我了。
几个人笑,一个壮壮的人,寸头,跟学长们差不多的年龄,手竟然伸进我的裤腿儿,猥
亵地摸我的脚腕和小腿,粗粗的嗓子说,小弟弟,别著急,等到晚上我们才给你家打电话,
现在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玩玩。
我心里一阵恶心,
那种被人轮奸时的恐惧和恶心出现在我脑海里,
我的脸一下子白了,
全身冷颤。
那个人不怀好意地笑,说,看把你吓得,哥哥最喜欢这样的乖弟弟,我都等不及了。
导购哥哥打他一拳,说,飞子,赶紧去开车,一会儿他姐夫找过来了。
他终於将揉捏我小腿的手拿回去,离开之前掐了一下我的屁股,哑哑地说,我们一会儿再好好玩,小妖精,肉真滑,光摸两下,
我都他妈硬了。
剩下两人呵呵地笑。车子渐渐开出去,那个导购哥哥叫大志,还有个黑瘦长头发的叫毛子。
毛子拿起我的卡片,挨张问我有没有密码,密码是多少。我含著眼泪,去一一辨认,突
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什麽都记不起来。我摇头,不记得有密码,叔叔伯伯给我卡片的时候也
没告诉我有密码呀,除了知道刚才用来买礼物的是叔叔给我的,密码是我生日的储蓄卡,我都没用过别的。
毛子看问不出什麽,就用个大毯子把我盖住,踢了我两脚。我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车似乎开上了大道,能听见车外鸣笛声,行人路灯鸟叫的声音,我仔细听著外面的动
静,想知道到底他们要带我去哪里。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可能正赶上下班高峰,车子在路上走走停停,
那个叫飞子的不停地
咒骂该死的交通。
这时,一种重型摩托车的轰鸣在我耳边响起,很近很近,连车上人说话的声音都能听
见。我竖起耳朵,一个男生正在大笑,那是陈学长的声音!他在说话,他就在我的旁边。
我用了最大的力气呜呜叫了起来,头大力地撞向车壁,撞得我两眼冒花,眼泪迸了出来。我在心里呐喊,陈学长,我在这里,
阿宝在这里,快来救我!
忽然整个人被压住,身上那人狠狠地说,小崽子,再叫我就捅死你。
晕乎乎的脑袋冒著金星,我抑制不住地哭泣,轻微地摇头,我很失望,觉得浑身的力气
都蒸发了,因为耳边的摩托车声音已经没有了。我用被捆绑的手捂住头,缩在毯子下面,细
细地抽泣。
压在我身上那人起身,又踢了我两脚,说,老实点,再有一次,我就不客气了。你爹妈
就等著给你收尸吧。
我微弱地点头,现在只好等叔叔来救我了。
又开了一会儿,那个叫大志的叫停车,说要找几个取款机把钱提出来。车子渐渐停了。
後门再次打开,我身上的毛毯一下子被掀开,一个人迫不及待地扑到我身上。撕咬我的脸蛋、脖子露在外面的皮肤,凉凉的手钻进我的毛衣,指尖掐捏我的乳尖。我抽泣著推他,
流著眼泪摇头,他一巴掌打到我脸上,
恶狠狠地说,
贱货,看我不操死你。
说著大手扯飞我裤子上的纽扣,拽下拉链,低头一下子咬上我腰侧的嫩肉。疼的我喉咙中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叫,嘴被撑大堵住,口水无法下咽,顺著嘴角流下来。
他掀开我的毛衣,吮出一个个红印,说,老子真想听你这个小贱货怎麽叫的,乖,一会
儿哥哥陪你好好玩,让你爽地哭爹喊娘。
58
正在这时,一声巨响,叫飞子的坏人啊地一声,瘫倒在我身上,恍惚中,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陈学长!他真的来救我了!
他一把拨开我身上的人,拔掉塞在我嘴里的破布,三下两下解开绳子,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哭声再也抑制不住,啊地爆发出来。
他脱下红色的皮衣包在我身上,把哭泣的我抱出面包车。这时在墙角撒尿的毛子和取钱回来的大志,都冲了过来。陈学长一个飞脚踢飞靠近的一人,带我骑上摩托。刚要启动,大志拾起地上的棒子,对著陈学长用力一击,陈学长回手一档,一蹬油门,摩托车冲了出去,
把大骂著的坏人们落在後面。
我颤抖著,紧紧地搂住陈学长宽阔的後背,
贪婪地嗅著他身上干净清新有点香烟的味
道,提著的心终於缓缓落下了。不像上次那样一个人承受无止境的痛苦,这次我安全了,是陈学长把我从凶险的处境出解救出来,他,真是我的英雄。
挂满泪痕的脸轻轻地蹭著学长的後背,他现在只穿了一件棉质的T恤,里面就是温热的
皮肤,有我熟悉的气味和触感,真好。
在我沈浸在我的劫後余生的庆幸时,学长煞风景声音,在呼啸的风中,大声骂我,你是
笨蛋麽,还是傻子!怎麽和这些人混在一起!
我在他背上擦擦眼泪,委屈地说,对不起。
车子开的很快,我听不清学长乌鲁乌鲁的说些什麽,
不过听声调,好像还在骂我呢。
车子转了几个弯,
停在了一家大医院的门口,他拉我下了摩托。
泪眼模糊的我,这才注意到学长穿的是半袖T恤,右臂上一大片青紫,血从裂口处流出,有的地方已经被风吹得凝固了。
学长进了医院以後就不再理我,拍片子、包扎,开药,我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委屈
地跟著他在他後面。
走出医院,天已经黑了,学长忽然停住脚步,垂头丧气的我一下子脑门撞到了他结实的後背上,学长转过身,英挺的眉毛斜斜地皱著,没好气地说,你是猪麽,
走路都不会。
眼泪一下子浸满眼眶,我瞪著眼,忍住不让它们掉下来,
握紧拳头,说,我不是猪,你
才是。我要回家了,再见!
长臂一挡把我搂进怀中,他下巴压著我的脑袋,单手搂紧我,好像要把我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绷紧多时的神经因为学长的接纳,终於放松下来。开了闸的泪珠稀里哗啦地滚落,我呜呜地哭,学长柔声骂,就知道哭,笨蛋。
我已经不想,也没有力气反驳他了,笨蛋就笨蛋吧。
我们就这样搂在一起,站了好久,久到我不哭了,久到学长下面有个硬硬的东西顶到我
的胸口了,我抬起头,无辜地看他,
我可什麽都没干。
学长的脸上有些显出两片稀有的红晕,拨弄我的头发,没好气地说,大惊小怪,没见过
麽。
“见过”,我脸蛋发烧,小声地说。
学长欲语还休,沈默了一会儿,想做了什麽决定似地,说,走,送你回家,我倒要问问
你家那个老头子,怎麽看你的,如果我去晚点,你命都没了。
我伸手去拉他没有打石膏的左手,吸了下鼻子,嘟著嘴说,叔叔去B城了,
要一个月才
回来,
我今天是和金家姐夫出来的,然後就。
我闭住嘴,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陈学长肯定会真的以为我是笨蛋。
陈学长攥紧我伸进他手掌里的手,拉我到摩托车旁,从我穿在身上他的夹克里,掏出一盒烟,用牙叼出一颗,把火扔给我,眼神示意我帮他点上。
於是我踮起脚,凑近学长,一颗小火花从手中升起,学长没有对火,
却目不转睛地盯著
我看,我擎著跳动的火苗凑上他的烟,他才回过神来,点著了烟。
眯著眼吸了一大口,说,那你现在住在哪。
我脸红红的,
刚才离学长好近,心脏扑通扑通地好像要跳出来,奇怪,以前天天跟他在
一起,什麽事都做过了呀,也没有刚才那种紧张地快窒息的感觉呢。
我低头,手操在裤兜里,连同学长的银质打火机紧紧地攥在手心,细细地说,我回金伯
伯家了,叔叔说等他从B城回来了,就接我回去。
陈学长嗤了一声,说,老家夥什麽意思,把你骗到手又不要了麽。
我抬头,睁大眼睛,解释说,叔叔不是不要我,只是,只是叔叔有很重要的工作,不能
带我去。
陈学长把烟扔到地上,不想听我再编下去,拿出帽子,套在我头上,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