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兴致,我柔五娘就把他交给各位处置了。”
外面涌进来越来越多的打手和混混,将整个大厅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严实。一个油头粉面的胖子拨开人群,跳到我面前来,对台上的那老女人说道:“柔五娘,先让我剁他两刀,这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乡巴佬,败了老子的雅兴。”他凶神恶煞的指向我,“知道不?捱老子两刀一点不委屈你。”
“小四,给苏老大刀。”那柔五娘在台上吩咐道。
那胖子身边的叫做小四的打手将手中的一柄六七寸长的西瓜刀递给了他,我拉开了架势,只待他长刀砍过来,便给他来个反客为主,先夺了他的刀再说。那胖子正要出手,他后面冲上来一个人一把将他拉住,一个漂亮的‘雾里探花’迅捷的从胖子手上夺过了刀,还没等我看明白,那刀已经横劈向我的双脚。我发力一纵,一个空翻从桌台上跃到了地面上,因周围挤满了人跳不开,正待回身那后面的长刀已然劈到,架住了我的脖颈,长刀转而抵在了我的脑门上。
那人戴了一顶鸭舌帽和一副墨镜,根本看不清脸面。他粗着嗓子喊道:“柔五娘,这小瘪三交给我会更好一些,我以前是屠夫出身,杀猪宰牛的本事可说一绝,现在就当场给你秀一段剥皮削肉,分筋挫骨。”他挟持着我往台边上走去,我一挣扎,一惊,背上明显有两个硬硬的东西撞了一下,原来竟是个女的。
她似乎发现了我的察觉,压着嗓子低声道:“这里不下两百把刀,任你再能打也只是死路一条。”我心里一亮,沉声道:“张柏兰?!”她勒着我慢慢靠向台边,轻声说:“呆会我在下面助你上台,能不能扣住那老三八就看你的了。”我在鼻子里沉沉的‘嗯’了一声。
柔五娘似乎察出了些什么端倪,在台上叫喝道:“别靠太近,就地表演!”张柏兰勒住我的手慢慢开始放松,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柔五娘惊喝道:“站住!”我俩已经到了台下,张柏兰双手下抓到我的皮带,往上一扯,我脚尖在地上再借力一踩,腾空而起,翻上了近两米高的T型台上。柔五娘大呼大叫:“给我砍死他,砍死这个小瘪三……”自己慌忙逃向后台。
她两边七八个打手持着长刀围了上来,我双脚一剁,一个空翻出去,双手带抓,拉倒了那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紧接着一个扫膛腿掀翻两个,还没待那几个人出手,我一个驴打滚从他们身子边滚到了柔五娘脚边。她惊的跳起来,我翻起身来一手抓住了她的膀子,一拳狠命捣在了她的肚腹上,痛的她半天喘不出气来,这一连贯的动作全完成在瞬间,让我自己也有些咂舌。我一手拽住了她的头发,一手捏住了她的咽喉,几个快步拖着她到了台前边沿上,冲着台下水泄不通的人群喝道:“黄山再不出来,我就将这老婊子丢下去,看她这几根老骨头是散了还是碎了!”
张柏兰扬着刀在下面鼓叫道:“不会不会,你丢下来我就在下面用刀子接着,顶多是戳个窟窿。”
柔五娘吓的面如土灰,嘴上却硬道:“老娘我在道道上这么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识过,就你这小瘪三也能吓唬到我?”我扳过她脸来,就是两巴掌,她还要骂,我照她肚腹上又是一拳,喊道:“下面的刀子接住了。”便猛的飞起一脚,柔五娘从台上飞了出去——
大厅里刹时鸦雀无声,个个撑大着不敢相信的眼睛和夸张的嘴巴,随着柔五娘扑向死亡的惊叫惨呼声皆紧张的怦然心跳。张柏兰在下面也是惊的面无人色,那举在手中的长刀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连想收刀的动作也是措手不及。
我一声长啸,一手飞快的探了出去,抓住了柔五娘的足裸。她悬在空中的身体突的晃的厉害,头使劲的碰在了架台的铁柱子上,咚的一声闷响,如同梆子敲破了鼓面的声音,血一滴一滴的掉在张柏兰仰起的脸上。
“老婊子啊,滋味如何?”我大笑着。
她就像死了一样没了动静。好久,才爆出一声刺耳的叫唤:“黄老大,救命啊……”
“好小子,有种!”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
我听出来是黄山,向那大厅的入口看去,只见那些打手和混混渐次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道来。黄山在大厅中央站定,后面一字排开的清一色黑色西装墨镜装束的是他的八名贴身手下,据说个个身手不凡。那些阔佬们见了他,个个点头哈腰的毕恭毕敬叫一声黄老大。
黄山摸了摸头上油光锃亮的头发,诡异的笑道:“你小子一段时间不见,学起了孙猴子大闹天宫了。”我使劲啐了一口。黄山说:“上次低估了你,敢在我黄山的面前撑硬骨头的还没几个,你小子真的还把老子给耍了。”我压抑着心里的激动,不屑道:“在别人眼里你是北京城的黑道龙王,可在我眼里你他妈泥巴沟里的虾子都不如。”他身后的那八名手下正欲发作,叫他扬手制止了,说:“你想你有可能从这逃的出去吗?”
我抓着柔五娘足裸的手一松又立马一紧,吓的她哇哇乱叫。我说:“你快把人给放了。”黄山侧了侧身子,说:“那一对恩爱夫妻启先是被我抓了,不过又被别的人给抢走了。”我一脸的不相信,“谁还能在你这抢走人?”
“信不信由你。”
我急道:“那阿亚呢?快点交出来!”
“阿亚?”他眉头皱了皱,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可这表情一闪即逝,他说:“我说过,只要你照我的话做事,阿亚就是你的。”他点了支烟,补了一句:“我那个承诺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否则,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接着。”我一撒手,柔五娘掉了下去。张柏兰在下面一手接住了她。我一纵身,也从台上跃了下来。黄山得意的笑了笑,领着他那八大手下出了大厅。
从找朋友酒吧出来的时候,我长长的吐了口郁气,不为虎口脱险的释然,只是感觉阿亚的面容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晰,可身体却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感到渺茫,看着手中黄山留给我的一把匕首和一张便笺说不出的空虚,不知道能不能救出阿亚?亚兰姐和吴副总编是不是还在黄山的手里?又或者是真的被别的人抢走了?是谁呢?
正文 第七章 释放 (下节)
(更新时间:2007…5…30 18:09:00 本章字数:3995)
张柏兰从我手中夺过那张便笺,小声念道:“明天下午三点整,夙帝大厦四楼会议大厅,目标姚贤……”
我转眼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摘了墨镜和帽子,正死死的盯着我。我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看什么呢?”她拍了拍我晃着的手,说:“你倒挺能耐的,那老三八差点没给你折腾死,当时我还以为你真要把她给丢到我刀上来呢!”我撩了撩她肩膀上的头发,说:“吓坏了你吧?就你这点定力,也学人出来做卧底,不怕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东西抓到将你先奸后杀……”
她一张脸嗖的一下,好比撞了冰山的泰坦尼克号沉了下去,恐怖又绝望。我吓了一跳,一个能打的女人要是发起飙来,一发不可收拾,忙不拾迭的退了两步。她逼上前来,一手揪住我的领子,怒道:“你查我?”我忙嬉皮笑脸,说:“还用的着查嘛,那次在石瓦房边和你交手之后就看出你是个受过正规训练的武警,还要我帮你接近郦一茜。这不,刚才又是帽子又是眼镜的,一张脸是藏着掖着,这样我还看不出你是个卧底的话我就成睁眼瞎了。”她松开了手,瞅着我道:“敢情你一句话不说,心里什么都知道。”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别过脸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找朋友酒吧里面明摆着就是找妓女,天天晚上成群结队的色情交易,却一点屁事没有。我以前挤公车的时候,一不小心手碰着了一个老太婆的屁股,倒让几个便衣给抓了,戴上了一个公车色狼的罪名,不但抓我去掏了十几条臭水沟还罚了我一年才可以赚到的血汗钱呐!那以后我可是掏血本硬着头皮天天乘的士的。到后来回头想想,是不是那些便衣设下的陷阱,故意推着我的手去碰那老太婆的?当时那么挤,也没察觉,现在越想越是那么回事了。”
她推了我一把,一脸鄙夷道:“切!我还不知道你,就那程亚云不说,你们报社的刘琪儿是被你骗的团团转,不仅骗走了人家的心,连人家一头的头发都骗走了。”她还没等我反驳,加大嗓门道:“郦一茜别说做你姐,做你小姨都可以了,你那是老少通吃啊!还说人民警察诬赖你,我看说你是公车色狼那还是保守了。”
她似乎对我刚才的一番‘供词’很不满,加倍报复。我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毕竟我说的抓我的那些便衣在某种程度上是她的家人,谁不会对外人攻击自己的家人而雷霆大怒的,我能理解。我笑说:“人民警察靠人民,我吃的那哑巴亏就全当是协助人民警察破了件大案,毕竟人民警察破大案的机率还是很低的。这也算是替人修成正果了,我也可以说是功德一件。”
她气的直咬牙,一张脸憋成酱紫色,噼里啪啦的开始骂了起来,不开口不打紧,这一张嘴发泄似的唾沫横飞,口水喷了我一脸。奇怪,这味道却一点不同于她骂出的话那样臭,我一向认为女人口水的味道和她本身或喜或怒或哀或乐的内心世界所引发的言语是成正比的,没想这一次的实践又推翻了以往的观点。我喜欢她香唾的味道,却也绝不能让她看出我的心甘情愿,忙掉转话锋说:“你不是也看到了,这找朋友酒吧是酒吧吗?整一个‘鸡窝’。扫黄打非的警察哪去了?”
她咬了咬嘴唇,说:“我们也不是不知道黄山那票人的所作所为,只是他的社交圈子太广,今天把他弄进去了明天他就有办法出来。更何况,没有确切的证据是不能指证他开这色情服务场所的,可以为他顶罪的是大有人在,你可能不知道吧,就刚才里面那些阔佬多半是北京城内的名流,行政人员都有,警察就算来个突击检查,没到这门口里面的人早就无影无踪了。”
我强硬道:“那还是警察没用。”
她说:“你有用?刚才不是我及时出手,你多半就要死在乱刀之下。”
我说:“那你有用?阿亚要不是在你手里被人劫走了,我会到这里来冒险?”
她说:“你有用?叫人差点打残了,那程亚兰和吴副总编就是因为你的没用才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抢走的。”
我叫:“那你有用?你有用还让我帮你接近郦一茜?要不是我,你连个破卧底也做不了。”
她也叫:“你有用?你……你个公车色狼。”她急了,用脚踩我脚背。
我骂:“你母狼!”立马踩了回去。
“你个大色魔,龟公,死妓男,你鸭子,侍侯老妈子……”
“你个千年淫娃,荡妇,臭婊子,烂鸡婆,水性扬花,你是潘金莲再世,李瓶儿第二,庞春梅还是你姊妹……”
天暗的厉害,没有星星。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只有霓虹灯下不时的有着车辆来往,嗖一声过来,嗖一声过去,鬼魅一样,在这空旷寂静的夜晚。我和她居然就那样吵了很久,真是怪事。
又是一个黎明。又是一轮朝阳。
记得阿亚告诉过我,就在这样空气清新的早晨,朝阳升起的时候。她说,她每天都会在朝阳升起的时候许下一个愿望,当天的愿望,因为朝阳是浩瀚宇宙里最具灵力的东西,许下的心愿也最灵验,哪怕她每天许下的愿望很少真的有灵验的,可她依然执着的这样认为,并这样做着,坚持不懈的。我都为此而笑话过她,她却说,当天许下的愿望没实现,她还是会把希望和愿望寄予明天新一轮朝阳出现的时候。我说,新的一轮朝阳只不过是旧的一轮朝阳的延续和重复而已。她只是微笑,仍然是执着着她的认为和想法,乐此不疲。
朝阳是美丽的。
我眯着眼睛看它,四散的光芒,温馨焕然又富于蓬勃,让我有想飞的冲动,久了,这种冲动便被她的霞光异彩和绵绵活力幻化成飘飘然的感觉。飘飘欲仙,我就是这个空间里最具灵力的大仙,我站到了朝阳的核心地,我和它融为了一体,它是我,我就是朝阳。
下午三点整。
我和张柏兰成功的进入了夙帝大厦四楼会议厅,潜在会议厅的一个侧间里。
大厅里聚集了两个帮派,一帮是黄山领的,另一帮是姚贤为头的。黄山一脸怒容,冲那人吼了几句,那姚贤更为火暴,突的拔出了枪来。黄山一拍桌,甩袖走人,这是他给我的暗号,我便冲了出去,一匕首刺进了姚贤的心脏。黄山的阴谋得逞了,他却也举起了枪,瞄准了正扑向我的阿亚……
“你怎么了?”张柏兰在旁边撞了撞我,说:“想什么呢?”
我倒抽了口冷气,摇了摇头。她看着我紧握着的匕首,说:“你呆会不会真去杀人吧?”
我说:“没得选择了。”
她急道:“那姚贤一向独来独往,势力虽没有黄山的大,可他黑道寿者的绰号在黑道中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有名的杀手,他还有一个别号叫三手,据说他身上有两把枪和一把短刀,杀人干净利索。”
我看着她说:“你的意思是我杀不了他了?”
她说:“姚贤是我们警方的目标,你杀了他会扰了我们的计划。你知道黄山为什么找你杀姚贤吗?他那么多手下。”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她说:“黄山和姚贤都是黑道中呼风唤雨的人物,可一向不和,这没有产生火拼的主要原因是在他俩上面还有一个更大的人物压制着他们。只有你,是不为黑道中人所认识的,而且丝毫没有联系的,你杀了姚贤没人能说是黄山的指使。”我吃了一惊,她继续说:“而那个压制着他们的人外号叫做老爷子,从未露过面。据我们情报科的消息,此人极有可能是政府高官,操控着国内和整个东南亚的毒品生意,其中又以春药和强迫妇女卖淫来笼络各方官员和疏通关节。”
我脑中猛的闪出一个画面,郦一茜曾无意中跟我说过一句:“动力饕餮四号,老爷子研制的最新产品。”我胸腔中似窝了一团火,烧的闷痛,喉咙里烘的干裂一样,只觉如鲠在喉,不吐不快,“郦一茜是那老爷子的情妇?”
她回答的很干脆:“不错,这也是我可以接近老爷子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