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点了点头与乾隆在一边的树下等着永琪的到来,不远处的灾民们也时不时的打量着他们,但也没人上前来询问,他们并不想多惹是非。
半晌,永琪带了两辆粮车过来,快步走到乾隆面前,“儿臣有负阿玛重托,一时半会儿也只能筹集两辆粮车。”边说着脸上边有着自责。
而乾隆却也笑笑,轻拍了拍永琪的肩:“无妨,能得两辆已经很好了,和我预计的差不多。”没多做解释,让身边的护卫去接过粮车,带着众人往聚居地行去。
一直关注着乾隆等人的灾民们看着乾隆他们拖了两辆车过来,陆陆续续的有人结集在一起,看着乾隆他们低声私语着。
乾隆看了看永璋,示意他来说。“乡亲们,我和家父路过此地,见着一路上很多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家父一向慈善,竭尽所能也弄来了两辆粮车,希望能聊表心意。待会我们就开始发粮施粥,不过粮食也是不多,望各位能体谅。相信朝廷很快就能派人下来了。”永璋对着前面的众人这样说着。
本是窃窃私语的众人,听了永璋的话有喝彩的,有质疑的,在听着永璋说朝廷很快就派人下来时声音却渐渐的停了下来。
不明为什么这样的永璋疑惑的看着众人,这时一名大汉走出来说道:“朝廷还会管我们么?要是会管何须这么久?要是会管,我儿子也不用跟着别人去搞劳什子的民变了!”大汉的话才停,就有着很多人附和着。
永璋他们对视了眼,还想说什么,大汉却抢着说:“这位大老爷是慈善人,能想着帮我们这些人已经很好了,朝廷我们也不知道何时才等得来,但大老爷您们的恩惠,我们都会铭记于心的,请受小的们一拜。”话毕就当头的跪了下来,这汉子一领头,陆陆续续的也有人跪了下来。
乾隆这时才上前,忙让人起来,并让侍卫马上拿着粮食去搭个大锅煮了起来。众人也跟着忙碌了起来,看着民众们在排队,乾隆让永琪在那边跟着发粮,他和永璋来到那大汉所在的地方,大汉看着两人,笑嫣嫣的道谢。
而乾隆这时不经意的问着:“这好好的,怎么就发生了水灾呢?这堤坝不也是两年前才修的么?”永璋也跟着附和着问。
“嗨……今年雨量多啊,连着下了好久,湖水泛滥,本以为好好的,谁知半夜就塌了,三更半夜的,好多人逃都没法逃,直接给淹死在梦中了。乡亲们都说是触怒了湖神,说是当年整堤坝的时候没好好拜祭,湖神爷没有在堤坝上降神力,堤坝承受不住这湖水就蹦了。”大汉名为田广德,看着乾隆是个慈善人也就唠唠叨叨的说了起来。
永璋听着,把话题转到了堤坝上“那堤坝当年是什么情况?怎么就没祭拜湖神呢?一般不都由官府来整这个仪式么?”
把刚领到的稀粥给灌进了嘴里,随意的抹了下嘴继续道:“谁说不是呢,可当时也就怪了,官老爷也没见说整这仪式,在堤坝弄好后就走了,乡亲们也就随意草草的拜祭了下,这当然不能和官府的人比了,可能就是这样湖神爷不满意了吧。”眨巴了下嘴,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说道:“对了。村子里还有个帮着去做事的汉子,回来后老让人小心,小心什么也不见说,谁都把他当疯子来看。过了一年,也没见他再说什么,就没人当回事了。”
永璋和乾隆对视了一眼,这么轻易就让他们找到个案子的突破口?乾隆接过永璋的话问着:“那那人现在在哪?”
大汉起身看了看,往那边一指:“喏,就是那个。”顺着大汉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看上去有些憨傻的青年正在排着队等待这施粥。
乾隆示意永璋在这等着,他留了侍卫在一旁,他自己走了过去,而这时那大汉轻声问永璋:“你们是官府中的人吧?不然问这些做什么?”
永璋暗暗一凛,笑着说:“我们要是官府拉来的粮食何止这两车?”
“呸,两车?要是官府,有一车给你就偷笑了,我和你说啊,那憨子说不准才是官府中人,堤坝好后的一个月他到处和人说危险,哪知不久后他又反口说他说的是假的,然后就渐渐发了起来,虽然不是说多有钱,但比起他以前可好多了,听说在城里还有着院子呢。”
永璋奇怪为什么他之前会告诉自己他知道这些事,“那我父亲去找他,不是坏事了?”
大汉笑笑,“哪能啊,我看着你们就不是普通人不是,就是想让你们留意下他,你父亲不是简单的人,不会傻愣愣的直接去问的,你看,他这不是回来了么?”
果真,乾隆不一会儿就往回走,眉头紧蹙的样子,让永璋有些担心。
乾隆深深的看了大汉一眼,拉过永璋往永琪处走去。
☆、更新
永琪看着回来的两人,边忙把稀粥装到碗里边不时的往他们这投来疑惑的视线;乾隆向他招了招手;待永琪走过来时才把刚才的情况说了遍。
“田姓汉子没把话说完;这憨子看着憨厚;可心里弯弯绕绕多着呢;刚我过去问了下;哪知他两三句就把话题扯开了;永琪;你带着侍卫主要看着他;我和璋儿从别处入手。”也没给永琪再询问的机会;安排好后,乾隆就拉着永璋往外走去。
看着乾隆对着永璋比自己好,永琪心里不服气,但也没在这时候做出什么事,不甘心的看了乾隆和永璋离去的方向一眼,才开始布置乾隆交代下来的任务。
“阿玛?那我们现在是去做什么?”奇怪乾隆带着自己往聚居地外走,有些跟不上乾隆思维的永璋出声问道。
回头看了下,注意着现在这边就只有他们后,乾隆才停下来向永璋解释:“永琪那等下我还得回去,那憨子看到的是我,所以永琪那边我要在场,我想那憨子会祥装着去寻人,但他肯定会兵分两路,一路是拖着我们,一路才是真的,我会让我的暗卫跟着。璋儿,你回城与夏梓辉他们汇合。”
见乾隆给自己分配的是最安全且最简单的任务,永璋有些焦急,反对道:“让五弟回去,我与阿玛一同去。”
瞧着永璋着急的样子,乾隆轻笑:“我让你回去还有要事让你去办的,永琪这样子我不放心,所以只能让你去了。再说我和永琪这才是最安全的,好了,你带着人回去吧。把这玉佩交给阿桂,让他带军队去洪泽、金湖、宝应三地布网他们要逃肯定从这三地逃脱。我这边留着几个护卫就够了,让那李达驾车带你回去。”
“可是…”没等永璋再问,身后响起了马车行驶而来的声音,让永璋话还没说完就被乾隆往车上推去。没能再说什么的,马车就行驶了起来。
乾隆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呼了口气,身为帝王不应该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地方,但如果是他与永璋,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安全的位置让出去。虽说这次的事并没有到危险的程度,但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永璋会有危险预感,所以他才决定把永璋送回去。
而这时,马车上的永璋在上了车后就有种无力的感觉,已经开始迷糊的思维警醒着这里有诈,想起身往外走,却在一阵摇晃中摔倒而彻底晕了过去。
车外跟随侍卫们也被突如其来的人马杀了个措手不及,不一会就人仰马翻,十不存一。待解决掉所有侍卫后,树林中才走出一个华衣华服的人,入秋了还拿着把今面的折扇。
“你确定是这人?”那华衣华服的人对着这帮杀手的头领这样询问着,边挑开车帘往里看。
车边的李达恭敬的说着:“是,小人确定,这人就是当日在盛世阁与那艾姓老爷一起的男宠。”
“那今日他身边的课还有谁?”用折扇挑起永璋的脸,仔细的打量着。
李达思考着,半晌才说“今日与他一同来的还有一名青年男子,和一名少年,他们都以父子相称。”
看完转过身的华服男子挑眉问着:“喔?可是那日与这人一同去盛世阁的那名老爷?”
想了半晌,李达确定的说着:“不是,这小人能确定。不过能确定他们确实与官府有关,关系还不浅。再说了,车上那位与那位爷在盛世阁里的表现也不像作假的样子,保不准他就真是个男宠来着。”
微微点了下头,当日的情形他确实有见到,那艾姓老爷他还真没见过。保不准是那位爷的暗卫什么的?挥了挥手,华服男子上了马车,让李达继续驾着马车往他们的地方行去。
一直跟着身后的暗五,在看到永璋车队发生意外时就想出手把永璋救出来,但在看到永璋已经不省人事后暗五只能决定再等一等。现在就出来不一定能跑得掉。留下了暗号,暗五迅速的跟了上去。
一行人迅速的来到嘉兴城外的一座看起来不甚起眼的庄园,华服男子让人把永璋往房里抬去,在交代了不准打扰后,华服男子进到房中把门关上,走到床边,看着还是昏迷中的永璋,华服男子拿起一药罐放到永璋鼻下,恶臭的气味让永璋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闭了闭眼,吃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景象,他只记得上了马车后,自己越来越无力,意识到中招后也没有时间反应就晕了过去。
华服男子拿了张凳子坐在床边,拿起身边的茶抿了口,没有回答永璋的问题,反而问道:“你是朝廷的人?啊…不用反驳,不确定我也不会把你抓来,我多此一问了。只是没想着朝廷里什么时候明目张胆的用你这种,恩……怎么说?断袖分桃之人了?”说道最后,华服男子自己也笑了起来。
永璋蹙眉听着他的话,在不了解他是何人的时候,多说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半晌的沉默过后,华服男子才继续说道:“那日与你一同来盛世阁的人,想必在这次你们来查这南河亏空里有着不低的地位吧?”没得到永璋的回答,华服男子不介意的继续说着:“就那日的情况看来,你对他很重要,或者说比他生命还重要。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我就是知道。你说如果拿你做筹码,他会不会把你们找到的证据主动销毁来换你?”
靠着床背的永璋,一直留意这华服男子,他说话间的随意,好似什么都掌握在他手中一般,听着他的话,永璋开口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你是谁?”
华服男子看着永璋轻笑着用折扇轻敲自己的额头:“你看看我,忘记自我介绍了,相信高斌这名字你应该听过,怎么说也是你们这次下来查亏空这案子的主要嫌犯,是吧?”
永璋没想到会是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说他有着什么绝对的把握不成?
看着又沉默的永璋,高斌继续说道:“接着刚才的话题,你的情人,我不知道他名字,暂且这么称呼他吧,用你来和你情人手中的证据交换,我想他应该很愿意的,这就是我请你来的目的。”
看着像是一切都在他预计中一样神色,永璋扯了下嘴角嗤笑“做梦。”
对永璋的话,高斌不置可否,他自信当日因为那被乾隆买去原义卖的画后他祥装酒醉闯入他们房里看到的情景,乾隆看着他的眼里杀气可是真真切切的,在看回永璋时那略显疯狂的占有欲望更显露无疑,所以他这次才会在得知到他们与朝廷有关后找机会把永璋抓来。
“是不是做梦,到时候就知道了,啊…忘了说了,你身边这一直跟着你的暗卫也该看够了?不如出来一起聊下?”高斌轻声说着。
这话让暗处的暗五心神一凛,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书生样的人,怎么一下子就能发现他了?
“当然,你不出来也没关系,自会有人招呼你,救人?你一个可不够。是太高估你自己了?还是太小瞧我了?”毫不掩饰的说着,高斌往房外走去。
永璋看着走出去的高斌有些焦急,想说什么却因为身体无力发出的声音只能在近前才听得到。
这时的暗五也遭受到了攻击,对方的攻击让暗五有些难以招架,双方你来我往,暗五自知只有自己是救不了永璋出来了,尖啸一声,硬挨了一掌往外飞去。袭击暗五的黑影在暗五走后也没再追击,回身往高斌消失处走去。
房里只剩永璋一人,永璋看着自己乏力的身子,就算想逃也没有办法,高斌的话让永璋不知如何反驳,乾隆会不会为了他而销毁证据他不知道,但高斌的笃定让永璋心里有着异样,不过让自己成为筹码,而使他们逍遥法外是永璋绝对不允许的。现在就剩自己一个,他要想办法逃出去才行。
逃出去的暗五压着内伤,一路疾行,回到嘉兴城外,放了联系用的响箭便晕了过去,暗三在联系阿桂后就一直在嘉兴呆着,看到了暗五的响箭忙往那处寻去,找到暗五后看着他身受重伤的样子,让暗三心惊,忙扶起暗三往别馆行去,半路暗五醒来一次,说了句‘三阿哥危险’就彻底晕了过去。
暗三知道这消息等不得,一定要及时告知乾隆,不然不管三阿哥如何,死的都是他们,这段日子他们是清楚三阿哥在乾隆心里的分量的。安置好暗五后,暗三马不停蹄的往聚居地赶去。
在聚居地的乾隆,有些烦躁的等着,那憨子照他所想一定会有所行动的,可一直到现在,他吃了稀粥后就往他们搭起的棚子里睡了过去,没理由这样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乾隆越加不耐烦,总觉的有什么事情是他漏算了的。
永琪看着有些烦躁的乾隆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或许三哥这时候在,阿玛就不会这么烦躁了吧。’
门口嘶鸣声传来,乾隆回头看去就见暗三疾步往他们这边走来,乾隆皱紧眉头看着他,示意他有什么事快说。
暗三忙跪说道:“暗五重伤,三爷出事了。”听完这话的乾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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