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马大哥,你能过来一下吗?对,有点小事要和你商量。”
马永南很快就过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了陈秘书,眉头就皱了一下,又看到郑晓宁坐在陈若风的腿上,他就预感到计划要有变化了。“什么事?”
“晓宁也要跟我们去,还有陈秘书他们,不过他们定的路线是张家界,他们有大车,现在咱们两队人马要合二为一,马大哥,具体的路线还是由你定,若风说听你的。”
马永南看了一眼陈若风,她正期待地看着他,马永南想了想:“那就去张家界吧,那里的自然风光比较好看。”
小秦高兴地笑了:“太好了,那里我做梦都想去呢。”陈秘书也笑得很开心。郑晓宁用自己的鼻尖去碰陈若风的鼻尖,表示庆贺!看到这一幕,马永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和反感。“我先回去了。”
“开好手机啊,定好出发的时间,我给你打电话。”陈秘书叮嘱着。
马永南嗯了一声,就走了!
陈若风小声问小秦:“有点不高兴吧?”
“少数服从多数嘛。”小秦安慰着。
―――――――――――
第二天早晨,给马永南打电话的时候,他说已经回老家了,家里突然有事,让他回去。陈若风和小秦对视了一下目光,估计他是不愿意和郑元哲一起去。
于姐也在车上,人多了热闹,也更没有负担,陈若风就更轻松了。为了节省时间,他们乘坐一架小型飞机,直达张家界机场。三号下午天气不好,下起中雨,只好改到四号早晨再出发,陈若风计算了一下时间,回去就直奔酒店上班,还赶得上。
马上要回家了,几个人玩得高兴,拍了好多照片,又买了些小纪念品,收获颇丰。郑元哲说晚上他请客,难得大家这么有缘地聚在一起,他要表示一下。陈若风小声提醒他:“不许浪费,不能太豪华了!”
郑元哲笑了:“这里就这么几家酒店?你想豪华也没办法。就在咱们住的这家酒店怎样?”
“嗯!行!”陈若风痛快地答应着。
一行几人向定好的房间走去,这么巧,居然遇到朱瑞挽着张望的胳膊朝这边走来,朱瑞有点惊喜:“晓宁?你也来了?”她弯下腰和郑晓宁打招呼。
郑晓宁正被郑元哲和陈若风一人拉一只手,看到妈妈,郑晓宁居然有点紧张。
“来啊,这是张叔叔,不认识了?”朱瑞热情地介绍着张望,上次见面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前了,她非让郑晓宁喊张望叫爸爸,郑晓宁说什么也不愿意,当时被朱瑞呵斥了几句,之后就没见过面。
郑晓宁放开爸爸的手,把身体往陈若风这边靠了靠,有点平淡且不太情愿地喊了声“妈妈”。
看女儿没有扑过来,还往那个臭家教身上靠去,朱瑞的脸就难看了,正准备要发作,张望看出朱瑞的不开心,赶紧和郑元哲打招呼,岔开话题:“郑总,这么巧啊,你们也来旅游?”
“是啊,这不是孩子有假期吗,就和朋友们一起来看看。”郑元哲只和张望说话:“你们这是准备呆几天啊?”
“原计划再呆两天,你们呢?”
郑元哲又拉起女儿的一只手:“准备今天下午回家,可是这天气走不了了,明天一早回去!”
张望明白了:“你们是坐飞机来的?”
“是的,时间紧张,只能缩短一下来回路程的时间。我们正要去吃饭,要不一起去?”
“不了,我们约了朋友,以后吧,那郑总,我们走了?”
“好!”
张望推着朱瑞一边走一边和郑晓宁说话:“晓宁再见了!”
“叔叔再见。妈妈再见!”郑晓宁倒是乐得和他们快点说再见。上次这俩人当着她的面吵架,到现在她都有点后怕呢。
陈若风和小秦走在后面,小秦小声问:“前妻吧?气势够足的。她们母女怎么这么生分啊?”这话不小心被郑晓宁听到了:“我只喜欢妹妹!”
陈若风正想说什么,见郑元哲正在看着她们呢,她就有点尴尬地咧了下嘴,不便再去解释。郑元哲对女儿的回答真是万分满意,这完全代表了他的心声。
陈秘书小声对郑元哲说:“喂,郑总,父女同心,你女儿在帮你追女友啊?”
郑元哲忍不住笑得很得意,这是事实,他可是沾了女儿的大光了。
――――――――――――――――
在飞机上,郑晓宁还是和陈若风坐一起:“妹妹,我陈叔叔说我爸爸是萌叔,萌叔什么是意思啊?”
陈若风装作认真地想了想:“萌?在漂亮的人身上就叫萌,在丑的人身上就叫蠢了。”
“那我爸爸是漂亮的。”郑晓宁接得很及时。
大家都笑翻了。郑晓宁一本正经地看着不屑一顾的陈若风:“你不信?”
陈若风忍着笑:“没有没有,你爸爸可漂亮了!”
“那是当然,你不是说我很漂亮吗?有漂亮女儿就有漂亮爸爸!”郑晓宁得意着。
陈秘书补充:“有其父就有其女,晓宁这逻辑,哲学家的潜质啊!”
“晓宁越来越聪明了,我也得好好学习,以后对姐姐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否则我就输惨了!”陈若风举起手来,郑晓宁一边和她击掌一边说:“我也要好好学习,不会输给妹妹!”
“好的,我们比赛啊!”
若风这鬼灵精,聊个天都能把目标轻松地转到学习上面,真是太佩服了,郑元哲的脸上是满满的笑容,他最爱的两人能这么融洽地在一起开心着,没有比这更让人幸福的事了。作为旁观者的小秦在一边唏嘘不已,也在心里感叹着,马大哥,你是真没戏了,他们三个,越看越像一家人了!
―――――――――――――――――
罗信诚被陈若怡拉着,一起去参加郑海鸣推荐的高考家长俱乐部聚会,他们这些高三的家长们都发了半天牢骚,几乎都是诉苦。
老祝:“舞蹈?你说演出服两千多一套?你们才买几套啊?一套或两套?”他扁了下嘴:“我儿子学美术,花的钱都不知道怎么算了?纸、颜料,都得批发。还要写生,随便一出去,就得住宿和吃饭,还有坐车,这些费用全是家长买单。再上个什么学校组织的小课班,啧啧啧……”
老祝妻子打断了丈夫:“这些都是小账,你总得找个名师指点吧?那得拜师,花钱?花钱人家还没时间呢?上赶着送钱,还得排队。”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真得出国,中国人太多了,什么专业都没冷门儿,这还得了?”
“学音乐的就不花钱了?老师给辅导,都是按小时收费,三百五百,三千五千的都有,得看名气大小。你有地方花钱就不错了,有些人,拿着钱还找不到地方送呢?”老王倒是想得开, 他孩子学音乐。
“那是你有钱,不在乎!”郑海鸣不服。
“谁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不是有钱,是舍得为孩子花钱,就这么一个宝贝,你不给他花,给谁花?再说,这钱就得花在刀刃上,上个好大学,将来还会骂咱们吗?咱们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罗信诚正要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摆了下手,大家静下来。“喂,刘老师,是,啊?哦”大家看到罗信诚的脸黑了下来。
陈若怡急了:“怎么回事?是不是罗晶又逃课了?”
罗信诚瞪她一眼:“你就是虚荣,她不喜欢这个,你非让她练!学个专科又怎样?除了你的面子掉了一地,至少还有个女儿,健康的女儿!”
“你什么意思?当初可是咱们共同决定的,别一出事就我身上推。”陈若怡这时也不让他。
老祝问:“孩子到底怎么了?”
罗信诚黑着脸,也不吱声。
“再说,孩子自己也愿意去学舞蹈啊?”陈若怡自言自语。
罗信诚拍一下桌子,随即站了起来:“那还不是你强迫啊?她吃饭、睡觉,连上个洗手间,你都唠叨个没完。她是烦不过了,才勉强答应的。”
看这两口子急得要吵架,郑海鸣就提醒:“老师都说什么了?让你气成这样?”
陈若怡忽然明白过来:“罗晶怎么了?”
“她的倔劲上来了,老师越打她,她越做不好,结果恶性循环,旧伤新伤发了炎,发烧了,
☆、102初生牛犊
陈若怡恼了:“那你还不早说?!”她这拔腿就走,她看罗信诚站着没动,就更生气了:“你还不快走?”
“信诚,我来开车吧,你们两口子坐在后面,你这状态,开车也不放心。”郑海鸣建议。
老祝和妻子异口同声:“这样最好,孩子需要你们,这时候可更要注意安全。”
罗信诚想了想,也不拒绝了,连声道谢:“太好了,说实话,我也心绪不宁的。”
“别客气,咱们都是难兄难妹,高考完了,咱们就解放了,到时再喝庆功酒。”
陈若怡拉着罗信诚:“快走啊!”
三个人急匆匆地上了车,郑海鸣边开车边和罗信诚两口子聊天:“你们先别慌乱!”
陈若怡气不打一处来:“什么臭老师,我得找她算账。”
罗信诚白她一眼:“好意思算啊?是谁说我家孩子基础差,老师要严格要求,多指导,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她过艺考线,我还言犹在耳呢?”
陈若怡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郑海鸣从镜子中看到两人的表情,就插话:“是不是孩子不愿意学习舞蹈啊?”
“也不是,她以前很喜欢跳舞,上小学时就学了好几年。那时还自己要求去跳舞呢。”陈若怡回忆着。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几年她都在上学,应付考试,跳舞不过是业余爱好罢了。”罗信诚显然不同意她的观点。
“她以前的老师还常夸她有跳舞的天赋呢!”陈若怡小声道。
“哦,你有没有脑子啊?哪个培训班的老师,你给他送学生,送培训费,他会说你不行,让你退学啊?他只有往班里拉人,不会往外推的。”
郑海鸣笑了:“罗信诚说得也有道理。”
三人赶到老师说的那家医院,问清了病房,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去找病房,一进病房,就看到女儿罗晶正倚在床上输液,两个女老师在一边陪着,她们一看到家长过来,就紧张地站了起来。
罗晶看到父母过来,眼泪哗哗地就落下来了,陈若怡立刻坐到女儿身边:“你这个傻孩子,怎么这么拧呢?”边说边哭得唏哩哗啦。
两位老师尴尬地连连道歉:“真不好意思,真对不起,真没想到会这样”
看到俩老师忙不迭地道歉,罗信诚又看了眼委屈的女儿,也顾不得前去安慰:“走,咱们出去说话,让她们娘俩呆一会儿。”郑海鸣也跟着走出病房,两个老师担心地互相看了一眼,这一出门,就要灾难到顶了。
陈若怡在里面安慰女儿:“放心,你爸会给你出气的。她们怎么这么狠啊?竟然把你打成这样?”
罗晶跟妈妈诉冤:“都是你,把我推火坑里,打死我也不去上课了!”她擦了下眼泪:“就是打死,我也宁愿死在妈妈的棍棒之下!”
听到女儿的理论,陈若怡又气又笑:“行了,还没个正经,都这个形象了?你腿上的伤怎么样?”她一边查看一边埋怨老师:“你老师怎么这么狠心啊?真看不出来。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是不心疼!”
罗晶咧了咧嘴:“她说,当时她就当自己孩子那么管的!完全是骨灰级的容嬷嬷!”
“什么?”陈若怡没听懂最后一句话。
罗信诚和老师们的交谈很顺利,原来其中一位是校长,她代表学校道歉,并详细说明了当时的情况。根据罗信诚对叛逆女儿的了解,老师的话应该是不假,她的拧劲要是上来,越打她,她越不顺从,有时吃软不吃硬,有时软硬不吃,这得看她的心情。据老师平常沟通,罗晶迟到、逃课都有过。这次的动作并不难做,可罗晶就是做不出来,只有警告她,哪想到,她不害怕,据老师说,最后是老师不敢打了,才住手的。
她们承诺支付全部医疗费,并退还所有培训费用,如果罗晶还愿意回去学习的话,她们保证好好教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罗信诚说这事得和妻子商量,也得看孩子的选择,他决定让孩子自由选择,不再逼她做什么了。看到他们谈判,一边的郑海鸣唏嘘不已,老师和家长,其实都是为了孩子好,就是这个度不好掌握。
一周后,罗晶出院了,住院期间,她一直在说老师和学校的坏话,说坚决不去那个要命的地方了,十八辈子之后也不会再去送命。陈若怡也不敢强求半句,大学与生命相比,还是孩子的生命更重要。这期间,刘小原给罗晶发了很多短信。他们回程的路正好经过舞蹈学校,路过校门口时,罗晶不停地向里张望。车驶过一公里多路,罗晶忽然喊停车。罗信诚不解地看着女儿:“干吗?有东西落在学校了?”
“我,我”罗晶吞吞吐吐的。
罗信诚停下车,和妻子一起回头看着女儿:“想去洗手间了?”
罗晶有些烦恼地摇着头:“我,唉!我还想回去跳舞。”罗晶说了出人意料的一句话。
夫妻俩复杂地对视了一眼,都怕自己听错了。
“爸妈,我现在就要回去,我的苦不能白受了!这里还有我的好朋友,也有好的老师。再说,如果我这样回去,半途而废,家里的老师和同学也会笑话我。我还是在这里拼上一条命,坚持到底吧。”她没说怕刘小原笑话她。
陈若怡有些激动,但不知要说什么。罗信诚倒是理智:“孩子,咱不用为了面子留下,只要你高兴就好,实在不行,这大学咱们就不上了,或是能考上什么上什么,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我们不求别的!”
“你们放心吧,通过这几天住院,我也想开了,也是我脾气不好,故意和老师作对,其实那动作根本难不倒我,只是我不想学,只要我想学,想通了,这些动作都是毛毛雨。”罗晶自信着。看父母没说话,她继续解释:“其实我非常喜欢舞蹈,但是在你们和老师的双重高压下跳,感觉超没意思,现在不一样了,让我自由选择的话,我还是想跳舞,行吗?”
罗信诚和陈若怡又交换了一下眼神,感觉女儿忽然长大了,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