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是自己和儿子的骄傲吗?
晋华雯提着行礼箱离开的时候,郑海鸣也只是默默地看着,没有一个字给她,她的行为,实在是让郑海鸣颜面扫地,让他自尊心大受打击,虽然他没有强烈地表现出来,但内心的痛若和愤怒都在极力隐忍着。
听到门呯地一声关上,郑海鸣的心理防线也彻底崩溃,他跌坐在沙发上,两只大手捂着自己的脸,发出压抑的呜咽声,他的家完了,他的幸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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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元哲的车里,陈若风在闭眼休息,他看到她又没多少东西,心里十分着急:“若风,再吃一点,喝几口牛奶怎么行?这三天你没吃多少。”
“吃了巧克力了刚才!”陈若风懒得睁眼,但还是回答了郑元哲。她忽然想起什么来:“你问下文医生,我姐姐问过我吗?有没有想见我?”
郑元哲叹了口气:“这话已经重复好几次了,我刚和他通过话,没有,他回家休息了,说这种状态可能还要持续几天。你要不要去附近的酒店休息一下?总是在车上睡不好。”
陈若风看了看郑元哲,他也有些憔悴了,他一直在这里陪着她,也很疲劳了。“你去休息吧,我没事,我就是在这里,离我姐近点,如果她想见我,我就第一时间跑过去,让她看到我。你走吧,我没事,我保证,我现在想开了,我得好好的,这样才能照顾姐姐。”
“你姐夫也是这么固执,一直呆在里面,不肯离开。”
陈若风哼了一声:“他是自找的!”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到底还是稍稍好受些,总比他在关键时候当了缩头乌龟或者是直接与那个女人私奔了强一点,那姐姐不是更可怜了。唉!“男人没个好东西,这话真是说绝了!”
郑元哲想辩解,又怕陈若风生气,就先把自己放在“不是好东西”的行列中。“姐夫他到底也是一时的鬼迷心窍,不是真想”
陈若风不愿意听他继续为罗信诚说话,就不满意地瞪了一眼郑元哲,他才发现说多了话,就赶紧闭上了嘴。
陈若风睡着的时候,郑元哲就让陈铮在外面看着她,他自己去找罗信诚。
罗信诚已经憔悴得不像样子了,胡子也不刮,眼神也有点呆滞,他陷在深深的后悔和自责中,明眼人一看便知。郑元哲给他送去一杯热牛奶:“喝一点!”
罗信诚默默地从郑元哲手里接过牛奶,并没有要喝的意思,还是自己愣神。
“姐夫,晶晶也没几天就要回来了,你打算怎么跟她说呢?”
☆、118残忍的残局
一说到罗晶,罗信诚把头低得更低了,他惭愧又苦涩地摇了摇头,怎么面对女儿,这个问题他也想了好几次了,但每次都不敢想下去。
“我这几天做若风的工作,尽量让她去说,晶晶对小姨的话还是能听进去的,不过得先做通若风的思想工作。你这几天一直呆在这里,不离不弃的,她都看得到。”
“唉,我不是为了别人看的,我呆在这里,是为了我自己好过点,你不知道,我心里一片乱麻呢。我太贪心了,应该得到惩罚,不过惩罚的对象不应该是若怡,应该是我!”罗信诚唉声叹气着。
郑元哲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不要去想怎么发生的,只想怎么收拾残局。怎么弥补这种伤害。”
“对不起,还连累了你,让你也在这里守着。若风还是不肯走吗?”
郑元哲嗯了一声:“你喝点牛奶吧,一会儿就凉了。”
罗信诚又叹了口气,默默地拿起牛奶,用力吸了起来……
喝完牛奶,罗信诚看着郑元哲欲言又止。
“哦,晋华雯留下离婚协议书,离家出走了。我大哥也没挽留她,也许这才是她最好的结局。她让初恋重燃,你们的一时激情,可是直接伤害了两家人。”
罗信诚又低下头:“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我应该有机会回头的,不知怎么就掉进去了,然后一发不可收。若怡肯定承受了很久的折磨和痛苦了,我还以为她丝毫不知,以为她是为孩子高考着急和抑郁呢。我真是太不关心她了。”
唉!罗信诚又开始叹气。他现在最经常的习惯就是叹气了,仿佛要把心里的后悔和羞愧全部从这一声声叹息中发泄出来,也只有不断地叹气,他的心里才暂时地舒服一些。
看到垂头丧气的罗信诚,郑元哲一时不知要怎么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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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郑元哲和文杰在找主治医生求情:“她会有攻击性吗?”
医生想了想:“这两天还好,不过你们见到她,她也认不出你们,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呆着了,你们都被她屏蔽了。”
“医生,她妹妹在外面呆了五天五夜了,如果再见不到姐姐,她恐怕要坚持不下去了。你可以在现场,如果看到情况不好,立刻中止我们的见面,这样行吗?”
医生有些为难。
“帮个忙吧,我这位哥们心痛死了,病人的妹妹是他未婚妻,他可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呢。”
听文杰这样夸张地解释着,郑元哲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文杰,并没有多加说明,只是期待地看着医生,等待他的答复。
医生想了想:“那就试一下,如果情况不好,你们赶紧离开。病人的病情不稳定,病程会很长,这一点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这时罗信诚走了进来,他听到了医生的话,他赶紧表态:“医生,只要对若怡的病有帮助,住多久都没关系。我都在这里。”
医生看了看罗信诚,轻轻地摇了摇头:“其实你们家属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嗨,帮不上忙,也可以求个心安,让他呆着吧。”文杰讲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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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元哲和陈若风叮嘱了半天,把最坏的情况也预想到了,医生的护士都在现场,不至于有控制不了的状况。
陈若风从来没这么期待和紧张,她的心呯呯地跳着,她有点兴奋,希望看到的姐姐会是正常的样子,至少能认出她。郑元哲还是小声提醒她:“别抱着太大的希望,这病是需要慢慢恢复的。”
“嗯!我知道!”陈若风的声音里有几分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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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穿着病号服的陈若怡静静地坐在*前的凳子上,她在*单上找着什么,非常认真和专注。
“姐姐。”随着一声呼唤,陈若风的眼泪冲进了眼里,但是她用力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陈若怡依然在找着什么,头也没回,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姐姐,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吗?”陈若风走近陈若怡,手轻轻地放在姐姐的胳膊上,这时陈若怡才侧脸看了她一眼,非常陌生的一眼。“姐姐,你看看我好吗?我是若风,是你妹妹啊”
陈若怡抬头看着陈若风,面无表情地重复着“我……是……如……风”姐姐的眼睛好像不能聚光一样,很茫然地慢慢地重复陈若风的话。
陈若风用力捂着自己的嘴,眼泪止不住地扑扑落下。郑元哲扶着她的肩膀,给她强有力的支持和安慰。陈若风看到姐姐的样子,心都碎了,她两眼冒火地盯着一边的罗诚信,忽然她甩开郑元哲,向罗诚信冲了过去:“你这个骗子,你才是疯子,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我姐姐,你还我姐姐!”
陈若风用尽所有的力气嘶喊着、疯狂地打着罗诚信,郑元哲用力抱住陈若风:“若风若风,冷静冷静,你会吓到你姐姐,你会吓到她”
陈若风转头看姐姐,她果然十分惊吓的样子“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她用力缩到墙角不断地重复着:“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
医生和护士赶紧过来制止:“你们赶紧出去,病人受不了刺激!出去!”
看到姐姐这样,很是心疼,泣不成声的陈若风大脑都空白了,刚才太用力打人和叫喊,现在又看到姐姐这样,她再也承受不住了,整个人瘫倒了下去,郑元哲赶紧抱住了她:“医生医生!”
医生护士跑过来好几个,陈若风被送到急救室抢救,医生说她几天没休息好,没吃好,压力太大,刚才用力过猛,又受到刺激,脆弱的神经更脆弱了,所以出现了虚脱,醒来后别再刺激她,让她好好休养。
郑海鸣和郑元哲在喝闷酒。郑海鸣唉声叹气地给自己倒上一杯,也不说话,自己一饮而尽。这样的喝法已经是第三杯了,虽然杯子不大,但也喝得太急了。当他再给自己倒第四杯的时候,郑元哲抓住了他的手:“这样可太猛了,我跟不上你的节奏,慢慢喝,我们有的是时间。”
郑元哲说着就给他倒上一杯茶:“来,咱们先喝口茶,酒这东西得慢品,喝快了是暴殄天物。 ”
郑海鸣看了一眼郑元哲,满脸阴霾。
“哥,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得想开点,还有侄子呢。他怎么样了?”
“他出奇地沉默,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我简单和他解释了几句,他也没过多询问。”
郑元哲有点担心:“他要是不暴发出来,到底还是个隐患。你告诉他那人是罗信诚了吗?”
郑海鸣摇摇头:“这个怎么敢说?我怕他去找人家算账,弄不好会惹出大事来。”
“没想到,这孩子的承受力还挺强。”看到郑海鸣喝了口茶,郑元哲又赶紧给他添上:“这个……晋华雯也太过分了,跟孩子都不说一声,就真的甩手走人了?”
“大概他妈已经跟他说过一些了,我看到他不停地在发短信,应该是和他妈交流的。我也不想去问。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事情,我都不想知道。”
郑海鸣真是伤心透了:“太可怕了,我这么多年都没看清一个人,而且是身边人,我太失败了。还整天以为她骄傲,骄傲个屁啊?背着我和老*旧情复燃,关键是,陈若怡还是我的同事,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她居然能这么心安理得,能隐蔽得这么好。唉!”他又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郑元哲也默默地喝了杯酒,他看着痛苦的兄长,不知要怎么劝他。
“还是你聪明,根本不要女人,我现在明白了,婚姻这东西是最不可靠的。女人是最可怕的,她隐藏得太深了,在我家里上演了一出潜伏?卧底?”郑海鸣自嘲地笑了起来。
郑元哲也陪着郑海鸣喝起了闷酒。
这时候的医院里,陈若风还没有醒来,她实在是太累太累了,从身体到心灵,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困境,即使她自己离婚、逃婚,她都没有这样绝望过,现在她感觉自己全身都被掏空了一样,姐姐是她的父母,是她的家,她从没想过姐姐会出问题,想过姐姐和姐夫之间会有什么问题。
从小到大,陈若风一直以为他们俩人是这世界是上最恩爱和谐的夫妻,是她努力和追求的目标。姐姐这一出事,陈若风感觉自己的前路都渺茫了,还有外甥女该怎么办呢?即使在梦里,都全是失望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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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困境之中
他们默默地看着陈若风,希望她能快点醒来,快点坚强起来。小秦的眼睛都哭肿了,司机小张把她接来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见到陈若风,陈铮才三言两语地告诉了她一些真相,大概了解了陈若风面临的困境和经受的痛苦。
小秦可是伤心死了,陈若风真是可怜,就一个亲姐姐,还出了这样的事,这让她怎么承受?经过这这么久的相处和了解,外表十分乐观的陈若风,其实也有一颗脆弱和易伤的心,不过她把自己包装得比较坚强和独立,不让弱点轻易示人。
陈铮小声对掉眼泪的小秦说话:“别哭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需要咱们陪着她,好好渡过这个难关。”
小秦不好意思地擦了下眼泪:“我知道,但是我忍不住。”
“你要再这样,等会儿若风醒了,她会更难过。现在需要咱们都好好的,才不惹她伤心。你什么也别问,只问她身体就行。”
小秦点了点头,她看一眼陈若风,还是静静地睡着,这一觉真的好长啊,她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天啊这都一天半多了,马上就两天了,陈若风还在睡觉,会不会是病啊?她小声问陈铮:“陈秘书,她总这么睡,不是生病吧?”
“现在已经没问题了,医生说她主要是缺乏休息,营养也没跟上,这都打了两天针了,应该是像医生说的,现在只是在睡梦中。”
小秦还是不放心地皱眉并轻轻地咬着嘴唇,担心地看陈若风,希望她快点醒来。
不大一会儿,郑元哲回来了,他看了看熟睡着的陈若风,小声问:“一直没醒来吗?”
“没有,各项指标都正常,医生说只是睡觉了,不用担心。”
听着陈铮的话,郑元哲点了下头,眼睛还是盯着陈若风的脸:“你们俩出去吃饭吧,天都要黑了。你们也累了,我在这里照顾她。”
“好的,我们马上回来。”陈铮向小秦示意,两个人走出了病房。
在走廊里,陈铮叮嘱小秦:“不要嘴太快啊,别告诉那个什么你们的师兄,多不事不如少一事。”
小秦心领神会:“嗯,我知道。”
“他大概也已经认命了吧,他那样的,怎么跟我们郑总相比?如果我是他,早就撤退了。是吧?”
小秦有点不太同意他的看法,但是也不知怎么跟他理论,就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咱们在医院的餐厅吃好吗?这样会节省时间?”
陈铮反问:“我说去外面吃吗?”
小秦偷偷地吐了下舌头,都说近墨者黑,陈铮这人有时说话也挺横的,难怪马永南讨厌他,现在觉得,马永南也是有点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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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元哲进来的时候,陈若风刚好醒过来,但是她没有睁眼,她在想一些事情,她需要理清思路。虽然在睡觉,她影影绰绰地也听到一些,医生什么的话,大概她也是在医院了。她试了试,感觉有点无力。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她怎么能躺下呢?想到这里,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郑元哲一直在看着陈若风,看到她眼角的泪水,就用手轻轻地给她拭去:“若风,别着急,你还有我呢。我会和你一起面对,一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