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点点头,并不开口说话。
容宝儿见到柳公子这般说,脸上难色更浓,见柳公子已然转身要离去,她伸出手去,却又顿在半空中,不进不退,痛苦不已的看着柳公子,一步步向着门口走去。
客人(3000字)
凤鸣见状,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来,边饮茶,边等待着容宝儿做决定。
“柳儿~~”容宝儿痛苦的开口,她的神情,前所未有的纠结,眉头紧锁,眸中含泪,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颤抖着,就连声音也是轻颤的。
柳公子听到她的呼唤后,停在原地,但却没有转过身来。*
静等片刻后,见她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便再度迈步向前,哪知刚迈出一步,便又听到那让人肝颤的声音响起,“柳~~儿~~~”
容宝儿痛心疾首的捂住胸口,面上已是泪水涟涟。
柳公子刚要转身,便听得凤鸣开口道,“身为男子,如此不知收敛本性,怎可立为正夫?”
“王爷你!”容宝儿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了,她忽地转头,怒目瞪向凤鸣,厉声道。
“怎么?难道本王说错了吗?”凤鸣放下茶杯,冷笑道。
“你没说错,但是,我却被你这一说,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容宝儿忽而释然一笑道,“我,还是喜欢柳儿多一些,方才的那些挣扎,还真是有些多余了。”
柳公子一听这话,立时转过身来看向容宝儿,忽地想起了什么,正要跪倒在地,却被容宝儿赶过来轻轻扶住。
她转身看向凤鸣,眼中并无胆怯之意,“多谢王爷好意,但是,草民还是比较喜欢我的柳儿,他虽出身不好,但是,人很善良,又待我真诚,草民实在没办法舍柳儿而选美男啊。”*
凤鸣闻言,击掌三声,那些美男们便都恭敬地退了下去。
“容宝儿,你现在可以打开天窗,和本王说亮话了吧?!”
“草民说得正是实话啊。”容宝儿说着,便紧紧抱住柳公子,一副爱恋的模样。
柳公子则既开心又担忧的来回看着她与凤鸣。
“既然如此,那么,本王便不再打扰了,不过,”说着,凤鸣便慢慢踱步而来,待走到容宝儿身边时,低语道,“不过,你如若再次如此冒犯本王,那时,便是你的死期。”
说完,她便冷笑着走出房间。
容宝儿慢慢转过身来,松开抱住柳公子的手道,“这死期,可不是你能定的!”
柳公子看着容宝儿那寒下来的脸色,大概猜出了她的想法,正想要出声劝告,转念一想,又忍住没有开口,此地不宜久留,现在,还是赶紧回府为上策。
想着,便拉了容宝儿赶紧离开沁园阁。
在容宝儿离开后,原本雅间的转角处,走出一人来,正是刚才离开的凤鸣,她冷冷的看着容宝儿离开的方向,忽地开口唤道,“还不出来?”
“主子。”黑衣女子立时从拐角处走出来,跪倒在地。
“将方才你的所闻所见,全部说出来。”
“是,回主子,那柳公子,武功不弱,至于容宝儿,倒真的是半点武功都没有,就是不知那柳公子,是何方人士,竟然如此帮助容宝儿。”
“武功不弱?被你说成这样的人,全天下屈指可数,连你都认不出的人,只有两种可能。”
“请主子示下。”
“第一,那人是新近江湖中的高手出世,第二,便是隐藏以久的高手,若是第一种倒还罢了,但若是第二种,哼!”凤鸣说着,眸中之中闪过精芒,“若是第二种,我想,不用去查,我便知道,他是谁了。”
“主子,属下要不要去查?”
“不用了,结果,应该很快便可以明了了。”凤鸣说完,便自拐角处再度转身,黑衣女子皱眉不解,但也不敢再问,只得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消失在了三楼。
容宝儿和柳公子刚走出沁园阁,便看到有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抬头,微微蹙眉道,“好狗不挡道!”
那人眉头一皱,轻咳出声,“若不是狗呢?”
“那便猪狗不如!”容宝儿闻言,没好气地道,她原本就心情不好,眼前这人,她没兴趣去看,只觉得,那一晃一晃地纱帽让她心烦地很。
柳公子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心中暗笑,这下,容宝儿看来是遇到对手了。
“何谓猪狗不如?”那人似乎并不生气,反而轻笑着继续问道。
容宝儿终于察觉出异样来,她冷冷地抬起头来,瞪向那人,“你这人,到底是耳聋心盲,还是口蜜腹剑?”
“小姐懂得,倒是蛮多的,小人冲撞了小姐,还请小姐原谅则个。”那人不惊不怒的语气,惹事得容宝儿立时失了理智,正要出手,却被柳公子一把拦住。
柳公子上前一步,挡在容宝儿的面前,礼貌道,“这位公子,不知可否过府一叙呢?”
那人闻言,立时笑着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容宝儿正要阻止,却看到柳公子正以眼神示意,不让自己冲动,只得做罢。
三人一路来到容府,刚走进容府大门,便听到管家上前来恭敬行礼道,“家主,您回来了,正巧,家中来了客人,您看…………”
“什么客人?”容宝儿蹙眉问道,今日真是诸事不顺,那凤鸣,竟然敢威胁自己,太过分了,而出了沁园阁,又碰到个不知好歹的,想着,她转头瞟了一眼,那头戴纱帽的人。
现下,府里又来了客人,烦心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啊。
“这,那客人说,您见了他,便会知道的。”管家不敢多言,想起方才接待那人的时候,那人恶狠狠地警告,立时有些后怕。
“好大的架子,竟然连名字都不肯透露,既然如此,”容宝儿看了看身后的人,一指那人道,“你便回话过去,说本小姐,现在有贵客要接待,请他继续等着便是。”
说完,她便大步向着前厅走去,那人会摆架子,她也会,跟她斗,哼!
刚走进前厅,便见身后之人将房门关起,似不愿被人打扰一般,她正要阻止,柳公子劝道,“宝儿,故人前来,必有事相商,何必拒绝。”
“故人?”容宝儿一怔,正色看向那缓缓摘下纱帽之人,待看清那人的容貌后,呆住了。
“怎么?娘子不认得为夫了?”墨子轩笑吟吟地看着发呆的容宝儿,有些好笑,她,果然还认得自己。
“墨,墨狐狸?”容宝儿喃喃着说出他的名字,忽又意识到什么,立时改口道,“长得就像一只黑狐狸,真是扫兴,还以为是美男子呢?”
“呵呵~~看来,为夫又有新的绰号了,黑狐狸么?”墨子轩摇头苦笑,这容宝儿真是孩子心性,“不过,为夫还是喜欢墨狐狸。”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容宝儿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转过身去。
“宝儿,你们慢聊,我先回房去了。”柳公子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墨子轩立时出声阻止道,“岳父大人,请留步。”
“哦?看来子轩已经将你我的把戏看透了,宝儿,你的正夫,果然选得不错。”柳公子亦是云逸,摇摇头,寻了个位置坐下,静等着墨子轩的话。
“什么岳父大人?!姓墨的,谁准你这样叫的,你早就被我休了,这里没有你的岳父大人!”容宝儿看着完好无损的他,心里气恼明旭拿话来骗她,害她伤心难过了这么久,而明旭之所以那么说,定是墨子轩授意的,否则,明旭绝不可能这么说。
“宝儿还在生气么?可是,那日吐血,子轩确实没有做假,抑或者,让子轩现下再吐些血出来,宝儿才会解气?”墨子轩无奈地苦笑,他了解宝儿的脾气,知她定是在恼自己骗她,可是,那日明旭所说,确也并不完全是假,因为,他真的在回到孙府后,吐过几次血。
“你!你敢!你若再敢吐血,我定不饶你!墨子轩,别在我面前耍这些手段,我虽不敢说能够完全看得透你,但是,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还是能猜出几分的!”听到这话,容宝儿彻底怒了,她不允许,他再说吐血这种话,他以为自己是血袋么?想吐多少都可以?!
“宝儿~~”听到这话,墨子轩立时心中一热,一把抱住容宝儿,喟叹一声,心中多日以来的思念与牵挂,以及那久久未能舒怀的怨气,全部飘散而去,能再度抱她入怀,他此时,已满足了。
“你,你再不许,再不许轻易吐血,想着…………”容宝儿话还未说完,便开始哽咽起来,她现在想起当时的一幕,都还有些后怕。
重新接受景焕
“想着什么?”墨子轩温柔的靠近容宝儿的耳边,轻声问道。
“想着你,若是真的吐血而亡,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哪怕追到阴曹地府,也会把你拉回来,你这只傻狐狸~~”容宝儿依偎在他怀里,不时地捶打着他的身体,却不敢稍加用力。*
“娘子如此强悍,为夫哪敢私自去那种地方,好了,我来,其实是有事要商量,想必岳父大人,已然清楚了。”他轻轻推开她,正色看向云逸。
云逸点点头,示意了解,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墨子轩也不推辞,顺着云逸手指的方向便坐了下来。
容宝儿看了看云逸,坐在了墨子轩的对面,静等着墨子轩的话。
“我们现在已经聚在孙莹的府中,而且,对于宝儿的处境,已略知一二,但是,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若是我们细查下去,都能查出宝儿的身份,以及岳父大人的身份的话,那么,另外一些有心人,怕是查出这些,只是时间早晚的事,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商量出一个对策来,应对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子轩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宝儿,我看你也就别瞒他了,既然他们已经做了决定,你再拒绝,也是图劳。”云逸思量片刻,正色道。
容宝儿亦正色看向墨子轩,“我只问你,愿意与我同生共死,此生不离不弃么?”*
“我愿意!”墨子轩点点头,应声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隐瞒,他们,心意是否也如你一般?”刚问完这话,容宝儿便自嘲一笑,“呵呵,本该知道的结果,还要再度问出,我还真是糊涂了。”
“宝儿既已知我们的心意,便让我们与你共同进退吧。”
“宝儿,既是真心相爱,他们迟早会回来,这话,我之前便已说过,现在,不正应验了吗?”云逸笑着点点头,果然没看错墨子轩,实有做正夫的潜质。
话音刚落,便听到房门外大笑声传来,“哈哈哈哈…………”
“什么人?!”房中三人一惊,同时出声喝道。
“宝儿还真是小看我,之前死活不恢复我的名份,现在,竟然想恢复墨子轩的名份,这不公平,不行,你若恢复了墨子轩的名份,本公子的名份,你也要恢复才行!”景焕推门走进来,一脸的不满之色。
墨子轩见他满脸的疲惫之色,立时明了,“可有遇到孙莹?”
“没有,或许走得错过了。”景焕一听这话,当即明白,墨子轩定是派孙莹去寻自己去了,这样一来,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了。
“宝儿,你的身世还真是复杂,不过,我不会放弃恢复名份的,现在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能恢复我的名份,只此一件事,别无所求!”景焕认真地看着容宝儿,期待的神情隐隐带着不安。
他此次出了山庄,本就是来寻容宝儿,却在半路偶然截获一只信鸽,看了里面的内容,立时惊呆了,当即便将那信鸽给杀了,将那信件销毁,这才急急地赶了过来。
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老奴实在是拦不住这位客人,还请主子恕罪。”
容宝儿看了眼景焕,朗声对房外的管家说道,“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管家这才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勿勿离去,她一路追着那景焕而来,想着容宝儿与景焕有些旧情,定不会太过难为自己才对,现下,果然没错。
“你要求恢复名份,到底是因为什么?”容宝儿现在没有办法轻易相信一个,曾经为了目的而来的人,墨子轩想要家产,她大可以拱手相让,这景焕,却是目的不明,而且,至今都不肯将目的说出,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再次接纳他。
“看来,我不说出自己的目的,你是不会再相信我了。”景焕闻言,神情有些落寞,但转念一想,这也是自己咎由自取,若不是当初为了那可笑的目的,自己也不会,受这么多的煎熬,“传闻,容府中有一武功高强之人,曾是江湖中胜赞的武神,他的身上,有着全武林中人都想要得到的武功秘笈,得此秘笈者,均会得武神之名号,从此,江湖中再无敌手。”
“武林盟主,自古以来均是女子得之,而我,则是因为有母亲的庇佑,才会坐上这位置,但是,近年来,江湖中人,都以打败我,取得武林盟主之位为由,纷纷暗中出手,我被逼无奈,不想随便嫁人,误了终生,才会来容府寻这传说中的武功秘笈。”
“原来如此,为何不早说?”容宝儿听完这话,心软了,他要面对的情况,自己可以想像得出来,那些武功高强的女子,哪个不是年龄老迈,即使稍微年轻之人,怕也是只为那武林盟主之位而去,并不会真心待他,而他甘愿以自己身清白来换取武林秘笈,足以见得,他被逼得已走投无路了。
想到到,她心一痛,一把抱住景焕,责骂道,“傻瓜,你是傻瓜吗?怎么可以一直瞒着我,你有多辛苦,有多无助,为什么要瞒着我?难道你不知道,在我接受你的身体时,便已经决定要接受你的心了吗?真是个大傻瓜,十足十的大傻瓜。”
“是啊,我现在才明白,我当时是有多么的傻,宝儿,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误会彼此了,好不好?!”景焕亦紧紧回抱住她,坚定的说道。
“嗯!”她点点头,泪水早已泛滥,原来,有时候,真的只差一步,便可以,近如咫尺,亦可以,远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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