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懂皇上在说些什么?”凤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似在看一个外人一般。
“凤鸣,这皇位对你来说,真就这么重要么?你得到皇位后,还想怎么样?灭二国,称霸天下么?呵呵,若是母皇早知你心意,将这皇位传与你多好,可惜,母皇却过早的离世…………”
“闭嘴!不准你提那个人,都是她,都是她偏心,你哪一点有我出色,哪一点有我好?却偏偏将皇位传于你这无用之人,凤凌,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传国玉佩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真是好笑,那玉佩早就不在朕身上,你若真想要,十八年前便可以得到,可惜的是,你十八年前选错了对象,你该刺杀的人,不该是他,是你亲自将传国玉佩弄丢了,现在还来找朕要?真是太好笑了。”
“你!”凤鸣见她那渐渐疯狂的模样,忽地便有些害怕,莫不是凤凌真的疯了不成?
“想要朕的命,你随时可以拿去,别忘了,你这十八年间都做了什么,现在的你,想取我的命,和捏死一只蚂蚁,又有什么差别?”凤凌不屑地看着那装模作样的凤鸣,这十八年间,凤鸣每每都会派人往自己的膳食中下药,现在的自己,若说是武功了,就连走动几步,都有些力不从心,她知道,她时日无多,但是,她不甘心啊,死前还不能见到云逸,不能见到自己的女儿,她怎么能这样死去?!
“哼,还算你有自知之明,若是你将…………”
“要朕说多少遍你才懂,还是,你偏执的认为,朕会宁愿没了性命,也要保住皇位?凤鸣,你真是太不了解朕了。”凤凌低低一叹,果然,被利欲薰心的人,是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的,包括,最想要的是什么。
而她,最想要的,怕是到死都得不到了。
“本王没功夫与你费这些口舌,限你一个月内交出传国玉佩,不然,你的下场,会生不如死!”凤鸣冷声道,再不与她啰嗦,气愤的转身甩袖离开。
惜云站在殿门口,听得分明,这凤鸣是要逼死皇上啊,这可怎么办?
这传国玉佩,一早便让凤凌送了云逸做了定情信物,现在云逸生死不明,凤凌又没有力量去寻人,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内打到传国玉佩?
她勿勿走进内殿,却发现凤凌已跌倒在地,气息微弱,顿时大惊,急步上前,将凤凌扶起,问道,“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凤凌急促的喘息着,良久,才恢复了平静,叹气道,“看来,这一月期限是要逼朕让位了,可惜,呵呵,可惜啊,朕此生到死,都再也见不到云逸和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儿了。”
“不会的,不会的,皇上,凤后一定会平安进宫,和皇上相见的,皇上千万不要胡思乱想,说不定那日闯宫的真的是凤后,只是没能成功,凤后一定还会再想办法进宫的,皇上!”惜云扶住摇摇欲坠的凤凌,说着说着,便哽咽了。
她一生都在侍候凤凌,可算是从小与凤凌一起长大,对于凤凌对云逸的感情,是有目其睹,现如今,凤凌的身子成了这副模样,一半原因是因为凤鸣暗中下药毒害,另一半原因,便是思云逸心切,最能损耗身子的,便是这相思之苦,让她怎么不为凤凌心疼?
“云逸,他真的来闯宫了吗?”凤凌听到这话,神情忽地平静下来,“或许,是云逸在想朕,他想让朕去陪他了,他一个人,还带着个孩子,真不知道这十八年是如何熬过来的,现如今,又为了见朕而去闯宫,朕真是,愧对于他!”
枉负他一片真心,枉费他一片痴情。
凤鸣要逼宫
都城中,大街小巷现在都在流传着一首歌谣,小孩子们边跳边唱道,“十八年前宫门变,凤凰被迫落凡尘,十八年后思母切,展翅飞翔欲进殿,前有险阻多磨难,何日母女才团圆?”
如此通俗易懂的歌谣,即使小孩子也明白,十八年前的那场皇宫兵变,几乎所有的人都听说过,却从不知道,那次兵变竟让当今女皇的女儿,流落至民间,这皇女现在明显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想要进宫去寻母亲,却无奈,她一人势单力薄,无法轻易进宫,这皇女思念母亲,期盼着早日相见的事情,民间已然传得沸沸扬扬。*
沁园阁中,容宝儿端坐其内,边饮茶,边往窗外时不时地看一眼,那些奔走相告的人们,都在传达着,自己制造的流言,天下,什么人最多,自然是平民,什么最为让当权者有压力,自然是舆论,趁着凤鸣没意识到这一点前,她便率先展开行动,将所有人的想法都偏向自己,如此一来,以后的事情便好办许多。
“宝儿~~”墨子轩轻抚上她的手,看到她那满是怒意的眸子,以及那深藏在眼底的悲伤,忽地又说不出话来。
现在的容宝儿,太过让人害怕,他从来没想到,容宝儿的小脑袋里竟然装了如此多的东西。
根据容宝儿所说的方法,容府的护卫队,非但没有损失,反而营利更多,甚至一度造成了供不应求的局面,现如今,哪家商家不是聘用容府护卫队的,若是在商家中有人问什么是容府护卫队,便成了众人耻笑的对象,攀比之风大盛。*
明旭和明哲如期完成了任务,现如今那些可以媲美特工的小分队,已然被容宝儿安排至各个大臣家中,收集她最想要得到的消息。
容府的护卫精减了数人,夏承安训练有素,其余人等现如今连一点小动静也不放过,容府中时不时出现的不明黑衣人,现在也消失了。
成弘回来时,身上受了伤,他虽然一直说着没什么大碍,但是,当时的容宝儿却像发了疯一般,抱住成弘大哭道,“以后不准任何人受伤,不准!哪怕一点小伤也不可以!”
她的举动,把当时在场的人全部吓到了,后来,还是墨子轩和明旭一再的劝说,她才止了哭泣,但是,却坚持亲手帮成弘换药,并让成弘在家中休养,伤不完全好了,不准出门。
成弘听到这话,虽然也是感动不已,但是所有人都在忙,只他一个人闲着,着实有些过意不去,既然不让出门,那么他便在家中,时不时地抚琴给容宝儿听。
景焕回来时,将所有的成果汇报一番,便欲再度回到天下第一庄去,继续他现在所做的事,却被容宝儿拦下,“景焕,自今日起,你便负责巡视各商家的动静,若有异动,随时报我。”
景焕便开始不时地到处去巡视,偶尔看向容宝儿的眼光复杂深沉,每每此时,容宝儿便会寻个借口,躲过他的探询。
“宝儿,宝儿~~”夏承安一路急奔了过来,满脸的惶恐不安。
坐在窗边的墨子轩和容宝儿见状,立时起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有消息传来,说,说……”夏承安有些犹豫,他到底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给容宝儿。
“快说啊。”容宝儿忽的紧张起来,她敢断定,这消息,定是来自皇宫,关于,她的娘亲——凤凌的。
“据可靠消息称,再过几日,凤凌陛下,便要让位给凤鸣了,但是,凤鸣似乎急于寻找一件什么东西,本该这几日登基的,却因为没有那样东西,一直没能登基。”
“凤鸣!”容宝儿听到这消息后,怒目瞪着看向窗外,“她缺少的那样东西,正是我所拥有的,哼,想登基,没那么容易。”
“宝儿,难道她想要的是…………”墨子轩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的,你想的没错,子轩,看来,我们该行动了。”容宝儿努力压抑自己的愤怒,将她心中的计划一说,夏承安和墨子轩皆是一怔,继而转身离去,去做她刚刚吩咐的事情。
待墨子轩和夏承安离开后,容宝儿坐回位置上,悠然地啖了口茶,淡淡开口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的。”
一个身着月牙白长袍的男子出现在她面前,笑吟吟道,“看来,你的武功精进不少啊,既然如此,那么若是日后再相见,定会有趣许多。”
“哼,你以为,本小姐还会再中一次你那咒术么?”容宝儿不屑地冷嗤道。
言睿哲抚了抚微皱的袍子,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月牙白长袍,再看了看她那冷冷的眸子,笑道,“这种咒术,中过一次之后,以后确实不会再中,你这样说,我会认为,你还想再中一回咒术,与我再做一回夫妻。”
“说说你的目的吧。”容宝儿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自恋的男人,让人讨厌。
“我的目的,很简单,做我娘子,与我离开凤国,怎么样?”言睿哲说着,便伸手握住她的手,深情的望着她。
“去翼国做王妃么?”容宝儿猛然抽出自己的手,冷笑道。
“你竟然知道了?呵呵,果然不愧为女皇的后代,聪慧过人啊。”言睿哲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立刻便恢复平静道。
“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
“若我说,就是要娶你呢?”
“那你可以离开了,我不喜欢和无聊的人浪费口舌。”
“呵呵…………”言睿哲轻笑出声,“若你肯做我的妃,日后翼国的皇位也会是你的,这不比去当一个马上就亡国的国君要好的多么?”
听到这话,容宝儿忽地眸光一凛,“若说做国君,我放着现成的不做,却偏要到别国做那个受人操控的傀儡皇帝,莫不是脑子有毛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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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的成长
“容宝儿,你是真的要与我斗么?”言壑哲眸色渐黯,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的坚定,竟不被自己所诱,要知道,凤国现如今的局面,大部分权力全掌控在凤鸣手中,容宝儿想要继位,无疑难似登天,她却依然要去坐那皇位,哼~~累
“原本,便是你先找上我的,又何必要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容宝儿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起身便要离开。
“容宝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答应,我便带你回翼国,若是不答应…………”言睿哲忽地沉声道,他面色凝重,似在挣扎,又似纠结。
“我做的决定从来不会更改!”容宝儿没有转身,背对着他道,说完,也不等他回话,便出了沁园阁。
“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言睿哲忽地一掌将桌子击碎,恨声道,“本王子好心给你机会,你非但不领情,竟然还敢如此对待本王子,那么,就别怪本王子不客气了!”
他击掌三下,面前便凭空出现了黑衣人,那黑衣人恭敬地跪倒在地,无声无息地等待着命令。
“告诉凤鸣,本王子今夜要与她见上一面,记住,只准她一人前来。”言睿哲看也不看那黑衣人一眼,冷冷道。
黑衣人点点头,便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言睿哲转头看向窗外,容宝儿正从不远处走过,见状,他冷笑道,“容宝儿,你注定了,只能成为我的阶下囚,那时,我便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便转身出了沁园阁,往郊外的方向走去。
他走后不久,容宝儿的脚步便停下了,她转过身来,“出来吧。”
景焕便从暗处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样,都听到了些什么?”容宝儿看了眼远处的沁园阁,那里,早已没了言睿哲的身影。
“他今夜要与凤鸣相见。”景焕皱眉道,当他听到言睿哲要囚禁容宝儿时,气得不轻,差一点就现身杀了言睿哲,但想起,容宝儿之前的嘱咐,便硬忍了下来,直到言睿哲离开,才快步追上容宝儿。
“可有听到地点?”容宝儿扬唇一笑,果然如自己所料,这言睿哲一个别国王子,为何之前会一再的找容府的碴,原来,言睿哲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当时的打碴,其实是想给自己以重创,然后,再与凤鸣联合夺了皇位。
可是,她却想得更远,言睿哲不只是要夺皇位,他,肯定还有更恶毒的阴谋,因为他曾说,凤国即将亡国,这样一想,他替凤鸣夺皇位,其实是虚招,真正的目的,却是想要灭了凤国。
如此狠毒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允了自己翼国王妃之位?怕是,自己答应了之后,他便会施展咒术,再次将自己给改造,然后,借自己之手,毁了凤国。
不论结果如何,这个言睿哲,都不会让凤国继续存在下去,既然如此,她又何必与他玩虚的,不如,一开始就站在对立面上,这样,日后,才不会让他有机可乘。
“没有说地点,不过,我已经派了人,分别跟踪言睿哲和那个黑衣人,晚上应该有消息传来。”景焕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便等一下吧,景焕,今晚的行动,我一个人去便好,你回府等着,如果有个万一,便……”
“不,今晚,我去,你留在府里,你是一家之主,你不能去犯险。”景焕立时打断她道,他不能让她去冒险,绝不!
“既然说了我是一家之主,那么,你就应该听我的,不要再说了,我去!”容宝儿伸手挡在他的面前,脸上的神色坚定而绝决。
景焕只得噤了声,因为他知道,他如果再说下去,她就会说,休了自己,哎,真拿她没办法,但是,他还是会偷偷跟去的。
“不准偷偷跟来!不然,休了你!”容宝儿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会这样想,所以,她先将他的想法扼杀,免得他到时真的跟来。
听到这话,景焕一下子便蔫了,完了,心中所想被她感觉出来了,今晚看来,真的不能与她一同去了。
“回府吧。”容宝儿说着,拉起他的手,便往容府而去。
夜色降临,容宝儿看了眼窗外的月光,有些感伤,自己现在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前世的那个虽然命运多舛,却依旧乐观向上的自己,似乎被现在的自己埋进了内心深处。
她不再乐观,因为古代不允许她乐观,她面前的路,比在现代时更加的难走,所以,她要尽快成长,直到,拥有足够的力量,与凤鸣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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