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娴莹根本不用多问,就看着这个时辰,一个宫妃都没来请安,就知道该是被重要的事情绊住脚,让她们连规矩都顾不得了。不过真的是没想到牵扯出的人不少,毕竟荣妃和宜妃,娴莹想着该是不会因为这些动作失去方寸的。
竹芋听主子问话,想了想昨晚发生的事,只除了自家主子,连皇上都被惊动了,就更不用说皇太后和后宫一众嫔妃,这次的动作实在太大,而且她用的手段也算不上温和。
“因为各个宫妃安插的人都有记录,所以事情解决的很快,安插在不重要地方的人,就只是点出他们是谁的人,能造成麻烦的人,就直接拿了或真或假的错处,先按着宫规打了板子,之后让人抬去他们主子宫门口。”
感觉好笑的摇摇头,她只是说不需要留情面,竹芋就真的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这样狠狠打了众妃的脸,怪不得今个儿连嫔都没来一个,不过事情做了就做了,“既然如此,一晚没睡,先去歇歇吧,一会儿让腊梅和翠竹跟着我去慈仁宫就好。”
虽然想说她不累,可刚要开口就被主子瞪大的眼睛阻止,有些年月一晚没睡过,虽然面容不见变老,可身子却还是不比以前,现在也就是靠着意志坚持,不然脸上定能看出疲态。
“那奴婢就谢主子关心,只是一早就听闻后宫嫔妃,齐齐前去慈仁宫求见皇太后,望主子能安然归来,奴婢先行退下。”
“呃”
昨晚只想着烦了后宫的乱腾,想着警示一下她们,就不需要再和她们斗心劳力,现在看来要遭受不少冷眼,想着怎么拖延去慈仁宫的时间,就见刚刚出去寝殿的竹芋,又返身回来对着她福身禀报道:“主子,慈宁宫皇太后娘娘请您过去。”
再想拖延的办法,也总是要过去,娴莹想着她本就快要出宫,这些阵仗也见不到几次,吩咐是从她嘴里说出去的,后果总不该交给别人承担。
对竹芋摆摆手,命人进来伺候,让她放心去歇着,宫里平静许久了,宫里的人都忘了,连太皇太后都气出宫去的人是谁。
娴莹平日就不喜欢涂脂抹粉,只是在唇上轻点了些朱红,衣服头饰也挑贵重简单的收拾好,就起身带着身后的宫女太监向着慈仁宫走过去。
“皇贵妃娘娘驾到”
娴莹听着慈仁宫门外的小太监,远远的看见她就忙高声说唱,好笑的想着该是被催的着急了,没计较小太监的慌乱,娴莹对着身后的腊梅使了个眼色,在她转身进去慈仁宫门后,来到小太监身边,给了些打赏的银子压惊,后笑着又忙跟了上去。
刚跨过慈仁宫的门槛,就听见皇太后语气中带着埋怨的叫了她一声,说道:“皇贵妃,哀家可是对你三催四请,你这才姗姗来迟啊。”
娴莹一进门,还没给皇太后请安,就听见正殿里众女的问安声,自然知道皇太后话语里的埋怨是为何。
笑着近身上前福身道:“臣妾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万福金安。”
孝惠之前也是被一早前来的宫妃闹的心烦,这才对着娴莹说话有些阴阳怪气,可看着她没在意的上前请安,心里的火气也就消了一些,只想快点把缠了她一早的嫔妃弄走,孝惠也就不再对娴莹冷脸相待,指着给她请安还未被命起身的妃嫔,说道:“你惹出来的祸,赶紧都给哀家打发了。”
话说完就接过乌兰递过来的茶水,做出一副不在理会的样子,精心品尝起消暑的茶汤。
这些宫妃在听到皇太后的话时,就想要退下去,可皇贵妃没让她们起身,这让她们就算想走都不能,若是心里怨毒的咒骂能够致人而死,娴莹现在想必早就不知道死去活来多少次了。
笑看着十年时间,已经有些岁月留下的皇太后,这些年能在宫里过的安稳,真是多亏她的多番维护,就是太皇太后对她看不上眼的时候,皇太后也在中间帮着调和费心颇多,宫里娴莹唯一觉得亏欠的就是皇太后。
转身看着前来吵闹的嫔妃,也就是皇太后好说话,不然她们怎么敢,就算她们去景仁宫闹,娴莹就算嫌烦也不会生气,可在古代过五十年纪就不算小,竟然不想想皇太后的身体,就前来哭闹。
既然都已经闹大,娴莹也就不想再假模假样的安抚,先挑了脸上有泪痕的荣妃,一脸好奇的问道:“本宫从来都知道荣妃在宫里与众人都交好,皇三子也学了你这个好,与朝中的诸多文臣都关系不错,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委屈,竟然一大早,不顾规矩前来慈仁宫哭闹。”
明明不是言辞厉声训斥,可荣妃就是能感觉出里面的不喜和警告。
153册子
声音明明温柔;可荣妃就是能听出里面的不悦;感觉到脸上微微的湿润,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坐在皇太后身边的皇贵妃;见她笑着给皇太后递茶递吃食,知道定是脸上的泪痕;惹得皇贵妃不喜;才那她出来作伐子。
知道为什么,荣妃也不能对着皇贵妃不敬,谁让她分位压了自己一头,现在还没让她们起身;看来昨晚的事情还不是完结,真不知道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量;竟然把自己放在后宫众妃的对立面,这样虽然能示好皇上和皇太后,可她们众妃不说人,就是背后的家世背景,这脸也不是随便能让人打的。
只是皇太后那副明显给皇贵妃撑腰的模样,这脸今个儿是丢定了,在心里把皇贵妃今日的作为记在身上,脸上漏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给皇太后磕头告罪,“是妾身的错,皇太后慈悲饶了臣妾这次,回去定当闭门抄写女戒百遍,再不敢如此。”
跪了一地的人,听见荣妃示弱的话,虽然是对着皇太后说的,可字字都戳在她们心上,自皇太后回宫没见任何动作,还真的以为她好说话,谁能想到皇太后只是不愿理会她们。
这下子也不用皇贵妃挨个责问,统统俯身叩头,一同说着荣妃告罪的话,只是抄写女戒百遍,实在需要不短的时间,嫔妃们都有有小心思,并没把那话也带上。
可娴莹是会这么简单放过她们的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先抬头看了眼皇太后,见她没了刚刚请安时的烦躁,嘴角还带着不仔细看不出来的淡笑,看来这个气帮她出对了。
既然这样,娴莹怎么能轻易放手,下次哪能再寻到这么好的机会,能把人都抓住给个下马威,身子上前倾了倾,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宫妃,脸上难得没了笑模样。
“不管是谁给你们的胆量,仅仅不到两个月的事情,你们就把宫里弄得一团糟,不在自个儿宫里检讨,竟然还有脸一大早就来慈仁宫哭闹。不过,你们谁如果觉得自己比得过皇太后,那么本宫这话就当是没说,你们都赶紧起来甩袖离开,毕竟能越得过皇太后的人,我这个小小皇贵妃,实在是受不住她这么大的礼。”
这话可是字字诛心,连已经告罪想着能被皇贵妃放过的荣妃,此时也只能俯身磕头求饶,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娴莹看着差不多,狐假虎威借着皇太后的名头,人也被吓得够呛,想着一早起来还未进吃食,也该把事情都赶紧做完。抬手轻拍两下,门外候着的腊梅和翠竹,并着两个小太监,没人手里捧着一个账册似的本子。
难得见到这么多嫔妃跪了一地,还不停磕头说着求饶的话,让从未见过这样架势的四人,进门的脚步顿了一顿,不过在看到主子笑着飘过来的视线,忙不敢再多想,低头绕着无人的地方来到主子身旁。
娴莹知道他们的局促不安,心里虽有些不满意,但还是把记录事情的账本,自他们手上全部接了过来,挥挥手让人先退出殿外。对这么不安分的嫔妃不满,可娴莹还是知道要顾及皇家的脸面,对皇太后示意让屋子里伺候的宫人都退下去。
皇太后虽然觉得奇怪,可想着之前被这些嫔妃纠缠,也就没阻止皇贵妃的动作,抬手对乌兰挥了挥手,见人把正殿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带出去,还在宫外稍作安排,保证外面的宫人能守好宫门,也不会偷听殿内的主子说话,才放心的重新回去殿内,先对着主子和皇贵妃点点头,见没让她也退下,乌兰低头闭嘴乖顺的站在主子身后。
娴莹不耐烦看殿下嫔妃的装模作样,明明地上铺着厚软的羊毛毯,这样她们也没一个真磕实在的,对着她们挥挥手喊停,“好了,看你们这敷衍样,地上的毯子这么厚,也不见有个额头有微微发红的。”
话说完也没去看她们脸上的尴尬神色,转身把手上拿着的账本举高呈给皇太后,见她翻看几页有些没看懂,用带着疑惑的眼睛望向娴莹,这册子真不是记录普通账册,反而是宫里各个宫妃平日的行为,事无巨细统统都有,这四本记录的时间并不长,只是跪在地上众嫔妃三年的。
里面除了皇上和皇太后,就连皇贵妃和西三所诸位格格的都在内,皇子因为娴莹虽然执掌凤印,但总归不是皇后,不好事无巨细都去管,所以记录的只是各妃平日往东三所送的吃食物件,皇贵妃每日自景仁宫送去给四阿哥胤禛的午膳,也在里面标写的清清楚楚。
凑上前去稍作指点,皇太后就知道册子如何看,没看几页就一脸吃惊抬起头,在先头跪着的一贵妃三妃脸上来回看,见着她们都是一脸的惶恐,别的也看不出什么,才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皇贵妃,“皇贵妃,这册子里面写的都是真的?”
掌管后宫到如今整整十年,让后宫平静了许多年,知道她是有些手段,只是皇太后真的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厉害,想必当时的太皇太后,也没有娴莹能事无巨细的知道各个嫔妃贵人的事。
既然敢拿出来,娴莹就没有多想其它,点点头应道:“千真万确。”
忍不住又多翻看了几页,真是越看越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有了这个真的是想知置谁于死地,都变成很简单的事情,毕竟连身边谁知道什么,都记录的清清楚楚,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东西,若是让皇上看到,真不知道他会作何想,想必就算不会厌弃后宫的众妃,也不会在对她们心生喜爱。
随手撕下一张,轻飘飘的扔到荣妃面前,皇太后冷声的开口说道:“看看吧。”
还未收回目光,就见着贵妃小钮钴禄氏,偷偷瞄了一眼荣妃身前薄纸上的字,不看到她这个小动作,皇太后还想给她留些脸面。她如何也是太皇太后曾属意的皇后人选,只是因觉得钮钴禄家一朝不好出两位皇后,才一直未曾对皇上开口,但平日对她也是颇为招呼维护。
又往前翻了几页,既然她想看,就让她看个够,“刷刷刷”撕下三张薄纸,手一收紧就给扔到了贵妃身上,看她被吓得身子一抖,皇太后也没多做理会。
宫里的腌臢事情不少,可鲜少有人拿到明面上说,也是因为这个,皇太后猛地看到娴莹拿出来的册子,才觉得吃惊和愤怒,对一直小动作不断的小钮钴禄贵妃,也没了平日的客气。
本来好奇荣妃被扔到身前的纸上写着什么,却在看到贵妃的小动作被皇太后发现,另外多撕了几张扔到贵妃身上后,让后面好奇的嫔妃也不敢再有动作。
明明小钮钴禄贵妃身前的纸比荣妃多,可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小钮钴禄氏,眼看着那几本册子是皇贵妃的人拿进来的,小钮钴禄氏要伸冤,自然先看的是皇贵妃,脸上的怒容掩饰不住眼底的惊慌,这次趁着皇上不在宫里,她做的小动作实在不少,先不说只是对付德妃,就是另有身孕的章佳氏,也差点被她把孩子弄掉。
不过现在就算孩子没掉,命大的平安被生下来,也不会是长寿的,这到不是她窥觊皇位,早早的就帮着十阿哥除去危险,想要动手的是德妃,她最多也就是个帮凶罢了。
可没想到这三张不大的纸上,竟然把这些都清楚的写了出来,想到这些要是被皇上看到,会更加不待见她,小钮钴禄氏看着娴莹,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慌乱的没了章法,她竟然爬到皇太后的脚边,万分委屈的哭诉,“皇太后,您可千万不要相信这些污蔑,妾身本来坏了身孕就要紧闭宫门修养的,是皇上要妾身和三个姐妹一起掌管后宫,这才寻了个不累人管理院子花草的差事,事情也多是交给下人去做,妾身实在是冤死了。”
说着说着,好似真的是委屈一样,竟难受的抚胸垂泪起来,在后面愣住的荣妃,被小钮钴禄氏一通哭诉唤回神来,不知是被娴莹紧皱的眉头吓到,还是真的觉得无可辩说,只是俯身叩首久久不见起身,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身子在发抖。
好不容易没了哭闹声,皇太后也能松口气歇歇,哪知道又来了这么无赖的,想要抬脚把人踢开,做了那么多恨的人牙痒的事,怎么还有脸在这里哭闹。
但微微用力的脚,却在看到小钮钴禄氏侧身挺起来的肚子,就算是气极也不能拿皇子出这口气,只得用眼睛挖了娴莹一眼,让她赶紧把人弄开。
真是不知道这宫里的妃子,怎么会这么喜欢演戏,若真是想要喊冤,哪里需要侧身小心蹲坐,把满了七个月的肚子,挺的好似要生了一样,可这样还真没几个敢动她的。
“别闹了,你以为拿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做由头,那白纸黑字写的事情就能不作数?再说那几张纸上所写,也只是这十年来少少的一部分,宫里的事情哪能瞒得过皇上和皇太后,真要去查就算过了有些年头,也能寻出一些蛛丝马迹,何况本宫敢记下来,呈给皇太后看,就定是有十足的证据。”
154宫规
本来吵杂的慈仁宫;因为皇贵妃的前来;变得没人敢上前说话,这下子又因皇太后手上的册子;看皇太后随意撕了几张纸,就把温僖贵妃和荣妃吓成这个模样;旁人更是不敢出头;心里恨死了揪着她们一起前来的几妃。
毕竟她们就算再有多大的罪过,皇上为了脸面和她们后背家族的支持,并不好惩罚的太过,虽说看着皇贵妃这个样子;不像是会轻饶了她们的,可真要撤妃位皇贵妃还真没那么大的权力。
那可是连皇后都无法做主的;这样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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