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木晨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的那么的狼狈,但于心来说,她还是开了口,如果这就是她所谓的不公,她无话可说。
迎着她恨意的眸子,她慢慢的说着,回忆不过一瞬,可当时带来有伤痛,却是刻骨的。
“木晨,小时候,你看不起单君失明,常常欺负他,甚至有一次过分的把看不到的他,推进了一个多高的小塘里,单君,”她顿了顿才开口,“单君差点淹死在塘里,我当时还小,救他的时候,很困难,把他拉上来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奄奄一息了,你知道吗?”
木晨眸中的恨意,涣散了些。
良辰继续说道,“长大了,你再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你却利用我的失忆单君的失明,破坏了我们的婚姻,我的孩子,”良辰的眼眶红了起来,“一个不能像正常孩子一样蹦蹦跳跳,一个智力为零,也上不了学。”
说到这里,她的话语都哽咽了,深吸一口气,她带着水雾眸子看着呆住的木晨,“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的爱情小时候被你亲手淹死了,长大后,你拿着我的记忆,那根本不是爱情。”
木晨看着良辰骤然痛苦的脸,心中的痛又加了几分,她狠狠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她霍然站了起来,跑离了良辰的范围,跑上了天桥,这一切都是别人造成的,她怎么会有错,她强行再把恨意凝聚,想甩去脑中,良辰潸然泪下的样子。
她翻开口袋中的手机,打通了那个只要钱就能办妥一切的电话,电话通了后,她用着森冷的语言说道,“杀了单氏集团的总裁,你就可以得到我给你的十亿。”
耳边有着冰冷的答案,她重重的合上手机,眼睛看向桥下的车辆来去,而她身后的脚步声和欢快的声音,却让她不由自主的转身。
两个可爱的女孩子,手拉着手蹦跳着走路,小的那个,有着小小的酒窝,笑起来的时候,还有那可爱的小虎牙,“姐姐,我今天得了大红花哦,老师夸我很聪明呢。”
大点的女孩,清秀的脸上扬着宁静的笑意,捏了捏妹妹的手,也软声道,“妹妹好棒哦,呐,我的巧克力,同学送我的,奖给你了。”
“哇,姐姐真好。看,姐姐,那里有好多人,在做什么。”小女孩说完,就向着人群中跑去,后面那个姐姐担心的叫道,“别乱跑,小心脚下。”
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木晨的视线,而木晨的回忆,却慢慢开启。
一个与她一般大的良辰,与她一同坐在石头上,那时候她刚刚父母离世,整天闷闷不乐,而良辰却是没有烦恼般,“姐姐,你看,水里有条鱼儿。”
木晨拿起旁边的小石头,就丢了过去,一条红鱼惊吓的跑走,她板着小脸,“一条鱼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良辰见不到那条漂亮的鱼儿,眸中有些失望,不过很用小肩膀蹭了蹭木晨,“姐姐都不笑也好少说话,不喜欢良辰么?”
良辰歪着头想了想,从脖子上摘下了她的项链,她甜甜的笑着,把木晨呆愣中,把它戴到了木晨的颈上,“听妈妈说收到礼物的人就会很开心,我送姐姐礼物了,姐姐笑开不开心?”
自从她住进良辰家起,总有个小女孩,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走过很多地方,
“姐姐,呜,我摔倒了,你要扶我。”她撒娇的样子,很可爱
“姐姐,哈哈,我抓到你了。”她总是神出鬼没。
“姐姐,我们一起睡好不好?”她怕打雷,良辰知道后,每个下雨天,都会钻进她的房间里,怎么也赶不走。
“姐姐,我们要做永远的好姐妹,永远的一起生活,好不好?”她总是爱做白日梦。
姐姐…
姐姐…
姐姐…
“呵呵。”她的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笑中眼里满是泪,那些记忆,在凌迟着她的心,欢快过后,是一张泪落的脸。
她的笑逐渐减小,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对不起,良辰,姐姐错了,可是,怎么能让你原谅?
她的哭声渐渐降低,太阳落下,光芒黯淡时,彩色的霓虹却亮了起来,属于夜晚的亮,不同的世界。
没有人理会她,她一个站在人来人往的桥上,成为一个孤单的人,而这孤单慢慢的吞噬了她的心。
恨意,愧疚,后悔,无数的情绪折磨着一无所有的她。
她的眼眸渐渐没了光芒,傻笑着陷入了美好的回忆。
妹妹…
竟是疯了。
☆、五年后二
五年后二
优雅宁静的餐厅里,小提琴声悠然的声音,缓和了紧崩的神经,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两个人,今晚单临包下了这里。
五年的时光,文惠的长发还是披着,她一身淡雅的长裙,坐在位子上,缺了少时的羞涩,多了成熟的娴静。
单临看着文惠,心中的柔情,在灯光下慢慢溢于眸中,他哑声开口,“文惠,我们结婚好吗?”
文惠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然后松开,眸中的挣扎有过,眸中的爱慕有过,然后,什么都不见,“对不起,单临,我们分手吧。”
五年的时间太长,她脆弱的心早就经不起太长的等待,因为他不爱她,他执着的永远是那些争不完的利益,争不透的地位,他好像天生就很自卑,所以要有很多的东西拥有,他才会有安全感,而待在他身边,看着他拥有过多过后,她却开始害怕…
“文惠,你相信我,我之前根本就没有让木晨怀孕让她抢继承权的想法,那天,是她在酒巴里喝醉了酒,酒中被几个人下了药,那几人想对她不利,当时我看不过去,就救下了她,我不想把她一个女孩子扔在酒巴里,就给她开了一间房间,谁知她药性发作,而当时我也喝醉了,然后…”
他说不下去,他不想让文惠知道那些乱七八遭的事情,可他不想让她误会,他伸长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用他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说着,“文惠,我爱你,嫁给我好吗,我的成功如果没有你,一点意义都没有。覀呡弇甠”
他得到了一切,才知道他还是孤独的,身边的人的确开始对他唯唯喏喏,可是,他看不出真心,他没有可谈心的人,他身在高处,面对的,只是高处下俯瞰风景,然后寒风,吹得他越来越冷。
文惠缓缓从他手中抽离开,让那温暖从她手里抽走,本来很依恋的温暖,她亲自抽离,她摇头,再摇头,“对不起,单临。”
她在单临眸子慢慢黯淡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她想离开这里,这是情人的晚餐,而从这一刻起,她已经拒绝做一个情人。
她在转身之际,淡然的眸子水光旖旎,很快落下,消失不见,离开他,她不想,可是不离开他,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那不可知的野心与**。
她突然想跑,所以走得很快,可是,她在一个不该看到的角落里,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她的脚步骤然止住。
单临的心在此刻停住,他也跟着站起,想抓住她,因为他知道,她今天走了,以后就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文惠的止步,让他的眼眸亮了几分,然后他看到文惠突然回转身,快步的向他跑来,她扬起的长发,她未干的泪痕,她淡雅的衣服随着快步跑,扬起了,美丽的画。
他看着她跑了回来,看着他的爱情跑了回来,长开了双臂,惊喜着文惠美丽的身姿,想拥抱他的爱情,那一刻,天堂,实在太近。
在他向前一步,正要拥紧他熟悉的人儿时,‘砰。’得一声,炸散了他的笑容,他终于拥住了跑过来的文惠,然后看着她的身躯,软倒在他的怀里。
“不!!!”他的手被她左后背的血水沾湿,他惊恐的看着,她迷离的笑容,渐渐苍白,她的生命,在急速的流失。
他搂紧怀中的身体,却发现她一向温暖芬芳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冷,“文惠,文惠,你不要吓我。”
心被射穿的灼热疼痛,让她的意识渐渐飘远,她用尽力气,抚上了单临的脸,语声很小,“单临,答应我,要幸福。”
单临,你不是坏人,你只是走进了胡同里,看不到其他美好的东西,你其实很幸福,你的哥哥,你的亲人,都在保护你,如果那还不够,加上我可不可以,我会化作清新气息,每天伴着你,不让你孤单。,不让你迷茫。
文惠还有好多话要说,可是,最终,她抵不过那些飘忽的意识,她的手最终垂下,她的头,歪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是温暖的,所以,他不是冷血动物。
“文惠,文惠…”他跪到在地,摇头不再动的文惠,“醚来,你说过不会不理我的,你说过,为什么你现在不说话了,你真的不爱我了,那你为什么要跑回来,为什么…”
“文惠,只要你睁开眼,我们就结婚,去只有我们的地方,不去理会别的事情,我们一起相守到老。”
五年前,他自卑于不能给她最好的,木岸的温柔,让他觉得自己不能给文惠幸福,他推开了她,让她自己一个面对家里的压力,五年后,她没有听从家里的安排,可是,她也拒绝了他的求婚。
失去她,一切都没有意义,他屈起膝,重新抱起了血泊中的文惠,一步一步走出餐厅,支支红烛,为他铺着泪尽的凄美颜色。
摇曳着脆弱的生命,渐渐的直到熄灭。
文惠,我们回家。
他们的家,只有他们,也许现在还少了很多东西,他原本想让他们一起生活,然后慢慢的发现,让家变的更加的美满。
他期待他以后进了厨房,会看到在流理台上忙着煲汤的温柔的背影,他期待着她眨着眼睛,看他喝下汤的小心翼翼。
她的手艺其实很糟糕,还差点烧了他的厨房,可是,那天他吃得很开心,因为加班到很晚,因为很晚了,她还给他留了灯,他看着她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桌上摆着一锅浓汤,他喝得很香,可是,她好奇下尝过后,就变了脸色。
之后,她就一直的她执着于厨房,好像不做出好吃的菜好喝的汤,她就不罢体,只是,她一直没有进步。
因为他每次都闹着饿了,然后她就嘟着嘴,把那些糟糕的东西端上了桌。
…
木老与单父,同时收到了一份转让书,而他们自此以后,没见过那个好强心胜过一切的单临。
☆、五年后三
五年后三
早被磨得不再强硬。 覀呡弇甠
浅蓝色连衣裙,扎着马尾的良辰,没有舞台上的亮眼的服装,可是她童颜的美丽,她五年后更加淡然的气息,矛盾着和谐着,独特的美丽,不用妆容,也可以显现。
“也许你会对自己的身世不满。”木老锐利的眼眸,早已化作了利意,多了丝柔和,“但我可以告诉你,你是爱情孕育出来的,当时,你父亲与你妈妈是相爱的,她不是第三者。”
对医学痴狂的儿子,每天都在医院学习,认识了当时,秀美而温柔的肖纤,他们的爱是最纯粹的,没有任何的杂质。
“你父亲也想娶你妈妈,是我,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你真要恨的话,就恨我吧。是我害得你妈妈,当时一个承受着变故,你妈妈的不健康都是我的错。”
木老一口气承认了,他一直以为无可不可的错误,五年了,他承受着孙子因为不敢相信,而离开家族的失踪,承受着儿子几近崩溃的情绪,如果当时他没有拆散他们,就不会出现兄妹相恋悲剧。
良辰摇头,不让木老再说下去,他的错已经无法挽回,可是,她并不打算他背负着什么,他的本意,并不想伤害任何人。
“请您别再说了,爷爷,我并没有对我身世不满,我有爸爸妈妈,我从小就活得很幸福,虽然没有你们,但我并不觉得缺什么?”
她的爸爸是最好的亲人,他让妈妈走出阴影,他抚养她成人,他一直爱着她,她就是他的亲生女儿,“现在也不需要改变什么,能不能,不要再说让我回到木家的话,我姓良,不可能改姓木。覀呡弇甠”
“你不原谅我是应该的,我不怪你。”木老说服不了良辰,也无颜去说服她的妈妈,他是个罪人,罪孽深重。
“爷爷。”良辰抚额,为什么她觉得她说的话,木老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中。
木父终于看不下去,从竹林外走了过来,坐在良辰的身边,拍着她的手,温和道,“你爷爷老了,可能还有点重听,你别太把他的话当真。”
木老一听,如果他有胡子的话,一定会翘了,只见他微白的眉毛,倒竖了起来,端起的茶重重的放在石桌上,“谁让你偷听我和孙女讲话。”
“艾莉过来找良辰,说她要回去准备工作了,爸,你缠良辰已经缠了一个上午了,良辰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您再这样,我会让艾莉记时收费的。”
木父似笑非笑的说着,好久没见父亲孩子气的一面,自从见了良辰,就常常出现,看来,真是近朱者赤,当然,他绝对澄清,他说的褒意。
“问她说怎么计费,你给她开支票,今天,明天,后天,还有大后天,我统统买下了,让她拿着支票,爱滚哪边去就滚哪边去,”就是不要来烦他的孙女。
这回两人都无语了,木老果然是常做这种缺德事,良辰站了起来,“我先走了,工作不能耽误,艾莉也不是能用钱收买的,爷爷的话最好不要当着艾莉说,她生气会把爷爷的竹子全部连根拔起的。”
良辰的话,木老不以为然,给她一百个胆子与力量,她也休想憾动他一根小竹子,他耍赖了,“我不管,总之你让她回去,我和良辰的话还没说完呢。”
“爷爷,你的话已经说了五年了,您确定您没有得健忘症,就是人们常说的老年痴呆?”良辰真的不是诅咒他,是他说的太多,重复到她听得已经麻木了,对她的身世,已经快要无感了,他真的还要继续念着,他的‘罪恶’?他的罪恶不会就是折磨她的耐心吧?
木父一旁沉默着,他不并对父亲重复的说话,因为那些并不多余,看着一开始良辰的抗拒,现在的被迫接受,他的心,是很向着父亲的。
工作很忙,来这里的次数很少,潜意识里,她还不想踏进木家,只要遇到木晨,就能看到她冰冷的目光,她其实还能看到她冰冷目光中的不安,藏她倔强的灵魂里咆哮着。
每当看到这种排斥其实是不安的目光,她的心都会纠痛,她不希望她的到来,造成木晨的痛苦。
走出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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