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不是该想个法子,让萧南昭休妻?
第四百九十一节 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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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节 举步维艰
与凌兰告别,犹疑一番,我终是没忍住,来到东宫。
不知道,萧南昭预谋谋反的事情,他知道吗?
东方凤差点流产,他又是否有听闻?
宫人们前去禀告,我呆在正厅中等候着。
随意打量一番,突然发现前方的茶几上,竟然摆放着一盆格外惹眼的花儿。顶端结满花穗,金黄色的可爱花儿,枝条呈发射状生长,像伞又像蘑菇,凌乱却不杂乱,非常有型。
凑近一看,才发现竟然是迎春,淡雅的香味扑鼻。
“那是太子妃留下来的。”萧南轩抬脚走进来,满脸伪善的虚笑,“小梨若是喜欢,就送给你罢”
“太子殿下所好,他人怎好夺取。”将这迎春花摆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却是什么意思?想让世人知道,你萧南轩十分怀念自己已故的太子妃?
“呵呵。”萧南轩轻笑两声,在主座上坐下,避而不答。
我呐呐的坐到一边,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为好。
“听说,缠绕小梨多年的毒已经解了?”见我不说话,萧南轩首先挑开话题。
“是。”我敷衍的点头,心中一直思虑该如何开口。
“太好了。”没有听出喜悦的语气,就像是随口一问。“礼物,你喜欢吗?”
礼物?我有些怔仲,随即想起堆在李府的那一堆锦盒,嗫嗫嚅嚅的点点头。
“小梨心不在焉,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在心中幽幽的叹气,我终于下定决心,“朝阳城的疫病蔓延,殿下知道是有人刻意所为吗?”
“父皇说过。”萧南轩点头。
“那,太子殿下有没有想过是为了什么?”我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身为太子,他应该比我更加深思熟虑吧?
“小梨想知道些什么?”萧南轩收了状似随意的表情,眼中的神采变得凌厉,像是要将我解剖一般。
在怀疑我吗?
还是,他以为我是在探他的口风?
我咬紧下唇,暗自责怪自己多事,不过既然来了,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走。“小女听闻,凶手之所以要在朝阳城散播疫病,是为了乱天下的民心。”
“嗯,目前来看,也只有这一种目的。不过,也不排除有其他的可能性。”萧南轩眼中的凌厉依旧未退。
“或许,那人当真志在天下,还请太子殿下当心。”不想让他以为我是在担忧,又补上一句,“最近皇上似乎很累,希望太子殿下能多多帮他分忧。小女告辞。”
匆匆忙忙的站起身来,转身要走。
“小梨,谢谢你救了凤儿。”萧南轩的声音换了种诚挚的语调,我回身看去,他带着笑容,眼眸很亮,却依然辨不出此笑的真假。
不过,我救了东方凤?我怎么都不知道。
“若不是,孩子怕是要保不住。”瞅见我脸上的疑惑,萧南轩提点道。
我豁然开朗,“太子殿下言重,保住孩子的人,是李墨白,不是我。”
“是他,是你,又有什么不同?”萧南轩微微笑着,眉宇间却有几分凝重,几分懊恼,“想不到南昭竟然如此狠心,连凤儿及孩子都不放过,真是该死。”
这般做戏的表情,让我疑惑,然而,更加困惑的,还是萧南轩的话。
要害东方凤孩子的人,是萧南昭?
心中震惊,却没有立刻相信,“殿下,威王与您是亲兄弟,这话,您不该乱说。”
“乱说?”萧南轩却是勾起嘴角,“如果,这是李墨白亲口告知的事实呢?能够在安胎药中下红花而做到不被人发现的人,能有几人?”
我皱起眉头,心知萧南轩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只可,萧南昭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不是他自己的孩子……不,那不是他的孩子。
难道说,他发现了这个秘密?
睫毛颤了颤,联想起东方凤回左相府养胎,拒回威王府的事情,心中已有几分相信。“只是,那日里王府明明就有刺客,轻功卓绝。下毒之人,是刺客,王爷不会武功,此事应与王爷无关。”
“那不过是谎话。”萧南轩笑看着我,眉宇间带着嘲讽,“那红花,并不是在刺客身上夺来,而是被人藏在你的房间。为了保护你,李墨白与杨少临才编篡了一个刺客的谎言。”
我惊讶,脑袋一时乱哄哄,只觉一切都开始变得乱七八糟。
萧南轩的话,当真可信吗?
要害东方凤及孩子的人,当真是萧南昭?
“小梨若是不信,他日可去询问李墨白或杨少临,他们都能给你回答。”萧南轩笑得神秘莫测,眼神却是格外的冷酷,“我只是,想要谢谢你而已。”
“嗯。”懒得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依然告退离开。
当然,这件事情的结局,并非到此结束。
东方凤肚中的孩子,终归是没能保住,在萧南昭入住左相府不久之后,未知缘由便流了产。
若是在威王府中流产,还能怀疑是其他妃嫔所为,左相府中,会有人想害东方凤的孩子吗?不会,因为那个孩子,并未碍着相府中的人。
于是,萧南昭便成为了东方凤眼中的最大嫌疑人。
东方凤伤心欲绝,卧床不起,休养了数月,身体才渐渐地回转如常,却自此与萧南昭的关系疏远。
照此局面来看,东方凤定是怀疑,自己的孩子是萧南昭所害。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我本意是想帮萧南昭与东方凤合好,却不想,他们反而越走越远。
当我知道这些事情时,人已经不在京城。虽然惊奇,但是,却已然无法知道真相。
只是,当真是萧南昭动手的吗?
记起今日里萧南轩所言,我有过片刻的怀疑。萧南昭不是傻子,岂会将事情做得如此明显? 而且,他已经明白东方凤的怀疑,想试着去化解,又岂会自掘坟墓?
当然,不排除是萧南昭所为。
事实上,萧南轩也无法逃脱嫌疑。
既然萧南昭已经怀疑东方凤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那么这个孩子生下来,便是对萧南轩最大的威胁,同时,也是致命伤。
如同我之于萧俊。
东方凤几经得失,自然将这个孩子看得很重要,不能经她同意,只能偷偷的动手。
加上,还能挑拨萧南昭与东方凤的关系,也就是挑拨了萧南昭与东方云奇的关系,可谓是一箭三雕。
但是真相究竟如何,彼时自顾不暇的我,已不想探究。
何况,他们兄弟间的事情,也不会容许我插手。帝位之争,我巴不得躲得越远越好。
却益发深刻的认识到,帝王之子,当真是狠辣无常。
此乃后话。
彼时,我四处闲晃了一会,估摸着这个时间萧俊午睡应该已经起身,重新折回食政轩。
这里仍旧寂静,宫人们懒散的站在宫门外,各自找着舒坦的姿势打盹儿。
即便萧俊是睡着,也不该是如此模样吧?
诧异的走上前,已有有眼见力的宫人迎上前来,“姑娘,可是来找皇上?”
“正是。”虽然诧异,我依然点头,“敢问公公,皇上可是已经离开?”
“可不是。”那宫人摇头,面露些许讨好的无奈,“不过皇上离开前吩咐了,姑娘如果回来找他,就直接带您过去。姑娘,请跟我来。”
这是常常会萧俊身边出现的宫人,虽然不是最靠得住的,但话语必定不会有假。
犹豫了片刻,跟着他的脚步慢慢前行。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似乎不是往金銮殿去的道路,反而去向萧俊的寝宫。
难道萧俊身体不舒服,所以回了自己寝殿继续歇着?
想问眼前的宫人,又想着马上能见到萧俊,便没有开口。
果然来到萧俊的寝殿面前,那宫人示意我自己进去,便转身离开。
萧俊的寝殿我也算来过几次,便自己摸索着走了进去。
岁月如云,阳光静好,春去夏来,院中的植物大多在抽发着新芽,新绿的颜色充满了生机。
萧俊却是站在绿柳下,荷塘旁,身形挺直如标枪,愣愣地看着湖面。
犹豫了一下,我刻意踩重脚步声,终于惊醒了萧俊。
“来了?”萧俊的笑容里充满柔和的爽朗,看向我的眼神透露出些许怜爱,“你想去朝阳城?”
如此的开门见山打得我措手不及,一时怔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半晌,才点头。
心中却疑惑万分,按照常理,他不是该生气吗?不是该死拦着我不让我去的吗?
我本来都打算跪下来求他,一定要让他同意的,可他如今却直接笑着问我是否要去朝阳城,改作何解?
一时之间,只觉得脚下灌了铅,再无法挪动一步。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萧俊的表情,依旧是柔和的,没有要动怒的倾向。
照以往,凡是我要做危险的事情,他不是都会怒发冲冠的吗?
今天,他好奇怪。
摇了摇唇,决定实话实说,“因为,李墨白在那里。”
“你去了,又能做什么?不过会拖累他们。”萧俊冷静的提醒。
原来,是想换种法子阻拦?我冷漠的勾起嘴角,“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待在安全的地方等待。我想,亲眼好好的看着他。”
“幽明国有那么多好男人,你非要喜欢他吗?”萧俊叹息。
“幽明国有很多好男人,但是,李墨白只有一个。”咬牙,坚定的开口。
“你如此为他,他会如此对你吗?你可知,他为什么会自动请缨去朝阳城?小梨,莫要把一颗痴心错付。”
第四百九十二节 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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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节 冰释前嫌
痴心错付?
我心中益发冷漠,“敢问皇上,您到底了解我与李墨白的什么?”
什么都不了解,为什么能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我与李墨白不适合的话语来?
“该了解的,我全部了解。”萧俊怔了怔,才缓慢地回答。眼眸中的光芒闪了闪,却是歉疚的神色。
“那敢问皇上,刚才的话语,您是从何而来的结论?”骄傲的扬起头,只有这一点,我绝对不能示弱,“如果您的话,应该十分清楚,这些年无论天晴还是暴风雨,一直都是李墨白陪着我走过。他为我所做过那些的事情,是出于您的吩咐,还是他自己想要去做,您当真不清楚吗?”
“看来,你真的很依赖他。”萧俊眸光深深地看着我,复杂的眼神晦涩难辨。“只是,这份情是感激?还是习惯?”
因为他以为,与李墨白相遇时,我不过五岁,所以,错将亲情当作了爱情?“皇上,您到底想说什么?请您明示。”
总在这里打擦边球,听起来实在窝火。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只想跟他在一起?”萧俊摇头,幽幽的叹气,“论年龄,他与你相差十二岁;论身份,你乃高贵的公主,他却是一介平民;论辈分,你们乃是师徒关系……无论哪一点,你们都不适合。”
“所以,您想拆散我们?”暗暗握紧拳头,我一字一句的回答。
“如果,他不能让你幸福,我会如此做。”面对我的怒火,萧俊依然镇定。
“皇上,您所谓的幸福,指的是什么?拥有金钱、地位、还是权势?”冷漠的嘲讽,我大无畏的看着萧俊,“可是,这些却不是衡量一个人幸福与否的标准。钱,够用就好;地位,在我看来是累赘;而权势,才是摧毁幸福的元凶。对于我来说,能与心爱之人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便是最大幸福。”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萧俊的语调轻柔起来,眸光悠远,“你母亲,她也是如你这般期望着吗?”
虽然很不忍在这时候打断他的思绪,我仍旧倔强,“如此,您总该明白,有些人,是无可替代的才对。这与依赖、与感激、与习惯,甚至是金钱、地位、权势,通通都无关。只因为,他便是他。”
“小梨,你恨我吗?”沉默了好半晌,萧俊突然转了话题。“前些日子,我分明就伤了你的心,你恨我吗?”
抬眸,萧俊的神色中带着乞求,眉宇间却是怎么都掩饰不去的疲倦与衰老。
怔了怔,想说些气话,到嘴边却又换了,“当初,您的父皇强行拆散了您与娘,您,恨过他吗?”
我之所以这么问,却是明白,心中有恨的人,无法表露出那般爽朗的笑容。
萧俊笑了起来,眉眼舒展,细纹如同波浪铺平。“李墨白是个好夫子,能将你教导成如此善良豁达的性格,我该感谢他。”
不知道萧俊突然说这话的意思,我只好沉默。
但是,能感觉出来,萧俊已没有之前的锐利。我与李墨白之间,本来就没有想过要让萧俊同意,但是听得他像是默许语气,心中却依然松了口气。
“李墨白跟我数十年,他的为人,我算是十分了解。此人重情重义、大公无私,却会在某些方面死脑筋,困在缝隙里,看不到长远之处。一如当年他与清阳之事,他以为等候十年是为了清阳好,却忽略了清阳刚烈的性格。”
我瞪大眼睛,萧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正如同你所想。”萧俊眼中含着笑意,些微得意的表情,“清阳的婚事早就定下,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嫁给温长胥为妻。当初,清阳带着李墨白回京恳求我的同意,在我明着反对无效的情况下,便想到了这个折衷的办法。给了后路,让李墨白选择,是等待十年,还是带着清阳私奔。这样,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跟我无关。”
我讶然。也就是说,早在那时候,萧俊就已摸透了李墨白的性格。正是知道,李墨白会选择等待十年,给萧清阳光明正大的幸福,萧俊才会提出如此的建议?
真是够老谋深算。
可怜的李墨白,就这么被人算计?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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