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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盈盈点头,目光哀戚的看了看刚才的空药碗,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小巧而精致。我缓缓的接过,拿在手里重若千金,沉甸甸的压得心里难受不已。
小心翼翼地拔开瓶塞,一股似曾熟悉的幽香扑鼻而来,瓶里一颗颗晶莹的浅粉色药丸,清新而淡雅。
这个……是5岁那年,我发烧不止后李墨白弄来的药,如今再次出现,意味着什么?
我的心瞬间凉透,比浸在水里被沸煮熟还要难受,勉强的压下内心里的翻腾,“他人如今身在何处?”
“没有消息。”慕容盈盈的美目里盛满担忧与懊恼,双手在身侧紧紧的握着,“问过疯人阁的人,他只说李公子怕是困在了东沂城里。”
“我要去找他。”不知从哪里冲上一股力气,我回身拿起床头挂着的红袖,不顾一切的往外冲。
还没跑两步就被慕容盈盈拉住,她脸色凝重,伸手在我身上的风池穴上迅捷的一点,怔仲不过一秒,我便昏睡不醒人事。
第五十节 梦醒之后(2)
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一眼便看到慕容盈盈带着一脸担忧的神色坐在窗前,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绚烂的夕阳。
感觉到我醒来,她回过头来对我扯了扯嘴角,“醒了,可有好些?”
昏沉了两秒,猛然记起昏迷前的事情,我一言不发的掀开被子,弯腰费力的穿着鞋子。
慕容盈盈伸出手拦在我的身前,“如今李公子已成为众矢之的,你一介弱女子,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成为他的累赘。”
我抬起头来盯着她,嘴角挂上一抹讽刺的笑容,“那么,我应该在这里度日如年的等着他回来吗?”
“李公子肯定是这样希望的。”慕容盈盈别过头去,却带着坚决的神色拦在我的身前。
“那如果他回不来呢?我是不是要眼睁睁的在这里等着,他被人夺去生命?”我越来越不耐烦,已然没有好脸色给她,既然全江湖都收到了通缉令,也就是现在全江湖都是李墨白的敌人,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孤身一人的他究竟能对抗多久?
慕容盈盈睫毛微颤,神色里有些动摇,却还是摇头,“走之前,他叮嘱过一定要照顾好你。相信我,你帮不上忙的,就连我---都帮不上。”
“不,你错了,我一定要帮上忙。”我亦是坚定的回望,伸手轻轻的挥开她的手。
“他是为了救你,才落到如今的境地,你若是出事,他的这些努力就白费了。”
我的心猛然一抖,似被坚硬的箭矢刺中一般的疼,扶着床站起身来,“正是因为如此,我才绝对不能,弃他不顾。”
如果我的命要用他的命来换,我更宁愿用我的命,换他活着。
“很危险。”
“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一种感情,比活着更重要。”我捏住胸前的衣服,用力的抵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诚挚的看着慕容盈盈。“这种感觉,你不可能不懂。”
如此爱着他的你,不可能不懂,心爱的人陷入危险时,自己一个人自在的活着,是什么样的感觉!
慕容盈盈脸色一变,苦涩的表情爬上她姣好的脸颊,倏忽恢复平静。
半响,慕容盈盈带着羡慕的神色看着我,“要是我也能像你这样不管不顾,该有多好?”
我不答,低下头去,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我却不得不庆幸,除了李墨白,我再无所顾忌。
没有在犹豫,转身拿起挂在床头的红袖,随意的扯下一块布条包好系在身后。“咕噜咕噜”两声,我的肚子突然叫起饿来,昏迷了这么久没有吃过东西,会饿是理所当然。
抬眼看了看慕容盈盈,有些尴尬。
“我去弄点吃的,等会。”慕容盈盈没有在意我的神色,不待我拒绝,转身便走出去了。
不一会,慕容盈盈带着一众丫鬟鱼贯而入,散发着药草香气的素食摆满了整张桌子。
我吞咽着口水凑过去,满眼的绿意,顿时抗议,“怎么全部是素食?”
慕容盈盈白我一眼,从丫鬟手中端过一碗白粥,“大病初愈,不宜大补。”
好吧,看在你不收我饭钱的份上。
狼吞虎咽一番,勉强填饱了肚子,我还在大快朵颐时,慕容盈盈突然命丫鬟将饭菜撤走。
“适量就好。”见我又想要抗议,慕容盈盈抢先断了我的话头。
我无话可说,只好悻悻地抹了嘴,站起身来。
“我走了。”抱起红袖,我躬身向慕容盈盈道别。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是再见呢?
“给你。”慕容盈盈从身后拿过一个普通的浅灰色布包,递到我怀里。
我接过来,沉甸甸的感觉,大概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低声地道谢,急切的走出了房门。
天色渐暗,归巢的晚宴的声音划过天际,携着夕阳掩映着黄昏,慕容山庄内竟是如此平和安详的光景。
然而刚走出院门我就愣住了,眼前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皆有路,究竟哪一个才是通向正门的。不想再退回去麻烦慕容盈盈,我随便挑了一条宽阔的大道,不再留恋的往前走。
“月回姑娘,这是打算去哪?”刚走没几步,身后又传来了慕容宫晨的声音,我无语的站住,这一家人都想跟我过不去还是怎么地?
“就随便出来散个步。”我讪笑着,怕他跟慕容盈盈一样念叨一大堆,特识相的没有说出真相来。
“散步背着剑是为何?”慕容宫晨也不拆穿我,跟着我的话跟我打起太极来。
我是真的恼火了,这两兄妹一个明阻拦一个暗阻止,就是不想救李墨白吗?从李墨白放心把我交给他们这一点来看,谅他们也不会把我这么样,干脆把心一横,“你们到底要如何?”
慕容宫晨神色一禀,眼神锐利的看向我,“你又待如何?”
言辞犀利,一反平常的温雅,倒不像平常所见的他。我垂下眼眸,盯着路边开的正艳的不知名的花儿,“你们跟他关系匪浅,却都在关键时候袖手旁观吗?”
“就是因为关系匪浅,昨晚已有不少江湖人士闯入山庄,名义上看病暗地里却为监视。只要我们稍有动作,这里便会血流成河。”慕容宫晨幽幽叹息着解释,神色之间满是疲倦之色,看来昨晚他过的并不是很好。
我沉默了,这便是他们的为难之处吗?咬紧下唇,深深的吸口气,压下内心忽然而起的哀痛,我毅然抬起头盯着他,“即便如此,我也是要去的。”
慕容宫晨也在打量着我,似乎在分辨我神色里的坚决,究竟到了哪种程度。良久再次叹气,“跟我来。”
我以为他要带我出庄,心下感激,忙不迭的跟在他的身后。哪知七拐八拐之后竟然停留在了一个院门前,慕容宫晨毫不犹豫的推门进去了。
“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何?”语气里充满怒火,我站在门口不肯再往前一步,李墨白生死未卜,已经消磨着许久的时间,此刻我哪有时间与他磨蹭。
慕容宫晨左右看看,确定无人后才压低声音回答,“如今正门偏门都有人盯着,你以为从正门出去会怎样?”
“怎样?”顶多是不让出去呗,还能杀了我不成?
“会被跟踪,稍有异动随时会丧命。”慕容宫晨无奈的看着我,眉宇之间有着深深的担忧,“你什么都不懂,如何去找他?”
“那也要去。”看来的确是我想的太天真了,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只要能救出李墨白,即使丧命又如何?一起命送黄泉的话,不仅有伴度过彼岸,还可以一起去到那忘川河畔看那曼珠沙华呢?
“有密道,跟我来。”慕容宫晨终于不再废话,潇洒的转身,背影在旭日的照射之下竟然有一股难以言表的苍凉。
我犹豫着,不知道他的话到底可不可信,迟疑着没有上前。慕容宫晨知道我没有跟上,却还是径自前行,几步之后消失在院中的假山之后。
我再次咬牙,跺跺脚还是跟了上去,此时此刻,我似乎已经没有选择。
李墨白,不过短短一个睡眠的时间,事情却为却会变成这样?
我要怎样做,才能帮你?
第五十一节 白隐心法
成群的假山后面是一个不小的院子,高大的常绿树树姿雄伟优雅,生长的异常茂盛,枝叶间的花朵大多已经枯败,冒出一个个青色的果实。
树下的药圃里面种着不下十个种类的植物,颜色鲜艳,夹杂着数朵黄色的娇小花朵。四周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草清香,让人没来由的放松了精神。
周围安放着怪石嶙峋的假山,或大或小,或高或低,或立或卧,将整个院子遮掩的密不透风。每个假山上的石缝里,都会冒出绿油油的草来,横横竖竖的有规则的成长着,细细的看去竟像是一个古怪异常的阵法般。
正思量着,慕容宫晨已在假山的正中央停下,伸手在身旁的假山上摸索一番;那座假山缓缓的移动开去;仔细的一看;假山下面竟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层层的阶梯绵延着向下倾斜,不知道通向何方。
“你确定这里可以出去?”我犹疑着指着洞口,有些恐惧,退后一步,“我还是从正门出去好了。”
“别胡闹。”慕容宫晨摆出训妹妹的语气,颇为无奈的盯着我,低头从腰带里解下一个布袋,“这个给你,出门在外没钱寸步难行。”
这两兄妹可真是,这么喜欢给别人塞钱吗?然而此刻我也没有理由去拒绝,一个人孤身在外,若是没钱,可如何去那东沂城。
所以我没有犹豫,伸手接过直接塞到腰带里,“谢谢!”
深深的呼吸,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抬脚迈上第一级阶梯,第二级……
“月回姑娘。”在我全身即将没入黑暗之际,慕容宫晨突然开口叫我的名字,我诧异的回过头去,只见慕容宫晨背负着双手,整个人融化在夕阳里,浑身附上一层金色的光芒,竟有些闪闪发亮。
我有些愣神,傻愣愣地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可知东沂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懵懂的摇头,对于我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就连圣贤书也不读的人来说,怎么可能知道东沂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况且,李墨白也从来不曾与我说过有关这个国家的事情。
慕容宫晨背转身背对着夕阳,抬头看向天空,“那里,是一个相当恐怖的地方。”
恐怖?一个城市被用恐怖来形容,我的想象力充分发挥作用,难道那里住了一个谁都无法打败的恶魔?
我摇头,一脸的窘迫,又不是存在魔法的世界,哪里来的恶魔呢?
“东沂城,是朝廷用来关押重犯的地方。那些犯下罪大恶极的罪行,却又不能杀的人,全部被关押在那里。”
“哎?”我相当的意外,既然犯下了罪大恶极的罪行,关押那些重犯需要用上一整座城吗?那么那里用恐怖来形容可真是一点都不为过,恐怕那些重犯们已经把整个东沂城闹得不可开交了吧?毕竟,谁不想要自由呢?
如此的地方,守卫必定森严,李墨白又是怎么闯进去的呢?
“那里的守卫很森严吧!”咋了咋舌头,我有些感叹,贸然的闯进去的话,我会不会是去送死呢?
“作为唯一入口及出口的东沂山上,全是高手中的高手。有些是在江湖里有身份地位的人,被朝廷抓住了把柄,于是被强迫在那里居住,守卫着整个东沂城。”
“有些呢?”这个东沂城,原来是这样复杂的一个地方!心里有些没底,这样子的地方,我一个人能行吗?
“有些是那些抓住犯人的世外高人,为了避免他们从牢狱里逃出来,自主的守在了东沂山。”
“剩下的便是那些归属朝廷的人,全部都不可小觑。”
“公子他知道吗?”李墨白知道那里如此的危险吗?他一旦知道去了那里,可能会没命回来吗?
为了一个被父母抛弃的人,抛却性命,值得吗?
“他知道。”慕容宫晨低下头来看着我,眼神里有难以察觉的哀痛,“即使如此,他还是选择要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低下头去,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强迫着自己开口,声音却无可抑制的带着颤音,“为了救我。”
“你既然知道,还执意要去糟蹋自己吗?”
有些抬不起头来,却更加的坚定了意志,暗暗抬手拭去眼中的朦胧,“我并非去糟蹋自己,我是去救他!”
“以你目前的武功,不可能。”慕容宫晨淡然的说着,突然扬手,一把短刀从他袖中疾射而出,直取我的眉心。
诧异的抬头,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知道我会武功?是李墨白告诉他的,还是我不小心露了馅?
走神间,匕首已在眼前,来不及犹豫,我侧头躲过,伸出两根手指夹住滑过耳畔的短刀。几缕发丝从耳畔垂落,随着晚风融入夜色之中,“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隐心法’,是我给墨白的。当年我们两人都没有参透,却不曾料到你竟然学会了。”
原来如此,所以无论我隐藏的多深,始终瞒不过慕容宫晨的眼睛吗?
“将内息隐藏的如此之好,至少将心法练到第四重了吧?”
我也没有打算隐瞒,坦然的回视,“第六重,已经练到第六重。”
慕容宫晨大骇,无法隐藏住脸上的惊诧,当年他们看都看不懂的东西,眼前这个如此年幼的少女,竟然已经练到第六层!
这样说来,也难怪除了自己,竟然无一人发现她会武功。
‘白隐心法’本是一种隐藏内息的心法,若是练到第九重,内息将会化整为零,如同返璞归真般完全融入身体的奇经八脉之中,再无外人能查觉半分。
即使拥有惊世骇俗的武功,在别人感觉来,也不过是个毫无内息的普通人而已。这便是‘白隐’的可怕之处,明明是个轻易可夺走别人性命的人,却不会让人生防备之心。
不过,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