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宗海点点头。
於瑞秋这才放心。
要是於宗海不开口收下这些礼物,周氏也不会收的。
有了於宗海这一句话,周氏才会收下。
第二日。
於瑞秋起了个大早。然后和於安然一起去库房收拾好礼物等着周氏派人过来拿。
於安然才回到京城,还没有来的及去私塾。
於哲浩、於哲瀚也是在家里复习。
与於瑞秋这一边不同的是,张府那一边却是很热闹。
“你打听出来了吗?老爷昨天去哪里了?”梁氏坐在软榻上,一边用手摸着自己尚未显腹的肚子。一边对下方的婆子说道。
下方那个正弯着腰的许婆子是她的陪婆子,也是她的心腹之一。
昨天她等张之英去洗漱的时候派人去查了昨天早上他去了哪里。
昨天是张之英休沐的时间,他没有陪着她和安心就算了,但是竟然让她站在院子里等那么久。虽然是她上自她自己要等的,但是张之英没有及时回来就是他不对。
要不是因为怀着身孕,怕有所闪失,她早就吵起来了。
“回夫人的话,老爷一大早就往肃王府那个方面去了。因为没有带任何人,也没有坐马车。所以要打听老爷去哪里有些难。我们的人都向老爷的亲近的几个同僚身边的人打听过了,老爷昨天没有跟同僚出去,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许婆子弯着腰,对正坐地软榻上的那个穿着桃红色,温柔地摸着自己肚子的女人说道。
“哦,去了肃王府?他能有什么事去肃王府?”梁氏闻此言,手停顿了一下,方才继续地摸着,然后自言自语道。
柳氏在一旁忽然道:“夫人,我听我们家的那个当家的说。昨天是肃王爷招见那个张安然的日子。”她才说了半截,然后不说了。
可就算她不说了,梁氏也明白过来了。
梁氏一听,立马勃然大怒,气的把榻前桌子上的那个白玉瓷杯子扫落在地,那个杯子立马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然后碎了。
梁氏开口说道:“你的意思,他是去看那两个贱人了?”
自那一次张之英睡梦中喊了於瑞秋一声,她就自动把於瑞秋和於安然称为贱人。
不是贱人是什么?明明相公不要她们。她们还不要脸。在梦中也霸占着相公。
那个於氏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三品官员的女儿?不。不再是一个三品官员的女儿,而是一个团练使的女儿,就凭着她给相公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就又想把相公给勾搭去!做梦。
她什么也不输给於瑞秋,唯一一点输给她的就是……她生的比於瑞秋晚。
她还没有及笄,於瑞秋就嫁给了张之英,而她却只能在家中眼睁睁地看着於瑞秋嫁。
於瑞秋嫁给张之英那天,她几乎都要把自己的手帕给咬烂了。
好不容易等到她及笄,於瑞秋和张之英正好着呢。
她的家世,她的父亲,是绝对不容许她去给张之英做妾的。
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於宗海出事了,於瑞秋也和张之英和离了,她才有机会成为张之英的正妻,自此才圆了心上目中的梦。
但是让她想不到的是,刚进来的那一年,府里甚至是张之英的身上处处都有於瑞秋的痕迹,她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把这些痕迹给抹去。
这才安享了几年的幸福生活。
现在,好不容易她怀上了二胎,日子越过越好的时候,这个於瑞秋回来了,而且一回来,相公立马就跑地去找她了。
那个死贱人,真是阴混不散。
“应该不是吧?老奴也只听到了昨天早上是肃王爷招见於安然的日子。”柳氏答道。
就算老爷是去看那於瑞秋和於安然,她这会儿也不能在夫人的气头是答是,要不然,遭殃的还不是她自己?
夫人现在这模样她很熟悉,正是盛怒的样子。
“分明就是。这两个贱人,怎么不死在外地?死在去岭南的路上也好呀,回来京城做什么?”梁氏摸了摸自己腹儿的孩子,然后又厉声说道。
她们两个怎么没有死在去岭南的路上,或者直接死在岭南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还回来京城做什么?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那两个人又回来捣乱!
“听说那个张安然救了肃王府的小王子。”柳氏说道。他们於府一家就是凭这个回到京城的,京城里都传遍了。
只是因为平常小姐一听到那个於瑞秋的名字和事情就发火。她们也就没有在小姐的面前说过这一件事情。
“救了那小王子?凭那个小贱人?!”梁氏蔑然道。不是她看不起那个张安然,而是那个张安然怎么会有那个本事?
她从前也见过一面那个张安然,瘦瘦小小的,不爱说话,俗话说,三岁看老,小时候他那样子,长大能指望他出息到哪里去?
现在说他救了那个小王子,说出去没有几个信的?
“夫人,现在在这府上,您喊着小贱人,小贱人的,要是让老爷听到了,估计会生气。毕竟他还是老爷的儿子”柳氏在一旁提醒道。
上次小姐就是那样子称呼於瑞秋和於安然,谁知被姑爷听到了,当面就板着个脸,后来还吵起来。要不是因为小姐当时怀着小小姐,让姑爷低头,那事没准要闹好久。现在小姐又这样子称呼了,被姑爷听到了,又得一顿好吵。
“听到就听到,我可不怕他。”梁氏得意洋洋道。她现在是母凭子贵,她现在怀着张家的金孙,他张之英不敢对她不好,而跟她吵,不用她闹,婆婆就能制止他。
柳氏在心里长叹一声。小姐虽然出嫁多年,但是却一点长进也没有。
亏的府里的那几个小妾的段数也不高,要不然,小姐这样,真讨不了好。
她不敢再劝,话说多的也要听话的那个人听的进去才行。听不进去,一点用也没有,再说多了,人就要烦呐。
“话说,那个小贱人是怎么救了那小王子的?”梁氏被这个消息勾听了好奇心,问着自己的奶娘。
可怜那个在下方的许氏,没有主人的命令,腰还是弯着的。
此时,也的脸上的表情地是一点也没有变,而且继续弯着腰,在等着主子叫她起来。
柳氏急忙把从坊市上听到的传闻说给她听。
梁氏听完后,继续摸着自己的肚子,然后冷笑一一下,道:“那个小贱人却是好运气,不过,就算攀上那个肃王府这一棵大树又怎么样?那个於宗海被贬去岭南几年,於府所伤的元气也难以复原。难道相公他还想把那两个贱人接回来,做梦!”
柳氏没有接话。
那个肃王府的高枝是梁家攀了几年也攀不上了,现在听到那个於安然如此轻易就攀上那个肃王府,她一时也拿不准小姐这会儿是在妒忌还是嘲讽。
还是闭嘴不说为好,免的祸从口出。
而且,小姐也不是跟她询问她的意见,只是见旁边没有人,跟她说说而已,她要是这么真答上话,就是蠢了。
“你去,让一个机灵点的小厮跟着老爷,发现什么都向我禀报。”梁氏这会儿终于想起了自己下方那个正弯着腰等她话的许,开口吩咐道。
许氏道是。
“你吩咐一下那个人要机灵些,不要让老爷发现。”梁氏忍不住开口嘱咐道。
“不用夫人吩咐,老奴自会懂的如何去做。”许氏回道。
梁氏满意地点了点,方才说道:“好了,你们退下吧,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我回去躺一下。现在有了身子,越发的累了。”
两个告退。
梁氏自去了炕下躺下。
一个小丫鬟进来收拾东西。
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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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晚了~原本想恢复正常更的,但是码字太慢了。
☆、183 奉氏想接回於安然【一更】
不止梁氏听到了於安然等人的消息。
奉氏也听到了。
准确来说,她早就听到了自己从前那个便宜的孙子救了肃王爷的二儿子。
她虽是在内宅女子,但是消息却是很灵通,要不然,当初怎么会在於宗海事发之后立马就让自己家儿子休了於瑞秋娶了梁氏。
她虽是一个寡妇,但是却一手支撑起了张家,直到张之英考取了功名之后,她才放手。
她两个月前就听到了张安然救了那个玉卿瑾,只是还没有得到证实。
“你是说,昨天肃王爷确实招见了安然吗?”奉氏问着她身边那个跟她同样的大小的婆子。
那婆子昨天奉她的命去打听消息。
那个婆子有些心惊地着着那奉氏那双干枯的手,上面只剩下一层皮,看起来很是可怕,尽管她这些年来一直看着,然而此时却害怕地微微地缩了一下肩膀,然后道:“是的,老奴听说了。那个肃王府还送了不少东西给小少爷。”
小少爷这个词她好久没有说了,要不是刚才听到老夫人说安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而是直接叫了那个小贱种了。
“消息属实?”奉氏再次确认地问道。
“确是不假。那个於府去的时候才去了一辆马车,我们府里的张十八看到於大人和小少爷一起进了那肃王府的大们。他们回去的时候了,就有两辆马车,一辆是专门装那肃王府赏赐的东西。”那个婆子答道。昨天他们一大早就收到了那个肃王府招见小少爷的消息了。然后老夫人就派了她和张十八去那个肃王府门口的附近守着,看消息是否属实。
“嗯。我知道,你下去吧。”奉氏对那个婆子说道。
那婆子却是没有动,而是有一些迟疑。看了那奉氏跟她手一样干枯的脸,道:“昨天张十八在路上也看到少爷了。他那会正在等着那於府的马车。但是於府的马车没有停下来。”本来这一件事情,她昨天就该向老夫人禀报的了。但是昨天老夫人听到夫人有身孕了,高兴地忘记了传召他们,她们也就没有机会对老夫人说起。今天老夫人问起才说道。
方才她还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老爷也等在那於府的路上,后来看到眼前这个人那些凌厉的手段,却不敢隐瞒,及时就说了。
“你是说之英昨天等在那个路上,等着那於府的马车?”奉氏睨了那个婆子一眼。然后垂下眼帘,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道。
她这些年来越发地信佛,此刻,正一边听下人的禀报,一边转动自己手中的佛珠。
“嗯。是的。老奴还听张十八说老爷喊着那於氏的名字和小少爷的名字,然后又追着那辆马车。”那个婆子又弯了一下自己的腰,就生怕奉氏迁怒于她,“那马车离开不久后,老爷就立马快步回到了府里,然后就在院子里碰到了夫人。”
奉氏没有说什么。而是让那个婆子出去了。
整整一个下午,奉氏都在自己的炕上,没有发出过一句声音。
晚饭过后,她把张之英叫到了自己房间里,然后屏退丫鬟和婆子,让张之英盘坐在炕桌的另一边,然后开口问道:“我听说你昨天去看於瑞秋和安然的?”
张之英闻言吓的手中的杯子都有些拿不稳,拿杯子的那只手还被溢出的茶水溅了一下。
他昨天的行事如此隐秘,是谁告诉他母亲的?是谁把他的行踪透露给他母亲的?
而母亲。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他的行踪。她不是好多年不过问过她的行踪了吗?
奉氏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看到那个溢出来茶水一眼。然后道:“你只管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张之英看这样子,不回答也是不行了。便开口道:“是的。”他原本还想晚些告诉自己的娘亲,然后把於瑞秋和安然接回来。
昨天他想回到府里就去说的,谁知发生了梁氏那一件事情。
昨天说的时机也不对,昨天晚上他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想出对策来,不曾想,今天才吃过晚饭,就听得自己母亲跟他说了这一件事情。此时,不说也得说了。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还是要早些说才好,要是晚了,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安然救了小王子?”奉氏直接问道。
“是的。安然是去岭南的路上救了玉卿瑾。於府还凭着这一个回到了京城。”张之英把他知道的消息告诉奉氏。
“你怎么没有早些告诉我?”奉氏问道。
“母亲忙,这些小事哪里来打扰你呢?”张之英说道。
“哪里是小事。安然是我们家的孙子,怎么这个功劳平白让那个於府捡了去?!他们也不嫌脸红?”奉氏盯着张之英愤怒地说道,活像自己嘴口的吃食被人抢走了。
张之英一时也不无言以对。
安然是他的儿子不假,但是这个儿子和这个儿子的母亲在六年前不是让您亲手赶了出去了吗?现在已经不是张府的儿子了,而是那於府的了。那个孩子就连姓氏也改姓了於。
这个功劳怎么还属于张府?
应该属于於府才对!
张之英心里想着,嘴里却不敢这么说。
他要真这么说,没准能把自己老娘给气出血来了。
奉氏看他这样子,也想到了之前她的行为,但是她却不觉得有错。那个於宗海被贬去了岭南,难道不平白让他女儿占据着他儿子正妻这个位置,让他的外孙占据着自己儿子那个嫡长子的位置,没得这个道理?!
虽然安然是她让自己的儿子不要的,但是安然身上流着的是张家的血,他生是张家的人,死是张家的鬼。那个於瑞秋是怎么教的?居然教的安然把属于张家的功劳给了於家?
“那个於瑞秋也是一个歹的。在张家的时候我待她不薄,虽知,现在她居然把安然教成这样?安然是张家的人,他救了小王子,这个功劳合该属于张家,怎么却归于於家?!幸而你早些休了她,要不然,被她这等妇人当家,也是我们张家的不幸。不过,安然始终是张家的骨肉,你选一个日子,去把他接回来吧。”奉氏训着自己的儿子。
张之英却是一惊。没想到自己娘亲只要接回安然,却绝口不提接回於瑞秋,这可怎么办?
奉氏却是误会了张之英现在的表情,她以为张之英不想去接回安然,便又道:“你也是一个糊涂的。安然现在成了肃王府的大恩人。你接他回来,除了张府能得到那份功劳外,你现在的官位没准还能升一级,你看你现在,在三品几年了?你现在这个岳父也一点帮衬的意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