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把我当成自己的儿子,我也没有必要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他今日用那些嫁妆把我给了於家,我从此再也不把他当成我的父亲,既然如此,便再也无瓜葛!”於安然咬紧嘴唇道。
於瑞秋也是一叹,这个孩子自小就没有了父亲,虽是在尹文皓身边长大,可尹文皓只是他的师傅,自然给不了他父爱,现在回到京城,他免不了会对自己的父亲有那么一点期望,是张之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毁坏这孩子心中的期望。
“外祖,舅舅,母亲,若是没有事,安然下去了。”於安然道。
於宗海欲言又止,最后点头让他出去了。
☆、222 是风沙迷了眼晴【补昨天的】
於瑞秋也跟着向於宗海等人告辞。
“爹,大哥、大嫂,那些嫁妆就给张之英吧,我们府里也不差这些银子,给他吧,省的他天天上门闹,我们虽是有理,但是这样子让那个张之英闹下来,也会变的无理的。而且,对安然的名声也不好。既然安然自己决定,我们就不要回那些嫁妆了。”於瑞秋道。
若是要回那些嫁妆,把张之英逼急了,他天天在於府门口闹,闹久了,他们就变的无理了。这世人都是要同情那些弱者的。
“那就按你和安然说的做的。只是便宜那个张之英了。”於安然道。
“看着吧,那个张之英肯定没有好下场的。”於瑞秋道。
“嗯。”众人道。
“爹大哥大嫂,若是无事,我也想告辞了,我去看一下安然,那孩子嘴上不说,脸上不露,心里想必是很痛的。我去看一下。”於瑞秋对众人道。
於宗海点头。
於瑞秋就出了正厅。
“爹,那个张之英太过分了,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他?”於瑞冬气愤道。刚才他都看到安然的脸都白了,想必是这一件事情给他的打击太大。
“肯定不会这样子算了的了。若有机会,我们再给他一刀。你们把嘴巴闭紧,尤其是瑞冬你,不要把这一件事情传出去。”於宗海嘱咐道。
这一件事情传出去,肯定会对於安然的名声造成很大的损坏。
众人皆点头。
“好了,你们回去吧。”於宗海道。
众人这才各自走了。
於瑞秋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安然现在肯定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这孩子一有事,就会在自己的房间里憋着。
上一次听闻尹文皓遣媒人上门求亲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她走到於安然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门里无没有声音。
她再敲了一下。
门开了。
於安然露出了红肿的眼睛。
这孩子,刚才肯定哭过。
“娘亲,你怎么来了?”於安然道。
“好孩子,我过来看一下你。”於瑞秋回道。怎么才哭了一会儿,那双眼睛就那么地肿,若是她再来迟一些,那双眼睛岂不会更肿。
“娘,我没有事,刚才是风吹过了沙子,糊了眼睛,揉了揉,才会这样子的。”於安然见於瑞秋盯着他的眼睛,生怕於瑞秋看出他为刚才那一件事情而哭,辩解道。
“那现在沙子出来了吗?”於瑞秋看到於安然这样子,不由地有一些好笑。这孩子怎么,那么可以那么可爱。
“出来了,眼睛里没有了。”於安然道。
“不请娘亲进去坐坐?外面好冷,我刚才是一路走过来的。看样子是想要下雪了。这么冷。”於瑞秋道。
前些日子下了雪,这几日晴了些,现在看来,今天又要开始下雪了。
於安然侧了侧身,让於瑞秋进来。
於瑞秋一进屋,立马走到炕前,盘腿在炕上坐着。
炕烧得暖暖的,上面还铺着厚厚的毯子,屋里烧着银丝炭,这让刚从寒冷的外面进来的她感到无比的温暖。
北方真好,还有炕,在现代,还在暖气。
若是在南方,暖气什么也没有,冬天的南方,也是冷,湿冷湿冷的。
於瑞秋记得最清楚,她上一世在老家里的时候,都是点着一火炉,上面燃着木柴,几个人围着一起烤火,哪里像这样子,在北方,有炕,一坐上去,整个就暖和起来。
於安然也走到炕前,脱了鞋子,坐了上去。
“安然,你是不是觉得你父亲一点儿也不顾父子之情,就这样把你当成一个物品一样来交易?”於瑞秋等於安然一上炕,直接开口问道。
她现在可是来开导於安然的,肯定要挑着重点的来说。
“娘,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那样子的父亲?”於安然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
怎么会有那样子的父亲呢?
他小时候挺羡慕青墨的,因为他有一个好爹,黄秀才每天都会亲自教青墨读书,写字。
他也很羡慕狗蛋,赵叔的儿子,赵叔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留给他吃。
虽然他娘也会亲自教他读书,也会亲自教他认定,教他写字,有好吃的也会留着给他吃,但是娘亲毕竟是跟父亲不一样。
后来遇到了自己的师傅,师傅对他很好,也像黄秀才一样教他读书,写字,也会像赵叔一样把好吃的东西留给他吃。
那段时间他过的很幸福,他时常盼着师傅就是他爹。
但是他知道是不一样的。师傅就是师傅,不是他爹。
这些日子来了京城,见到了他的父亲,再看到他做的那些事情,心里的期望一点点被那个名为父亲的人打破。
於瑞秋挪过去抱住了於安然,摸了摸他的背部,安抚道“好孩子,你若是想哭,就直接哭出来吧。”
於安然却没有流眼泪。
刚才他流了,现在想想,为那种人流眼泪一点儿也不值得。
那样子的人,不值得他为他流眼泪。
不就是不要他而已嘛,早在六年前他就不要了,而且是回到京城里,他为了权势,还想着把他接回到张府,他的心中,根本没有把他当成他的儿子,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容易舍弃?怎么会那么轻易放弃?
“安然,照理说,父母与儿女的感情是这个世上最真的。父母一生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女们。但是这个世上只有一些例外,张之英就是这个例外。”於瑞秋道。
於安然在她的肩膀点头。
“你的父亲,当年为了不受於家的拖累,抛弃了我们,转眼就娶了那个梁氏,梁氏是二品官员梁正芳的嫡次女,你父亲为了权势,这那样把我们放弃,还霸占着我们嫁妆。我们回到京城后,他听说你救了泰然,便说要接我们回去,我们不答应,后来我跟你师傅定亲,他又跑到了於府的门前去闹,这一串事情,足以让我们看清楚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了。他就是一个被权势控制了的人。他为了权势,可以不要妻儿,这种人,会说出今天这话,做出今天这事,一点儿也不奇怪。”於瑞秋又道。
於安然默默地听着,没有吱声。
“安然,你不要想太多。那个人不值得你为他流眼泪。在他的心中,只有权势,只有权利,其它的一切都不是。父子之情,夫妻之情,在他的眼里不值一提。在他的眼中,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於瑞秋又道。
於安然点头。
“而且你从小就在我的身边长大,他对你一点感情也没有,这种时候,钱和你一起,他当然选是对他有用的钱。而且,感情是需要经营的,你不在他的身边长大,自是无法经营。很多感情没有经营好,任着一件又一件事情,一天又一天地磨去彼此的情分,这不仅说的夫妻,亲情也是这样子的。”於瑞秋又道。
“娘亲,我知道了。我跟张家的那些人相比,他放弃的是我,因为我从小在大他的身边长大,他对我没有情分,而且他又是那么在心中只有权势的人,放弃我,我并不伤心,我从小就没有爹,一直是你和师傅养我的,我只是有些失望而已,从前,他做的事情也让我失望,只是今天的事情,更让我失望。我不能再期望着从他身上得到父子之情,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再也无瓜葛。”於安然道。
“孩子,可苦了你呀。”於瑞秋。
这一件事情中,最苦的是於安然。
怪不是在现代,很多感情破裂的夫妻强忍着没有离婚,都是因为孩子呀。因为孩子,他们强忍着。
夫妻两个离婚,对孩子的伤害最大,所以在现代,很多家族得过且过地过下去了。
“娘,我没事,我很快就有一个新爹了。师傅会对我很好的。”於安然打趣道。
“你这孩子!”於瑞秋拍了拍他的头道。
一听安然这样,於瑞秋就知道他是无事了。
做母亲不容易呀,不仅要赚钱养活自己的孩子,还要教导自己的孩子,而且还要关心自己的孩子的心里成长。
不容易,做一个好母亲更不容易。
於瑞秋深深感觉到自己这六年来的不容易,不过,看到眼前这一个翩翩小少年,却觉得这一切都很值。
“好了,快去把脸洗洗,用冷水消消肿,娘亲今天亲自下厨,去准备午饭,你想吃什么?”於瑞秋问道。
这都到中午了,这么冷的天,从大厨房里端来的菜早冷了,这些天,他们要正房里一起吃,要么自己用院子里的小厨房。
“娘,我想吃火锅,这么冷天,吃一顿热呼呼的火锅,正是好。”於安然道。
“好的,娘去准备火锅,我们等会饱餐一顿。你先洗洗脸,等会就有好吃的了。”於瑞秋道。
伤心时,要发泄出来,於安然刚才哭过了,也算发泄出来了,等会再吃顿好的,估计心里头的伤心与郁闷就没有了。
以吃来发泄,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吃饱喝好,一切烦恼全消!(未完待续。
☆、223 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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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於宗海就让人给张之英送去消息,表示他们於家愿意接家张之英的交易。
於宗海接到这个消息非常得意。
他就说嘛,那个於家肯定会接受的。这么好的交易,他们怎么不会接受,不仅会接受,而且还会巴不得以接受这一个交易。
虽然他不得不失去於安然,但是却换取了张家赖于生活的银子。
张府若是没有有了这些银子,肯定活不下去,那个梁氏,以前看来也是一个好的,但是这些天看来,却是一个愚蠢的妇人,张家都这样子了,也舍不的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给张家人共享,而是把她自己的银子捂得紧紧的,一点也没有给他。
现在好了,他失去了於安然,但是去换的了这些银子,他要用这些银子要养活张家,还要用这些银子来做些小本生意,让张家不会再像这些日子这样,一些银也拿不出来。
这些子,他不想再过。
他们张家也不想再过这些日子。
赚钱,现在势必要做。
张之英在书房里坐了整整半个晚上,写了半个晚上的方案。
他想着,这些日子先过苦一些,把於瑞秋的一些嫁妆变卖,然后买一些铺子和田地,铺子就卖胭脂和水粉算了,那个最近新开的悦香坊看样子也赚了不少银子,他现在自己开这的这些铺子,凭着他的聪明,赚大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有信心赚到大钱,赚到大把的银子,然后后悔那个於瑞秋,嫁了那些个无权无势还没有银子的尹文皓。
张之英在书房整整写了半个晚上才把自己的赚钱方案写完,写完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去睡了。
第二天,张之英一大早就去了上朝了。
他是三品的官员,只用站在外围。
下了朝,张之英就发现,有不多官员在打量着他。
一个甚至从头到到脚看了他一遍,另外一个,他的政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的头顶,然后发出不明所以的笑声。
平时有时跟他来往的人,这时,也避开他了。
张之英以为是自己的衣服没有穿好,或是自己的帽子没有戴整齐,或是自己的脸上有东西,但是他出门前就让小厮细看了,每天都细看了,直到发生自己没有问题才罢休。
张之英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这会儿看到自己的同僚这样,也猜到是不好的事情,要不然,这些同僚不会是这样子的反应。
他心里暗暗揣测,难道他昨天用自己的儿子和於家交易的嫁妆传出去了?
不会呀,於家应该比他还要知道传出这一件事情的严重性,为了安然的前途,於家应该不会做这样子的事情。
哪是什么事情呢?
使的今天这些同僚的眼光怪怪的。
他不知所以,然后就去衙门办公了。
衙门里的气氛也是怪怪的,大家看到他时,眼睛都会在他的身上停留一会儿,然后快速转过眼,要不然,就是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想找个人问一下是怎么回事,却发生找不到人。
没有人主动跟他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都避而不谈,在衙门的时候,他看到有同僚几个在聊天,自己就凑了过去,他们就散开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一下了衙,张之英就急冲冲地坐下马车,往家里走去。
“你找几个人去查一下,京城里现在有什么关于我的奇怪流言?”一回到府里,张之英命道。
李连应是。
他抬头看了一下张之英,发生他的脸色阴沉,然后问道:“老爷,可是发生什么事?”
“你赶紧带人去查一下京城里可有关我的流言?今天我看别人看我的眼光不对劲!”张之英又道。一回到府里,他就忍不住让李连去查。
今天他遇到了那些人看自己的眼光太奇怪有,鄙夷、幸灾乐祸、可笑等等,自从他中了举人,成了於宗海的女婿,到成了梁正芳的女婿,再也没有人看那么些眼光看他了。
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用那些眼光看他。
“奴才马上就下去。”李连道。看到张之英这样子的神色,他不敢再问下去,怕再问下去,那张之英估计要发火了。
虽然现在离发火也不远。
李连是快到晚上就回来的。
他带了几个家仆,几乎不费什么力就把事情打探清楚了。
京城时果然是流传着自家老爷消息。
是自家老爷爬狗洞的消息。不仅这样,酒楼里还有说书人把张之英爬狗洞的消息编成故事,在酒楼里说给那些人听。
李连眼睛一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