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瑞秋自那天从灵渠回来的路上吃过一次桂林米粉后,就念念不忘,过了两天,终于忍不住,一大早就打去香草去买。
香草是周氏配给於瑞秋使唤的丫头。十二岁,但是看起来比较成熟,长着一张圆脸,一副无害的样子。但是经过於瑞秋一使用,发现此人很会猜测主子的意思,她用起来还蛮顺手的。
香草每天早上一大早就买好桂林米粉,等着於瑞秋和於安然起床吃。
后来尹文皓和於泰然看到了,也要吃,香草只得每天多买两份。
於安然出来的很早,他从於府去到那个段方段正家里的时候,大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他走路的速度很快,平常要用一个时辰才到那段方段正家的,他这会儿只用了半个小时。
段方段正家是在城南的在一个小院子里。他昨天问过,那个院子挺独特的,它的斜对面就是一个小客栈,正对面是一个酒坊。
於安然闻到酒味,再看到客栈,就知道自己到了。
於安然走进了客栈,要了一个二楼的包房,打开窗,就看到了那段方段正家。
此时,街道上开始热闹起来了,各种开门声,各种买卖声络绎不绝。
於安然看了一下,那段方段正家还没有动静,他家院里子还是静悄悄!
照昨天打听来的消息来看,那段方段正估计还没有起床。
於安然也不急,叫了一壶杯。连喝茶边等。
又过了两个小时,於安然茶都喝了三壶,而且还跑了两趟茅房,那段方段正家方才有了一些动静。
不过,隔的有些远,看不清楚有什么。
於安然这时也不喝茶了,免的等会要去茅房。
他怕错过什么东西。万一上茅房这期间,那段方段正出去了,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那些动静发生了一会儿之后,於安然就看到了院里有一个人。但是看不清楚是段方还是段正?
只见那人在院子里伸了一下腰,用手抹了抹脸,走到门前。打开门,就出去了。
待那人出了门后,於安然眯眼一看,那人正是段正。
他那天在马车上也看到了那段方段正,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小舅舅的朋友。所以他当时也很认真看,昨天去打听了那两个人,也详细地回忆了他们的相貌。
此刻,他能确定那人是段正。
於安然在犹豫要不要跟过去。
他又看了一下,段正去的方向不是运来赌坊的方向,却是他外祖家的方向。
他这时就决定不追了。
这人估计是为了前天的事情找他舅舅的。他跟过去也没有用,反而浪费时间。而且经过昨天的打探,这两个人当中。起决定作用的,是那个段方,而不是这个段正。
他还是等着段方出门再跟踪吧。
又过了半晌,在於安然忍不住又想要喝一杯茶之后,段方段正家里才又有了一些动静。
只见一个身穿着靛青色直襟的人在院子里伸了伸懒腰。然后又抹了一下脸,最后经过院子。走向大门。
这两个不是亲兄弟,说出去都没有人信。这么相似的动作!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弄的,居然连动作都那么像?於安然暗暗在心里吐槽。
那段方打开门,伸出头看了看,看到自己家门前没有什么人,就整了整自己有衣裳,然后出了门,转身把门关后,就朝城北的方向走去了。
於安然赶忙下楼,把房钱往柜台上一扔,就跟了过去。
跟着那段方走了颇久,路上还看到他掏钱在一个卖脂粉和首饰的小贩上买了些东西,放入自己怀里,然后才走到城北的一个小院里。
那个小院看起来比段方家还小,他来这里做什么?
段方来到那个院子的门前,并没有伸出手直接去敲门,而是转过头,东看看西看看,看到附近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方才快速地往那个门前敲了三下,停顿了一会儿,又敲了三下。
很快,那门就开了,露出了一个涂着很浓脂粉女人的脸,那个女人一看到是段方,立马就抿着嘴笑了,然后一把拉过那段方的胳膊,把他一扯进院子里,最后快速关上门。
这个女人肯定不是一个良家女子,也肯定是有人了的,要不然,那个段方跟她私会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偷偷摸摸了。
於安然等了一下,等到周围没有什么人时,就后腿几步,然后快速地跳进那个小院里。
那个小院的围墙不是很高,但是一般人也没有像於安然一样,一跳也可以跳上去了。事实是,於安然也没有跳上去,他助力跳上去时,双手才堪堪地抓住那个墙壁的边沿,他一用力,就看到了那个院子里面的情况。等看到那个院子里没有人后,他就双腿一蹬,呼的一声,就爬上那个墙壁了,然后又轻轻地爬下去。
要不是怕惊跑了里面的人,他早就跳下去了。
他轻轻地爬下去之后,然后开始去找段方。
这个院子里只有几盆孤零零的花和一口井,要不是有那花在,於安然还以为这是一个没有人住的地方呢?
也不知道那个女子是一个什么人,居然连自己住的地方也不收拾一下,搞的那么地难看。要是他娘,不说种花,就是种菜,也把这地给种满了。
这个院子不大,只有三个房间,於安然定住脚步,听了一下,就知道他们在哪个方向。
他快速地往那个房间走去,然后用手指粘了一下自己的口水,就往那个窗里戳去。
那窗是用纸糊的,粘上口水的手指一戳,那窗立马就露出了一个小洞,於安然偷偷地透过那个洞看过去,就看到段方跟那个女子衣衫不整在地喝酒吃菜。
那个桌子上摆炒花生米,下酒的猪头肉,还有一个烤鸡,没有青菜。
那个段方喝一杯酒就亲那个女子一下,於安然不禁皱眉,这么亲法,这顿饭要吃到什么时候?
他没有再看,再看下去也没有意思,他就蹲着躲在门后,看能否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房里终于听到了声音。
只见那个女子说道:“死鬼,你怎么那么久没有来?”
“前几天不是来的吗?!怎么,风大掌柜的没有满足你?”这是段方的声音。
“讨厌,这时不要提那个人嘛,人家心心念念的人是你,又不是那个疯子!”那个女子娇笑了一声,然后给那段方倒满酒。
“哈哈,你居然叫他疯子,要是被风大掌柜听到了,那脸色估计会很难看!”段方接过那个女子手中的酒,顺手往那个女子手上一摸,细腻嫩滑,好滋味呀。
“你会让他知道?”那女子勾起自己的眼睛看了一下那个段方。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你可是我心尖尖呢。他要是听到了,你可讨不了好,难道我会乐意?”段方被那个女子的眼神都看酥了,心肝儿也跟着颤了一下,恨不得就抱着这个女子上床,但是现在还不行,他现在还要套那个女子的话,他还没有忘记来这里的最主要目的。他赶紧把自己手中的酒喝了,然后又把那个杯子递给她,顺道再摸摸她的小手。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个疯子前天来我这里发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兴奋的很,昨天早上走的时候,还扔给我十两银子。”那个女子不屑地说道。要不是那个疯子把她从青楼里买下来,她真不想伺候那个人,人长的矮小不说,还很粗鲁,到现在,那腰还痛着呢。哪里像眼前这个人一样,又温柔又体贴,而且人长得也风度翩翩!
“他很兴奋?有没有跟你说到我们俩兄弟什么?”段方小口地喝着刚才拿到酒,假装不在意在问道。
“没说什么,只说了那姓段的两兄弟又给他送银子来了。”那女子回忆了一下,然后笑着对那段方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那女子疑惑了一下。
“没有什么,只想问问。来,我们再喝一杯,助助兴。”段方岔过话题,然后亲自把那杯酒倒到那个女子的嘴前。
那女子张开自己红艳的嘴唇,低头诼了一口。
段方再也忍不住了,反正他已经知道那风掌柜对他们哥俩的看法了,还好,没有改变,再继续合作下去了。他扔开手中的酒杯,起身,上前几步,抱着那个女子就往床榻走去。
於安然只听到那个酒杯落地发出砰的一声碎裂声,然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站起来,偷过那个窗前的小洞一看,那个段方正压在那个女子的身前,只看见那个女子乱动的两条腿。
於安然看了一会儿,就从大门中出去了。
反正他们两个正在忙,也不会留意这边发生的事情的。能不爬墙,他干嘛要爬?
他出门前,还找听到了那个小院的消息,方才回於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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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设计(三)
这头,於安然在偷听段方和那个女子说话,那头,段正正在於家墙壁抛石头。
他把裹了纸的石头往里面一扔,然后就静静的等在外面。
他没有於安然那般厉害,可以爬墙,他也不能通过门房去叫於瑞冬,因为怕於家的人发现他们。
要是於家的人发现他,除了於瑞冬这条大鱼跑了之外,估计他们兄弟俩也讨不了好。
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联络於瑞冬。
这是他们一早就定好的联络方式。自那次他们兄弟俩假装无意中遇到於瑞冬后,就一直用这种方式联络。在一大清早就往那个墙壁里扔纸条。
那个墙壁对着的院子是於瑞冬的院子,於瑞冬的院子除了他,还有一个叫采式的小厮,但是这个小厮却不是会在大清早就扫地,所以每次於泰然都能在自己的院子里捡到那纸条。
但是今天,活该是那个段正的倒霉日。
他扔的那个石头差点就砸到来找於瑞冬的於泰然头上。
也亏的於泰然这些日子跟着尹文皓练武,反应能力提升不止一点点,要不然,被那块石头这么一砸,估计能砸破头。
於泰然弯腰捡起那个谋杀自己的凶器。
他把那连着纸的石头也一起捡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有什么人?
他这时也疑惑,这石头是谁扔的?怎么会扔这里?
於泰然疑惑了一会儿,他就没有再理了,他把那纸拨开,把石头扔掉,然后扫了一眼,只看了到那张纸上面写着:“巳时,小门见。”
“巳时。小门见”,是什么意思?於泰然挠了挠头,发现自己不理解,算了,留着,等安然回来再找他问问。
他把这张纸放入自己的怀里,然后就欢快地继续跑进去找於泰然了。
他们两个今天一早就要去私塾了呢。
昨天晚上於安然告诉他了,让他今天来找於瑞冬一起去,於安然要去办事,今天不去私塾。
於泰然昨晚一听於安然不去。他也想不去私塾的,那个老头讲的内容又是艰涩,又是难听。而且字还没有他写的那么好看,他一点儿也不想去,要不是因为婶子说,不去就让他去娶那个王小姐,他才免为其难去了。
於瑞冬和於泰然两个高高兴兴地从大门去了私塾。
只可怜了那个段正。苦苦地在於府西厢房的那个墙壁里蹲壁角,蹲了一个早上,饿了差点发晕不说,而且,还被那些凶猛的蚊子叮了满头包。
等到了中午,他也没有等到从里面扔出来的纸条。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但是经过昨天他哥哥的话,他深切地相信。估计是那於瑞冬还没有起床,还没有捡到,所以没有到这时才没有回复,他一直等到中午,后来被蚊子叮的实在是忍不住了。方才回去。
一路上,他花了几文钱吃了一碗桂林米粉和一碗豆腐脑。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回到家后,发现自己哥哥还没有回来,心里又是妒忌又是羡慕,他一大早就去蹲墙角,他哥一大早就去享艳福!这要是换换就好了。
不过,他也只是想一想,却没有那个胆量,他很清楚自己,论心计他决计没有他哥段方那个深,也玩不过段方,需得依附段方才能生存。这时,他也不想因为妒忌自己的大哥而惹出什么事情,免的自己到时连饭也吃不饱。
那边,段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弟弟的心理。他这会正享受美人香呢。
於安然从城南那个小院里回到家。
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於府。
他回到於府,连茶也没有喝上一杯,也没有去见自己娘亲,而是立马就跑去了自己师傅的房里,把自己打探得到了消息告诉了尹文皓。
尹文皓听了,然后就和於安然设下一计。
。。。。。。
下午,於瑞冬和於泰然就从私塾里回来了。
於泰然一看到於安然,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他双目往於安然的身上直看。
於安然哑然失笑,赶紧把怀里买的冰糖葫芦拿出来。
一共有两串,於泰然兴奋地接过,然后给了一串也一脸渴望的於瑞冬。
两个小子拿着冰糖葫芦还没有对於安然道谢,就立马开吃了起来,边吃连边发出滋滋的声音。
真是太好吃了,一下学就能吃到那么好吃的东西,他们真是幸福死了。
在上下私塾的路上,他们也看到路上有卖,但是跟着於哲浩和於哲瀚,他们根本不敢买,得知於安然今天出去,就死活让他带两串回来,要不然,就要跟着去。
於安然答应了,这也是於泰然今天乖乖上学的最得要原因。
两个吃过冰糖葫芦,又吃了一些点心,休息了半个时辰,方才心满意足地到院子里,跟着尹文皓和於安然一起练武练箭。
也亏的於府挺大,要不然,他们还真没有地方练习。
饭后,众人各回各房。
於泰然笑嘻嘻地拉着於安然往自己房间里走去,边拉还边说自己有事找他,一脸神秘的样子。
於泰然把门关上。
於安然纳闷地看着於泰然的动作,这於泰然要做干什么?怎么这般偷偷摸摸地拉自己过来,还把门给关上?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说给他听?
只见於泰然把门关上,把房间里的灯点亮,这才小心地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双后捧给於安然,一脸惊喜地问道:“安然,你看,这是我从瑞冬的院子里捡的。你看一下,像不像坏人给的信息?”
於安然赶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