钿”,它由各种翠鸟羽毛制成,整体花钿呈青绿色,晶点闪闪,清新别致。唐温庭筠《南歌子》词“脸上金霞细,眉间翠钿深”,五代后蜀张太华(孟昶妃)《葬后见形》诗“寻思往日椒房宠,泪湿衣襟损翠细”,都是指的这种希罕饰物。
有趣的是粘贴花钿的胶是一种很方便的呵胶,此物一经呵气便发粘,相传是用鱼瞟制成的,粘合力很强,可用来粘箭羽。妇女用之粘贴花钿,只要对之呵气,并蘸少量唾液,便能溶解粘贴。卸妆时用热水一敷,便可揭下。其方便程度直比现在用的不干胶,但却比不干胶的粘贴强度高。
理解了花钿为何物,回头看白乐天的诗句就更显凄凉,花钿虽然是用胶贴在额头上的小饰物,本不应该惹人注意,轻易也不会自己脱落,那么为什么会“委地”呢?显然贵妃在被勒死的过程中是有过挣扎的,死的过程应该是惨不忍瞩,诗人像是轻描淡写地写上一句“花钿委地无人收”,其中隐含着无比的凄惨,不晓得花钿为何物,就不会对这句诗有更深的理解。
结局 。。。
“夫人夜已经深了,回屋吧!”排风经过几年的磨练越发沉稳,当年买她真是个明智的选择,在偌大的杨府她现在是最可靠的人。
“不,再等等!”我看着远处新房里的灯熄灭了,胸口一阵气闷,杨延昭就算是做戏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等外敌清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嫂娘~”八妹终于姗姗来迟,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我帮你出气了,我抓了一大堆老鼠放进那狐狸精房里,我看她怎么洞房花烛!”
“哇啊~~老鼠~~”像是为了应八妹的话语,新房处应景的传来尖叫声。
“八妹~”我伸手将孩子抱入怀里:“你听着以后要乖乖的,不要去惹那女人,平日里多和你五哥五嫂亲近,不要乱跑听见没有?”
“嫂娘你说什么呢?我要好好修理那个狐狸精,谁让她抢走大哥………。”
“延琪你不听嫂嫂的话了吗?”我假意拭泪道:“连八妹都不愿听嫂嫂的话了吗?”
“嫂娘你别哭,我听话就是了,好嘛!我不去整那个狐狸精就是了!”
“恩!我就知道延琪舍不得嫂嫂伤心!”我眼角含着泪用袖子遮着将手里的东西塞到她手里:“给你大哥!不要被别人看到知道吗?”我几乎是用气音对着八妹讲话,她点了点头,旋即又生气道:“我讨厌大哥!”
“八妹~~”我摸着她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现在的状况。
“八姑娘,夜深了,回房吧!不要打扰夫人休息!”八妹的丫鬟适时的出现了,打断了我们谈话。
“走吧!”我为她整了整头发,抹去脸上的小黑印:“我也要睡了~”
“恩~嫂娘明天我再来陪你~”
“好!”
八妹依依不舍的终于走出了静琳居,我看着她越来越小的背影终是流下了泪水:“排风,砌墙!”
“是!”早已经等候的工匠终于有了上场的机会,他们动作飞快的在我住的院子门口砌起一面墙。
“少夫人你还是回房歇着吧,这里有我看着呢!”排风为我披上衣服,唯恐我冻着,算着日子我马上就要临盆,可不能生病。
我嗅着墨珠的药味,朝她摇了摇头:“排风去准备笔墨!”哮喘日益严重,此时又喝不得药,我唯有靠墨珠压制。我又何尝不知要养好身子,可是如今让我如何安心养身。
“是!”
漫漫长夜很快就过去了,到底是太原最好的工匠一夜时间竟然能砌起一面高墙。我让排风抱着我到了另一面,用毛笔在墙上写到:杨姓者不得入内!又想了想在旁边加了首纳兰容若的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少夫人~”排风在杨家也多少读了两年书,看了诗竟然落了泪。
“别哭了,咱们回去吧!这墙再砌得高些!”虽是为了做戏,可是写这诗也多少含了些怨气。
“恩!”排风又使着轻功抱着我翻墙而过。我朝身后看去,延昭我会保护好孩子们,你可以自由发挥了。睡意在此时袭来,我很快就在排风的怀里沉沉睡去。
“嫂娘你骗我~~呜呜~~”
“大嫂~~大嫂~~”
“我去拆了这墙~~”清晨墙外便传来了响动,我睁开眼,呆愣的半响才自己起床穿衣,整个院子里我只留了排风,她要照顾德政和传永我自然得自己动手。听着墙外的响声,我仔细辨了辨,没有延昭的声音。或许他昨夜抓了一宿的老鼠现在还未起来吧!
“少夫人~”
“娘~娘~”正要去打热水,却看见传永他们站在墙边。
“娘为什么要砌墙?这样八姑姑就不能和我玩了!”德政抱怨着,小脸上满是不悦。
“德政!”传永小声的斥责德政,上前拉起我的手道:“娘~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丁点大的孩子似乎想安慰我。
“恩!去洗漱吧!”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好看着弟弟!”
“好!”
“排风你去那面说说,若是心里还有我这个人,就不要再闹了,尊重我的选择!”
“是!”
那句杨姓者不得入内,真是好用虽然在外吵嚷了这么久,但就是为了这个杨字也未有人踏足一步。这就是杨家人啊,爱惨了这个家!呵呵,我在墙这头摸着青砖:我又何尝不是呢!杨家啊~~
“呼呼~~呼 ~呵~~”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我只知每日看管好两个孩子,趁着这难得的机会,没有了杂事的烦扰,我和他们一起做游戏,讲故事………墙那面的事情我从排风嘴里多多少少的听到了一些,延昭又出仕了,这回皇帝对他十分看重……。。等和郡主归宁后就要去赴任………
“娘~你看我给小鸟做的窝~~”
“好漂亮~小心点~”
“啊?~~”得意朝我炫耀的德政一不留神从树上摔了下来,我急忙伸手去接:“啊~~”
“娘~~”未接到德政我自己却摔倒了……………。。
好疼,我怎么每回生孩子都要摔一跤。我有些自嘲的被疼醒,只见满屋子人影晃动:“水………。布,快点!”
“周婆怎么回事?少夫人怎么生了这么久?”
“少夫人这胎险了,是哪吒闹海!快去请大夫!”
“好~~”
“娘~对不起~娘~~”
“哎呦小祖宗,这里是你们来得地方吗?还不快到门外等!”
“嗯~~”我挣扎着想去安抚两个受惊的孩子却被稳婆按倒:“少夫人你这时候可不能使力啊,一会孩子的腿出来了,就麻烦了!”
“嗯?~”我迷糊的又躺低了下去,神智又开始有些散乱,朦胧中竟然见到了多年不见得赵道长:“金定,时辰到了,随我走吧!”
“不…………”我大叫出声又感觉到腹部有针扎的感觉,努力将双眼聚焦看清眼前人竟是王肥猫:“金定,不要怕,我来了~”
“恩~~啊~”我喘着粗气,朝肥猫点点头:“我不怕,我都生了两回了!”
屋外又是白天黑夜的变换,我勉强支撑着体力按照王肥猫和稳婆的话去做。
“生了~生了~”
“哇~~”
“恭喜少夫人是个男孩~”
恩,我感觉腹内一空,热气也随着孩子流逝。
“哎呀,不好,大出血!大夫,你快~~”
“金定你要撑住~~”
“孩子,我想看看孩子~”我硬撑起身子看了眼洗干净的小宝宝,旋又失了力气躺回了床上。身边的人越发多了起来,早知道不要开那个后门的,丹香怎么也来了。
“少夫人~~”
“糟了,血止不住!”一大盆的血从我边上被端走,我向□望去血竟然蔓延了整个床尾:“在古代生孩子真是…………”
“金定~~”门被人猛力推开,冰山冲了进来,我仿佛又回到了生传永的时候,只是我也知道这次麻烦大了。血争先恐后的涌出身体,生命在这当中消失。
“王大夫~~”冰山抱起我看向王肥猫。
“哎~~我……。。”
肥猫的束手无策我很能理解,毕竟大量失血在古代是无法解决的,我浑噩的看向冰山:“你怎么剃了光头?”
“不是金定说杨家人不能进来吗?那我就不做杨家人了!剃度做了和尚不就好了~”冰山流下热泪,紧抱着我的身子:“如果我可以果断一点,如果我可以不做这杨家的五郎………。呵呵奇﹕书﹕网,金定你不要走~~”
“冰山~~不要哭,你这样小羽会伤心的!”我看见小羽在屋外低头哭泣,我好像成为了第三者呢~
“金定没有小羽,没有任何人,我一直只爱你!”
“大嫂,我和五郎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我心中只有二皇子!”小羽似乎唯恐我不信,在一边努力澄清事实。
“好累~”我混沌的听着众人的哭喊。
“不要睡,不要睡,金定和我说说话,这几年为了你,我都没有和你好好说说话!”冰山抱紧我想把他身上的热量传给我:“冰山,我想看梅花~”
“恩,好好~”冰山连被子一起将我抱起,走到门外。
我看着一路滴落得鲜红血滴,心中竟是无限清明。
“花都开好了~”满园的梅花是冰山特意为我种的,这沁人心脾的花香犹如冰山本人一样清雅怡人。
“恩,记得初见的时候,你便在梅花林里………”
“冰山~”
“恩~”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爱上你,对不起让你爱上了我,对不起我们太早相遇………。
“恩~我很幸福,只要能和金定一起生活我就很幸福了!金定我想给你你要的幸福,可是也许我错了~~”
“不………。我一直很幸福…………。”
“下雪了呢~~”
“是啊,好美………………”我感觉最后一滴血从□的滑落,眼角也溢出了眼泪,好美的杨家~好爱这里,好爱你~杨延昭~~
“金定~金定~~”
闭上眼,却不是黑暗,一片白雾中赵道长在莲花台上朝我轻笑:“随我走吧~”
传永番外 。。。
传永推却了妻子为他挑的衣裳,自己寻了件素色的外衫换上:“我出去会,你先去府里帮忙吧!”自成亲后,传永就搬出了天波府回了太原,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佳节大家伙都要回杨府里过节,他让妻子先回东京。
妻子嫁给传永一年多,也知道了他的脾气,也不多话收拾好了东西就带着仆役下人先启程去了东京。
传永站在门口目送妻子离开后,回首问一旁伺候的小厮:“二少爷呢?”
“梅园伺候的小韵说二少爷大清早就起了身,正在院子里做事呢!”小厮机灵的将折元宝换成了做事,不然这佳节将近谁听了做纸钱的事情都觉着晦气。
“恩!”传永点点头,又交代了点事情给下面的人便循着道去了梅园。这梅园本是传永生母张氏住的地方,往日里都不住人,自传永娘亲离世起杨家就命人不得擅自入内,时时让专人清扫。可传永的弟弟德政却不理会这些个禁令,来了就一定要住到幼时居住的梅园小厢房里。
传永一进院子就看见德政正坐在娘亲生前最喜欢的树根凳上折元宝,他微一眯眼似乎看见十年前娘亲坐在那里教两兄弟为七叔和祖父折纸钱的情景。
“大哥!”德政虽低着头,但听脚步声也知道传永来了。细心的将手中的银纸叠成一个元宝后,他递出一叠银纸道:“一起做吧!”
“恩!”传永接过纸,在德政身边坐下,两兄弟都不经意的留出了娘亲当年坐的位置。传永自娘亲去世后就变得有些不爱说话,看见有些日子不见得德政,才多说几句:“听八姑姑说你明年就要成亲了?”
“恩!”德政闻言略点了点头:“等成了亲我就搬来和大哥一起住!”
“………。也好!”传永听着本想劝德政留在东京,他自己做大夫的倒是无所谓,可德政已经入仕为官,要是搬来太原那以后的仕途多少有些影响。但传永也清楚弟弟的想法,当年娘亲去世,德政心里一直认为是自己害得,若不是他调皮捣蛋上树失手,娘亲也不会为了救他而跌倒早产。他一心要搬来太原也不过是想陪着娘亲,与自己一样的心思而已。
当下两兄弟又觉着没了话题,只得自顾自的加快手脚叠纸元宝。
两人这事做了多年,手脚利落,一会便将要拜祭的东西准备齐全了。两人各自回屋又收拾了下,便带着一车的东西往山上赶去。
传永坐在车厢里,看着在前头挥鞭驾驶马车的德政,心里头想:这背影真是像极了爹!他们兄弟一共三人,就属德政与爹长得最像,身子骨也好,不像自己遗传了娘亲的哮喘,连面容长大后也越发像娘。许是这份原因当年自己再怎么忤逆,爹也舍不得下重手。哪像德政那段时候日日‘竹笋炒肉’…………。
传永想着心思,没发现德政小心的为他挡着着风。德政见过几次娘发病,幼时记忆里对此甚为模糊,但也知道当时娘很是痛苦。吹不得风,受不得凉就算他未和传永一样学医,也是知道的。德政心知传永学医不光是因为自己也有哮喘之症,大部分的原因是幼时的传永对娘逝去的时候无能为力的不甘,德政只要合上眼,似乎还能看见一大滩血从娘身上蔓延的情景。对于那时尚且年幼的两兄弟来说,这段记忆注定刻骨铭心。
一路无话,转眼就到了埋葬张氏的山上。
一片梅花林,梅花正是盛开的季节,嗅着梅花的香气,传永和德政又忆起了幼时的生活。娘身上永远是有这么清冷淡雅的梅花香气,柔和的包纳着两兄弟。轻撩门帘,传永倚靠在车门边,看着那间竹屋越来越近。
“五叔!!”见着门口立着的僧人,德政急急的勒住了缰绳。
“你们来啦!”杨五郎站在门口,轻扯了嘴角。有时候传永会觉得自己的性子其实像足了五叔,清冷得很,娘当年给五叔取得浑名这时候想来倒真是贴切。许是脸上少有表情变化的缘故,多年过去了,五叔仍旧和十年前一样,脸上并无岁月的痕迹。
“恩!五叔近来身子可安好!”传永和德政在五郎面前越发的规矩起来,幼时爹不在身边,几乎将五叔当做父亲般看待。在五郎面前二人均是无意识的收紧骨头,仿佛还是小时候闯了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