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爱:赔你一辈子- 第17部分

温岚抬头打量了林子一番，身上围了个已经接近灰黑色的围裙，一头短发又蓬又乱，黑乎乎地还搭着几滴油水。

“咳，单子给我吧，我自己写。”温岚不想再破坏自己的食欲。

“好好好！哝”林子很是高兴地把单子和笔都放在了桌上。

温岚点了整整五菜一汤，心绪不佳的时候，她喜欢六，那么就六个吧。

“呵呵，大姐，侬还挺能去哦（吃）啊！陆个菜啊，呵呵”林子看着单子用手指头指着数了数。

“林子，还嫌不够忙啊！”老板娘大概是看着林子在跟温岚闲扯，愤懑地嚷嚷了句。

“哦，好，嘎来了”林子有些小后怕地立刻不好意思地朝温岚笑了下，跑向老板娘把单子给了。

第四十章　醉后伤情

呵，这算是世态炎凉么？还是算什么？温岚冷笑，这一切又关自己什么事呢，若是看着旁人的脸色过活，今天的她或许早该寻死觅活几十次了。

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会因为一句话一件事就委曲求全了自己的人了。

温岚坐在小桌上等了约莫一刻钟，也不算太久，那老板娘终究是还要做生意的，让林子把她的菜端了来。

其实菜色确实不错，只是温岚已经没什么品尝的好心情，本就是因为心绪不佳才想来暴饮暴食一顿的，而刚刚的小插曲让她更加不快。

当人情绪低落或者抑郁难受的时候，特别是女生，都会想找一种方式发泄一下，如疯狂购物，亦或者像温岚一样暴饮暴食。总觉得，将胃里填地饱饱的，甚至难受到恶心，就好像是那件气愤的事或者那气愤的人，被你大卸八块啃咬撕嚼进了肚子，这样的效果就好比男人对着沙包猛击一样。

温岚埋头吃着，全然没有注意到东厢一闹腾的桌上的某人，眼角的余光一直投落在她身上，从未移开过。

“那个”温岚突然抬起头，已经一盘椒盐南瓜和鱼香肉丝空了出来。由于坐直了的缘故，胃撑的有些难受，温岚用手指按了按开始隐隐作痛的胸口，“唉，那个，林子是吧？”

扯了扯刚刚走进桌边的小伙，是刚才帮她点菜的人。

“是啊，大姐，侬啊（还）要点啥啦？”正要去东厢帮着添加茶水的林子感觉到了温岚的动作，转身看到是她，热心地问候。

“嗯，再给我拿四听雪花一瓶劲酒。”温岚想喝酒了，最近喝的频繁了，是上瘾了吗？嘴角嗤笑，或许她明白些了，这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酒鬼，而酒吧为什么又会那么闹腾。

胃抽地有些厉害，温岚难受地蜷着背，没有注意到东厢一同看过来的好几对视线。

“啊？大姐啊，侬还吃酒啊？”林子有些惊讶一个看上去高雅的女子会叫那么多酒，但看看她低着头没有回自己，以为是客人嫌自己多管闲事烦躁了，便没有再继续刨根问底。

“好嘞，大姐，稍等会马上就给你拿来！”

“嗯”温岚难受地低头继续往嘴里一刻不停地送着各种酸甜苦辣的东西。

温岚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多少，啤酒罐已经全部空了，劲酒还在一杯杯地往嘴里送，火辣辣的痛从喉咙下去，无限制地扩大，如干燥燎原上的火苗，迅速蔓延到她的咽道，胃，然后是整个胸腔，直至全身。

眼前的酒杯已经影影幢幢地晃出了好几个影子，温岚一口饮尽最后一杯。

温岚蹒跚地站起，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浑身难受，难受地想找个寄托，难受地想脱离这个躯壳。料峭地往桌旁走了两步，颠颠撞撞险些到底。好在及时地撑住了一个桌角。

“喂，这位小姐，你吃完了吧？吃完了走之前请付钱。”老板娘这一刻突然跟温岚开口说了话。

“嗯？”温岚头痛地有些反应迟钝，对于老板娘的话在这种吵杂下更是听得有些模糊，“钱，哦付钱，钱包”

温岚摸索着大衣袋子，“咦钱包”

老板娘看着温岚一个女人醉成这样，原本印象就不好的现在更是觉得变不成体统，再看她找了半天，衣服口袋都全部翻出来了还没找到钱包，突然愤懑地就这么说出口了，“侬个开头宁（你个外地人，）像什么样啊！别以为醉了就能吃霸王餐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别想白吃白喝！”

“什么！你说”温岚被老板娘的大喝声醒了半分酒意，气血也一下子涌上来了，本来就不爽，这下也开火了，“你说什么！啊！！！你说啊，你再说一遍！啊呃”

气血一旺，刚太多的啤酒泡沫一涌，温岚毫无形象地打出了一个酒气极浓的长嗝。

“啊你个丫头片子，给我站远点！”老板娘被温岚的酒气熏得又恶心又愤怒。

第四十一章　风干的泪

“什么！你说”温岚被老板娘的大喝声醒了半分酒意，气血也一下子涌上来了，本来就不爽，这下也开火了，“你说什么！啊！！！你说啊，你再说一遍！啊呃”

气血一旺，刚太多的啤酒泡沫一涌，温岚毫无形象地打出了一个酒气极浓的长嗝。

“啊你个丫头片子，给我站远点！”老板娘被温岚的酒气熏得又恶心又愤怒。

老板娘忍不住推了温岚一把，温岚一个不稳，颠坐在一旁那桌的一个男人身旁的长凳上。

温岚头又开始痛了，失去重心地又猛地颠落而产生的撞击让她的胃里一阵恶心的翻滚。

“呕”顿时感觉一阵阵翻山倒海的难受，温岚本能性地用手捂住嘴巴，完了，要吐了！

“喂，你你给我忍着，快去外面吐去，别把我这店里给弄脏了，客人都被你熏走了！”老板娘警觉性地嫌恶地推了一把还没坐稳的温岚，害的温岚又一个踉跄，颠颠撞撞地朝门框扑去。

眼见着就要撞到额头，不知道被那个好心人用力地拉了一把，稳住了脚步。

“哎！侬个腻泞噶（你个女人），等等，先给我付了钱再出去，别想吃霸王餐！还不快，咦，真恶心死了！”老板娘怕她不付账地想要拉温岚回来付钱，又嫌脏不想靠近她，只好狠狠踩了半昏不晕的温岚一脚。惹得温岚“啊”地吃痛地叫。

“呕”温岚没有忍住，一把冲向门外狂呕了起来。

“喂你，你给我滚回来”老板娘急急忙忙地想要追出去，但身后却突然被一股力拉住。

温岚在外面不停地呕着，脑袋里轰地像是翻了的浆糊，根本没办法想别的，除了自己呕吐的声音更听不到任何声音。店里面也像是安静了下来，老板娘没有再追出来跟她要钱或是摧残。

酒精混杂着胃酸化学作用过的各种食物刺激着咽喉，一股脑儿地往外涌着。温岚只觉得头痛欲裂，胃一抽一抽地，每一次都像是一把带刺的刀切割着所有的痛觉神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吐，不停地呕，像是要把心里的烦躁一起呕干净了。

冷风一阵阵刮过，带着污秽物刺鼻的味道，凛冽地封杀过温岚的四周。身后的小饭店里，依旧人影幢幢，闹腾声、嘻哈声又已经恢复到温岚未进去之前一样。

小木门口，透露出来里面橙黄的灯火，恰好折射到温岚瘦小的身躯上，把透射出来的孤单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期间，门口的亮光被一个欣长的黑影遮挡过，温岚曾经试图抬头看清，但一抬头胃里又犯恶心地呕了起来。等她好些清醒的时候，那边已经没了人影。

温岚已经全然忘了还有付钱这回事，吐地昏天暗地，也醉地呼天抢地了。直到第二天再路过那店门口时才想起来，但那老板娘竟然没有跟她要钱。

吐完后的温岚还是头痛欲裂地难受，酒精的作用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更加强烈地麻痹着思绪，冲击着脑细胞。

已经呕吐得精疲力尽的温岚无力地找了最近的一座小石桥，半倚在了桥墩上，任由着冷风一次次地刮过脸颊、手背。她想让寒冷使得脑袋清醒些，可是好像没有什么效果。

连温岚自己都没有发觉，在那一刻，她已经泪流满面，只是很快被风干了。

第四十二章　我可以取代他吗？

黑夜，空寂的小巷里，一串串沿路的红灯笼已经渐渐地灭了不少。桥头孤零的身影还在，阵风吹起了她散乱的碎发，原本光洁的发髻如今已经披落成云。

“温岚？”不远处刚从西风瘦马酒吧里走出来的人渐渐走近，才发现这身影竟然如此熟悉。不敢确定地喊了声，只见那背影顿了顿，却没有转过来。

周旭杰有些怪异地再上前了几步，没有错，是她。“温岚，温岚！”

走到她前面，才发现她眼睛都快闭上了。天！这丫头，这是做什么，准备大冬天的露宿街头吗？别说她是个小女人了，就算是个大男人也非感冒不可啊。

“喂，温岚，快起来。小心着凉了！你不会又没带钥匙吧？那你直接找我或者”周旭杰边说边准备上前把温岚拉起来。

“啊走开，走开！别碰我，你走开！！！”

周旭杰的手刚搭上温岚，就被她反射性地甩开了。温岚像是刚刚受过刺激惊吓后的狮子，激烈的抗拒性让周旭杰吓了一跳。而她的嗓子却因为刚才过分的呕吐有些沙哑。

“温岚你，怎么了？是我，周旭杰。”愣了许久，周旭杰才再次缓缓地靠近，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一米之遥他就足以闻到温岚身上浓郁的酒味了。看来，是喝醉了，至于原因，或许是那个人。

周旭杰回想起了中午楼梯口的那一幕，他，应该不止是她读研时的老同学那么简单吧？光看那男人的眼神就知道。

“周旭杰？”温岚重复了一遍，像是名字需要从脑中经过一番检验，良久才抬头，对上周旭杰的视线，“你，不是你，怎么不是你了？”

“温岚”周旭杰无奈地摇头，顾不得温岚的反应了，把温岚半拖半拉地搀扶起来，再坐下去非但她要生病不可，自己都得感冒。

“唔，不要碰我，不是你，为什么？告诉我啊！”温岚捶打着，呜咽着，反抗地推了几次没有成功，便没有再用力推。“为什么不是你来了？不对，唔你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啊！”醉的一塌糊涂的温岚扯住了周旭杰的领口。

周旭杰显然没想到温岚的力气会这么大，认他怎么扳也扳不开了，看她的气势是非要自己说出个所以来不可，“温岚，没有为什么，就是来了。”他随口说了个理由。

果然，她的手松了几分。

“没有为什么？没有”她低头嘀咕着，“没有！不，怎么可以！你说过的，你说过你走，你说过不会再出现的，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以为这里已经不痛了，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它就不会痛了，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你知道吗？为什么？可是为什么你还要来？”

周旭杰看着她的泪滑落到自己的胸口，浸湿了毛衣，一直渗入胸口，被风吹过了的，真冷。

“为什么你还要出现？你知道吗，它又痛了，痛的好厉害好厉害，原来它不是不痛了，是痛的麻木了，不知道感觉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呜……”

温岚被周旭杰半抱着往客栈走去，一路上还是胡言乱语着，引来了不少注意力，好在夜深了，人不多。

“你知道吗？这里就像这样”早就醉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的温岚指了指胸口，然后伸出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划着，“这样，它开了，被撕开了，然后好多好多血，好痛，然后又这样，合上了，呵呵，伤口好像愈合了，对吧？呵呵，其实啊，我告诉你，它只是表面上被这样‘啪’地一声，拍上了！呵呵然后呢，你又来了，对，是你，你又好狠心地，‘嘶’地，这样把它又撕开了，比一开始还痛，很痛，呜很痛你知不知道？呜”

温岚哭得更加厉害了。

第四十三章　请让我爱你

“你知道吗？这里就像这样”早就醉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的温岚指了指胸口，然后伸出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划着，“这样，它开了，被撕开了，然后好多好多血，好痛，然后又这样，合上了，呵呵，伤口好像愈合了，对吧？呵呵，其实啊，我告诉你，它只是表面上被这样‘啪’地一声，拍上了！呵呵然后呢，你又来了，对，是你，你又好狠心地，‘嘶’地，这样把它又撕开了，比一开始还痛，很痛，呜很痛你知不知道？呜”

温岚哭得更加厉害了。

周旭杰看着怀中的小女人，他竟未发现她是这么脆弱。现在的温岚，像是个玻璃做的娃娃，已经被人摔得支离破碎，她很想自己努力地把它粘起来，但最后发现越弄越乱，然后像是个孩子一样，心痛地哭得一塌糊涂。

心底的某一处，隐约着不为人知地起着一些改变。

在快要到客栈的时候，有一个人影迎了上来，是他，中午见到的那个男人，也应该就是让怀中宿醉撒泼的人吧？

“交给我吧！”肖许俊看着别人怀中痛哭流涕的她，是心痛，是嫉妒，是懊悔，所有的难受绝不比那个已经宿醉的人少。

周旭杰看了看肖许俊，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长得不错，至少比自己上一个层次。而他眼中看着温岚所闪现出来的光，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旁观者，想要装作不知道都难。

再低头看看自己怀中的女人，她好像也感觉到了光线被遮挡，睁开了眼睛，对上了肖许俊的视线。

三个人就这么沉默地站着，夜，很识相地格外的安静。两个男人，都看着同一个女人，像是在等着她做抉择一般。

大约过了一分钟，温岚突然笑了，伸出了右手指向肖许俊，红唇轻启：“呵呵，你来了啊？许俊”

然后，周旭杰感觉到了怀中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极冷的空气，冷得他有些瑟瑟发抖。

“嗯，我来了，温岚，外面冷，别着凉了，我们进去吧。”肖许俊心疼地将她轻巧地抱起，天知道，当他看到她沉默的时候他有多担心，担心她推开自己，担心她说恨自己，担心她不愿意再见自己。

肖许俊抱着削瘦的人，往客栈里面走去，到小门口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头望向后面的周旭杰，感激一笑道，“今晚麻烦你了，谢谢！”

周旭杰看着两人并在一起的身影慢慢地上了楼梯，踏踏的脚步声此刻显得格外的响亮，刺穿入耳膜，说不清是刺耳还是和谐。

到了二楼，肖许俊从温岚身上摸索出了钥匙，开了门，把她安置到了床上。又从自己房间里捣鼓出了感冒药，给她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