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万生之丫鬟不好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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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万生之丫鬟不好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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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白玉盘上泪斑点点。
  用手拈起一块松子鲑鱼肉,香滑软嫩的鱼肉入口即化,吃来满口生香。
  儿时她最爱缠着娘亲到溪边捕鱼,然后吃着她亲手做的松子鲑鱼,那是她最大的幸福。
  悲戚的呜咽似要冲破喉咙的的禁锢,撞得她嗓子一阵生疼。手还在麻木的往嘴里送着,直把自己塞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堵住那即待渲泄的悲伤与绝望。结果却是放声痛哭,近乎于歇斯底里。
  “娘,珞儿一定会好好活着,谁也打不倒珞儿的!”幼时的她泪水涟涟的向弥留之际的娘亲保证。
  是啊,谁也打不倒她,最后打倒她的竟是她自己。
  原来,谁先爱了,谁就是输家。
  而她更是输得一败涂地,已无半丝回转的余地。
  夷珞伤心的嘶声痛哭,忘了周围的一切,只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
  一道高大的身影静静的倚在大树背后,他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夷珞按住王妈收拾包袱的手,内疚道:“王妈,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这怎么能怪你呢……都是我要你帮的忙,是我连累了你才是。再说了,这根本就是她们故意……”王妈抹着泪水,唉声长叹。
  她其实也觉得对不起夷珞,害得她小小年纪就要遭受那些流言蜚语,甚至羞辱。
  “我这就去向莫管家禀明事情的真像,王妈快别伤心了,我不会让你离开的!”看着王妈伤心她心里更疼,一人做事一人担,那人要针对的本就是她,与别人何干。
  夷珞自嘲一笑,想不到她这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竟是以这种近乎于羞辱的方式布于人前。
  现在整个栊翠别院都认为她是一个不自量力妄想攀高枝的女人了,各种抵毁她的话在别院里疯传不歇。
  就连她偶尔胸闷的时候皱眉抚着心口的动作都被人拿来大肆渲染,说她故意做出个轻挑狐猸样儿,勾引主子。
  她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王妈几次欲言又止,再多安慰的话都无从说出口,又不敢再在夷珞面前抹泪惹她伤心,只得强颜欢笑。
  夷珞不敢再耽搁,只让王妈先别收拾,然后转身离开。
  
  




☆、第五章   求情

  这日,栊翠别院难得的回复了往日的幽宁安静。
  夷珞边走边推算着回程的日子,心里暗暗祈祷这样的流言切莫传回晏老夫人耳中。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找莫管家,只有求他网开一面才能免去王妈被逐的命运。她实在不忍王妈这般年纪还要遭受被逐出府的羞辱,若真要有人走,就让她走吧。
  这,不正是她们所期望的么?
  娄碧的诋毁,他人的欲加之罪为的不都是一个目的么?
  这些夷珞一想即明,定是自己成了他人的眼中盯,不除之不为之后快了。
  只是她们没料到,王妈因为内疚自责竟然把所有的事一个人揽了,她也是事后才知晓。
  除了愤然,不平,内疚,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奈与悲切。她早就应该有所心理准备,既然走了这条路,就不该妄想着独善其身。在她们眼中,她就像一颗碍眼的石子,就算起不了多大的风浪,却也会磕得她们脚疼。
  好不易找到了莫管家,夷珞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只省去了遭众女眷嘲讽之事。
  “事情就是这样的,莫管家,这事真和王妈没关系,要罚就罚我吧。”
  “唉,夷珞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瞧着你和莫倦从这么丁点大,一个变成了大姑娘,一个变成了滑头小子,唉!”莫管家用手比了比她初入府时的身高,很是感慨。
  夷珞也很是动容,深深的朝莫管家鞠了一躬,“谢谢莫管家这些年的关照和抬爱,夷珞此生无以为报。”对这个一直关照自己的长辈,夷珞打从心底敬爱着。
  同时,也羡慕着莫倦。
  她从小就不知道爹是谁,她娘在临死的时候也不愿透露她的身世分毫。
  “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也做不得主,还得回了主子才好定夺。”他也爱莫能助,何况,这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真若眼睁睁看着她被逐出晏府实在是于心不忍。
  “要不……你去求求大公子吧?”莫管家顿了顿,意有所指。
  “谢谢莫管家。”夷珞知道难处,也不再强求。
  “去吧……”莫管家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晏如初身上,她匆匆赶往南书房,急得心火上升,嘴角更是冒出了一些小水泡。
  一路上,她边琢磨着该怎么说才妥当边想着他是否会答应她的所求。
  走近书房,便见莫倦规规矩矩的站在门边,冲他打了声呼,低声道:“夷珞有事求见大公子,烦你通传一声。”书房是别院重地,更是闲杂人等禁足之地。
  若没有他的允许,她是不能随便踏足的。
  “公子这会正忙着呢,怕是没空……”莫倦很是歉意的抄着手,从袖里摸了一粒红彤彤的果子出来,“这是前日里公子赏的,我吃着挺不错的,你也尝尝。”
  “不了,你留着吧。”夷珞笑了笑,推却道。
  “拿着!我们还用客气么!”莫倦假作生气,硬是把果子塞到她手里。
  “那大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得空儿?我真的有急事找他!。”被阻在门外的夷珞很是焦急沮丧。
  若迟了她怕王妈的事就无回转的余地了。
  “连先生和连姑娘正在里面和公子说话呢,我想一时半会儿是不得空儿的!”莫倦摸了摸下巴揣测道。
  其实公子早下了禁令,今日他是谁也不见的。
  “连姑娘?”就是那个像天上的雪花一样冰洁绝美的女子么?
  莫倦看着夷珞喃喃,大大的瞳仁中那点微弱的星光也黯然下来,心里突然很添堵。
  正要说些安慰的话,屋内却传来了晏如初的询问。
  “莫倦,谁在外面?”
  这久违的声音让夷珞恍若隔世,双眼陡然睁大,呼息微滞。若不是她用手使死死的揪着衣襟,怕是早已颤抖得厉害了。
  莫倦赶紧答话,屋内的人静默了片刻,淡然道:“让她进来。”
  “快去吧,公子让你进去了!”
  夷珞被莫倦推了一个踉跄,扶了下门框,回头瞪了他一眼,惹得他无声大笑。
  “见过大公子,见过连公子,见过连姑娘……”夷珞一一行礼问好,完了才抬眸看向在坐的三人。
  今日,晏如初破天荒的着一袭紫色长衫,更是衬得他面如美玉,眼如秋水,凤眸里一片波光粼粼,像盛了漫天星子。
  灿烂,却也寒意渗渗。
  他的左下手正是那有一面之缘的连公子,着一身质地上好的淀青长袍,举手抬足间气定神闲,温雅如兰。
  夷珞终于把视线不着痕迹的投到了那位连姑娘身上,还是那纤尘不染的白,清丽绝伦的脸上有着与晏如初如出一辙的淡漠。
  他和她,真是的郞才女貌,天作之合……
  “找我有何事?”晏如初抿着唇,眼中看不出情绪。
  “王妈的事……”夷珞刚启口便被他扬手打断,“这样的事不用来回我,自有管事的理会。”
  “大公子,请您听我说……”夷珞焦急上前,却在他淡淡瞥来的目光下停住脚步,是她越矩了。
  不安的绞着手指,夷珞的目光不受控制的看向他身边的连语嫣,便是那么坐着便给人一种出尘脱俗之感,如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自己和她真真是云泥之别。
  “莫倦,我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么?”晏如初突然出声斥责门外的莫倦,声音不高不低,不缓不急,却让人感到寒意森森。
  她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他话中之意。如被重重的扇了一巴掌,当着连家兄妹,在他们略略尴尬的注视下,夷珞面红耳赤,头嗡嗡直响。
  莫倦慌慌张张的进来,忙陪不是,轻轻扯了她一下。
  夷珞僵直着身子出来,若不是她一直微昂着头,那悬于眼眶的泪水怕是早已落下。
  更何况还连累了莫倦害他被训,“对不起。”
  “你,你别哭啊……我贯常被骂的,早习惯了……”莫倦慌乱不已,举袖欲替她拭泪又似想起了什么迟疑地放下,瘪着嘴不知如何好。
  “没,眼里进了沙了,流一下泪才会好些。”如果有些东西也能像眼里的沙子哭一哭就没了该多好啊。
  “我看看!”莫倦一听就要上前,屋内又传来晏如初的吩咐:“莫倦,还不快过来添茶!”
  “去吧……”
  “小姐,你猜我刚刚听了到什么消息?”
  “嗯?”正端坐铜镜前梳妆打扮的余淑婉挑了支钗在头上比划着。
  “有人竟然自投罗网了!”娄碧幸灾乐祸道。
  “是么?”余淑婉扬唇,随手在首饰盒里捡了枚通透的碧玉镯子滑入娄碧腕上,“前儿是你生辰,我都忘了,这个你收下吧。”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娄碧受宠若惊,喜不自禁。
  “你一向都是最知我心的,你做事我放心。”得到余淑婉的打赏与肯定娄碧立马飘飘然,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小姐,你没瞧见她那四处求情的可怜样儿,真是的,从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听说啊,还被晏大公子逐了出来呢!”
  “呵呵……是么?”余淑婉眯起一双美目,唇角扬起一抹阴沉沉的笑。
  梅灵刚回屋就看到灰暗昏沉的屋内坐着一蹲雕像。
  “怎么不点灯?”
  “哦,天黑了吗?”夷珞从南书房出来又去了西院,即便是要遭到晏飞卿的奚落与斥骂她也不敢放弃这最后的希望。谁知却赴了个空,晏二公子外去会友了。
  这便是所谓的求救无门,希望再次落空,她无颜去见王妈,只能落寞着回了屋,然后就一直发呆到梅灵进屋。
  “你这几天到底在干嘛?!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儿了?!”梅灵又气又心疼,冲上前掐着她快要瘦成皮包骨似的手臂。
  “你做这要死不活的样儿给谁看呢?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么?她们不信你,我信你啊!”梅灵很不争气的抹着泪水。
  “梅灵,我好累……”夷珞幽幽的叹了口气,双眼无神的定在窗外,像个脆弱的孩子般呢喃着:“你抱抱我好吗?好冷。”真的好冷,再怎么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身子还是冷得直打颤。
  “傻瓜,真是大傻瓜!”梅灵哭得满脸泪水,赶紧扯开被子把她紧紧裹住,“你先别睡,我现在去厨房拿些吃的,等我!”
  不待应允便冲入夜色中。
  梅灵很快去而复返,手里端了碗热腾腾的菜粥,“快,我亲手煮的,不管好不好吃你都得赏脸吃完了!”
  “你真像个土匪婆,凶巴巴的,看以后谁敢娶你!……快来把手捂捂,不然要生冻疮了。”嘴角微抽,夷珞眼眶微润的掀开被褥。
  “呼!你还别说,真的好冷!”梅灵把粥搁在榻边的矮几上忙滑碌一下滚上榻,“嘿嘿,看在我替你做粥的份上,你再分一些清荷玉露膏予我可好?”
  看着梅灵一幅涎脸样儿,夷珞差点喷出含在嘴里的粥,“你就不能让我把粥吃完了再说么?”心中少了些些阴郁,夷珞眉眼都是笑意,这让费力耍宝的梅灵稍稍松了口气。
  “哼,你这人啊,就是小气!”梅灵拿起一旁备用的勺子不由分说地舀了勺送到嘴里,“既然你这么小气,那我分吃一点也不为过哦!”
  “你怎么这样啊?说了是给我吃的还和我抢?不行不行,这么好吃的粥不能给你喝!反正我都担了小气的名儿了!”夷珞也嘻嘻哈哈的回抢,两人你来我往,你一勺我一勺,也不管那粥汁是否会溅到被上或是衣服上,只管吃得不亦乐呼。
  “梅灵,你说得对,我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是夜,夷珞和梅灵同挤一榻,两人相互取着暖,说着悄悄话。
  “早这样想不就没事了……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已经睡意浓浓的梅灵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催促道。
  “嗯,你被子掩严实了,仔细冻着。”起身吹灭烛火,各自入睡。
  
  




☆、第六章   惑情

  鸡鸣外欲曙,夷珞起严妆。
  破天荒的替自己挽了个复杂繁琐的发髻,在鬓边簪了一朵带露的秋海棠,还换了一身簇新狐狸毛滚边青花缎面袄。
  白绒绒的狐狸毛衬得她脸色莹白如玉,削尖的巴掌小脸上一对水眸我见犹怜。
  用小指挑了些胭脂,和着露水在手心慢慢的匀开,再轻轻的涂抹在两颊,直到两靥晕开桃花色。
  最后轻轻一抿唇,本就娇艳欲滴的红唇顿时嫣红瑰丽。
  没有惊醒梅灵,轻手轻脚地掩门而去。
  雾霭沉沉,霜花似雪。
  云鹤斋前尚是一片宁静,连早起打扫的人都还未到。
  夷珞捧着铜盆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第一缕晨曦降临。
  沉寂的空气中传来微响,紧闭的厢门从里打开,晏如初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进来。”清浅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夷珞福身,顺从的进了屋。
  “莫倦呢?”晏如初斜倚在软榻上,看着在洗脸架边绞着热帕子的她。
  “不关莫倦的事,是我央求他的。”夷珞把绞好的热帕子递过去,晏如初却一动不动,只用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眼盯着她。
  夷珞飞快垂眸,在晏如初身前蹲下来,用手中的热帕子一寸一寸擦拭着那张让天下女子为之痴狂的俊容。
  “你薰的什么香?”晏如初微合着凤眸,掩去了眼底锐利而深邃光芒。
  “奴婢从不薰香。”
  “那就是这秋海棠的味道了。”宴如初闻言凑近,扬唇深深呼吸。棱角分明的下巴碰触到夷珞净白的额际,让她不由得微微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羽睫轻颤,像翩然舞动的蝶翼。
  晏如初喉间一紧,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娇颜,熟悉的情欲排山倒海般涌来。
  “啊!”轻呼一声,帕子落回盆中,溅起一线水珠,也浅湿了他一身月白长衫。
  紧紧攀住晏如初的脖子,眼中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闪过一丝慌乱、不安和局促。
  “你若再乱动,我便在这里要了你!”凤眸闪过久违的浅笑,腰臀之际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一记,臊得她满面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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