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才的花花情史 作者:深井冰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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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才的花花情史 作者:深井冰糖-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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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就笑道:“黑台大人,江南的梅花酒素来有名,三两好友围坐,烫上几盅散着梅花香气的清酒,轻轻嗅来,慢慢品味,却是难得的享受了。没想到穆某离了家乡又有幸喝到,真是不由人不思念往事……”说着收了笑容,微微扫了一眼旁边的陶令华,语气里竟然与点忧伤。
  这话别人不懂,陶令华全都听懂了,这是对自己说呢。只是往事已矣,徒留惆怅罢了。当下也不动声色。
  布日古德何等聪明,一听这话,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是江南文人的美酒,怎么能像喝家乡的烈酒一样?见陶令华沉着脸,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鄙夷,心下明了,微微一笑,捏着酒杯在鼻下稍稍晃动了两圈,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果然香洌,一如江南的水和人一样。”慢慢抿了半口,用舌尖在唇上一抹,看着陶令华笑道:“江南人美酒也美,什么时候能和江南的美人共度一生,我死也足矣。”
  这神态和语气明摆着有点调戏的意思了。
  赵泰想起当日陶令华被掳去和这鞑子呆了一宿,又听到这等调戏的言语,当下忍不住,一拍桌子,酒杯盘盏在桌上咣啷响动,跳过来揪住布日古德,喝问道:“你说什么?”
  布日古德看赵泰揪着自己领口,微微一笑:“我说,江南人美,我也想要个江南美人共度一生。”
  赵泰大怒,挥拳就打了下去。


  ☆、第六十二章 受伤

  赵泰一拳打下去,布日古德轻轻接住,本想开口说停住,谁知赵泰一拳接一拳地打了下来,招式凶猛,拳拳带风,差点就掀翻了桌子。
  布日古德来不及躲避,只好迎了上去。屋里顿时乱了起来。拳风带的帘幕呼呼晃动,很是惊人。
  陶令华想到他们当日在大同郊外的生死一战,吓白了脸。连忙趁机拿出一个小小纸包,偷偷把里面的药粉倒进自己酒杯,还用手搅拌了一下,穆启在旁边偷着笑,陶令华瞪了他一眼,捧着酒杯上前叫道:“都给我住手!”
  两人同时住手。
  陶令华道:“都别打了,大哥,黑台大人既然来做客,哪有和客人开打的道理?”连自己许诺的诱惑都管不住大哥了,可见他气恨到什么地步,只怕今日这一场不好避免,只得勉力为之,劝到什么地步算什么地步。
  赵泰气哼哼的,不肯听,拳头还攥的“咔咔”作响。
  布日古德却収手笑道:“多谢贤弟帮我美言。”
  陶令华笑着递上酒杯:“黑台大人,对不住,我大哥想是喝多了,有些冲动,你别在意,我敬你一杯酒,就当赔罪了。”给人下药的事情陶令华从来没干过,虽然只是麻醉的药,不会对人有什么危害,但是看着布日古德的眼睛,陶令华还是心里扑扑乱跳,只怕他不喝,又怕他发现。
  布日古德接过酒杯,略略打鼻子下面一过,脸色就变了。
  陶令华心中一紧,不由紧张地盯着他,看他如何反应。若是他翻脸,只怕更要打起来了。那自己岂不是弄巧成拙?唉,真是难办!
  谁知布日古德看着陶令华的眼睛,眼神深邃,满是无奈地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贤弟,你敬的酒,我不能不喝,只是,你明白我的心就是了。”
  陶令华见他似乎是知道自己做了手脚,只怕他翻脸,正在手足无措间,就见布日古德一仰头,一干而尽,喝完还照了照酒杯。
  松了口气,陶令华下意识摸摸自己额头,竟然出了汗。放下心来,心里却有些微的歉意,但是立场不同,也只能对布日古德的好意感到无奈了。
  赵泰不明所以,还要过来,陶令华双手抱住他的腰向后拖。穆启离的远远的看戏,自顾品着久违的梅花酒,并不插手。
  这片刻的混乱间,布日古德身体转了一圈,就仰面朝天倒了下去,陶令华不由自主去接他后背,“噗通”一声没接住,连自己也被压倒在地。
  赵泰酒气熏熏的立刻跳过来踩了他一脚。被麻醉过去的人毫无知觉,陶令华费力地从倒地的布日古德身子底下钻出来,伸手去阻止,叫道:“大哥——”却发现那人小腿的裤子慢慢浸出了鲜血,急忙掀开他的锦袍,把裤腿撸上去,撸到小腿,惊地低声叫了一声,原来赵泰这一踩竟然把人小腿给踩断了!
  陶令华蹲在布日古德身边,有些懊丧,只顾着护着大哥,却不防出了这种事。布日古德是朝贡的使臣,在自己家里出了事,若是有人参奏,大哥只怕要背罪名了。
  虽然也理解他的愤恨,只是现在怎么办?
  赵泰的气却还没消,以为布日古德装死,还想用脚踢他。陶令华忙抱住他腿道:“大哥,你把人家腿给踩断了!”
  赵泰低头一看,果然,愤愤骂道:“踩的少,有机会我弄死他。这个鞑子狗!敢打你的主意!”
  陶令华只摇头,跑出去把赵兴和下人们都叫来,帮忙把布日古德抬到旁边的房间,又去拿了药箱来帮他包扎固定伤处。都收拾清了,才会穆启道:“这件事,怎么办?别让人弹劾大哥才好。”
  穆启微微翻了个白眼:“你就知道你大哥!”回头看看赵泰,哼道:“这件事我不说就是,但是瞒是瞒不住的,就看他醒来怎么说了。”说完转身离去。
  赵泰喝了不少,酒虽不烈,后劲却大,此时有点晕乎乎的想睡,又不满陶令华不理自己却围着那鞑子转,一个劲地过来捣乱,陶令华无法,只好亲自扶着他去自己院子,安排他睡下,才回来看布日古德。
  时辰慢慢过去,只见床上的人慢慢动了动身体,还未睁开眼睛就已经微微的泻出几丝痛苦的呻吟。接着是眼帘缓缓掀起。陶令华带着歉疚看过去,布日古德眼眸依旧深邃明亮,却是皱着眉头,满脸的痛苦转头看了过来。
  陶令华不好回避,只得无奈笑道:“呵呵,你醒了?喝点水吧。”
  布日古德慢慢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腿被木片纱布包裹着,疼痛之极,原来睡梦之中的疼痛是真的!嘴里轻轻地吸了几口气,坐起身笑道:“贤弟,我还以为你会让赵将军把我杀了。没想到你还手下留情啊?”
  陶令华见他丝毫不提及自己下药的事情,微微放下了心,不理他的调笑,转身端过一碗水给他。这麻醉药就算人醒了也得用清水来解,不然不能走动。一边心里还在想着,这鞑子被大哥踩断了腿,若是他有意为难,岂不是难办?
  所以,趁着布日古德喝水的时候,陶令华就小心地试探着问:“黑台大人……”
  布日古德离开水碗抬头看着陶令华,眼睛里有点促狭地笑道:“叫我布大哥就行。”
  “呃——”陶令华有点噎住,停了一下才接着道:“布日古德大哥,你看,我大哥也是喝醉了,有点失控,酒后伤了你,你就不要计较了好不好?”没办法,还是不得不偏心啊。
  布日古德递回水碗,仰头想了一会才道:“我可以不计较,可是,我这腿一时半刻不能动,你让我在你这养伤可好?”喝下他那杯下了麻醉药的酒就是为了使这苦肉计,如今腿已经断了,不赖在这里岂不是亏了?
  “……”这是引狼入室吧?陶令华大窘,大哥知道了,肯定气死他自己了。
  陶令华还是想把人送回去,只说家里窄小,人手也不够,不方便,还是馆驿的好,可以延请名医来诊治他的腿。
  布日古德道:“一事不烦二主,我既是在你这里伤的,就在这里养伤好了。我听说你家里人不是大夫么?而且你也会些医术,正好照料。至于房屋窄小和人手问题,你看我也是个粗人,山洞荒野都能睡,这个你是知道的。没那么多讲究,随便就好。”
  陶令华还是不愿意,因为他留在这里,大哥大概会天天过来打架,只怕这个年都过不安生。
  正在僵持,厅里传来脚步声,一个声音传过来:“黑台大人既然是不小心在这里伤到,那就留在这里养伤嘛,小华也不要太不近人情了。”穆启挑起棉帘进来,微笑着对布日古德道:“黑台大人放心,我这义弟心底良善,必定会照料你到痊愈的。”
  陶令华看着穆启,大概只有自己才能体味到他那种微不可见的得意,但是确实是因为自己才让他断了腿,再推辞就显得太没人性了,又被穆启话赶话挤兑到了这里,只好点头答应。心里想回去怎么按住大哥不生气,还要跟二哥解释。唉,这件事大概得等这鞑子伤好了才能算完。真是麻烦!这个年还怎么过啊?
  布日古德拖穆启派人去自己下处送信,说是不在朋友家喝酒,不小心摔了一跤,就在彼处修养,不用派人过来了。
  穆启应了,放下一些养伤的药和补品,说明日再过来看望,就出门回府。
  边走边心里笑:赵泰,你这个蛮牛,有什么资格霸占小华?不给你添点恶心,这口气怎么能咽的下去?
  这鞑子不是好相与的,只要看好戏就行了。哈——
  晚上赵华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一尊神,也哭笑不得,只好用最好的伤药给布日古德治伤,期望他能快点好了,好给他踢出去。
  赵泰喝了两坛酒,后劲太大,睡到傍晚才醒,也发现自己的仇人兼情敌硬赖在自己家不走,又想动手,赵华笑道:“大哥,你若把他打到再也不能动,只怕他要一辈子赖在陶陶身上不走了。”
  赵泰一听,只好收住脚,有点懊悔又有点气恼地踢了门槛一下,骂道:“鞑子狡猾!”
  于是鞑子布日古德得以在赵家修养。
  作为朝贡使臣,受了伤,朝廷自然来会关心一下,遣人送来各色补品和药品,并表示可以派人接黑台大人去太医院修养。布日古德连忙推却,只说伤的不重,民间医生尽可以治的好。所以最后他还是留在了赵家,连馆驿自己的下人来伺候都打发回去了,说是没地方住,这倒是真话。
  不几天就过年了,老高和洪瑾也被赵华派人接到家里来一起过年。
  这个年真是热闹,三进宅院,都住了人,前院的厅里是布日古德,客房住着老高和洪瑾,门房是赵兴。二进是陶令华三人。三进住着穆平夫妇,陶家大姐夫妇,三个孩子。
  大年夜这顿饭,吃的是无比热闹。
  只是前厅清冷些,陶令华只留下赵兴照料布日古德,自己一家人都去二进自己卧房的客厅里面吃饭。虽是隆冬,屋里却是温风拂面,大铜炉里火炭烧的通红,上面坐着的水壶呜呜作响,大人叫孩子喊,还有狗叫声,热闹的像个菜市场。虽然没有大富大贵,这份平安喜乐却是求之不得的。
  忽然赵兴提着个盒子进来,说是隔壁送来的。
  陶令华忽然想起,这些日子都没去给穆启送菜,这家伙怕是馋了,就随便捡了四个小菜装好,让赵兴送过去。自己顺便出去拿一坛酒回来。
  出了屋门,正要向西走,只听隔壁院子传来孩子的大哭声。
  陶令华心中一紧,因为自己有孩子,所以对小孩子的哭声是很敏感,想是穆启的儿子在哭,只是这大过年的,哭的这么凄惨,实在是奇怪,难道他当爹的都不心疼?不由自主地走到东墙,爬上梯子,想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


  ☆、第六十三章 惊变

  陶令华爬到墙头,衬着灯影,发现隔壁穆启的门口跪着几个丫头婆子,婆子怀里抱着穆启才不到两岁的儿子穆修,小娃穿着个大红绸袄,哭的惊天动地,气噎声堵。
  穆启气哼哼地站在那里,对婆子说道:“把小公子抱回去!”
  婆子哭道:“老爷,您就抱一抱小公子吧,他就是想您了,不是故意把那砚台打翻的。”
  穆启还想说什么,忽然抬头看见陶令华在墙头张望,立刻闭嘴不说了,挥挥手,婆子们带着孩子下去了。
  陶令华狐疑地也下了梯子抱着酒坛进屋去,心中感叹,没娘的孩子就是苦,还好自己的儿子有几个爹疼爱,要是摊上穆启那么个爹,也是孩子倒霉。
  这边穆启回到书房,看着桌上污损的画卷叹息。听到隔壁的欢声笑语,自己这里只有孤灯相伴,烦躁地一把把墨污的画卷成一团,重新铺上一张纸,平复了一下心情,调好了颜色,慢慢勾画起来。
  赵泰因为看布日古德不顺眼,天天来横眉瞪眼地吵闹,要么就是给他饭酒菜里放点碱,或者多放几把盐,总之不能动手只好把这些小孩子的把戏使出来了。
  陶令华哭笑不得,只得和布日古德商量,还是送他回去,省得在此受罪。可惜布日古德好不容易有机会亲近心上人,就是天天盐巴当饭吃,也甘之如饴。
  直直过了两个月,已经是早春时节了,穆启发现苗头不对,陶令华对鞑子态度甚好,每天照料的很是周到,端茶送饭,细心之极。侍郎大人心中立刻警钟大响,不好,这鞑子会磨人之术,弄不好会让他得手,怎么比自己还受欢迎?
  看看布日古德的腿差不多好了,穆启立刻上本,说是黑台大人的病已经好了,不宜再继续留京。所以,旨意下来,布日古德不得不随着使团动身回去。临走,硬是把自己随身戴着的一串兽骨打磨成的项链塞给了陶令华,说是小时候母亲给他做的,是护身符。陶令华追赶不及,只得留下。细看这项链,每个都是一小块骨头,雕刻成鹰的样子,很是精致。
  赵泰这次倒是大赞穆启做的好,穆启理都不理他,气的赵泰又踢了一脚墙跟,鄙夷道:“阴阳怪气!”
  不过穆启也没能留在京中,一道圣旨下来,让他去护送使团,顺便巡边。
  赵泰笑疼了肚子,一个一个的情敌都被踢开,他心情格外舒畅。
  穆启把儿子抱过来交给陶令华,说是家里没人,也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人,只好交给他了。陶令华虽不情愿,但是孩子没过错,本来这没娘的孩子就没人疼爱,现在爹也要走,也是太可怜了。
  赵泰因此咕嘟着嘴不悦了好几天,陶令华只得在房帏之事上多讨好他,这才圆转过来。
  穆启一去一回就过去了快一年的时间,等回京的时候,已经是初冬了。到家儿子都不肯认他,躲在陶令华身后探个小脑袋就是不出来,陶令华无奈只好抱起他指着穆启说道:“修儿,这是你爹啊,快叫爹。”
  穆修歪着小脑袋,两手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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