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才的花花情史 作者:深井冰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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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才的花花情史 作者:深井冰糖-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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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极,挥起匕首就刺,想找不是要害的地方给陶令华一点颜色瞧瞧。
  陶令华看准方位抓住胡林的手腕,用力掰。两人玩起了角力。
  翻滚间,陶令华也被划伤不少地方,鲜血淋漓。不过忽然之间胡林握匕首的手竟被衣袖缠住,陶令华仗着酒力,一把夺过匕首刺了下去。
  穆启正在等陶令华消气,谁知仆人跌跌撞撞跑进来回道:“老爷,老爷,不好了!”
  穆启气道:“混账,怎么说话呢?”
  仆人才反应过来,跪下道:“老爷,是胡老爷不好了。他家来人说胡老爷和陶公子打起来了!胡老爷被陶公子刺的重伤!”
  穆启惊的心都跳出来了。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话也顾不得说,连忙穿衣出去,只见胡家的仆人在外面等的焦急,见穆启出来连忙引着走。
  等穆启赶到之时,陶令华浑身是伤地被绑在地上,衣裤半解,浑身是血,眼睛闭着,不知死活。穆启脸都白了,立刻蹲下把他抱在怀里,红着眼睛厉声问那些仆人:“这是怎么回事?”
  胡林的亲随赶忙扑过来报道:“穆大人,穆大人,我家老爷被这秀才杀死了,您可得给小的老爷做主啊。”

  第六章 婚事

  穆启接到消息时就后悔的想抽自己嘴巴,怎么就不跟着他呢,竟然让他闯祸了。当时还没接到胡林死讯,结果到现在看见胡林直挺挺躺在地上,穆启心都凉了。
  胡林是太监汪直的义子,这干系自己都担不起,不但陶令华的命难保,就连自己和吴县令只怕都会牵连在内。
  怎么办?穆启眼珠转的飞快,可是一时很难有两全之策。
  吴县令也很快就来了。也吓了一跳。这件事恐怕无人能担责任了,都跑不了。
  看看昏沉沉躺在地上,被捆成粽子、浑身是血的陶令华,只得叹息一声,可惜了一个好学的少年。
  陶家大姐等了两天都没见弟弟回来,急的到处找人问,两天后才从穆启派来的人那里得知兄弟杀了人。
  她急的很想去问问穆启,毕竟从小就熟识,可是如今人家是朝廷命官,自己一个小老百姓还真是求见无门。好在穆启还是关心陶令华的,怕他姐姐担心,派人送了信,还送了粮米,告诉她一切有自己呢。
  陶令荷不知道自来好性子的弟弟,连鸡都不敢杀,为什么会杀了人?百思不得其解,又找不到弟弟,急火攻心,病倒在床。
  多亏隔壁的储信从乡下请了个亲戚大娘来照料,不然不知道会不会饿死在床上。
  着急的不是陶令荷一个人,穆启比她还急,这件事干系着自己的身家前途,干系着陶令华的命,还干系着吴老爷的官帽子。
  先命人去牢里给陶令华裹伤看病,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怎么样减轻后果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乌纱,保住陶令华的命,一切以后再说。
  吴县令也有保陶令华的意思,无奈是权力太小,自身难保,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穆启苦思冥想,一夜没睡之后,早起和吴老爷商议了一个时辰,出门带了几个人就快马加鞭直奔京城。让吴老爷在这里先按住胡林的一干随从,暗地安排,自己赶奔京城来个恶人先告状,能不能成就在此一举了。
  至于陶令华,留下一个仆人先照料着,只要人不死,留的青山在,总会有柴烧。
  陶令华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全身好多伤口都被包扎了,罪受的还不算太大,起码给了他一个单人的牢房,虽然还是臭气熏天,不过牢房都这样,没什么可挑的。
  变起突然。
  陶令华也不知道自己会杀人。
  可是从知道自己捅死了胡林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辈子完了。
  为人一场,只有十六年,父亲的遗愿还没有完成,因为喜欢穆启就断了成亲的念头,并没有给陶家留后,自己也没做任何的事业,就这么匆匆过客一样走过。
  这些都可以不管,最放不下的还是姐姐。
  自己死了就一了百了,她一个弱女子,在这世上怎么生存?
  陶令华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潮湿的牢房里,身下是发霉的稻草。全身都痛,因为痛反而自醒过来后就没有再睡了,似乎又过了很久,听着外面叫吃饭的声音,没动。又过了些时,忽然听到有人在轻声叫:“小华!小华”
  储信!
  陶令华脑中立刻像闪电划过一样,似乎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强撑病体爬向门边,扯了个比哭还让人心酸的笑容出来,问道:“储大哥,你怎么来了?我大姐呢?”
  “她……”储信犹豫了一下,答道:“她这两天着了点凉,我请了乡下的亲戚来照料她,没事的,你放心吧。你还好吗?”
  陶令华点点头。
  储信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杀人?”
  “一言难尽,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挨日子罢了。”
  储信眼泪下来了,“我们去求求吴老爷,他一向是公正廉明的清官,想必不会冤枉人的。”
  陶令华神色憔悴,轻叹了口气,小声道:“这事不说也罢了。储大哥,我有句话问你。”
  “你说。”
  “我快死的人了,也没什么指望,放不下的就只有我大姐了。还望你能看在邻居的面上多多照顾她。”
  “这个你放心,应该的。”储信一边擦眼泪一边把手里提的一个篮子放到地上,把里面装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塞到栅栏里。有吃食,有衣服。大概不都是陶家大姐准备的。
  陶令华看见东西,心如刀割,故作平静地问储信:“储大哥,我有一句话,就是有些无礼。”
  “有什么话你不能说?咱们又不是外人。”
  “你为什么一直不成婚呢?”
  “我……”储信顿住了。
  “你喜欢我姐姐吗?这里就咱们两个,你别支吾,喜欢就说,不喜欢,我也不怪你的。”
  “这个……”储信犹豫。
  “喜欢的话就点头,不喜欢就摇头,没什么的。我没多少时间了,想给我姐姐找个归宿。你要是不愿意,就帮我一把,给她找个人家。不求富贵,只求人好,能过活就行,我也就放心了。”陶令华心急如焚,口不择言。
  “我,你们是读书人家,我配不上……”
  陶令华苦笑一下,“读书人家又怎么样,还不是落到这种地步?何况我姐姐就是因为我家是读书人家才这么辛苦啊。你要是不嫌弃,就娶了她,我也就放心了。”
  陶令华紧紧盯住储信,唯今之计,也只有储信才是最可靠最值得托付的,只要他愿意,姐姐那里尽可以去劝。只有姐姐终身有靠了,自己才能闭眼。
  “只是……你姐姐,能看的上我?”储信人太老实,脸都憋的通红。
  “你回去就说我说的,让她嫁你。”
  “这,这,我怎么好开口?”
  陶令华有点想笑,这老实头,“你不是请了个亲戚家的大娘么?托她去说,就说我的话,财礼什么的全不计较,只要能让我安心就行。她要是同意,你就托媒写婚书来,我签。”
  “这……”储信还想再说什么。
  陶令华急了,“你是不是不愿意?不愿意就直说。咱们好邻居,有什么话不能在明面上说?我又不是逼你!”
  “啊,不是不是,我去说我去说!”储信逃也似地走了。
  陶令华长出了一口气,背靠着木栏,滑了下去。
  三天后,吴老爷开堂提审。
  陶令华知道必死无疑,并没有拖供,痛快地画了押。
  只是此时全县忽然嚷动,说是胡林倚仗权势,欺辱士子,若是判陶令华死罪,阖县的秀才们不服。
  两天以后请愿文书就递到了吴老爷手中。士子们认为胡林到县后,勒索财物和美色,官欺百姓,欺辱学子,有辱斯文,犯罪在先,判陶令华死罪,不能令众人信服。
  吴老爷等的就是这个,当然不敢怠慢,把事情源源本本写了呈报上去,随附的还有本县学子的万言书。
  此刻,京中,穆启也是马不停蹄地奔走着。
  他首先去了自己岳父工部尚书俞秋那里请罪。
  俞秋一听,也唬了一跳,连忙和自己的女婿在内堂商议了半宿。这件事若是弄不好,不但女婿丢官罢职,就连自己的乌纱都要受牵连。
  俞秋一向比泥鳅还滑溜,从不得罪人,是以人缘不错,和汪直关系算是要好。只是这次死的是他干儿子。这就不好办。
  俞大人拈着胡子在屋里转,胡子都被揪下来几根也没发现,地下青砖险些踩出洞来。
  忽然灵光一现,说道:“我听说过,这胡林不过是个京城富户,因为孝敬了汪公一万两银子才得认作义子,要是他不是很在意这义子,咱们或可有救。”
  穆启早就知道这信息,只是没动声色,问道:“那岳父您看,能保住这陶生一条命吗?”
  “你管他死活?不过是你开蒙老师的儿子。难道你为了他连自己的纱帽都不顾了?”俞秋不屑地翻个白眼。
  穆启恭敬地笑道:“这倒不是,只是这陶生在县里名声甚好,阖县的学子都为他请命。您也知道,秀才们虽没什么大本事,这造谣的本事倒是天生的。这陶生若明正典刑丢了命,秀才们少不得说我带了人去欺压百姓官官相护,再说那胡林确实是因□陶生才被杀,实在说出去不好听,有辱斯文。胡林死了倒是清静了,学子们少不得把这笔帐算到小婿身上,岂不是为人顶缸?日后都不得清静了。若是能赦他一条命,哪怕是充军,咱们也能从这烂泥潭中脱出来。”
  俞秋眨了眨眼,狐疑了一下,但是女婿说的话倒是很在理,此时京中并没接到消息,汪太监刚从北地监军回来,此时去拍拍马屁说说情应该有用,就算救不得那个什么陶生,也能保住自己翁婿的官职。
  想罢立刻决定:“明日我就带你去求见汪公,能不能办成,看咱们运气了。”

  第七章 关说

  第二天,翁婿两个带了重礼去求见汪直,恰巧汪直从宫中回来。
  他是当今成化天子和万贵妃最宠信的大太监,在宫外有自己的府邸。
  回到家中,小太监报道工部尚书俞大人在客厅等候。
  汪直虽然权势熏天,只是四品,工部尚书却是正二品的大员,而且平时关系甚好,大面子上得过得去,忙命换衣,前去见客。进厅就笑道:“俞大人久候了!”
  俞秋和穆启赶紧起身相迎,俞秋道:“听得汪公从北地打了胜仗回来,特来道贺。”
  转头命仆人呈上礼单,汪直随身的小太监接了去呈给汪直。汪直开了贴一看,笑道:“俞大人还是如此客气,快请座。此位是?”
  俞秋给他介绍:“这是小婿穆启,今春新晋的进士,现在户部做个小小的主事。”
  “哦~听说过,少年进士,果然英气逼人哪!俞公有福,招的个好女婿呀!”
  穆启赶忙上前拜见,口称“汪公”,自称“学生”。
  汪直喜欢附庸风雅,见士子这样谦虚,心下大悦,哈哈大笑,连忙扶起道:“咱当不得新进士老爷一拜。”这汪直在山西军中呆久了,倒是喜欢用这军中的称呼自称,显得有男子气些,说的多了,就成了习惯。唉,也只能口头上沾沾光了。
  穆启连忙笑道:“汪公声名广布,德被天下,谁人不知?今又战功赫赫,古往今来,又有几个人能比得。学生一介文人,只不过识几个字罢了,也上不得战场为国杀敌,因此更久仰汪公,今日才得见,荣幸之至,这拜,不过是出于本心罢了。”
  汪直更加高兴,满面笑容,直说,“来人,拿咱平日用的玉如意来,送给这穆公子,些微礼物,做个见面礼罢。后生可畏,长江后浪推前浪,俞大人,咱们都老喽~”
  俞秋也附和。
  见话说的差不多了,俞秋就放低声音道:“汪公,今日登门,却还有件为难的事要请教汪公。”
  说罢看了看左右,汪直会意,摆摆手,遣走了手下人。
  门一关,穆启就跪倒在地,一个头磕到地上,痛哭起来。
  汪直纳闷,忙弯腰扶起来,道:“贤契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说来。”
  他既然称自己是贤契,穆启乐得套近乎,立刻大哭道:“小侄对不起汪公,此次回乡祭祖,胡大人与小侄同行要去游玩,胡大人……”哽咽不已。
  汪直更纳闷,“胡林?咱倒有半年多没见过他了,他有何事?”
  穆启放声大哭:“胡大人殁了。”
  汪直吃了一惊道:“他身体好好的,三十几岁,怎么就殁了?什么病?”
  “不是得病,都怪小侄,因为到家后事忙,不及劝阻,胡大人酒后与人争竞,误中刀伤殒命。”
  “啊?哪个胆大的敢伤咱的干儿子!”汪直一拍圈椅的把手,站起来喝道。
  穆启心里腹诽道:是你干儿子,不是我的。嘴上却忙道:“都怪小侄,都怪小侄。”
  汪直摇摇头道:“贤契起来,与你无干。你把话说清就行。”
  俞尚书暗地擦了把冷汗,可把自己摘清楚了。
  自己这个女婿,倒会演戏,也亏得他有那副急泪。
  穆启眼带泪痕道:“小侄此次回乡祭祖,胡大人说听得桐庐景致清幽,富春江秀,想去游玩。小侄自然同意。”又哽咽了一下,接着道:“胡大人私下游玩小侄并没陪同,谁知就惹出大祸来。”
  汪直眉头紧皱。
  穆启声虚气弱地说:“唉,小侄和胡大人平日并不熟识,不知他甚是喜欢美色,收了几个服侍,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日胡大人喝醉了,在街上竟然拉了一个读书的士子回去,那士子不从,两个就争竞起来,听下人说,胡大人拿匕首本意是吓唬一下那秀才,谁知行那件事之时,那秀才混乱中反而误伤了胡大人。等小侄赶到时,胡大人已经殁了。这件事都怪小侄卫护不周,请老大人责罚。”
  汪直眉头皱着,道:“此事与你无干,不必再说。只让那凶徒抵命就是了。”
  穆启顿了顿,才道:“若只是这事,让他抵命倒是很容易的事,只是那县中的士子们纷纷上书,说胡大人仗着汪公之势,强敛资财,强奸士子,有辱斯文,如今阖县都嚷动了,因为碍着汪公您的名声,所以不好办。小侄才特地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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