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活过来的……”
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她按倒床上,冰冷的声音,有些过于柔软了,看她的时候眼神也是温柔的,说的话呢,也是这么的亲呢,全没半分疏离,居然还说要打她“小屁股”,怎么听都像在哄孩子。
“九无擎……”
这人,为什么突然又对她这么好?
而且,这种语气让她觉得似曾相识,似乎在很小的时候,曾有人这么训过她:敢不好好吃药,就打“小屁股”。
那个人是谁?
是他吗?
她的心怪异的颤着。
此时此刻,她真恨自己什么也记不起来。
“嗯,我在!!”
九无擎浅浅弯起嘴角:“乖,先躺着,我让人先给你熬药……等吃了药再好好睡一觉……我不走……”
又在她眼角落下一吻。
一晃,他转了出去。
金凌很郁闷,为什么所有的怒气突然发不出去了,他还没把事情说明白呢!
可是,她干嘛要去弄明白这事?
他骂她是“小醋桶”,她有吃醋吗?
她有吗?
如此反问,为什么她觉得心虚了……
她忿忿的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
外间,九无擎准备纸墨写了一张方子,唤:“东罗,南城……你们进来……”
门开,两个侍卫走进来。
“爷,何事?”
东罗问,他昨夜通宵守在寝房外,直到快天亮,南城来换他,他才去睡了一下,结果翻来覆去睡不着,起来后才知道南院的事。
“烧的很厉害吗?”
南城低声问:“刚刚我就觉得她有点不太对劲……真受寒了?”
九无擎淡淡的瞥了一眸:“知道她不舒服,还任由她出去?南城,你真是越来越不称职了。还有,谁叫你把她带去前院的?你真是嫌我不够乱是不是?”
南城摸摸鼻子:“呃,这是十爷吩咐的……他说这丫头需要刺激……要不然,她不开窍……您也是……”
“胡闹!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瞎起哄……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九无擎沉脸叱了一句。
“爷,其实你心里应该挺好高兴的吧!”
脸上急怒之色并不明显。
东罗打量着,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小丫头吃醋呢!”
九无擎不觉外皱眉,这两混球,瞧瞧这一唱一和……不由得瞪了一眼过去。
可是心里,说到底,总是有些高兴的。
“南城,你去冰窖取一些冰来……东罗,照我开的方子去抓药熬好了马上送过来……”
“是!”
“是!”
南城先去。
东罗没有走,迟疑着似有话要说。
九无擎睨着:“怎么了?”
“眼下,东楼那边该怎么办?她们正等着……可您要是这个时候走开,里面那位只怕一旦怒起来,您收拾不了……若是不过去,只怕又能不好交代,到时皇上又要拿这事寻衅了。”
这个问题很现实,就这样无情的摆在眼前,东罗想知道爷心里到底有什么打算。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九无擎不答而问。
“东罗心里有个想法,想与您说说……”
“嗯,你说!”
“皇上希望她们给您生养,无非是想留住您,您何不称了他的心意……不就一个孩子吗?若是怀个孩子,可以保一阵子太平,怀就怀呗……”
“东罗……”
九无擎轻轻斥了一句,往里面瞟了一眼,这混小子还真是来添乱的,眼里生出不悦。
东罗轻笑,爷现在是怕死了里面这位生气,马上道:
“爷急什么,我又没说谁生——横竖皇上只说半年内公子府必须传出喜讯,又没说非得让她们生……除了她们,不是还有屋子里那位吗?您不想去东楼,干脆下个狠心,就传出一句话去,就说金主子怀上了……您医术高,想要造假还不容易……然后弄假成真不就结了……”
话未落地,他不由得又横去一眼:“尽出嗖主意!”
“这哪是嗖主意?我觉得这主意好的紧……东楼那边多转动,这丫头可会生外心,若真是跑了。您可就又是一番苦寻苦找了……您得明白这么一件事儿,她现在打不能打,跑不能跑的,真真不能出点岔子,要不然,你悔青肠子也没用了。”
因为懂他的心,东罗说的话,那是句句击在他的要害。
是,现在这个时候,这丫头绝对不可以再与他离心,这不仅仅会令他分心,而且,会碍了他的计划。
其实,东罗说的,他也曾设想过。
答案是:绝对不可以!
他没有让她参予权利征阀的打算,更没有想拿她做棋子,让她置身于凶险里,甚至让他们的孩子置于危险里——最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不允许有这种未婚先孕的事发生。
“爷,您听我一言吧……先这样着吧,能成真,固然好,若不能,能借机争取一些时间也好。难道您真不想吗……一个孩子,您和她的……”
东罗坏心思的诱惑着。
九无擎久久不动,神复莫辨,而后,他又执起狼毫,重新改动了一理方子,递过去……
“你先下去把我需要的药都抓过来,三碗水熬成半碗。另外,我现在口述给你几味药,很重要的,你一并给我带过来,裹在纱袋里一起放在药罐里煎着,过后把药渣处理掉——那些药草去静馆取,不能在府里拿——然后,照你的意思去东楼传话……你说的对,我们现在需要时间……”
他低低的下了决定。
东罗大喜,眼放奇光,猛一笑,呵一笑,洪亮的应一声:“是!”
金主子怀孕一事,于是就这么在两个男人的对话间敲下定音。
****
房内,金凌早就气红了一张麻脸,扶着昏昏沉沉的头,愤愤的冲了出来:
“九无擎,你……你怎么可能这么无耻?”
正好和走进来的九无擎撞了一个正着,她踉跄的往后倒去,他连忙将人抱住,里室外室离的那么近,东罗又没有刻意避着声音,房里的不听到才怪。
“谁让你起来的!躺好去!”
九无擎瞄着,拉她过去。
她打住步子不肯,揣着他的胸襟叫:
“九无擎,你……你,你怎么可以撒这种谎……我……我才不跟你生孩子呢……”
脸上一阵阵发烫,也不知是因为身上发热,还是因为这暧昧的话语,她只觉整个都在烧。
“既然你也知道这是谎,那还气什么?乖,睡好去……一切等你烧退了再说……”
他强行扶她躺回去。
她死活不肯坐下。
“我不睡你的床,也不住你的房,我要搬出去……”
他到底想骗谁啊,都这么传出话去了,还说不用气……这怀孕的事能乱说的吗?
她磨牙,她想咬人,这恶人到底想做什么坏事……
九无擎扯了扯嘴角,铁臂牢牢箍紧她,试图和她讲道理,可看着她生恼的样子,又觉得现在她肯定听不进道理,脑筋一转,在她耳边呵了一口热气,他记得她最怕痒痒,果然她立即捂起耳朵,稍稍安静了一下。
“你……”
她缩着脑袋瞪。
这种小动作,呵,真是让怀念,他心底顿时一阵柔软,忍不住轻轻敲她额头,轻一叹:
“搬什么搬?你到底在激动个啥?我若真想让你怀娃娃,也不会选现在……乖,躺回去静静养病……你要是敢再动一动,我就吻你……信不信……不信的话,我们马上可以试试……”
说着,他用薄薄的唇轻轻吻了吻她的鬓角,用实际行动表示他是认真的。
“你……”
麻花脸成了成熟的麻花大苹果。
“你要是再敢吻我,我一定咬掉你的舌头……唔……”
挑衅的下场是嘴巴被牢牢堵住,全无预兆。
心脏一刹那的停止运转,而后飞快狂跳起来,就如战场上那万马奔腾时的蹄声,又乱又急又响。
九无擎感觉到的是满嘴滚烫。但他没有深入这个吻,吻下去只是一种警告,提醒她这自己不是在开玩笑,很快就放开了她……其实,他很不想放,可是,他也不敢去惹毛她,一小小威胁就好……
“咬不到吧!”
他低低说,声音轻柔。
的确没咬到。
金凌气恼的推他,抡起拳头打他,力道很大:“九无擎,你混蛋……你混蛋……呜呜呜……你欺负人……”
他怎可以这么逗她?
他凭什么这么逗她?
他们之间不该这么亲呢——她讨厌这样的亲呢——
他是有妻子的……
他不该和她这么纠缠……
她也不该对他有所心动……
这样是伤风败德……
这样是背叛……
这样的话,她会不知要怎么办?
她从没有遇过这种情况,也不知要去如何处置——
与生俱来的骄傲令她无法认可现下这种尴尬的处境,她才想割断这种喜欢,他又温存的来招惹?
他不是说不让她喜欢吗?
那他这是什么意思?
一会亲亲额头,一会儿亲亲嘴的,他当她什么了?
九无擎有点慌了,无措了。
“只要你乖乖躺好,我保证不欺负你……你看看,身上这么烫,还闹脾气,我……我是气不过……”
呃,这理由有点不充分。
好吧,是她的任性给了他冲动的机会,其实,他是想念她了。
“你滚开!”
她挣的厉害。
他皱了眉。
“你再这么犟,我可不客气了嘞……”
她一径闹。
他没法了,手指轻轻拂到她的睡穴,轻轻一点,她一阵恍惚,感觉到了他在使坏,猛的抬头惊瞪一眼,下一秒,整个人软在了她怀里。
他马上带她躺好,掖好被角,坐好,看着她眼角还有的眼泪,觉得自己的手段很拙劣。
可是,她需要冷静。
“犟妞!”
他轻叹,侧躺,陪她一起睡,如此抱着,感觉真好!
*****
对于怀孕一事,金凌表示很郁闷。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可恶的九无擎怎么就能造假造到这个田地,连宫里来的两位太医也诊出了这样一个结果:
“已怀了一个月的喜脉……只是不太稳当,大有滑胎之相……需好好调养……”
待续!
今天两更合并,六千哦,明天见。
章节目录 男儿心,谁懂?——就这样怀孕了 2
最高兴的莫过于东方若歆了,乐极的拍手直道:
“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要做姨娘了……”
虽说小金子名义上是她的女奴,但她一直将她当作姐妹一般待着,可以吵吵闹闹,可以真心相待。
听得这消息,她是满心欢喜,飞快的冲过去想摸摸小金子的金肚子,心里直想:真神奇,只一次就怀上了……看来老天还是很厚待小金子的。哈,有了这娃,那两个女人就不能再动她了。
十无殇连忙跟过去,一边白眼,一边急忙拉住她:
“喂,什么姨娘?应该是婶娘才对吧……她肚里怀的是九哥的娃娃……嫁夫随夫,我右算左算你也只能做个婶娘而已!”
东方若歆嘻嘻一笑,躲回他怀里,爱娇的横他一眼,没忘记心头惦记的事,转头立即对九无擎说:
“九爷,如今我家小金子都怀了你的孩子了,你该不会还想让她这么没名没份的跟着吧……”
对于这个问题,东方若歆一直很揪结。
她总认为:名份对于女人来说,极其重要,没名没份不光会苦了自己,也会害惨孩子,便是一个庶出的头衔,也会令孩子背上一辈子的委屈。
宫慈觉得这件事东方若歆提的正是时候,立即笑着应下话去:
“可不是,这丫头为爷怀上,理应嘉奖的,爷该早日报禀皇上入籍,正了名,再拨个园子,派几个丫鬟嬷嬷跟着好生服侍……爷,之前这丫头不是求过你名份么?这番你若不给,那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小金子你说是不是……那番子,爷与你说的不婢不妾正合适你的话,铁定是逗你的,这番你合该为自己求一席之地了……甭怕,今日爷高兴,你若求啊,他必应……若不应,也太没良心……连慈也看不过去了,到时一定替你作主……”
这番话,说的那是滴溜溜的圆滑,笑侃的又是那么的自然,外眼人看来,这位新夫人,那可是真真的知书达礼,娴良淑德,堪为娴妇之典范: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奴才怀了自家男人的孩子,她没一个白眼,而是欢天喜地认下了,如此德操,绝对可引鉴为天下妇德之表率。
可是,以金凌看来,这女人只不过借机想将她从红楼里踢出去罢了。
她倒是想出去。
但是出了这红楼,身边再跟那么一邦子的丫鬟嬷嬷的话,只怕自己假怀孕的事,立马会叫人发现。
这种蠢事,她不做。
当然,也不用她开口说话,便有人替她回绝了。
“暂时不定名份,等孩子生出来,若是男孩儿,我便直接上奏皇上立为平妻,这样日后也不用劳驾你来带孩子了,若是女孩儿,便立作妾,再另拨丫头服侍……至于现在,不必急着将她自我房里带出去。她胎气不稳,我懂医,自己守着就好,反正我也闲着在府里养病,日后这些汤汤水水,我自已会留心。”
一般京城的大户人家,男子多半都有三妻四妾。
所谓三妻者:正妻、平妻、侧妻,因为正妻和平妻,几乎可以平起平坐,一般家族为了家中和睦,很少立平妻,以此来巩固正妻的地位,至于侧妻,只比一般的贵妾尊贵上那么一级。
今日,九无擎落下这样的话,却是要给一个下等的奴才这么一个至尊至贵的名份,这打击的不仅仅是宫慈,同时也将岑乐一并轻视了。
当下,宫慈和岑乐都变了脸色。
金凌听着嘴角直抽,心想,这生男生女的待遇也太不一样了,不由得“恃宠而娇”起来:
“爷,您重男轻女思想是不是也太严重了……”
九无擎就坐在她边上,淡淡道:“改明儿带你去拜送子观音,我们一起求她送个儿子下来——女人生养是辛苦事,但愿你不负我盼。你做平妻,我得娇儿,大家都如意……”
说着还轻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