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我本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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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我本倾城-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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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毁了她的清白,她有足够的理由将他置于死地的。

    无解。

    而此刻,会来静馆,也许是漫无目的的,想寻一份慰藉。

    也许不是。

    夜风,是如此的寒冷,金凌不自觉的拢了拢系在身上的斗蓬。坐在冰冷的石椅上,即便披着厚厚狐裘,也能感觉到椅子上那透出来的丝丝寒意,沁入骨髓。

    她打了一个哈欠,枕在石桌上,纤纤素指,碰着结冰似的桌案,冷的手指疼,鼻息间,有淡淡的花香,萦绕不散,勾着人的魂魄。

    噔噔噔,园子内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人?敢夜闯静馆!”

    一只只风雨灯亮了起来,将四周这片在夜色中静静开着的花苞,照的雪亮。

    ****

    来了七八个高头大马的家院,一个个手执铮亮铮亮的钢刀,将静静坐在公子爷园子里的神秘闯入者围了起来。一双双利目直直的盯着那个披着银白裘衣的女子。

    那女子,就那样懒懒的倚在石桌上,一头秀发挽着,随意插着一支玉簪,看不到脸,一条雪色的罗巾轻掩,几缕垂落的青丝在冷落的夜风中乱舞……

    一个闯入者,堂而皇之的翻墙跑进别人的园子,毫不惊慌失措,似乎将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

    
“我路过,过来随便来坐坐……别紧张,我一不偷二不抢,就觉得这里的花很漂亮,借个地方眯一下,你们随意,别来扰,我有点小困……坐一会就走,碍不到你们事的……”

    
含糊而脆嫩的声音,杂糅着能令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慵懒,在这样一个寒冷而肃杀的天地内,一层层的漾开,不意经间流泻的娇媚之色,当真能把人的骨头一骨脑儿全部酥掉。

    ****

    剑奴嘴角直抽,心下觉得不可思议:这女子怎如此嚣张?

    
不过,她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不惊动一兵一卒的跑进来,本身的确有嚣张的资本——他甚为惊讶,要练就怎样的绝世轻功,才能进到这里来?若不是小右他们来巡逻,他们根本就没发现园中来了不速之客。

    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候,任何疏忽都是致命的。

    “姑娘艺高胆大,倒是好本事……可这地儿不是你家园子,姑娘想要眯一会儿,就该回自己的的闺阁……”

    剑奴将剑扛在肩上,目光骨碌骨碌在打转。

    来的自然是个非凡之人。

    ****

    这声音,金凌自然是认得的,剑奴嘛,那个模仿晏之有模有样的随从。

    晏之,晏之!

    她在心里念了几句,这名字,给人几分欢喜,几分

    恼。

    那日,将密笈还回,便是想和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划清界限,为什么心里还会念念不忘他?

    谁知道!

    她有些郁闷,闭着眼,喃喃的道:

    “小气……赶什么赶……真是的,让我坐一会儿,又不会少你一块肉——今儿我若走了,以后就不会再来……一定不会……”

    四周突然静止了一下,有点异样,呼呼刮的风里,传来了一个显的有点急促的喘息声,就好像刚刚从什么地方急跑来的一般。

    “主子……您,您怎么……”

    剑奴惊呼了半句,没呼完。

    
睁开惺忪的眸,有点刺眼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俊美的脸孔,温文,尔雅,清凉的眸,露出几分狂野的,白袍飘飘,隔桌站着,一只手捏着拳头,轻轻的捂着嘴唇,似要咳,最终并没有咳出来,风雨灯亮堂的光线,照的他的肤色异样的清亮。

    看到这个人,金凌才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因为他!

    还是因为他!

    “咦,原来你在……”

    金凌瞟了一眼那已经亮起的小楼,面纱底下唇角一弯:“进来时,静悄悄,以为你不在,不好意,扰人清梦了……嗯,你继续睡去,我回了……其实,我不该过来的……”

    没有管住自己的脚,是她的错的。

    
她站了起来,妙曼的身子,婷婷玉立,落落大方的接受着所有人的注意。身上的裘衣,极尽奢华的彰显着她的身份——龙域天脉山上的银狐貂皮制的斗蓬,天下第一绣娘手工编成的蚕丝银带系了一只漂亮的蝴蝶结,头上的玉簪犹能盈盈发光,耳上的坠子更是光华四射,一件件尽是上等的物件儿,

    金凌侧目看了这个男子一眼,转身要走,在与他交身而过时,一只比她还冰凉的手,伸进斗蓬,牢牢抓住了她。

    那阵清凉令她心头一颤,皱着秀眉,正想将他甩掉,他已拉起她,往自己的的小楼而去,隔了几步远,侍僮小丰愣愣的站在那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她竟由着他拉着自己去了。

    ****

    剑奴沉下了脸,他知道来的是谁了——是那个令公子魂牵梦萦的女人,三天前,就是这个女人,救了公子的死对头,将公子的满盘筹谋付之东流。

    这么晚了,她来这里做什么?

    这么晚了,公子怎么会知道她来了静馆,还为此,急匆匆自公子府往这里赶?

    这么晚了,是谁通知了公子?

    他目光四射,挑着一盏风雨灯,高高扬起,如豹子似的目光窥视,转过一圈,看到小池对面时,发现有个高高的人影在动,遥遥的,正看着这里。

    他让家院们撤下,提着灯,大跨步的往那边走去。

    “七爷,是你通知公子的?”

    那人轻轻“嗯”了一声。

    剑奴有些火大,质问道:“为什么?那女人坏了公子这么大的事,你怎还让公子来见他?这个女人,根本就是祸水!”

    语气自是忿忿不平的。

    那人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睇着远处小楼上映出来的美丽剪影。

    ****

    进门,关门,一阵暖暖的滋味通体遍生,屋里生着暖炉,暖透了心弦。

    她想把手抽回来,她与他毕竟不熟。

    他不放,轻轻一拉,将蒲柳似的身子拉入了怀,一双手臂牢牢的将这具带着满身寒气的身子纳入自己的羽翼。

    行为,是失态的。

    金凌一呆,脸孔唰的一下涨红,心头砰砰乱跳,就像有无数小鹿在顶撞,一阵异样的薄荷气息冲进了鼻子,身子莫名的一颤,一些不好的记忆翻了上来……

    “晏之兄,请自重!”

    待续!


章节目录 风云会——为他而来2
    
九无擎不理会,只想放任自己感受她完好的存在,以此安抚这几天的止不住的牵持,止不住的悔不当初,止不住的思念。

    
昨日清晨醒过来,才知道拓跋弘已被龙奕安然的送回了晋王府,才知道和晋王一起掉下去的那个小侍卫死相惨烈的被送回——自然是个冒牌货,龙奕煞费周张的将她调了包——这几天,他对外声称自己受了伤,赖在回春堂,懒的动一下,全是因为她。

    金凌在回春堂——他知道,但他不知道她伤的怎样?龙奕的人将回春堂围着,闲杂人等,不可随便进去,里面的消息,都被封杀了,东罗好不容易才打探到她在里面。

    “要不要把她去弄回来?”

    东罗回禀的时候,曾问。

    他倚在床上,不说话,想了想,摇头,低低的说:“让她在外头住几天吧!”

    “可是,爷,夫人对你有误会,她又知道事情的始末,要是……”

    要是跑去皇帝跟前告密,那就完了。

    东罗很担忧。

    他摇头,很坚信的说:“她不会告密!”

    她一定很恨他,但是,他掌控了她身边太多人的性命,她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拓跋曦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他这条船翻了,直接会带沉拓跋曦。

    以她的心智,以她的出身,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在没有弄清楚拓跋曦和燕熙的关系之前,她断断不会贸然行动。

    除非有朝一日,她不再受制于他,到那时,她会毫不犹豫的反过头来致他于死地。

    “那丫头,从来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她一定会找我报仇,可她知道自己的功夫不如我,在采取行动之前,会回来将我研究透,以达到一击击毙这样一个效果!”

    东罗听得一楞,他已转开了话题。

    “好了,不说她了。且问你,我们的人,死了多少?”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东罗一正颜色,想起剑奴报来的数字,心上仿似狠狠被人抽了几鞭,说:“折了一半!”

    都是精锐。

    他沉默了一下,才又问:

    “可有人被活捉!”

    “有,但都在第一时间服了毒!基本上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可是常王死了……晋王若是醒过来,如果皇上依旧重用的话,也许会一支独大,到时更不好对付!”

    眼前的局势,甚为严峻。

    他再度静默,想到那些死在东林的人,心自是沉重的,他们的目标没有达到:晋王还活着,就代表他们白白牲牺了——只要那个人还活着,他们将来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君不见皇权自古血肉残,君不见一将功成万骨垒:龙座之下的死伤,那是见不得光的杀戳,成王败寇,谁是谁非,史上的黑与白,只有笑到最后的那个人能说了算——

    这一场争斗,拓跋弘要权,更要他和拓跋曦的命,而他要的仅仅是活命。

    
“爷,不管怎样,事情已经这样,您也别多想了,现在,您需要多休息,其他事,只要我们小心应对,也许可以安然度过……夫人那边,我会盯着!七爷也会……现在,七爷藏身在回春堂。”

    东罗在他面前将金凌称作了“夫人”。

    第一次听到这两字时,他怔了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

    但他允许了这样一个称呼的存在,听到这样一个称呼,他的心里会得到几丝丝安慰——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

    他的身子状况不算很糟糕,但虚弱,在知道她完好无损之后,他在红楼沉沉睡了一天。

    晚上皇上亲自进了公子府来探看——

    九无擎认为,与其说皇帝是来表示体恤的,还不如说是来探虚实的。

    皇帝原就对他疑心,这番出了这么大的事,第一个怀疑的自然就是他。

    
若不是他真的受了伤,加上陈昆曾亲眼看到他为了要救“晋王”,曾“拼命”扑到崖边乃致被石头砸伤,而后,他又将这些禀了皇上,即便皇帝不会在第一时间来兴师问罪,至少也会在第一时间将他完全软禁。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受伤,伤的恰到好处。

    皇上离开时,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好养伤!养好了,好替朕办事……这番天盘宝珠失窃,若找不回来,国将不国,日后何以为家?”

    今一早,宫里又来圣旨,皇帝下了赐婚旨意,一娶便是两个,西秦第一学士宫谅的三女儿宫慈为正妻,第一猛将岑参的孙女岑乐为侧妻。至于他曾请旨的那位,不在其列。

    圣旨上说待破了当前国案,捉拿了凶手,追回国宝就完婚,并一早就将两

    个姑娘送了过来,入住红楼,代替四卫来照看九无擎——

    乔谅和岑参,都是帝王跟前的亲信,皇上将他们的女儿送来嫁与他,表面是隆恩浩荡,实则呢,摆明了是在监视。

    
古来帝王之命,不可违抗,抗意不遵就要人头落地,皇帝这是在逼他——要是敢不从,就能有借口直接将他正法,若听从,则从此往后,会处处受人监视,公子府再无一处清静地方。

    白日里,这两个女子,在他的红楼进进去去,于床头嘘寒问暖,那可真真是烦人之极。

    待入了夜,她们才离开。

    他不曾入睡,静静的坐在房里,任由思绪满天飞,直到机关暗启,无欢遣东罗来告诉他:她出了回春堂,去了静馆——

    这仅仅只是按惯例在回禀,可他听了,立即易换妆容,令三卫守着红楼,就从暗道潜出,来了静馆。

    幸好,赶的及时,幸好她还没有走……

    他赶的是如此的气喘吁吁,如此的打乱原则,就为了用晏之的身份来见她一面。

    其实,见了又如何?

    只是徒添情伤罢了。

    可他就管不住自己,被两个陌生的女子烦了一天后,最想见到她那张如花的笑脸。

    ****

    金凌抗拒这样的拥抱,更不喜欢男人的碰触,便若惊弓之鸟般想躲开了去。

    于是,那夜被紧紧压着,躲无可躲的感觉又回来了。

    背上,层层生出栗子,连呼息也急浊——

    她皱了皱眉,心乱,发疼——那些可怕的、已经发生的痛事,是不是以后会如此的伴她一辈子了。

    “不要碰我!”

    小猫似的声音,带着七分紧张,闷闷的叫了起来,手上多了三分反抗。

    ****

    怀中的推搡,惊醒了九无擎。

    
他急忙放开了她,隔着一条雪白的巾纱,似能看到那薄薄的红晕映到了她那张凝玉般的脸孔上,璨璨的明眸亮闪闪的,带着几分羞恼与惊乱,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很失态——才“第二次”见面,他怎能如此的抱她,太冒犯了。

    可他,想极了——真的想极了。

    ****

    “不要脸,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抱女孩子——看你这样斯斯文文的,原来也是色坯……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急退五步,金凌瞪圆琉璃似的眸子生着浓浓的戒备,能勾魂的眼珠子似恼似怒,有点被吓到了。

    此时此刻,她不是一般的讨厌男人的亲近——不管是龙奕,还是晏之,谁敢亲近她,谁就拔了她的虎须——哪怕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这样一个拥抱没有恶意,可她还是抗拒。

    转身,仓惶而逃。

    ****

    
手指上滑腻的滋味直钻进心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脸,又看看眼前的人,想了想,走到书案前,急急忙忙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字,追了出去,在她开门要离去前,将人拦了下来,将纸递了过去:

    “我知道你是小凌子……一时高兴,才有所唐突,小凌子莫怪……愚兄给你赔不是……既然来了,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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