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柳永新近收留了一位堂表妹在府。据臣下暗访,那位堂表妹曾和宰相府的人有接触。”
元宗皇帝一听,讥诮的一笑,“任宰相沉不住气了么?使这么样一种小手段?”
左侍郎笑道:“美人计是最简单最易成功的计谋之一。况且柳永年轻,其妻又大了肚子,小手段没准有大功效。”
朝堂上本有几派势力,最大的要算永平侯和任宰相这两派势力,互相抗衡互相制约,元宗皇帝是乐见此等局面的。只是随着周明扬要娶二公主和周敏敏要嫁华郡王,永平侯府成了皇亲国戚,在朝堂上要避忌,反不能像从前那般和任宰相打对台。
元宗皇帝自不会看着任宰相一支独大,少不得再抬上一派人马和任宰相抗衡,平衡朝堂势力。柳州一派,正是他的首选。
元宗皇帝现下听得任宰相似乎准备先下手为强,用美人计毁掉柳永,不由笑了,“柳永若如此容易中计,也不堪大用。不必出手,且看此事后续如何再论罢!”
另一头,柳永只花了几天功夫,就把李晴好说的事访了一个仔细,证实李晴好确实是他堂姨母的女儿。至于她被主家驱逐的起因,却是因为撞破了少爷和一个婢女私会,那少爷怕她多嘴,借口她打破东西,要仗打她,后来有人求情,便驱逐了出来。
要是别人,至此也就正式认下这个堂表妹,再无疑心之处了。但柳永另有想法,给李晴好求情的,是那家府里一位管事娘子。据调查的人说,那位管家娘子平素和李晴好并不是很熟捻,既这样,为何肯出面给李晴好求情呢?
却说李晴好在柳府安顿下来后,表现的乖巧异常,虽是表小姐身份,却和顾奶娘和柳奶娘抢着干活,人前人后又喊的嘴甜,不多时,府里众人对她皆有了好印象。还有一条,她见着柳永时,总是尽力回避,并不凑上前。待柳永不在府里,她这才勤快着在林媚跟前活动,表嫂长表嫂短的叫,一副讨好的小模样,叫人挑不出刺来。看她这样,顾奶娘和柳奶娘倒放下心来,认为这样的姑娘家不至是狐媚子角色。将来不过费心给她说一门亲事而已,碍不着什么,一时之间,也对她亲热起来。
大半个月过去了,李晴好渐渐活跃起来,有时甚至会到柳永书房里头打扫,帮着收拾一下书案。待柳永一回来,她马上就避开了。
柳永听得李晴好进过他的书房,眼神一闪,淡淡笑了。
随着李晴好在府里人缘越来越好,林媚甚至听到下人的议论声,说道表小姐人美心善,现下失了双亲,没个依靠,要是被许到别家,还不知道会如何?现下自家夫人怀孕了,老爷也没个女人服侍,若是纳了表小姐,正是两全其美云云。
林媚这段日子却不推柳永去睡书房了,每晚留他住在房里,甚至由得他小动作不断。这一天让王大夫诊完脉后,含羞问了几句话,王大夫一听马上明白了,呵呵笑道:“怀胎头三个月和临产两个月左右忌房事,其余月份小心些,却是没事的。”
林媚一听,心头大定,这一晚待得上床,自动凑上去搂在柳永脖子上乱啃,待柳永把嘴唇凑过来,她酥软下去,放开胆子呻吟了几声。毕竟林媚大着肚子,柳永这几个月并不敢折腾的太过,只是忍着,现下林媚一主动,他再也忍不得了,侧身搂住林媚,从脖子上直亲到腰腹下,见林媚颤着身子呻吟,眼若秋波,媚态无双,一挺身,缓慢的从背后进入了。
“小媚,小媚!”柳永一边喃喃低语,一边伸手去抚林媚的大腿,林媚大腿绵绵软软,脚肢却还有力道,只是轻轻扭了扭,柳永一下就销/魂了,又怕惊动林媚肚子里的宝宝,不怕太用力,只轻轻动着,“哼哼”道:“老实招来,今晚为何主动?”
还不得怕那个李小姐别有目的。林媚婉转娇吟,不及答柳永的话,只伸手和柳永十指相扣,随着柳永的手到处轻抚,渐往桃源深处,手指挑动处,摊软成一片,哪儿还记得什么李小姐?
销/魂处,时间易过。很快就过了半晚。柳永怕林媚倦了,终是放过了她,起身亲去端水进来给她擦试。又亲了亲她的嘴唇,小声道:“碰上你这样的,我哪儿还瞧得上别的女人?况且李晴好虽是堂姨母的女儿,只是出现的太巧,咱们只留神瞧着便是。”
林媚一听,半坐起身子,把头埋在柳永怀里拱了拱,闷声道:“她在我跟前一向怯怯的,看着本份老实。可是每次不小心碰见你,眼神儿马上变了另一种,又激动又欢喜又什么的。叫我看了不是滋味。”说着又把这几天府里众人的讨论说了。
柳永手掌轻抚林媚的背,沉吟道:“这样罢,你明儿回娘家,把她也带了去,实跟永平侯夫人说了,让永平侯夫人设法子把她留在侯府,再设法子安排嫁个好人家便是。她虽另有目的,毕竟是堂姨母的女儿,总要让她有反悔的机会。”
林媚听得柳永的话,怔怔道:“你是不是查出什么了?”
“还没查出什么。但一定有问题。”柳永笑着摸摸林媚的头,“侯府人多,没事干的嬷嬷们更多,有这些人瞪着她,量她耍不出花样。现下你大着肚子,再要防着她,就怕伤了神。”
第二日傍晚,自有人把状元府的情况禀报到元宗皇帝耳边。元宗皇帝笑道:“柳永倒是四两拨千斤,居然轻轻易易就把任宰相设下的美人局破了。”说着沉吟,“柳永毕竟年轻,又无突出的政绩,不好马上升他的官。左爱卿,你有何高见?”
左侍郎应声道:“现下南方旱灾,只须派柳永前去赈灾,事情办的好,自然有功绩,到时再升他的官,理所当然。”
元宗皇帝点点头,“就这样办!”
林媚不知道即将和柳永分别,只和永平侯夫人说道李晴好的事。永平侯夫人哪儿容得?“哼”道:“你娘当年怀着你时,正是被一位妾侍气坏了身子,这才早产生下你,后来才坏了身子的。现下这李晴好不管是安了什么心思,都不能搁在你身边。”
母女正说着,永平侯下朝回来,请了她们过去说话,笑道:“大喜大喜!”
“今日朝议,众人推举柳永往南方赈灾。这事儿要是办得好,回来一准升官。”
“往南方赈灾?要去多久?”林媚极为意外。
“放心,一去一回,不超过三个月,回来正好赶上做爹爹。”永平侯呵呵笑了,“你先行回府为他准备行装吧!”
永平侯夫人也惊喜,笑道:“这可是好事。想当年,侯爷也是到了南方赈灾,回来才得了大用的。”说着又嘱林媚道:“待柳永起程,我再派人接你回侯府来住着。至于李晴好的事,自有我操心,你不用理。”
却说柳永下了朝,且不顾回府,先来侯府接林媚,进去时见得永平侯已是把朝议的事说了,不由笑道:“待我走了,还要请岳父和岳母代为照顾小媚。”
永平侯夫人笑道:“你放心罢!”
柳永又笑道:“下个月是敏敏和明扬大婚,我到时却不在,此事……”
“行了,你到时回来,另外给他们贺一贺就是。”永平侯笑着挥挥手,“你们赶紧回府吧,只怕还有圣旨下达呢!”
林媚又喜又愁,喜者,柳永得了圣心,愁者,自己大着肚子,柳永却要出远门。
柳府其他人却全部扬眉吐气,皆说道林媚运道好,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好八字,还没出生呢,这就开始提携父亲了云云。他们的话传到柳永耳边时,柳永不由乐不可支,摸林媚的肚子,喃喃道:“宝宝好厉害,还没出生呢,就有许多人赞了。待到出生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疼呢?”
林媚似笑非笑道:“你出门在外,多记着我和宝宝一些,不相干的人,可不要沾惹。”
柳永怪叫一声,低嚷道:“我一向守身如玉,直守到娶了你,才被你破了身。就这样,你还不相信我的人品啊?”
“好了好了,我不过这样一提,你……”林媚的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柳永封上了。
这一晚,两人不顾一切的缠绵,肚子里的宝宝感觉到震荡,抗议的踏了几次腿,两人这才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说,这个文正在收尾,本月中下旬会完结。至于罗明秀和任晓玉,一定会虐,但虐的方式,绝对是大家想不到的。哈哈,不剧透不剧透。
第六十九章 郎才女貌
春未夏初,花红柳绿,在这样的大好辰光中,京城同一个月内,先后迎来几桩盛大的婚事。其一,千芳公主和莫双柏喜结良缘;其二,二公主下嫁永平侯长子周明扬;其三,宰相千金任晓玉与御前行走许诏进成婚;其四,新科进士苏仲星和表妹罗明秀成婚。
因这四桩婚事的主角皆是郎才女貌,引人瞩目,观过礼之后,酒楼茶馆中还有人讨论个热火朝天。还在京城未回乡的举子,更是引经据典的分析这四桩婚事所引发的朝局变化。
看这阵子朝中的变动,明显的,元宗皇帝想扶植新的势力,而这股新的势力形成,随着柳州几位中了进士的举子职位的分派,渐渐明朗化了。再加上柳州一派的首要人物柳永,在朝臣的举荐下往南方赈灾,闻得手段了得,政绩渐显,虽未升官,前途已是一片前明。现下千芳公主的夫婿莫双柏是柳永同乡兼好友,二公主的夫婿是柳永妻子义兄,不消细说,柳永的地位,已是无形中又上了一层。
自打柳永往南方后,永平侯夫人便接了林媚回侯府住着,嘱了王大夫常时过来诊脉,一应饮食等事,也照料的周到,府里众人待林媚比她未嫁时更是细心。林媚自是知道,一众人高看她一眼,一部分却是得益于柳永的得志。所谓妻以夫贵,莫过于此。
却说二公主下嫁到侯府后,并不像众人所以为的那样骄横,反是待周敏敏和林媚格外亲热,令永平侯夫人松了一口气。只是有一事,她分外纳闷,又不好去问周明扬,更不好和周敏敏这个未嫁姑娘讨论,不得已,便找了林媚诉说。
林媚一听,张大了嘴。二公主和周明扬成亲半个多月,居然还没洞房,这要是传到皇帝耳边,还不得拿周明扬问罪啊?
永平侯夫人吞吞吐吐道:“我瞧着呢,是二公主扭着性子不让明扬亲近,偏明扬也有姓子,索性就远着她,结果就成了这样。现下还得想个法子撮合他们,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能有什么法子?难道给他们下媚药?林媚汗了一把,好半晌才道:“还得先探问他们的心意,若是他们只是下不了面子,那便易办。若是互相看不顺眼,却是难办了。”
二公主这会却在房里拿东西戳案上一幅画,喃喃道:“我叫你装,叫你装!以前装小媳妇,现在装小黑脸。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死周明扬,你就不能就着本公主一点儿吗?都下嫁到你们侯府了,你还想怎么样?瞧我皇姐新婚时眉梢眼底都是笑,就知道皇姐夫是如何疼爱皇姐的。可是瞧瞧你,……,一个台阶也不给我下,莫不成还想要本公主对你低声下气?
“公主,驸马爷他召了一个俊俏的丫头进书房。”一位管事姑娘悄悄来报,俯在二公主耳边道:“那丫头近日一直在驸马爷跟前晃,现下……”
“反了反了,狗胆包天啊!”二公主气愤莫名,“走,捉住这对不要脸的,看父皇不给我作主?”
管事姑姑见二公主说着,不及换衣就要走,忙把怀里两个香包掏了出来,追上去系在二公主衣带上,笑道:“天也渐热了,公主挂个香包避些杂味罢!”
二公主不理论,怒火冲冲走向书房。直接推开书房门,奔往休息间,三两步跨到床前,撩了纱帐,揭起被子,接着怔在当地,俏脸一下红了起来。
周明扬只着了衬裤,无辜的看着她,至于传说中的俏丽丫头,却没有踪影。
“人呢?”二公主话一出口,意识到不对,手一甩,把被子摔回周明扬身上,一个转身就要走。
周明扬飞快的下地拦住了她,嗅了嗅道:“你熏的什么香?”
“让开让开!”二公主伸手去推周明扬,不想手一伸,触在周明扬光裸的肩膀上,一时缩回手,想绕道而走。周明扬哪儿会放过她,一个转身又拦住了,坏笑道:“往哪儿跑?”成亲都这些时候了,再僵持下去,也不是好事。现下你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自然要留下。以后说起来,那也是你自己来找我的,不是我找你。看你还得意?
稍晚的时候,永平侯夫人接到密报,说道二公主和周明扬一同歇在书房了,一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透出笑来。
林媚听得消息,也偷偷笑了。这两人果然都是耍着小性子不肯将就对方而已,只要稍加设计,他们就顺势下台阶了。她因白天睡的长了,晚间却睡不着,一时要起来,又怕惊动人,只默诵柳永寄来的书信。诵完轻吁一口气,抚着肚子喃喃自语道:“宝宝,你爹爹是一个厉害的,这才到了南方一个多月,把那贪了灾粮的贪官拿下了,灾粮都发到灾民手上了。听闻那地方的人感恩戴德,给你爹爹送了牌匾呢!”
那一头,罗明秀和苏仲星成亲后,每日要在苏夫人跟前立规矩,辛苦不说,还常被挑刺,于晚间便有些恹恹的,有时还冲着苏仲星使小性子。使性子的次数多了,苏仲星倒歇到妾室吴玉依房中,如了吴玉依的愿。不上两个月,吴玉依就有喜了。这一下,罗明秀更是哭肿了双眼。
苏夫人因吴玉依有了喜,便着人送补品等物到她房里,一转头,见得罗明秀阴着脸立在身后,不由大感晦气,淡淡道:“玉依过门这些时候,仲星一直不上她的房里,因何一和你成了亲,就跑到玉依房里呢?你难道不想想原因?”说着一甩手走了。
罗明秀回了房,又是大哭了一场,偏生苏仲星现在一见她哭就烦,再没了耐心去哄,一个转头又到了吴玉依房里去了。还是罗奶娘听得声响,觑个空子跑进来安慰出主意。
罗奶娘先前因为帮着罗明秀对付林媚,曾被送到庄子上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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