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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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槌西施-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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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夫人甩了甩膀子,拿眼剜了左之常两眼:“你们要是不来,我还不会停呢!”
  左之常捂着耳朵,苦着一张脸往陆魁胜身后躲了躲。他小孩子的模样落入刘昭辉夫妇的眼里,憋不住笑了出来。
  看左之常被陆魁胜碰了下,就吃疼地咧嘴,刘昭辉问:“真打?”
  “可不是真打!那,鸡毛掸子还在那里呢!”左之常揉了揉还生疼的耳朵,咧着嘴抬着手指着不远处的鸡毛掸子回答。
  看着不远往已经折成两截的鸡毛掸子,刘昭辉心头暗了暗,脸上也黑了起来。以往左之常来了也会招刘夫人一顿打,可那些次都只是做做样子,让她们姐弟俩回忆一下幼时的时光罢了。可刘昭却是知道,今天不是做做样子了,沉着声音对妻子骂道:“见宽都已是当父亲的人了,你就不能给他留些面子?”
  “那小子当着爹的面净说些混帐话,他今天不认错,别说是一根鸡毛掸子,就是爹当年用的那样戒尺我也得打断十根八根的!”刘夫人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叉着腰喘着气骂道。
  刘昭辉看了一眼妻子,转头问左之常:“见宽,你说什么了?惹你姐生这么大的气?”
  不等左之常辩解,刘夫人就接了过去:“他说他要去下头伺候我爹,你们说说,这是不是混帐话?”
  “噢!”左之常抱着头痛苦地蹲在了地上,长长地吐了几口气,抬头来可怜巴巴地瞅着刘夫人喊:“姐,你就听了那么一句,你就这样打我?”
  陆魁胜听了刘夫人的话,也止住笑意朝左之常虎着脸:“我说见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也不能替你说什么好话了。”
  左之常跳起来非常不满地道:“陆魁胜,你可不能这样!这事,你也有份!”
  刘昭辉见这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头疼得不行,连连摆手,朝二人喊道:“好啦,好啦,都不要吵了。 不就是人丢了吗?人丢了去找就行了,今天是师母的忌日,你们非得打起来才舒服?”刘昭辉这一喊倒真是起了作用,剑拔弩张的三人倒是乖乖地收敛起来。
  看着三个佯作乖巧的三人,刘昭辉头疼地叹了口气,伸脚将拆了鸡毛掸子踢到了一边,气呼呼地往外走去。三人见刘昭辉真生了气,连忙跟了上去。刘夫人体胖,归跟了一阵就觉得气喘吁吁,左之常见了连忙过来搀扶。
  进了前厅,摆上了酒宴,一顿推杯盏,相互吹捧,日已西沉众人散去,刘府又归于宁静。北院花厅里坐着三男一女,个个面容焦虑。
  刘昭辉将手在火苗上晃了晃,使劲地搓了搓,叹口气道:“明日我就去衙门找黄大人,让他帮忙找找。衙门里找人总有自己的章法,比我们自己这样瞎碰要强得多。”
  




小狄青,认父母言不由衷

  “好了,都散了吧,都散了。今天闹腾了一天,我也累了!”刘夫人站起身来,挥挥手就往外走。她刚走到门口就与跑来的丫头撞了个正着。刘夫人本就是火爆子性子,本就有心烦事,让那丫头一撞火苗子比那炭盆里的那个蹿得还要高。伸手就将那丫头往边上一推,凶狠狠地骂道:“死丫头,火烧着屁股了呢!”
  
  刘夫人本就是一个面恶心善的人,平日里也经常对丫头下人们动粗,虽说是动粗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下人们早就习惯了。那丫头被她这么一推一骂反倒冷静下来,蹲了蹲身子有条不紊地说:“夫人,不好了,东院的小公子病得厉害。”
  
  刘昭辉抬了抬手,让那丫头起来:“昨天晚上我瞧着不是好好的吗?”
  
  “就是,今天早上我还瞧着巧巧带他玩儿了呢!”刘夫人白了眼丫头抬步出门,到了前廊突然就左拐。
  
  丫头知道刘夫人是要去哪儿,连忙跟了上前,边帮她扶开树枝边轻轻地禀告:“快晌午的时候就不对劲了,肖婶子就差人请了大夫,吃了一顿药睡了一觉,不想更严重了。现在烧得厉害,小小姐急得不行。”
  
  站在廊下的左之常听到丫头的禀告,好奇地问刘昭辉:“昭辉兄,我姐这把年纪了还能生?”
  
  这个左之常平日里是一幅谦谦君子的模样,斯文有理,学富五车,可到了刘昭辉与其夫人的面前,简直就成了一只跳脱脱的猴子。对于这点刘昭辉实感无奈,伸手点了点他道:“前些日子,老三非得要过继一个儿子。我托人转了人牙子买了一对姐弟过来,谁曾想没有给老三送过去,倒让你姐给留下了。这些天,天天念叨喜欢得紧。”
  
  陆魁胜与左之常都哦地一声,表示明了。然后三人又转回屋内,继续研究着他们刚才研究的问题。
  
  话说刘夫人随丫头丁香去了东院,只见屋内外缭绕着浓烟,她呛咳两声问道:“丁香,这是怎么回事?”
  
  丁香回答:“这是小小姐在烧艾蒿。”
  
  “那怎么还有一股子醋味!”刘夫人一边往里走,一边问。见着前面有一个小人儿挥着手中的小火把在一些犄角旮旯里晃,连忙走上去,将那火把拿了过来,转交给丁香。蹲下身子,拿出帕子一边擦小人儿脸上的黑灰,一边问:“我的亲肉,你在干什么呢?”
  
  “弟弟病了。”青儿现在已经一点也不怕刘夫人了,只是有那张媳妇的教训在前面,对刘夫人还不能十分信任,所以在回话时仍旧小心翼翼地样子。
  
  刘夫人拉着青儿的小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弟弟病了可以请大夫嘛,你这样能管用?”
  
  “能。”青儿乖巧地回答,感觉刘夫人一顿她又立马证明起来:“我生病的时候,婆婆就是这样的,后来我就好了。”
  
  “哦?真的?”对于青儿的回答,刘夫人并不在意,随口问着就要正门,却不想被面前的小人儿给拦了住。刘夫人低头问:“你为何不让我进去?”
  
  “爷爷说,看了会生病!”青儿背抵着门朗声回答。
  
  “哪个爷爷说的?”刘夫人弯下腰,捏了捏青儿的小脸儿蛋笑着问。
  
  “……”青儿摇了摇头,身子死死地挡在刘夫人的面前,小嘴轻启:“娘,你别进去。”
  
  这一声娘,叫得刘夫人心里舒畅得很,只是奇怪小人儿的举动,蹲下身来问:“娘不进去,怎么知道弟弟病得怎么样?”
  
  青儿寸步不让,声音响响地说:“可你会生病的!”
  
  刘夫人愣了一下,后头传来一阵脚步声,青儿朝来人低低地叫了一声:“爹爹!”一声爹爹喊得言不由衷,可被喊之人倒是答复心满意足。
  
  刘昭辉到了台阶下看着两个一大一小的人,奇怪地问:“夫人不是早来了么?怎么还没有进去?”
  
  刘夫人无奈地指着身侧的小人儿笑着说:“这鬼丫头不让我进去。”
  
  “哦?这是为何?”刘昭辉上了台阶,也伸手在小人儿的脸蛋儿上捏了捏,问:“巧儿,为什么不让你娘进去?”
  
  “她说我进去看了,我就会生病!死活不让进!”刘夫人看了眼青儿无奈地回答。
  
  “爷爷就是那样说的,不能进去。”青儿其实很喜欢刘昭辉的,只是不大愿意叫他爹爹。
  
  刘昭辉看了看两人后面的门板,笑着问青儿:“那爷爷还说过什么?”
  
  本是一句无心地问话,倒是问到了点儿上,只见青儿挪了一下身子,挡住要抬腿上前的刘昭辉,大着声音回答:“爷爷还说,只要痘痘没有了就没事了。”
  
  “痘痘?”夫妻两人都惊疑地齐声问道,刘昭辉见青儿笃定地点头,蹲下身子问:“青儿弟弟身上长的有痘痘?”
  
  青儿点了点头,看了看刘夫人,又看了看刘昭辉,突然哭了。刘昭辉被她这么一哭弄得莫明其妙,刘夫人一见心疼得不行,连忙哄道:“乖肉,怎么哭了?”
  
  “娘,爹,不要把弟弟扔出去。”青儿哭腔着乞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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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儿被张媳妇带着一路东进,连走了好些天,有一天他们到了一个村里。因为那几天赶路赶得比较紧,当天找了一户人家住下。本来第二天他们应该接着赶路,不想张媳妇却病了,于是他们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可是张媳妇的病势却是越来越重。
  
  连着歇了好些天都没有起色,也不知道过了几天,青儿只记得有一天早上那些平日里恶狠狠打骂自己的张媳妇被人抬了出去。接下来村子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病了,他们住的那家人也在十来天内全都病死了。
  
  村里人都说青儿姐弟俩是瘟神,是灾星,扬言要将她俩烧死。青儿死活护着弟弟可还是被人绑了起来,许是老天可怜姐弟俩,就在他们行刑放火的时候来了一批马贼,将即将行刑的刑场给搅得一团糟。青儿被来回奔跑的人撞翻在地抖松了绳子,她们这才在马蹄下、火苗顶逃得性命。接着几日青儿就拉着弟弟在破庙蹲着,直到那些马贼离去才返回村子。只是留给姐弟俩的却是一堵堵残垣断壁,一间间空房,还有就是倒在村里各处的尸体。
  
  狄戍还小,不太知道害怕二字是什么,愣头愣脑地在躺着尸体的屋里摸出一些吃的来。青儿将那些吃的包住,惶惶恐恐地逃出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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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俩在那村子里呆的时间虽然并不是很久,可却是刻骨铭心。青儿至今还记得那些人将那些脸上、身上长满痘痘的人抬出去,扔在架在后山前的高台上,那高台下面架满了干柴。所以当她下午看到弟弟脸上长着的痘痘时,她吓坏了,真的很怕弟弟也会像别人一样被扔出去,然后烧掉,所以她一直死死地护在门外,死活不让人进去。
  
  刘昭辉轻轻地抚着青儿的背,低声哄着:“不哭,告诉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弟弟脸上长了三颗痘痘!”青儿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实话。
  
  刘昭辉与刘夫人对看一眼,彼此问道:“莫非是天花?”夫妻二人神色凝重,看得青儿心里直发毛,趁两个大人不注意推开门,噌地一下蹿进屋内。
  
  “巧儿,开门。”关门的动静将发呆的夫妻两人惊醒,对着刚刚合闭着的木门大声喊着。青儿死死地抵着门,无论两个人怎么叫都不开门。
  
  夫妻俩叫了一阵无奈只得出去,为了安全起见退去了院中所有的下人。然后又召来了给狄戍瞧病的郎中,从郎中那里也没有得到确切地证实。左之常瞧出夫妻两人的不对劲,然后来问,刘氏夫妇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左之常听了刘夫人他们的话,很是无所谓地说:“去年仕文兄的心尖肉也得了天花,后来请的是退了隐的胡太医给诊治的,后来什么事儿也没有。”
  
  陆魁胜也在一旁边听着点头,刘管家却说:“天花也并不是要每个人的命,只是为了从大局着想,还是把人移出去比较好。免得府里其他人也给染上,那咱们刘府可有大麻烦了。”
  
  刘夫人虽然心中不忍,可从大局上着想也只得点头答应下。
  




受折磨,小人儿得癔症

  刘管家亲自带人去,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地回来了,刘昭辉瞥着眼瞧着他狼狈的样问:“怎么回事?”
  刘管家擦了擦汗说:“这小丫头可真横,我们十来个人都不是办法。”将青儿如何阻止众人进屋的事给三人大致说了一下,然后就苦着脸站在一旁听着主人下一步指示。
  “呵,这可真有点意思啊!昭辉兄,咱们去看看?”陆魁胜听着刘管家说得精彩,好奇之心顿起。
  看着刘管家的模样,刘夫人也知道自己不去是不行了,于是随着丈夫、兄弟往东院走去。离东院还有老远就听见那里头一阵嘈杂,小丫头的哭喊声简直可以用震天响来形容。“走开,走开!”一声声稚嫩的吼声,伴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接着就是丫头、婆子、小厮的呼疼声。
  进了院看见的是满院子的狼籍,那个始作佣者身前摆着一个火盆,手中拽着两把干草,有人上前就把把干草在火里点燃往来人身上招呼。不仅如此,还在那些人后退的时候从身后捞起东西往那些人身上扔。 如此泼辣的样子倒让刘昭辉想起她夫人小的时候,不由得轻笑着低唤一声:“巧儿!”
  青儿现在已经是急红了眼,哪里管来人是谁,捞起身边备好的东西就扔了过来。刘管家一个闪身拉着自家老爷让了过去,低声对刘昭辉说:“这小祖宗早就有了准备,将几个屋里的东西齐齐地摆在那里,就等着咱们过去呢!”
  “巧儿,是爹爹,不要胡闹了!”刘昭辉笑着摇头,瞥了眼妻子,尽可能地忍着笑意哄着那个高高坐在台阶上的小人儿。
  青儿一只手拽着干草,一只手捏着一本书,凶巴巴地瞪着前面,眼睛里没有焦距,只是充满了恐惧。颤抖着小身子,张开小嘴嘶哑哑地朝来人吼:“走开!都是坏人!走开!”说着就将手里的东西一件接一件地扔了过来。
  左之常听着声音熟悉,一边躲避扔过来的东西,一边观察前面的小人儿。现在已经天黑,光线本就不足,左之常一边要躲避一边要看,难免看不真切。他努力了好一阵都没有瞧仔细,当青儿点燃手中的干草往外扔的时候他才通过火光瞧清楚了那个小人儿的脸。
  “青儿!”左之常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辛苦寻找了一个多月的人儿就在眼前,激动地大叫一声,两三步上前,也不避那燃烧着的干草,直直地朝那个小人奔去。等他止住那个不安份地小人儿,看清了小人儿的面容,惊喜万分,转头对陆魁胜喊:“魁胜兄,这是青儿!这是青儿啊!”
  “啊?”陆魁胜吃惊不已,走上前来看了看那个目光呆滞的小人一眼,也惊得低叫了一声。
  “走开,走开,你们都是坏人!”被左之常箍住的青儿使劲地乱动着,一边挥手在左之常的身上打着,一边嘴里嚷嚷着。
  左之常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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