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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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槌西施-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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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伙计也转头看着狄卫,见狄卫笑着点头他便一甩白棉布上肩大声地哟喝一声:“三位客官稍候,小菜果酒一会儿就来。”
  正如店伙计所说,不大一会儿两三碟的小菜被送了上来,都是按照狄卫要求准备的,待最后一盘小菜上完刚才的那个小二也捧着一酒壶走了过来。随着那酒壶渐渐近前,清河呼吸频率越来越缓,整个人儿都被那清淡地酒香沉醉了。待小二将那金黄的果酒倒入杯中时,他情不自禁地赞叹道:“难怪李太白说,千金裘也要拿出来换美酒呢,三哥,这么香的酒摆在面前,我倒真的愿意拿我身上的这件锦衣褂来换呢!”自己说得很是起劲,不经意抬头一看只见他的三哥睁着一双桃花眼瞪着那盅金黄的酒液,鼻孔也使劲地吸着酒香,那样子并不像是被酒香沉醉了,反而像在验证着什么。清河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酒水,端起来轻轻地品了一小口,味道有些熟悉,心里奇怪,便问狄卫:“三哥,我怎么觉得这个味,有些……”
  “你也尝出来了?”不待清河回答,狄卫便站起来朝店小二深深一礼:“小生有一不情之请想要请教小二哥,还望小二哥不吝赐教!”
  店小二被这哥俩奇怪的动作弄得有些莫明其妙,见着狄卫如此大礼他又不好拒绝,想了想于是说道:“先生不必如此大礼,有何问题请先生赐问。”
  因为有些激动,狄卫张开嘴竟不知道怎么去问,愣住了想了一下方才开口:“请问,贵店的这果酒是何人所酿?”看着店伙计有些为难,狄卫生怕别人误会又连忙解释:“小二哥不必为难,我兄弟三人并无他意,只是想要知道酿这果酒的人。你如果觉得为难,可不说,我们问,你且答是或不是便可,你看如何?”
  听了狄卫的确良一番话,店伙计便点头说道:“如此,那,好吧。”
  狄卫看了清河一眼,看到清河面上与自己一样带着的欣喜,他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酿酒之人可是一女子?”
  店伙计先是一惊,然后又正色回答:“正是。”
  听着这字正腔圆的晋州音调,狄卫觉得就是汴梁城状元楼上的春姐儿的唱曲儿也没有它好听,他激动之情难以言表,颤抖着手将店伙计捉住,低低声音问:“真的是一个女子?她,她在哪里?您能带我去见她吗?”
  “这,你们,你们这是……”店伙计被狄卫的样子吓坏了,挣扎着想要将自己的手挣脱。
  店伙计的话清河听得清清楚楚,他也与狄卫一般激动,抑制不住就上前抱住店伙计:“大哥哥,您带我们去见见她吧。求您了!”
  这两个孩子怪异的举动很快就引来了店主,看着清河他们还是半大孩子,而且又还一脸地哭相,不由得生了怜悯之心,低声问清了事由,二话不说就让店伙计带清河他们去见。
  兄弟俩听了连声地向店家道谢:“谢谢您了,谢谢您了!”
  出了店面儿往西城走了大概两里地,拐进一条民巷,绕了几道弯儿方才进入一堆土砖堆成的茅草房院,院子正中摆放着好些架子,每个架子上都放了多个簸箕,颜色品种各样的果子干晾在里面。狄卫与清河看着这些东西,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家里,看着院北微开的房门狄卫想都没有想就推门进去。
  一个穿着白底蓝花儿的女子背对着门坐着,她的脚边放着一个大大的木盆,木盆的外边堆放着一些果皮,背对着看用青蓝布包着的头发稍显零乱。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子,狄卫与清河的眼睛湿润了,一齐用关沙哑地声音低低地朝那背影喊:“姐。”
  喊声刚落,正在忙碌的女子擦着发际转地脸儿来,对上的是两个陌生的面孔顿时惊呼:“你们是谁?来,来我家做什么?”
  看清转过身来的女子狄卫充满了失望,同时又非常地不甘,猛地钻进屋来,急速地推开屋子里的每一扇门,推开一扇便朝着里喊:“姐!姐!你出来,我是三弟啊!姐!你出来吧,难道你不要我了吗?姐,你不要我们这些弟弟了吗?”
  那些女子先是被狄卫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后来看着狄卫心的样子便也放下戒心来,静静地看着他在自己的家里乱翻乱找,待他累了便坐到离他不远的地方问:“你们是找青儿吗?”
  只这一声,狄卫与清河还有狄敛都蹦了起来,三人异口同声地朝她发问:“你知道我姐在哪里?”
  那个女子扶着额前的乱发呵呵一笑:“真是青儿说的一样。”
  狄卫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也顾不了什么男女大防的礼节,抓住人家的手就追问:“你见过我姐?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她为什么不回家啊?”
  “你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那个女子咯咯一笑,眼中冒着小星星地反问狄卫。
  狄卫一阵尴尬,脸一红,同时眼圈儿也再次红了,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你先告诉我,她在哪里好不好?我,我们都想她了……”说着便泣不成声了;那么大的人了哭成那样也不嫌丢人。
  那个女子先还嘻笑着,不到一会儿便又神色凝重起来,重重地长叹一声说:“我只能回答你在哪里见过她,别的我无法回答。”看着挂着眼泪将一双桃花眼瞪得老大的狄卫,她轻叹一声:“我说的是真的,自原平分手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原平?你说我姐在原平?”狄卫抹了一把眼泪,惊呼地问道。
  那个女子摇了摇头回答:“应该不在,那时我们是坐着商队往南走,在原平的时候分的手。我爹娘见她孤零零地一个人,就让她跟我们一起回家,可她说,她要回她的家。她的家里还有几个弟弟在等着她回家,她说她想她的弟弟们了。”
  




造化弄人,骨肉亲情失之交臂

  从那个小院出来,狄卫与清河心情失落到了谷底,这比狄卫未能参加成会考还要让他们难受。兄弟俩一阵迷茫,看着眼前那些匆忙往来的人们,他们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该到哪里去找他们的姐姐。见着这二人神态失落,领他们来的店伙计连忙出声安慰:“两位小先生也不必灰心,天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说不定哪天你们姐弟会不期而遇呢!”
  
  就在这个店伙计说这话的时候,青儿正怀抱着不到半岁的幼子与丈夫并肩从“挂羊头卖”的二楼走下来,在店里等候的狄敛正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大口地嚼着烧鸡,他此时只抬头一下便可看见从他面前路过的青儿,只可惜他只顾得眼前的美食了。青儿出了店门,李木坤连忙拉起长袖细心地为青儿与孩子遮挡尘土,一边逗弄着青儿怀中的孩子,一边让青儿小心脚下,一幅伉俪情深让人好不羡慕。
  
  终于酒足饭饱,狄敛摸着肚皮抬起头来,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窗外,那道身影惊得他心猛地狂跳,稍愣片刻拔腿便往外追。
  
  “干什么呢!”狄敛往外追的时候与进店来的客人撞个满怀,那人骂骂咧咧地就要教训他。狄敛一猫腰,躲过那人的巴掌,看他还要来打自己连忙迭声道歉:“爷,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点儿急事。救您抬抬手,放小的过去。”
  
  那人根本就不听狄敛的解释,抬腿就给狄敛踹到一边,还歉不解气,又在狄敛的身上加了一脚,踩着狄敛撑起身子的手,骂道:“赶着去投胎呢!撞坏了爷的新衣裳你赔得起吗?”
  
  看着那道身影已经上车,狄敛急得也顾不得疼痛,伸手将自己面前的那人一揪,撑起身子就往外跑。可他还没有跑两步,就被那个人一把抓住,狄敛还来不及说话他就反手一巴掌打得狄敛鼻血乱喷。这时青儿整个人都已经钻进马车,那个陪同她的男子也正要笑盈盈地上车,眼看着就要来不及了,狄敛扯起嗓子朝门外大声地喊:“姐!姐!我是五儿,姐!”
  
  青儿坐在车内听到外面嘈杂声,好奇地想要探头去看,就在这个时候怀里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李木坤上车来看见孩子哭了,连忙坐了过来:“怎么哭了?”
  
  “估计是饿了。”青儿扒开孩子的尿布看了看,发现是干的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抬起头,看见李木坤一脸笑地看着孩子,脸儿一红娇嗔道:“你转过去!”
  
  “害什么羞?你哪儿我没有看过!”李木坤是一个饱学的儒家先生,摆在人前的总是一幅温文有礼的模样,可摆在青儿面前却成了一个最为无赖的痞子。
  
  李木坤越说越觉得有理起来,原本盯着孩子的眼睛不知不觉地就瞟到了青儿的胸上,看着那个隆起的地方饥渴地吞了一下口水。听见他咽口水的声音青儿便知他又在想那些羞人的事情,青儿羞得满脸通红,娇嗔了他一眼便转过身去解外裳。
  
  看着那车渐渐行远狄敛急得痛苦出声来,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地哭喊:“放开我!姐!姐!等等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姐!”使劲地挣扎两遍不得脱索性溜到了地上,趴在地上嗷嗷地叫着,急得双手使劲地拍打着地板。
  
  狄敛一幅伤心欲绝的样子很是可怜,拉扯他的人也就放开手来。一得自由狄敛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去,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一阵狂跑,追着从身边跑过的马车哭喊着:“姐!姐!我是五儿!我是五儿!姐!”
  
  “哪里来的野小子,跑到老娘的车前嚎什么!”车帘子掠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露在了狄敛的面前,对着狄敛就是一阵臭马。
  
  当车帘子掠开的那一刹狄敛以为是青儿听到了自己的喊,他抑制不住心跳,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奇丑无比的脸。他失望地连声朝那妇人道歉,转身朝别的马车跑去,一连几次车帘被掠起,一连几次狄敛失望而归。
  
  清河搀着狄卫亦步亦趋地往回走,一辆半新旧的马车从他们面前驶过,扬起的灰尘呛得两兄弟直咳嗽。
  
  马车过去不一会儿狄敛哭着朝这边跑来,看着狄卫与清河扑过来就痛哭:“三哥,我看到姐了。三哥,我没有把她叫住。”
  
  颠三倒四地话钻进狄卫耳中嗡嗡地响,狄卫有些听不太真切,于是问道:“你说什么?”
  
  狄敛抹了一把眼泪,哭着回答:“我看见姐了!”
  
  清河与狄卫惊得互瞪一眼,齐齐地揪住狄敛吼:“你说什么?你看见了谁?”
  
  狄敛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看见,姐了!”
  
  “在哪儿呢?”清河与狄卫再次异口同声地问。
  
  “马车上!”狄敛指着对面驶来的马车小声地回答。
  
  “嘣!”可怜的狄敛被两个哥哥扔到了地上,爬起身来,看见狄卫与清河已经双臂大开着拦在了马车的前头。马车上跳下来两个小伙子,揪起拦车的哥哥们就打,看着那个架式狄敛连忙跑了过去,迭声求着饶:“大哥,大哥。这是误会,误会。”说着连拉带拽地就将狄卫与清河扯走,好在那两个小伙子也不是得理不饶的主,只是骂了两句不是太难听的就赶着马车走了。
  
  看着马车启动狄卫又急又气,伸手就要打狄敛,还好被清河架住,气得直跺脚。狄敛这会儿已经没有刚才那般激动了,平抚了一下耐心地解释道:“不是刚才那辆!”
  
  “那到底是哪一辆?”清河没好气地问道。
  
  经清河这一问狄敛眼眶又红了,眼瞅着那水儿就滚出了眼眶,声音透着屈委和沙哑:“我也不知道是哪辆!……,呜,我看见姐手里抱着一个孩子与一个男的上马车了。呜,呜,等我追出来就不见了。”
  
  狄卫所得捶胸顿足地干吼,清河也气得几乎翻了白眼,一幅欲哭无泪地对狄敛说:“你……,你叫我怎么说你呢!”
  
  狄敛也觉得是自己的过失,看着狄卫痛苦地捶胸顿足他悔恨不过使劲地在自己脸上甩了几巴掌,那“啪!啪!啪!”的声音格外响亮,就是人声嘈杂的街面儿上也呼得很真切。
  
  清河看不过,连忙伸手将狄敛的手抓住,咽了一口气好生安慰着:“好了,这事也不能怪你。”
  
  狄敛蹲到地上,将头埋在臂弯儿里哭了一阵子,突然想到一件事于立刻站了起来,对着狄卫与清河讲:“我记起来了,姐他们好像跟咱们住一个店。”
  
  这个消失很重要,狄卫也收住伤心果断地说道:“咱们现在就回客栈!”清河连连点头附和,三兄弟连着小跑地回到了客栈。一进客栈的门就直奔柜台而去,狄卫抓来掌柜地就问:“你有没有看过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孩子……”突然停下转过头去问狄敛:“有多大?”
  
  狄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什么有多大?”
  
  清河一跺脚呀呀地叫着:“就是那个孩子有多大?还有跟着姐一起的那个人是个什么样子!”
  
  狄敛明白过来,连忙说道:“那个孩子就这么大!”比了比又觉得太模糊,又纠正:“差不多就三四个月的样子。那个男的,有这么高!……,比三哥高一个头,不高一个半头。穿着天青色的对边领,那种大长袖的。”
  
  狄敛连比带画那个掌柜边看边回想,在狄家兄弟都等不及的时候方才不确定地问道:“你们说是李公子的如夫人吧?”
  
  狄卫与清河对看一眼,有些不确定,但是狄敛确连着点头回答:“对对对!就是她。她在哪里?”
  
  店家一幅惋惜的样子回答:“哎,你们来晚了。他们已经走了,而且还刚走!”
  
  “刚走?”狄敛猛地回头与哥哥们对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来瞪着眼急问掌柜:“你是说他们刚才又回来了?”
  
  掌柜的点着头非常认真地回答:“啊,就是啊。就刚才,说是落下东西了,李夫人抱着孩子在楼下等,李公子上的楼。” 
  
  不等那个掌柜的把话讲完狄卫就连忙问:“你认识他们对不对?你告诉我我姐在哪里?我姐他在哪里?”
  
  “放,放手。”掌柜的被狄卫摇得头晕目眩,直到清河上前他才从狄卫的魔爪中逃生出来。
  
  清河将旁边的一茶杯端过来递给掌柜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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