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青儿先是一愣,然后又一惊,接着便是羞愤难当。一口银牙咬着粉嫩的双唇,饱含□康懒的双口含满了怒火,秀儿柔的双拳不停地凿打在李木坤的身上,娇嫩的气力就如同给李木坤挠痒一般。
“好好好,我讨厌,我讨厌好吧?”李木坤轻轻地捉住青儿在自己身上捣乱的双手,顺带着将青儿拉进怀中,轻抚着。
“讨厌的夫君,羞死人了!”青儿偎在李木坤的怀里仍然不满地娇声指控着。
青儿这如莺如蝉的娇吟让李木坤想起了下午的那场香艳的情景,他只感觉喉头一紧,胸口不能自觉地狂跳着,长满胡子碴的唇也不自觉地覆上了青儿的香唇。
“啊!”已经达了多年经验的青儿当然知道李木坤想要干嘛,何况下午还刚刚经历过呢!一想起下午那段青儿就惊得连连后退,生怕李木坤一性起就将自己拖到屋外去行乐,那,那可真的是丢死人了。
李木坤哪里肯让青儿逃了,双臂一箍就将青儿轻轻松松地控在了自己身上……
……
正如青儿所想的那般,李木坤确实没有干好事,事后的青儿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了,只得睁着杏仁双眼愤怒地瞪着自己无良的夫君。
“青儿还觉得不满足吗?要不为夫再接再励?”李木坤恶毒地调侃引得青儿惊呼连连,逗得他哈哈大笑,又爱又怜地将青儿揽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睡吧,睡吧。为夫错了!”话虽这样说,语气中却透着理所当然,青儿又不傻岂会听不出他在自得。气不过,青儿用仅存的一点儿力量使劲地掐了一把李木坤。
数日后,青儿正在跟自己的小儿子玩耍,李木坤便匆匆进来了,拿着一张文书塞给青儿,一边灌着茶水一边对青儿说:“青儿,你瞧瞧,这文书。”
青儿将文书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色,紧张之余强撑着一丝理智,半是惊愕半是试探地问:“天下竟然有这种事啊?这公文是什么时候发来的?”
李木坤以为青儿被公文上所述的故事所打动,根本就没有细察青儿的面色,只是长出着气说:“今天刚到,哎,不想狄卫与狄清河却有这样的生世。哎,我只听说他们跟城东的左府也有渊源,却不想却是这样的渊源。”
“夫君将它带回家里做什么?”青儿轻轻地为李木坤续上茶水,小心翼翼地问着。
李木坤咂了一口茶:“我不是去南城了吗?回来的路上遇着差役了,看他着急着要往别的州县送公文,我就在路上接了公文。哦,对了,你快点给我弄点儿吃的,我得马上去衙门。”
青儿松了口气,应道:“哦,好,饭已经做好了,我就去给你拿。”说着转身离去,只是在转身的时候眼睛还一错不错地看着那份公文。
不一会儿青儿就端着酒菜上来了,李木坤胡乱地吃了两口便去了衙门。天将近晚处在三重院内的青儿正与大夫人坐在一起给孩子做小衣,她们隐隐地听得外面锣鼓喧天,大夫人好奇之极:“咦,这外面怎么这么热闹?莲儿,快去瞧瞧,回来给我们说说!”
莲儿轻快地应了一声,拉着一个丫头踮踮地就跑了出去,过了好久,待那阵阵锣鼓声音低了下来她才跑回来。还没有走近便笑着与大夫人与青儿说:“大夫人,二夫人。原来是今科的状元郎、榜眼郎回乡呢!他们三个骑着高头大马,锦旗开道,锣鼓齐鸣,好不威风啊!”
“这小妮子,真说糊话。自古只有状元还乡鼓乐开道的理,哪里还有榜眼回乡也这么大的阵势的?说话颠三倒四不着调调,你明明说的只有状元与榜眼,哪里是三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小妮子是让那状元的俊模样晃花了眼,思春了吧!”大夫人噗滋一笑,点着莲儿的额头笑骂着。
莲儿小嘴一撅不满地说道:“我说得一点儿也没有错嘛,那第一排的牌子上写着状元,第二排的牌子上写着榜眼。……”
“那第三排的牌子上是不是写着将军啊?”不等莲儿说完,大夫人身边的茹儿便笑着接道。
“对对对,第三排的牌子上是写着什么指挥史!”莲儿睁大着双眼一个劲地点着头。
她这般模样逗得众人都哈哈齐笑,大夫人转头见青儿面色苍白,连忙问:“妹妹,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青儿摇了摇头,淡淡一笑说:“没事,恐怕莲儿说得没错,真的是状元与榜眼。呵呵,今天中午夫君回来过,说是接到一封奇怪的公文,我打听了一下,原来今科得中的状元与榜眼竟然是两兄弟。他们能一起回乡,恐怕也不足为怪。”
“哦,原来是这样。可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对劲?莫不是病了?”大夫人点了点头,最后又回到青儿的脸色上来了。
青儿连连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起中午的时候夫君给我说的那公文里的一件事情,有些感触罢了。”
说着,青儿便将从李木坤那公文里看到的东西说与大夫人听,大夫人听了惊叹不已:“真真是一群苦命的孩子。妹妹心地良善,难怪会有这么大的感触。”
青儿轻轻地笑笑,突然心里一闪,连忙转头问莲儿:“你说他们身边还有一个什么将军?”
“回二夫人的话,正是。”莲儿轻蹲了一下身子,笑着回答。仰着头想了想,笑着又说:“我听那个状元郎还叫那个将军二哥呢!”
“啊?”青儿惊得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身子止不住激动地抖了起来。
看着青儿身子抖得乱颤,大夫人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惊恐地喊着:“妹妹,妹妹你怎么了?来人,来人哪!快去请老爷回来,快去请大夫啊!”
“啊……,啊……”青儿感觉全身都痉挛了,身子不停地抽搐着,嘴张得大大地不停地喘息,瞪大的双眼的眼角地溢出豆大的泪来。
青儿的样子吓人急了,大夫人吓得尖叫连连,她又不敢放手,生怕自己一放手青儿就摔到了地上。她使劲地将青儿身子抵住,一只手使劲地掐着青儿的人中。
“二,二,二,娘!二娘!”一汪热泪顺着青儿的脸颊落下,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自己的二娘。
“妹妹,你别吓我啊。孩子,孩子以后,以后我不把孩子带走就是。你别吓我,千万别有事啊。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爷交待,怎么跟孩子们交待啊!姐姐求你了,挺着,挺着知道吗?”大夫人吓得有些语无轮次了,边哭边劝青儿,看着青儿双手也抖个不停,她朝吓得傻愣愣的茹儿骂道:“你是死人啊!还不快过来帮帮忙!没瞅见二夫人不舒服吗?快,快过来,掐她的斧口!使劲掐!”她见茹儿按自己的要求做了后,又调过头来安慰青儿。
第36节:左明阳失言
李木坤正在与狄卫他们坐着说话,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接着还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四儿连哭带叫地跑了进来,离自己还有三四米的时候扑嗵一声就跪到了地上:“老爷,老爷,你快回去吧,二夫人,二夫人大不好了!”
“你,你说什么?”李木坤惊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四儿现在已经是颠三倒四的了,等他把事情讲清李木坤急得都快疯了。
在座的还有左明阳,他听了四儿的话也是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拧着四儿的脖子惊叫着问道:“你什么?你再说一遍,青儿她怎么了?”
“青儿?”听到左明阳的这个称呼,狄家兄弟也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狄卫与狄清河倒是还能保持一点理智,可狄青却是不能,他现在对“青”字就特别是敏感,何况他刚才也从左明阳的言辞里听出一些影子来,七年的军旅生涯培养了他敏锐的观察能力与判断能力。他对自己判断出的结果兴奋得不能自抑,一把将四儿从左明阳的手里捞过来,抵着他恶狠狠地问:“你们二夫人是谁?说!”
左明阳生怕狄青犯浑,连忙给狄卫与狄清河使眼色,狄卫与清河连忙上前拉住狄青:“二哥,那是我们的师母。李先生的如夫人,你忘了,我给你说过,我们在晋阳读书时,她给我与四弟做过衣裳的!”
“哦。”狄青按着自己跳动着的情绪松开了点手,左明阳见机上前对李木坤说道:“李兄,快些回去看看吧。”
李木坤有些为难,因为他今天是奉旨接待回乡的狄家兄弟,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走了就是擅离职守了,可是不走他心里着实焦急难受。
狄卫从狄青的眼里看出了什么,想了想走上前来朝李木坤行了一礼说:“既然师母身体不好,我与弟弟身为学生理当前去探望。先生,咱们快些去吧。”
“就是,就是!我出来的时候二夫人全身抽搐,再不回去,恐怕就晚了!”四儿听了狄卫的话连哭带喊地附和着。
李木坤不再多想,蹭蹭地就抬腿往外走。左明阳与狄家几个兄弟以及衙门中其他官员紧随其后,出得门来,狄青牵过自己的红棕马,一个利索翻身上去,对李木坤伸出手来。李木坤会意,抓住狄青的手一较力就纵身上马。
看着他们上了马,狄卫与清河也从侍卫的手中牵过马来翻身而上,左明阳没有马甩着两条脚跟在后面跑着,边跑边叫:“哎,哎,等等我!哎,向右弯,别走岔路了。”
狄青的骑术很是了得,虽然是人来人往地大街,可也是险中有稳,一路奔过却没有伤一物一人。他依照李木坤的意思直接将马骑进了后院,看着乱成一团的院子翻身下马。
“老爷,你可回来了!妹妹,妹妹他……”见院中突然闯进一匹马来,先是一愣,待看清来人是自己的丈夫时便哭着跑了过来,扒着李木坤的衣服就是一通乱叫。
“好了,别急别急。我先去看看,你去歇着啊!快扶大夫人去歇息!”李木坤伸手拍了拍大夫人的胳膊,然后招来莲儿将大夫人递交给她,也顾不得招呼狄青了,掠着袍子就进屋里去了。
青儿经过大夫的诊治已经不再混身乱颤了,只是还是有些微微发抖,脸色也苍白得厉害,若不是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地艺语着,李木坤真会以为她已经去了。
“李大人放心,尊夫人已经没有大碍。”大夫收好银针,朝李木坤轻轻作揖说着。
听了大夫的话,李木坤松了一口气,朝大夫拱拱手谢道:“有劳先生了!”
“哪里哪里,李大人客气了!”大夫客气一翻知趣地收拾东西退了出去。
狄青自打进了这个院子他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息,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气息,他被这种气息牵动着,如同一只野兽一般在园子里乱转着,无视李府上前的丫环小厮惊恐的眼神,他急急地寻找着那股气息最为强烈的来处。“是这里了!”狄青站在大夫刚刚推开的门边喃喃自语着,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速得不能再快速了,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失态,狄青使劲地捏着自己的双拳,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狄青!狄青!”可是奇怪地是,这次不管他怎么努力“狄青”这两个字来控制自己都不起作用,相反还让他更加激动。
左明阳累得跟死狗似地爬了进来,靠在圆门上喘着粗气,抬头看着狄青瞪着双眼,双手捏拳站在青儿的房门口,他的心都冒在嗓子眼了。他顾不得休息片刻,踉踉跄跄地爬了过去,一把将狄青抓住劝道:“你,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没有规矩!”
狄青使劲地一挥手,左明阳就如同一块石一般被他甩得老远。他还顾不得呻吟就被狄青接下来的动作惊得跳了起来了,撑着疼痛不已地身子一把将狄青抱住:“老二,老二,你不能进去,你不能进去!”
“放开我!”狄青张大了眼使劲地盯着左明阳一字一字地吐着:“我知道她就在里面,放开我,要不然我宰了你!”
左明阳看到了狄青眼中嗜血的疯狂,他害怕了,想要松开,但是他又想起了这松开后的结果,最后还是紧紧地抱住狄青不放,同时用颤抖得几乎不能成语的声音喊道:“你要想她死,你就进去吧!”
果然,狄青被左明阳这句极具威胁的话所震憾了,他恢复了些理智,但是还是仍旧不敢相信,低头向左明阳低低地问:“你说什么?我进去她就要死?她是我姐!她是把我们兄弟几个养大的亲姐,为什么我一进去她就得死?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
“好,我给你说清楚,你先放手。咱们去那边说!”见狄青这样问,左明阳松了口气,拍了拍封着自己衣襟的手,强装着笑脸说道。
“好,我们去那边说。不过我警告你,要是说不出道道来,我就得把你撕碎听见没有?”狄青将左明阳的领子放开,威胁完左明阳后率先朝左明阳指着的地方走去。
左明阳摸了摸自己的衣掌,有些害怕地跟在狄青的身后进入那个亭子,颤崴崴地将事情的始末原尾一字一句地说给狄青听,一边说一边小心地往后退。
“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姐不想认我们?”果然,当左明阳退出亭子的时候狄青就暴发了!又气又恼又不敢相信,所有一切矛盾的情绪积聚在他的脑子里,让他的大脑神经再次紊乱,小脑神经也再次不受控制。气愤得无处发泄,混混噩噩中一掌打下,亭子中一尺来厚的石桌就被他生生地拍成了粉碎。
看着那些零乱地滚在地上的碎石,左明阳惊出了一身冷汗,捂着脑袋喊爹喊娘地就跑了出来。
狄卫与清河是读书人,他们虽然焦急可也保持着读书人的理智,所以守在外院与内院的相连的过道里等着消息。这个时候左明阳抱着头哭喊着跑出来了,他二人惊了一下,将左明阳拦住问:“世兄,你,你这是怎么了?”
左明阳已经被狄青吓得三魂七魄都散了,抱着头一边躲一边喊:“你家老二疯了,你们家老二疯了!”
“啊?”听到左明阳的胡言乱语狄卫与清河两兄弟都惊得不行,也顾不得什么礼教了,掠着袍子就往内院闯。
狄青将石桌拍碎后感觉心里舒畅多了,可是他想不明白,他想不明白姐姐怎么能不认自己呢?难道真的如左明阳所说,她是为了她的儿女不要自己与弟弟们了吗?他不相信,他真的不相信。他的姐姐怎么能够不要自己?怎么能够?他要想去问问,想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