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长琴就是担心我大难临头,被某只彪悍的母老虎一口吃掉。”沈千山微微讽刺的说,他本是说者无意,然而宁纤碧却想到现代里那些小说中经常以“吃”字代表另一层意思,不由得脸微微一红,别过头去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为什么不听话?”她不说话,沈千山还以为对方终于在自己面前退步了,不由得立刻“士气如虹”,踏前一步,坐在宁纤碧对面,便咄咄逼问起来。
宁纤碧见他脸上理直气壮的神色,心中不由得咬牙,暗道还真是给你点阳光就敢光亮,扯着尾巴就想上炕了是不是?因冷哼了一声道:“医者仁心,我挂念战场情形,所以前来,不行吗?”
沈千山皱眉沉声道:“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今日之事一旦传出去,天下悠悠众口,皆可变为夺命刀剑,让你名节损毁,你可知那个后果?”他越说越怒越说越怕,语调也慢慢就高了八度。
“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我可是害怕天下悠悠众口之人?”宁纤碧傲然昂首,冷笑道:“那些言刀语箭,岂能伤我分毫?更何况,难道风言风语,名节妇德,比战场上的千百条性命还重要?我是不会这么认为的,或许你会这么想,不过对我也没用。”
“我不会这么想,可是我讨厌你碰其他的男人,即使那些人是我的士兵也不行。”
沈千山豁然起身,压低了声音暴怒的吼,他紧盯着宁纤碧,一字一字咬牙道:“我知道你定然又会拿出五年之约来说话,可是阿碧,你别忘了,现在没到五年,你还是我的妻子,你……你明知道我的心意,我怎么可能忍受你去碰别的男人?去给他们清洗包扎伤口?你……我不求你爱我怜我,可你总该……稍微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吧?不看在别的,你看在我这一颗真心的份儿上,你也该顾及一下吧?”
宁纤碧凝视着沈千山那饱含各种复杂情绪的双眼,波涛般的汹涌情绪在那双眼中来回轮转,她想针锋相对的吼回去,却没来由的就有几丝心虚,仿佛……辜负了这男人一腔深情的自己没什么资格申辩。
这真是一种要命的心理。宁纤碧心中大呼不妙,她是决不能被沈千山打动的,一旦被打动,就完成了踏入万劫不复深渊的第一步。
然而感情这种东西要是真的能被人为控制住,从古到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美妙或凄凉的爱情喜剧和悲剧了。
宁纤碧数度张口,想再狠狠打击一下沈千山,让他对自己彻底绝望,然而多少次话都冲到喉咙里了,却就是吐不出来。到最后,她只能讪讪道:“你……你发这么大火做什么?我听人说你沈元帅爱兵如子,仔细想想,你就等于是这些将士的爹,那我就是他们的娘不是吗?做娘的给儿子清理包扎下伤口怎么了?用得着你这么大惊小怪吗?”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暴怒的火山沈元帅差点儿一口血喷出来,豁然站起的身子也禁不住摇摇欲坠,好半晌,他才勉强挤出一丝笑,瞪着宁纤碧道:“这……这真是好强大的理由,叫你这么说……你是一点错儿都没有了?”
“对,我没有错。”宁纤碧昂然回答,见沈千山脸色都黑成锅底了,又有暴走迹象,于是连忙道:“不过我决定了,从明日起,我就不去伤员营地替他们清洗包扎了。”
这话如同灵丹妙药一般,瞬间就安抚了某只暴躁的大型忠犬。沈千山脸色好看了些,缓缓坐下道:“这还差不多,无论如何?你的身份,不能再接触那些士兵,就算……就算你是他们的娘也不行。”
这一回脸上囧囧心里吐血的变成了宁纤碧,她瞪着沈千山,沈千山也瞪着她,两人均是理直气壮,一时间空气中火花四射,气氛十分危险。(未完待续……ps:其实我是喜欢温馨戏的。
求粉红票和月票,嗷呜!
第二百二十二章:并肩
“爷,饭菜好了。”
长福和长琴在帐外叫了一声,终于化解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沈千山叹了口气,心想算了,到最后,阿碧不是退步了吗?她答应明天起就不再去伤员营地了。想到此处,便沉声道:“行了,端进来吧。”
饭菜有些简陋,不过是两碗白米饭,一碗炒白菜,一碗红烧羊肉,一碗豆腐,一碗清蒸河鱼。这还是因为沈千山吩咐了做点好菜,平日里不过荤素搭配的两个菜肴而已 。
两人默然用完饭,沈千山见宁纤碧不太喜欢吃羊肉,的确,战场上的菜不能够像王府中那般,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腥膻味儿很浓,他叹了口气,摇头道:“肉食好歹要吃一点儿,这是战场,体力必须充足。”
宁纤碧笑道:“我不太喜欢腥膻,你吃吧。反正我又不上战场。等吃完了,还有事和你商量。”
沈千山点点头,两人默默吃完饭,他便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议?”
宁纤碧道:“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我要做药,你给我一个大帐篷,帮我安排些用具,到时如非必要,我就足不出户了,如何?这回可以治愈你受伤的真心了吧?”
沈千山听了这话,先是一喜,紧接着便是一皱眉头:“喂!你不会是要把那个大帐篷当做百草阁,集工作吃饭睡觉于一身吧?”
“爷果然是聪明绝顶。”宁纤碧笑吟吟道,却见沈千山一拍桌子站起身,似是想要吼什么。但旋即就意识到这里是军营。动静小点为好。不然那不是隔墙有耳,那是四面八方都有耳朵。
“你……你想把我晾在何处?”压低了声音,沈千山咬牙切齿的问。
“你是主帅,自然要在帅帐。”宁纤碧纳闷的看着他:“这个还用问我吗?”
“可你是我的妻。”沈千山咬牙,阿碧究竟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她会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那又怎么样?在府里不也是分房睡的吗?你都知道咱们是有名无实了。”
宁纤碧冷哼一声,却见沈千山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喃喃道:“那在战场上分你一顶帐篷,回府后就同……同住一个屋檐下?”说到这里。似乎也觉着自己这打蛇随棍上有些无耻,便没再说下去。
宁纤碧心中这个郁闷,究竟她是哪里暗示对方什么了吗?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样的脑回路啊?自己在战场上和他分开,回府就要在一起,这么奇葩的结论到底他是从哪里得来的?
然而看着沈千山那垂着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和微红的帅气面庞,宁纤碧的心竟也是一窒,欲待拒绝,那伤人的话却怎也不能断然出口。不由心里暗骂自己没用,嘴上却仍是缓缓道:“你如果不怕兵士们传你有男风之好,那我就把你这帅帐当炼药基地了。”
宁纤碧是男装。她化妆本领高明,虽然身材矮小。却将面目装扮的有些粗犷,若非沈千山长琴等熟悉之人,不仔细看绝对分辨不出来。所以那些将领兵士都以为这是宁德荣带来的一些医馆实习生,虽然清俊,却并没有人对她们这些扮成男装的女子起疑。
也就是说,至今军营中除了少数人外,无人知道宁纤碧的身份,如果有一个医生专门和元帅同起同卧,的确是很奇怪的事。
不过沈千山那是多聪明的人,一听宁纤碧这话并非毫无转圜余地,当下不由大喜,小声道:“我身为元帅,有一个专属军医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不等说完,就听宁纤碧气哼哼道:“你从前都没有过,怎么这一回转了性子?总之不要说了。哼!刚刚爷那架势吓人的很,那咆哮声更吓人,我胆子很小,若是在同一帅帐中,只怕会被爷活生生吓死。”
沈千山嘴角抽了抽,心想拉倒吧,你胆子还小?你把天底下那么多弱质女流置于何地?不过这话可不敢说出来,不但不能说,还得陪着笑道歉,柔声道:“是我的错,之前不该对你吼,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吗?”
宁纤碧身子抖了一抖,沈千山这人刚强至极,就算他喜欢自己,对自己已经算得上温柔如水,可是像现在这般赔笑认错,也是从未有过的事儿,刹那间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轻轻一荡,似乎有几圈涟漪慢慢荡了开去。
“你不用多想了,赶紧替我准备帐篷,我可不愿意和你住在一处,免得坏了名节,让人嚼舌头,我还要不要活了?”宁纤碧站起身,觉得自己不能再任由这厮蛊惑下去,因此斩钉截铁的说完,便昂首迈步从帅帐内走出去。
“免得坏了名节?让人嚼舌头?你要不要活?”
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仍然气势如虹的小沈元帅都懵了,看着夫人离去的纤细背影,喃喃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接着便悲愤的一脚踢上了矮几,恨恨低吼道:“你骗谁啊?刚才是谁说言刀语箭,名节妇德你根本都不放在眼里的?现在就想起来了?再说我和你是夫妻,怎么就能坏了你的名节?可恶……太可恶了,不答应就不答应,竟然敢耍本帅,你……你你你……气死我了,恃宠而骄,哼!这就是标准的地道的恃宠而骄,真气死我了。”
“爷,那……到底要不要替奶奶预备帐篷啊?”
长琴和长福在外面站好一会儿了,什么?偷听?怎么可能?我们只是不敢进来而已。
因为做好了心理建设的关系,所以两人面对沈千山怀疑的眼神,也仍然是一副大义凛然状,多次的惨痛jīngyàn表明,这种时候表现出心虚就等着做炮灰吧。
幸好沈千山现在心思也不在他们的身上,不然长福或许还有可能瞒过去,长琴却是骨头里就是个憨厚的人,绝对会露出破绽。但俗语说好人有好报,正是因为他这憨厚性子,反而傻人有傻福,平日里沈千山对他比对长福还要稍微好一点。
“嗯,去预备吧,预备一个大帐篷。”
沈千山沉默了半天,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没办法,战场上不能儿女情长,自己这是帅帐,不仅仅是自己的休憩之所,还是和将领们议事之地,让宁纤碧在这里做药,确实不合适。
“好嘞。”
长琴和长福对自家爷脸上那肉痛的表情都能感同身受:多好的机会啊,送到嘴边的大肥肉,哦不对,是送到嘴边的奶奶,偏偏没机会下口,这简直就是上天对爷这个痴情种子最大的惩罚了。
两个小厮都是越想越替沈千山抱不平:苍天啊大地啊,我们爷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这么惩罚他?
“嗯,就在我的帅帐旁边,紧挨着我的帅帐,明白吗?”
长琴长福正要出去执行沈千山的命令,就听自家爷又吩咐了一句,一时间,两人不由得都愣住了。
沈千山的帅帐乃是整个庞大军营的中心,方圆五百米之内没有其他营帐,以体现出元帅至高无上的权威,这不是搞特权,战场上,该树立的威严必须要树立,如此才能让将士们心生敬畏听从指挥。
“爷,这……这好像不太合规矩吧?”长琴擦了一把头上冷汗,憨厚的问。
“这种规矩,我想我还是能说了算吧?”沈千山看着心腹小厮,这种时候他就恨长琴的憨厚了,你就不能像长福一样知道点变通吗?
看着爷微微眯起的眼睛,长福二话不说,拉着长琴就走:笑话,爷身为元帅,人家就想建个夫妻帐篷怎么了?人家这可是夫妻并肩作战,满朝文武,就算知道了,谁还能说出半个不字儿?哪一家的夫人能有奶奶这份魄力?
“哼,你有张良计,难道我就没有过墙梯?”
看着两个小厮离去,想象着明天早上宁纤碧看到帐篷竖起来的模样,沈千山得意笑了起来。
而宁纤碧第二天站在那连夜支起的,和帅帐一样大的帐篷前时,她脸上囧囧有神的表情的确取悦了沈千山。
“爷,你是耍妾身玩儿吧?这么大的帐篷?你是怕将士们都不知道我的身份?”
沈千山的帅帐里,趁着对方吃早饭,将领们还没过来开会的空挡,宁纤碧及时提出抗议:“不行,这个帐篷要改一下。”
“你怎么这么麻烦?是你要大帐篷的,给你建了和帅帐一样大的,你又不满意,女人心就算是海底针,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沈千山早就料到宁纤碧的反应,此时非常熟练的倒打一耙,接着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粥,又叼了一片咸黄瓜:“行了,边吃边说,你也赶紧吃点儿,等下将领们就要来了。”
“可是和帅帐一样大,这太显眼了。”宁纤碧皱着眉头,忽然冷笑一声道:“还有,为什么要邻着帅帐?这难道不是对元帅威严的挑战和亵渎?”
却不料沈千山吃了一口饭,咽下去,然后抬起头看向她,脸上是郑重认真的神色,沉声道:“不是挑战和亵渎,是因为你要做的事,也是关系到这场战争胜败存亡的关键。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如今你在这里,就等于是和我并肩作战。”(未完待续……)
PS:呼,夫妻两个渐入佳境了,求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二十三章:芍药心中最好的男人
他说到此处,便深深吸了一口气,诚恳的看着宁纤碧,一字一字道:“阿碧,我知道你和别的女人不同,你希望女人也能够得到男人的尊敬和重视,你的心里,女人不是依附男人的物品,男人和女人,是平等地存在。所以,我给你,在我心里,是真真正正的尊重你,将你视为和我平等的一个人,而不仅仅是超过我性命的那份爱恋。”
这……这混蛋什么时候也会说……甜言蜜语了?
宁纤碧看着沈千山,不知为什么,鼻子有些发酸眼眶有些发热 。妈的,要不要这么煽情?不,不对,这是我心底最深处的念头,连爹娘都不知道,他怎么会……怎么会发现?
一念及此,宁纤碧心里不由得一紧,倒不是害怕,而是那种最大的秘密可能被窥破的紧张,她的拳头无意识握起来,瞪着沈千山喃喃道:“你……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是离经叛道?”
“从我们相识,到现在也有八年了,虽然见面的时候并不多,但只要是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