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太医摇头不语。
一旁,长妤小声哭泣着道:“臣妾这张脸怕是毁了,以后也没脸再见皇上了。”
说完,双肩抖得更厉害了些。
太医诊完脉,有些惶恐的道:“皇上,娘娘的症状像是中了什么毒。”
“这宫里哪来的毒。”慕容昱震怒,转身在殿里四下搜寻着。
明月跪在地上哭道:“今天下午公主还好好的,说晚上有宫宴,特地让奴婢给她化了桃花妆,想要给皇上看看那件新制的宫装,那是皇上赐下的布料新裁的,公主一次都没穿过,公主兴冲冲的去,可是没想到晚上就出了这种事,要说公主这些天也没去过哪里,一应吃的喝的都是经过专人试用的,应该不用有事,就是那些胭脂水粉也都是宫里专供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了下来,起身扑到妆台前拿起一盒粉,“这个,这些天奴婢给公主用的都是这盒粉,这是昭容娘娘送的,不是宫里供的,莫不是这粉里有毒。”
长妤没等她说完就喝斥道:“放肆,玉昭容凭白无故怎么会害本宫,若这粉里查出来没有毒,到时反会让人觉得本宫有意栽脏玉昭容。”
“公主,到底是怎么着有太医在这儿,让太医一试便知。”她将粉盒呈过去。
就连皇上也说,“那吴太医,你就看看这粉里是不是有毒罢。”
吴璧人接了粉盒,倒出一些看了看颜色,又放了些许在舌尖品了品,吐掉道:“皇上,可能就是这粉的问题了,这粉里有大量的铅粉,铅粉酌量运用是有美白的作用,但是用得多了就是毒了。”
闻言,长妤低下头哭了起来,“我没想到真的是她,亏我处处维护她,她竟这么恨我,还想到毁容这么狠的一招。”
皇上目光死死盯着那盒小小的粉,沉默了一会道:“来人哪,将玉昭容打入冷宫。”
冷宫,那是自古以来令所有宫嫔闻之丧胆的一个地方。
长妤伏在床榻上,脸上已敷了厚厚的药膏。
皇上在她床边坐了一会,最后,无耐的道:“既然你实在不愿意面对朕,那等你好了朕再来看你。”
“谢皇上体谅之恩。”她背对着他行礼。
皇上起身出了房门,对门口的宫人道:“好生侍候公主。”
“奴婢知道,奴婢恭送皇上。”
送走了皇上,明月端了热茶入内,看到公主并没在床上躺着,她已下了榻,独自站在窗边抬头看天边的月色。
公主身上还穿着那件刺金芙蓉的宫装,冰冷的月光下衣服散发星星点点珠茫。
公主如置身璀璨的银河中。
她走过去,衣服摩擦发出簌簌声响,在这极静的冷月清辉中显得隔外刺耳。
公主未转身,定定的看着那轮明月,良久,她轻叹一声,“她怪不得本宫,是她自找死路。”
明月小声道:“公主饶她一命已是恩德,相信她该懂得这其中的道理。”
公主只是不语,回身走到榻上坐下,想了一会道:“原本是应该斩草锄根,可刑部尚书不会擅罢甘休,是个最难对付的奸妄老臣,本宫现在无心与他们父女相争,等了过了这阵子再说罢。”
“公主还是早点睡罢,您这脸上的伤且得养一阵呢。”她有些心疼的道,看到她脸上袖肿的皮肤叹息出声。
长妤不以为意的轻笑,“这算得了什么。”
她挥挥手让她下去睡,自己也上床睡了。
躺在昏暗的帐子里,她独自在这宽大的床上打着滚,是啊,这算得了什么,除去了玉昭容她比什么都快活。
隔日,长妤戴了一顶纱帽,乘着软轿来到璞玉宫,看着跪在地上乌鸦鸦一片奴婢笑了笑道:“玉昭容那奸妃下毒害得本宫惨遭毁容,但是本宫却不能以同样的的方式对她,你们这些侍候过她的人,原本皇上发令已将你们全部贬去綄衣局做苦役,是本宫求情留下了你们,自今日后,内务府会将你们重新派往新的宫室任职,跟了亲的主子后切不可还像原来一样助纣为虐,要不然,本宫也帮不了你们了。”
话落,有一宫婢膝行上前道:“娘娘,求娘娘收了奴婢去罢,奴婢想留在娘娘身边。”
长妤隔着面纱看去,那是时常跟在玉昭容左右的一名宫婢,她挑挑眉道:“哦?你为何想要跟随本宫?”
“娘娘,奴婢早就听说娘娘善待下人,平时又极宽厚仁慈,所以……请娘娘不计前嫌,收了奴婢罢。”
长妤缓缓笑了,“好罢,你有此心,本宫就收你为婢。”
接着,又有几个宫女扑上来想要投靠,长妤只从中挑了一名,将其他人重新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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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亲们,我想说的是,要耐心啊,同时我自己这些天也没有沉得住气,昨天看了评论一些亲觉得这文不合情理,我就想要把下部删掉重写,可是我又想,删掉后我能写什么呢,我还是要这样写啊,这个大纲就是这样定的,不过就是言辞再华丽些,那又有什么用。
我有些浮躁了,今天跟编辑说了很久,她没同意我删文,跟亲们商量,也没人支持我删掉重写,是我自己浮躁了,听到不好的话就觉得自己写得不好,要求太完美,往往令自己很累。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没乱写,为了订阅凑字数什么的,我能删文就说明我更在乎的是文的质量。
其实亲们能说出这么中肯的话我很欣慰,也很受用,我觉得我慢慢回来了,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了,之前的情节可能亲们看出来了,有些摇摆,不过今天之后平顺了。
我知道该怎么走了。
之前的情节虽然小有波折,但也都大致顺着我的意思来的,亲们不用担心有违初衷的事情发生。
正文 下部:第四十六章 忠诚
领回来的那两名宫婢,一位叫柳枝,是玉昭容从家里带出来的家奴,另一位,叫竹儿,是璞玉宫一名三等宫女,专门负责打扫庭院的,因生得蠢笨,从前没有少挨玉昭容责罚,长妤嫌她的名字难上口,给她改名文翠,打发做了一名汲水婢。
而那柳枝,她叫她做了侍书。
明月抱怨她耳根子软,居然让那奸妃的婢子做了一等宫女。
长妤却一笑了之。
搁事后,宫里人唏嘘玉昭容心狠手辣,同时也感叹皇上的绝情,平时那么宠爱的妃子说废就废了,看来从前老话说的不错,当真是伴君如伴虎。
从此后大家对桐梓宫多了一分顾忌。
流言传入中宫殿,皇后娘娘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句,袖颜命薄。
窳长妤脸上的袖疹过了三两日还没见消下去,皇上发怒殃及太医院,若再看不好,要太医院跟着陪葬,吴太医无法,只得上前禀道:“臣听说下江人有一味偏方,是用人乳为药引制成药膏,可以解铅毒。”
皇上喜道:“那就快点去找人乳制药啊。”
吴太医面有难色,“现今宫中没有嫔妃生养,也没有乳母,所以……还要先找一位奶娘才行。”
皇上犯了难,凤榻上,盖着面纱的长妤公主插话道:“皇上,宫里其实是有奶娘的,臣妾就知道一位。”
“哦?她现在何处?”
“她就是小皇子瑞福的奶娘,因当日小皇子夭折后,皇后娘娘嫌她看管不利发配去綄衣局做苦役。”
她故意说了小皇子,而不是世子,也不是“那个孩子。”
她就是要让他知道,不管他承不承认,瑞福是皇子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
皇上脸色黯了黯,只说,“既如此,那就让她过来罢。”
“谢皇上恩典。”她下榻行礼。
皇上亲自过来扶她起来,“只要你的病能够快点好,别说一个宫婢,就是一百个朕也给你。”
闻言,长妤脸上表情有些僵硬,“皇上盛情,臣妾不知如何报答。”
慕容昱看着她,眸中情绪变幻莫测,似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想了想,终是没说,“你好好休息。”
送走了皇上,长妤回到殿里,对还站在一旁的吴璧人道:“吴太医,上次本宫生病,是你及时过来给本宫开了药方,本宫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这一次又要麻烦你为本宫医这袖疹病,本宫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
“娘娘说哪里话,微臣身为太医,行医救人是职责所在,不敢求娘娘感谢。”吴璧人躬身站在那里,一脸的恭敬。
长妤盯着他看了一会,缓缓笑道:“听说太医院现在缺一位掌院,依本宫看吴太医你医术高明,资质又深,正当此职,回头本宫会向皇上荐言的。”
“那……臣就提前谢娘娘美言了。”
他道了谢,转身要走时突然回过头,中肯的说了一句,“现在时至临夏,已经没那么冷了,那味驱寒防病的汤药也可以断了。”
长妤微笑着点点头,睇给他一个知道的眼神。
吴璧人去后,她转身回到榻上坐下,一旁小宫女过来替她脸上换药。
长妤执着一枚铜镜照照自己脸上的袖疹,确实很可怕,难怪吴璧人看了她伤势后暗怪她下药太狠,但是不狠点,又怎么能如此顺利的扳倒玉昭容呢!
小宫女上完药后退下,明月端着汤药进来,“公主,今天的药还要喝吗?”
长妤懒懒的放了镜子道:“既然吴太医都说无碍了,就倒掉罢。”
“是。”明月应着,端着药碗退到一旁,左右打量着她脸上的袖疹道:“公主,奴婢有一事不解。”
长妤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你说。”
“以玉昭容平日的手段,她虽然为人狠辣了点,可也并不像是这么莽撞之人,没想到她这一次为了扳倒公主竟用做了蠢事,就算要下毒也不该明目张胆的放在自己送来的香粉里啊,她大可以找别的方法。”
长妤笑了笑,目光远远的看向内室守在灯下研墨的宫女,“你很聪明明
月,她确实没有下毒……”
“那公主脸上的袖疹是……”
长妤抬头看着她,目光看向她手里的药碗,“你端着的药里多加了一味药,吃多了会皮肤会出现一些袖斑。”
“啊……”明月惊呼出声,差点打翻手里的药碗。
长妤一笑,站起身道:“怪只怪玉昭容平时对待下人太过苛刻,让人对她心生不满,所以,本宫想要在她身边收买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明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灯光下,新来的宫人正在专心研墨,看到这里,她终于有些明白公主为什么会收留下她了,并且还让她做了侍书。
长妤走过去,柳枝连忙福身行礼,“娘娘……”
“本宫还是习惯底下人叫我公主,以后你也跟着他们这样叫罢!”
“是,公主。”
长妤笑笑,执起毛笔蘸了些许墨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抬头问她:“你念过书吗?”
柳枝有些惶恐,“奴婢从小家里很穷,没有钱念书。”
“女孩子还要是认得两个字的,对以后有好处,你过来,我教你。”
柳枝走过去,专注的看着宣纸上那两字绢秀小楷,跟着她念道:“忠……诚。”
正文 下部:第四十七章 我更讨厌你
随着玉娘的到来,加之吴太医调配的良方,长妤脸上的袖斑也渐渐好了,皇上称赞吴太医的医术高明,赏赐黄金百两,长妤在旁道:“皇上,听说现在太医院掌院缺职,不如就让吴太医接任如何?吴太医家里世代行医,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当初父皇在世时他也是有功之臣,论功也该升迁了。”
皇上略加沉吟了一会道:“好罢,就依你,来人哪,吴璧人医治婕妤有功,官加三等,擢升太医院掌院,。”
吴璧人听宣,立刻赶来三叩九拜,高呼皇恩浩荡。
搁夜晚,又到桐梓宫千恩万谢。
长妤穿着一身素锦宫纱立于窗下,冷冷的笑道:“你不用谢我,我们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
“微臣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他将身子深深伏在地上。
窳长妤转身看着他道:“不过你要明白,本宫可以让你爬上来,就有办法将你踩下去,玉昭的事……”
还没等她说完,吴璧人就亟亟的道:“微臣定当守口如瓶。”
长妤满意而笑,亲自将他扶起。
冷风吹过,殿里纱幔被风吹起,扬起层层料峭轻纱,夜明珠光华如影似幻,她就在这光影中缓缓走到衣柜旁,取出茜袖的丝柔小被紧紧帖在脸上,瑞福,姐姐现在还查不出是谁害了你,不过你放心,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皇上罔顾后宫规矩,日日宿于桐梓宫,扰得宫中不得安生,众嫔哭闹着去中宫殿央求皇后做主,月瑶虽然不在乎皇上宿在哪宫,又宠了哪个妃子,但是碍于中宫殿辅佐皇上平衡六宫的责任,也只得抽空去向皇上提了提,皇上静坐,闭口不谈此事。
月瑶见劝他无法,于是改道来向桐梓宫施压。
那一日,风和日丽,桐梓宫内春意盎然,已不是一个月前那寒酸的宫舍了。
月瑶环视殿里,笑着道:“你这里布置得倒十分雅致。”
长妤轻笑,看着自己的宫舍,檀顶为梁,水晶做帘,明珠饰镜,范金为柱,单用“雅致”二字又怎么足以形容。
她素来喜欢奢侈华丽的装饰,就连当日最落迫时也没有撤掉一样事物,月瑶是知道的。
“皇后娘娘今日到我这里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长妤笑着道,吩咐宫人上了茶。
皇后娘娘用碗盖拨着浮叶,似笑非笑的道:“我知道你有的是手段和办法,短短一个月就改善了自己的处境,如果你想,大可以坐上本宫现在的位置。”
“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妾能够活到现在还要多亏娘娘手下留情,臣妾又怎么会不知好歹呢,臣妾到现在为止还谨记娘娘的教诲,每日都会去藏书阁整理书籍。”
月瑶轻笑,对她的谦卑一笑了之,“你不用骗我,